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但使龙城飞将在。唐代。王昌龄。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依旧是秦汉时期的明月和边关,守边御敌鏖战万里征人未回还。
倘若攻袭龙城的卫青和飞将军李广而今健在,绝不许匈奴南下牧马度过阴山。
将军刚跨上配了白玉鞍的宝马出战,战斗结束后战场上只剩下凄凉的月色。
城头上的战鼓还在旷野里震荡回响,将军刀匣里的宝刀上的血迹仍然没干。
1.但使:只要。
2.龙城飞将:《汉书·卫青霍去病传》载,元光六年(前129年),卫青为车骑将军,出上谷,至笼城,斩首虏数百。笼城,颜师古注曰:“笼”与“龙”同。龙城飞将指的是卫青奇袭龙城的事情。其中,有人认为龙城飞将中飞将指的是汉飞将军李广,龙城是唐代的卢龙城(卢龙城就是汉代的李广练兵之地,在今河北省喜峰口附近一带,为汉代右北平郡所在地),纵观李广一生主要的时间都在抗击匈奴,防止匈奴掠边,其中每次匈奴重点进攻的汉地天子几乎都是派遣李广为太守,所以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
3.不教:不叫,不让。教,让。
4.胡马:指侵扰内地的外族骑兵。
5.度:越过。在漫长的边防线上,战争一直没有停止过,去边防线打仗的战士也还没有回来。要是攻袭龙城的大将军卫青和飞将军李广今天还依然健在,绝不会让敌人的军队翻过阴山。
6.阴山:昆仑山的北支,起自河套西北,横贯绥远、察哈尔及热河北部,是中国北方的屏障。
7.骝马:黑鬣黑尾巴的红马,骏马的一种。新:刚刚。
8.沙场:指战场。
9.震:响。
参考资料:
1、张国举 等.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87-88
《出塞》是王昌龄早年赴西域时所做,《出塞》是乐府旧题。组诗的第二首,《全唐诗》同时也录入李白诗作下,作《从军行》或《行军》。但《李白全集校注汇释集评》没有《军行》一首。历来对此诗真实作者存有不同意见。
其一
这是一首慨叹边战不断,国无良将的边塞。
诗从写景入手。首句“秦时明月汉时关”七个字,即展现出一幅壮阔的图画:一轮明月,照耀着边疆关塞。诗人只用大笔勾勒,不作细致描绘,却恰好显示了边疆的寥廓和景物的萧条,渲染出孤寂、苍凉的气氛。尤为奇妙的是,诗人在“月”和“关”的前面,用“秦汉时”三字加以修饰,使这幅月临关塞图,变成了时间中的图画,给万里边关赋予了悠久的历史感。这是诗人对长期的边塞战争作了深刻思考而产生的“神来之笔”。
面对这样的景象,边人触景生情,自然联想起秦汉以来无数献身边疆、至死未归的人们。“万里长征人未还”,又从空间角度点明边塞的遥远。这里的“人”,既是指已经战死的士卒,也指还在戍守不能回归的士卒。“人未还”,一是说明边防不巩固,二是对士卒表示同情。这本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前者是因,后者是果。这是从秦到汉乃至于唐代,都没有解决的大问题。于是在第三、四两句,诗人给出了回答。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两句,融抒情与议论为一体,直接杆发戍边战士巩固边防的愿望和保卫国家的壮志,洋溢着爱国激情和民族自豪感。写得气势豪迈,铿锵有力。同时,这两句又语带讽刺,表现了诗人对朝廷用人不当和将帅腐败无能的不满。有弦外之音,使人寻味无穷。
这首诗虽然只有短短四行,但是通过对边疆景物和征人心理的描绘,表现的内容是复杂的。既有对久戍士卒的浓厚同情和结束这种边防不顾局面的愿望;又流露了对朝廷不能选贤任能的不满,同时又以大局为重,认识到战争的正义性,因而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安全的需要,发出了“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誓言,洋溢着爱国激情。
诗人并没有对边塞风光进行细致的描绘,他只是选取了征戍生活中的一个典型画面来揭示士卒的内心世界。景物描写只是用来刻划人物思想感情的一种手段,汉关秦月,无不是融情入景,浸透了人物的感情色彩。把复杂的内容熔铸在四行诗里,深沉含蓄,耐人寻味。
其二
这首诗描写了一惊心动魄的战斗刚刚结束的情景。枣红马刚刚装上白玉装饰的马鞍,战士就骑着它出发了。战斗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很晚,战场上只留下寒冷的月光。城头上催战的鼓声仍在旷野上回荡,刀鞘里的钢刀血迹未干。诗人用寥寥数笔,就把将士们的英武气概,胜利者的神态生动地描绘出来。
骅骝骏马,是再好不过的马了,还要给它配上再美不过的白玉鞍桥,可以想见这马上骑手的威风。这英武的骑士是手持“金刀”(即金错刀)奋战沙场的。这骑士披一身月色,顶凛冽寒风,鏖战而归。但他全副精神仍沉浸在烟尘滚滚的沙场,那咚咚的进击鼓声还响彻耳畔。这风度轩昂、勇武不凡、充满自信的骑士,就是诗人心目中唐军将官的形象,也是诗人矢志抗敌、无时无刻不意欲拼搏战场的心灵写照。“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这实在是一个坚定的爱国者从耿耿赤心发出的雄壮的呐喊,也分明寄寓着诗人的殷切希望。
这首诗抒写自信、进取、开拓为特征的传统尚武精神,风格刚健、清新。诗人描写战争的胜利,不在于字面,而在于构成一种气氛。诗歌选取战斗生活的一个片段,以“骝马”“沙场”“铁鼓”“金刀”等战争意象串成一系列战斗生活的画面,战斗的激烈与战场的肃杀尽在其中。诗头“新跨”一词将战士风风火火、迎接战斗的激情表达得淋漓尽致,而诗尾以“血未干”这样一幅看似血腥的场景描写战士的内心——热血并未因为战斗的结束而冷却。这种激烈肃杀的气氛,生动地表现出战士的飒爽英姿和激昂振奋的风貌。
作者在这首诗中抓住战斗刚刚结束的场面加以描写,塑造了一个英姿飒爽、勇猛善战的将军形象,热情地歌颂了将士们为国杀敌立功的勇敢精神。
诗人描写胜利,不在于字面,而在于构成一种气氛。把战士的飒爽英姿,激昂振奋的风貌写了出来。
王昌龄 (698— 756),字少伯,河东晋阳(今山西太原)人。盛唐著名边塞诗人,后人誉为“七绝圣手”。早年贫贱,困于农耕,年近不惑,始中进士。初任秘书省校书郎,又中博学宏辞,授汜水尉,因事贬岭南。与李白、高适、王维、王之涣、岑参等交厚。开元末返长安,改授江宁丞。被谤谪龙标尉。安史乱起,为刺史闾丘所杀。其诗以七绝见长,尤以登第之前赴西北边塞所作边塞诗最著,有“诗家夫子王江宁”之誉(亦有“诗家天子王江宁”的说法)。 ...
王昌龄。 王昌龄 (698— 756),字少伯,河东晋阳(今山西太原)人。盛唐著名边塞诗人,后人誉为“七绝圣手”。早年贫贱,困于农耕,年近不惑,始中进士。初任秘书省校书郎,又中博学宏辞,授汜水尉,因事贬岭南。与李白、高适、王维、王之涣、岑参等交厚。开元末返长安,改授江宁丞。被谤谪龙标尉。安史乱起,为刺史闾丘所杀。其诗以七绝见长,尤以登第之前赴西北边塞所作边塞诗最著,有“诗家夫子王江宁”之誉(亦有“诗家天子王江宁”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