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朝 太祖洪武元年十二月,遣使以書至重慶,諭明升。二年七月,明升遣使入貢,賜璽書答之。初,關陝悉定,蜀人震恐,戴壽謂升曰:大明天子遣將用兵,所向無敵,以王保保、李思齊強 盛尚不能禦,況吾蜀乎?為今之計,不如假交好以緩敵,內修武事以備禦。升從其言,遂遣使修貢,上賜璽,從答之曰:朕曆觀古有蜀者,如公孫述、李特、王建、孟知祥輩皆能乘機進取,善守未聞。足下必圖所以善守可也。朕連年出師,所向皆捷,皆諸將用命,故能成功,遠勞致禮,益見厚意。因使者還,姑以此複。 八月,遣行省平章楊璟諭明升奉國入覲,不從。 時明升竊據巴蜀未下,上命楊璟招諭之。時升年尚幼,國事皆決于母彭氏及戴壽。璟至重慶,諭以福禍,升欲奉國入覲,牽於群議不決。璟將還複,以書曉之,極言大小順逆之勢,升竟不能從。 十二月,楊璟自重慶還,請舉兵取巴蜀,詔緩之。璟還言:明升暗弱,諭之不悟,莫若舉兵取之。上曰:兵之所加,必貴有名。西蜀之地,彼 亦安能久?但朕意俟其悔悟來歸,則師可不勞,民亦無苦也,姑緩之。四年春正月丁亥,命征西將軍湯和等分道伐巴蜀。初,楊璟諭明升入覲不從,既而蜀將吳友仁寇興元,上曰:朕以明玉珍嘗遣使修好,故於明 升憫其稚弱,不忍加兵,數開諭之,兾其覺悟,乃惑於群言,反以兵犯興元,雖敗衂而去,然豺狼之心終懷噬齧,不可不討。乃命湯和為征西將軍,周德興、廖永忠、楊璟等副之,由瞿塘趨重慶;傅友德為征虜將軍,顧時、何文輝等副之,由秦隴趨成都。
閏三月,平章楊璟進次瞿塘,明升遣戴壽、鄒興禦之。 璟率師進次夔州大溪口,蜀人聞王師臨境,先遣其平章莫仁壽守之,以鐵鎖橫斷關,至是遣其丞相戴壽、平章鄒興增兵固守於鐵索外,北倚羊角山,南倚南城寨,鑿兩崖壁,引纜為飛橋三,平以木板,置 石、木竿、鐵銃其上。傍橋兩崖複置炮,以拒我師。於是璟遣指揮常權出赤甲山趨夔州,李指揮出白鹽山攻南城寨,璟與都督王簡出大溪口進攻瞿塘,扼江之眾,璟戰不利,赤甲、白鹽兵亦退還歸州。 夏四月,詔播州楊鑒率番兵二萬為征虜將軍,傅友德先鋒。時友德已破階、文、綿、漢諸州。上以為湯和師未捷,敕平章鄧愈將任亮兵趨瞿唐,又令王 成引兵由興元取道,往友德軍前聽征,仍以鑒為先鋒。六月辛卯,廖永忠克夔州,與湯和約會于重慶。初和與永忠議以江水漲灘進兵駐師大溪口,欲候秋水落方進。上恕其逗留失機會,有詔 趣責之。永忠得詔,即引所部先進,又見江流木牌,知友德已破綿、漢諸州。永忠引兵至舊夔州。辛卯,進瞿唐關,時飛橋鐵鎖橫據關口,舟不得進,乃密遣壯士數百人 小舟,逾山度關以出上流,人持糗糧、水筒以禦饑渴。山多草木,令將士背衣青蓑衣,魚貫山崖石間,蜀人不知覺也。度其已至,乃率精銳出黑葉渡,分為兩道,夜五鼓,以一軍攻其陸寨,一軍攻其水寨,既而將士 舟出江者一時俱發,上流揚旗,噪鼓而下,蜀人出不意,大駭。而下流之師亦擁舟前進,發火炮、火筒夾擊,大破之。其將鄒興中火炮死,遂焚其三橋,斷其橫江索,擒同僉蔣達等八百餘人,斬首千餘級,溺死無算,餘皆遁去。永忠入夔州。明日,中山侯湯和兵亦至。永忠乃與和分到並進,和率步、騎,永忠率舟師,約會于重慶。 癸卯,廖永忠、湯和至重慶,明升表詣軍門降。 永忠率舟師自夔州乘勝抵重慶。戊戌,次銅鑼峽,明升大懼,右丞相劉仁勤奔成都,母彭氏泣曰:事勢如此,縱往成都,不過延命旦夕,且大軍入蜀,勢如破竹,今城中軍民雖數萬,若驅之拒戰,死傷必多,亦終不免也,不如早降以免生靈於鋒鏑。明升遂遣使詣永忠軍納欵,永忠以和未至辭不受,候和至來降。至癸卯日,湯和師至重慶,會永忠於朝天門外,明升面縛銜璧,襯與母彭氏及劉仁等奉表詣和軍門降,和受璧永,忠解縛,承制慰撫。下令諸將不得侵掠,仍撫戴勝等家,令其子弟往成都招諭,遣指揮萬德送明升等並降表于京師。 十一年,榮昌大旱,饑莩疊路。十二年九月,以重慶知府殷哲為中書省右參政。初四川賊人普貴等亂,焚掠十四州縣,以兵討之不克,至是右御史大夫丁玉等盡殲其眾, 遣人奏捷。上賜敕勞之,以玉為左御史大夫,哲為中書省右參政。二十二年三月庚午,分命諸將防西南夷,以延安侯唐勝宗駐黃平,都督王誠駐忠州。時東川夷已平,降阿資。上以諸蠻夷,易蠻生亂,恐大軍一回,彼複跳樑嘯聚,命征南將傅 友德率二十四將軍分駐川湖要地,一以休息士卒,一以控制蠻夷,故有是命。二十三年庚寅,以永川知縣王佐為翰林侍讀,賜之鞋襪。二十五年十一月丙戌,景川侯曹震奏四川急務五事,請以重慶儲糧,令施州衛連發,詔 從之。時震奉命簡練四川兵馬,並治道路上急務五事。一夔州、雲陽、大寧鹽井易煎辦,請依晉安例,令商輸粟備軍餉,以鹽償之;一四川鹽課,令商人連建昌、烏撒不敷,乞以綦江買馬官鹽 給之;一馬湖等秋糧照征不及,請從未減;一重慶儲糧俾施州衛發連甚便;一建昌新置之衛,盔 甲不易成,請工部支給。詔悉從之。二十九年十二月丙午,複定遠知縣高鬥南等十人官。初鬥南與永州知府余彥誠、齊東知縣鄭敏等十人先後坐事逮獄,至是其民俱列各官善政 詣闕以請,上嘉之,賜彥誠等襲衣靴鈥,遣還仍給耆民道里費。二十一年五月丙辰,平茶長官司土酋楊欽入朝,貢方物。庚辰,置重慶及播州宣撫司茶倉。時修成都、保甯、重慶等倉四所,命布政司移文天全六番招討司將歲收茶課,仍收碉門茶 課司,餘地方就送新倉收貯,聽商人交易,及與西番市馬。閏五月辛卯,以中書舍人蹇義為吏部右侍郎。義,巴人,初名瑢。洪武十八年進士,初奏事稱旨,太祖書義字賜易名,命滿九載且用之。 時建文即位,知太祖欲用義超拜吏部右侍郎,與夏元吉、齊泰、黃子澄預參國事。建文元年正月敕修高皇帝實錄,以鬍子昭為纂修官。子昭,大足人。時敕修實錄,以禮部侍郎董倫總裁,子昭為漢中府學教授,與國子博士王 紳、齊府審理楊士奇同充纂修官,明乍進刑部侍郎。二年十二月,以鄒公瑾為大理寺右丞。瑾,巴人。洪武中以明經行修舉,至是拜大理右丞,四年六月,靖難師入金川門,鄒公瑾 死之。靖難至金川門時有約開門迎降者,公瑾與禦史魏冕率同僚十八人即殿前,毆之幾死。其 日以兵亂輟朝,公瑾及冕大呼請速加誅臣等,義不與此賊同生,不聽。及靖難兵入,或勸其歸 附,二人叱曰:使吾等改臣節,明君必所不用。汝奸臣也,何來凂我?因共搖擊之,皆自盡。刑部侍郎鬍子昭以召見,不屈死之。時子昭與戶部侍郎郭任、盧逈等十五人俱召見,不屈殺之,臨刑有 “兩間正氣歸天壤,一點 丹心在帝鄉 ”之句。八月,以蹇義為吏部尚書、夏原吉戶部、黃福工部,皆尚書。成祖永樂四年閏七月,命工部尚書宋禮提督采木。六年五月,播州宣慰司楊升遣人貢馬,賜賚有差。八月丙申夜,有星大如盞,青白色,尾跡有光,出西方,西南行入遊氣。七年閏四月,敕蹇義等輔皇子監國。九年二月,戶部奏開涪州武隆縣鹽井,從之。時戶部言涪州武隆縣石床灘有龍泉鹽井近河,夏秋為水所沒,春冬煎鹽可二十七萬二千 二百三十斤,宜以屬鬱山鹽井課司,提督開煎,從之。四月庚子,播州楊升入朝,貢馬及方物,賀萬壽聖節,賜賚有差。五月甲戌,酉陽宣撫司冉興及九姓長官司土官任福各遣人貢馬,俱賜鈔幣。十年正月甲辰,播州楊升遣兄亮貢馬,以白金文綺賜之。五月,按察司副使周南奏以涪州長壽縣兼支貴州衛所糧,從之。南言涪州並長壽縣見積倉糧五萬余石,約可支十年,今貴州各衛所俸糧俱于重慶民倉支 給,如將涪州、長壽倉新舊兼支,可免朽腐,從之。十二月壬子,覆命工部尚書宋禮采木。 十二年,江津大旱,民采木皮為食。十三年,榮昌大旱,民多移徙。十八年,江津旱。二十二年九月戊戌,賜少傅蹇義 “繩愆糾繆 ”銀圖書。仁宗洪熙元年四月甲辰,敕都禦史戈謙巡視四川。先是有中官采木四川貪橫 □民者,上聞之召謙諭曰:爾素清直,其往為朕躬治之,朕自知, 爾勿懷疑畏。賜鈔千貫,降敕往川。宣宗宣德五年,榮昌旱。六年夏四月,有星孛于東井。以蔣勉為刑部右侍郎,勉涪州人。十年春正月甲戌,少師吏部尚書蹇義卒。義為人孝友質實,和厚簡默,處人有量,未嘗一語傷人。曆事六朝,凡五十年,貴而能謙, 富而能約。上前所言,未嘗退以語人。在吏部尤慎擇郡守,考察明恕,不縱不苛,論者謂其有 大臣之風焉,卒贈太師,諡忠定。英宗正統元年,榮昌大旱。四年,革播州茶倉。五年,榮昌大旱。六年,榮昌大旱。八年,黔江麥秀兩岐。時黔令謝牧有德政,又產嘉瓜並蒂、白燕來巢,邑人以為循良之應。十四年八月,尹鋐、蹇芳從征土木死之。芳,義之子,與鋐俱巴人。時鋐為監察禦史,芳以蔭補官。上征土木從之,上北狩,鋐與芳 俱挺身而死,事聞,各贈官,蔭子有差。景帝景泰元年六月戊子,以李實為禮部侍郎奉勒使虜。實,合州人,時上皇北狩,也先遣使赴京請和,禮部議奏奉迎上皇,不許,廷臣屢請,實任禮 科都給事中,上命內監興安傳旨,欲遣使虜中,如何?實曰:臣雖才識不周,適朝廷多事之秋, 安敢辭諒?亦不辱君命,興因入覆命,遂升實侍郎,以羅綺為右少卿副之,同使虜。七月庚申,李實使虜還,請遣大臣奉迎上皇,未許。初實至虜營見上皇,與也先反覆議迎上皇,以八月初五日如約,及還,備奏之,且雲:違期 失約,彼此猜疑,和議不成,則上皇終不可複,干戈終不可息,邊鄙終不可寧,臣頗悉虜情,故不 懼斧鉞。命俟都禦使楊善來再定奪。八月,以刑部侍郎江淵兼翰林學士直文淵閣。淵,江津人。初,也先入寇,敕總中外諸軍,與都督孫鏜、昌平伯楊洪等整飭邊備,捍禦有 功,故有是命。一年六月,草塘賊為寇,巡撫李匡率兵討敗之。英宗天順元年正月,逮太子少師、工部尚書江淵于獄,謫戍遼東。初,景帝不豫。大學士王文與太監王誠謀取襄王世子立為東宮,未果。大學士徐有貞與
石亨謀奪門迎上復辟。上即位,有貞等遂嗾給事中王鎮誣劾于謙、王文迎立外藩,文致獄,案 擬謙文謀逆,極典淵與陳循等俱坐之情系獄,尋各謫戍邊。憲宗成化元年,詔釋江淵等,還複其官。夏,大足大旱,米價踴貴,道殣相望。三年,榮昌旱。五年,大足春三月不雨,至五月三十三日,大雨驟至,溪漲,壞稻及民舍。六年八月,浙江布政張清罷。清,巴人。曆官布政,奉職廉謹。非客至,罕禦酒肉人,號為 “青菜張”。以其執法太嚴,又 謂之 “板張”。浙俗侈靡,清一敦之以節儉,同僚多不堪。巡撫侍郎魯暈奏,竟以老疾罷,人多 惜之。八月,流賊小楊兒焚掠江津。時縣土城傾圮,賊由中渡突至,義民姜孟嚞率民兵禦之,不克,由塞溪口入,縱火焚少師江 淵宅暨諸民舍,大肆劫掠越宿。散至明年,複放舟入城焚掠,散入大寧地方,尋就擒。冬十月丙午夜,東方流星,赤色,光明燭地,自昴宿東北行至井宿。十三年,黔江芝草生。十四年八月,執巡撫牟俸、翰林學士江淵下錦衣獄。先是俸巡撫山東時,陳鉞為布政,有隙。汪直 察遼東,鉞令人自廣寧抵上海,諷其居人, 候直過,群伏道左右,及至廣寧,鉞更服 僕從中,朝夕左右,唯直所命,直大喜相合,因譖馬文升及俸,至是俸議事至京,直還朝,因囑直發之下獄。朝宗與俸姻俱連系幾半年,至會鞫瑝刑指揮吳綬承汪直意,備極拷掠,訊之皆不實。俸獨誣服受常熟等縣糧長銀兩,擬受財枉法律,謫戍湖廣鎮遠衛。朝宗以嘗有事囑俸,調廣東市舶司提舉,俸至戍所,逾年卒。 十五年六月,兵部侍郎馬文升謫戍重慶。 文升撫夷遼東,陳鉞行事 方,多被文升更置,積恨文升。會汪直至遼東,鉞戎裝遠迓,見直即頭,狐趨狗媚。文升獨與汪直抗禮,奴視其左右,鉞乘間讒毀於直,直還京奏文升妄啟邊隙,謂女直建州諸夷由文升禁,不興農易器,故屢寇塞上,遂逮下錦衣獄,謫戍重慶。 十六年,江津大旱。八月辛醜夜,西方流星如大盞,赤色,光燭地,自婁宿西北行至霹靂,傍尾跡散。十七年,增設安居縣,是歲瑞麥秀于龍化山,三本二岐。十八年,合州火,唯存公署數楹。十九年九月,都察院李裕等奏複馬文升、江朝宗等,不聽。時汪直既敗,裕等奏直偏信陳鉞、吳綬,報復私仇,擯斥良善,誣都禦史牟俸謫死,且累翰 林學士江朝宗遠調巡視。侍郎馬文升等俱奏鉞遼東冒功,致忤直意,謫戍調官。今直等罪露, 前事已明,乞複各官原職召還。上以事已處分,裕等煩擾,各停俸半年。十月起,馬文升為左副都禦史,巡撫遼東。汪直、陳鉞事敗,曰文升之冤,始複其官,致仕,至是命撫遼東。二十年,銅梁麥秀兩歧。二十一年春正月甲申朔,有火自中天西墜,化白氣,複曲折上騰,聲如雷。逾時,西方有大
星,赤色,自中天西行,近濁,尾跡化白氣,曲曲如蛇形,久之如雷震地。二十二年九月,命侍郎何喬新勘播州,訴奏事情。時播州宣慰楊愛以家財不均,為其兄宣撫楊友訐奏愛奢侈、淫暴、妖言等事。命喬新往勘 監候處治,喬新既至,鞫訊得友欲奪愛宣慰,故為誣,罔具以上,請且慮其兄弟仇殺,遷友他郡, 邊境以安。巡撫劉璋安置楊友于保甯府。璋奉旨革罷楊友宣撫,並其家屬發保甯府。璋以為安寧道路險遠,城堡堅固,友之弟敏及 其所親附夭家、仲家土兵素號 勇,而其親屬又有為之謀,主者萬一負固,結黨以叛,未免為地方害。乃 其所奉詔旨,先遣友所親信二人詣安寧,慰撫友家,謂巡撫以宣撫遠出,其弟年少,特遣吾二人護其印信,以防外侮。又遣能幹土官數人,各領土兵分截安寧所出入之路,又榜示夭家、仲家,諭以逆順禍福。又揭通衢懸重賞以購為友主謀者。區畫既定,乃宣示詔旨,詣安寧收其家屬印信,發遣之。 二十三年十月庶吉士鄒智上欽崇天道疏,不報。 智,合州人。初,計偕道出三原時,大司馬王恕家居,智往見之,且曰:方今小人在位,群邪肆毐智。此行非但為會試,正欲上疏,使進君子、退小人,則天下其庶幾乎?恕笑而不答。至是以星變上疏,極論陰陽之理,欲退萬安、劉吉、尹直而用王竑、王恕、彭韶,力詆宦官,複上欽崇天道疏,有任宰相、選諫官、收人望、複祖憲四事,反覆激切,疏入不報。 江津虎患為甚,知縣黃昭為文禱於神,息之。孝宗弘治元年,大旱,重慶知府毛恭賑濟之。是歲苦旱,流亡枕籍, 出公帑廣糴,平糴大發給民,貧富有差,且曰苟可活民,雖得罪不 避,誡屬吏唯活民,毋拘文法。明年春,給牛給種,招徠轉徙,已又大新學宮,全活甚眾,時有三瑞頌。 二年春二月,謫庶吉士鄒智、廣東石城千戶所吏目禦史湯鼐嘗上疏劾萬安等,會知州劉概考滿赴京,與鼐往返論時政,附內閣者攻發之,劾鼐等妄言朝政下獄。時劉吉憾智嘗劾已,諷錦衣衛因鼐獄詞連及智,並下之,獄逼俱與鼐等往來,誹謗朝政,欲處以死。刑部侍郎彭韶辭疾不為判案,獲免,乃謫石城,後二年卒,年二十六。 三年,以劉岌為禮部尚書,掌太常寺。岌,涪州人。沉靜簡默,時稱忠厚長者,久宦而家無多積。無幾,何以疾請歸,上遣中使慰 留,辭益懇切,賜馳驛歸。六年二月,給事中吳世忠乞褒靖難諸臣鄒公瑾等,下禮部,議止之。十四年夏,安居大旱。十五年六月,墊江芝草生。九月,忠州雨黑黍。知州宋甫有異政,會雨黑黍,白仁可食,時以為德政之感,有昭異錄。十七年,安居石池產蓮花。初,成化中,蓮花石池開蓮花數朵,至是複開;越嘉靖戊戌,盛開;己亥,又開;壬子,盛開。 邑人以為文明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