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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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卷目录

 水灾部纪事

 水灾部杂录

 水灾部外编

庶徵典第一百三十二卷

水灾部纪事

《左传·庄公十一年》:秋,宋大水,公使吊焉。曰:天作霪雨,害于粢盛,若之何不吊。对曰:孤实不敬,天降之灾。又以为君忧,拜命之辱,臧文仲曰:宋其兴乎。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且列国有凶,称孤礼也。言惧而名礼,其庶乎。既而闻之曰:公子御说之辞也。臧孙达曰:是宜为君,有恤民之心。

《梁书·柳庆远传》:庆远为魏兴太守。郡遭暴水,流漂居民,吏请徙民杞城。庆远曰:天降雨水,岂城之所知。吾闻江河长不过三日,斯亦何虑。命筑土而已。俄而水过,百姓服之。

《始兴忠武王憺传》:诏以憺为平西将军、荆州刺史、未拜。天监元年,加安西将军,都督、刺史。六年,州大水,江溢堤坏,憺亲率府将吏,冒雨赋丈尺筑治之。雨甚水壮,众皆恐,或请憺避焉。憺曰:王尊尚欲身塞河堤,我独何心以免。乃刑白马祭江神。俄而水退堤立。邴州在南岸,数口家见水长惊走,登屋缘树,憺募人救之,一口赏一万,估客数十人应募救焉,州民乃以免。又分遣行诸郡,遭水死者给棺槥,失田者与粮种。是岁,嘉禾生于州界,吏民归美,憺谦让不受。

《北史·李崇传》:崇延昌初,加侍中、车骑将军、都督江西诸军事。时有泉水涌于八公山顶,寿春城中有鱼数从地中涌出,野鸭群飞入城,与鹊争巢。五月,大霖雨十有三日,大水入城,屋宇皆没。崇与兵泊于城上,水增未已,乘船附于女墙,城不没者二版而已。州府劝崇弃州保北山。崇曰:吾受国重恩,忝守藩岳,淮南万里,系于吾身,一旦动脚,百姓瓦解,扬州之地,恐非国物。昔王尊慷慨,义感黄河,吾岂爱一躯,取愧千载。但怜兹士庶,无辜同死,可桴筏随高,人规自脱。吾必守死此城。时州人裴绚等受梁假豫州刺史,因乘大水,谋欲为乱,崇皆击灭之。又以洪水为灾,请罪解任。诏曰:夏雨汎滥,斯非人力,何得以此辞解。今水涸路通,公私复业,便可缮甲积粮,修复城雉,劳恤士庶,务尽绥怀之略也。崇又表解州,不听。是时,非崇则淮南不守矣。

《唐书·王方翼传》:方翼次葛水暴涨,师不可度沈,祭以祷师涉而济。

《杨再思传》:再思居宰相。于时水沴,闭坊门以禳。再思人朝,有车陷于泞,叱牛不前,恚曰:痴宰相不能和阴阳,而闭坊门,遣我艰于行。再思遣吏谓曰:汝牛自弱,不得独责宰相。

《悦生随抄》:东坡言:郭子仪镇河中日,河甚为患。子仪祷河伯曰:水患止,当以女奉妻。已而河复故道。其女一日无疾而卒,子仪以其骨塑之于庙,至今祀之。惜乎此事,不见于史也。

《唐书·韦皋传》:皋弟平,平子正贯为岭南节度使。南海舶贾始至,大帅必取象犀明珠,上珍而售以下直。正贯既至,无所取,吏咨其清。南方风俗有鬼,正贯毁淫祠,教民毋妄祈。会海水溢,人争咎撤祠事,以为神不厌,正贯登城沃酒以誓曰:不当神意,长人任其咎,无逮下民。俄而水去,民乃信之。

《杜中立传》:大中十二年,大水汎徐、兖、青、郓,而沧地积卑,中立自按行,引御水入之毛河,东注海,州无水灾。《五代史·豆卢革传》:庄宗即位,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革荐韦说为相。是岁,大水,四方地连震,流民殍死者数万人,军士妻子皆采稆以食。庄宗日以责三司使孔谦,谦不知所为。枢密小吏段徊曰:臣尝见前朝故事,国有大故,则天子以朱书御札问宰相。水旱,宰相职也。庄宗乃命学士草诏,手自书之,以问革、说。革、说不能对,第曰:陛下威德著于四海,今西兵破蜀,所得珍宝亿万,可以给军。水旱,天之常道,不足忧也。《辽史·大公鼎传》:咸雍十年,登进士第,调沈州观察判官。时辽东雨水伤稼,北枢密院大发濒河丁壮以完堤防。有司承令峻急,公鼎独曰:边障甫宁,大兴役事,非利国便农之道。乃疏奏其事。朝廷从之,罢役,水亦不为灾。濒河千里,人莫不悦。

《杨佶传》:佶为武阳军节度使。阳水失故道,岁为民害,乃以己俸创长桥,人不病涉。及被召,郡民攀辕泣送。

《茅亭客话》:开宝五年壬申岁秋八月初,成都大雨。岷江暴涨,永康军大堰将坏,水入府江。知军薛舍人文宝,与百姓忧惶。但见惊波怒涛,声如雷吼。中流有一巨材,随骇浪而下。近而观之,乃一大蛇耳。举头横身,截于堰上。至其夜,闻堰上呼噪之声,列炬纵横,虽大风暴雨,火影不灭。平旦,广济王李公祠内,旗帜皆濡湿,堰上唯见一面。沙堤堰水入新津江口,时嘉眉州漂溺至甚,而府江不溢。初,李冰自秦时,代张为蜀守,实有道之士也。蜀困水难,至于臼灶生蛙,人罹垫溺,且久矣。公以道法,役使鬼神,擒捕水怪,因是壅止泛浪。凿山离堆,辟沫水于南北,为二江,灌溉彭汉蜀之三郡沃田亿万顷。仍作三石人,以誓江水曰:俾后万祀,水之盈缩,竭不至足,盛不没肩。又作石犀五所,以厌水物。于是蜀为陆海,无水潦之虞。万井富贵,功德不泯,至今赖之。咸云:理水之功,可与禹偕也。不有是绩,民其鱼乎。每临江浒,皆立祠宇焉。

《宋史·钱惟演传》:惟演从弟易、易子彦远为起居舍人、直集贤院、知谏院。会诸路奏大水,彦远言阴气过盛,在《五行传》下有谋上之象,请严宫省宿卫。未几,有挟刃犯謻门者。特赐五品服。

《青箱杂记》:王文穆公钦若,临江军人,母李氏,父仲华,尝侍祖郁,任官鄂渚。而李氏有娠,就蓐之夕,江水暴溢,将坏廨舍。亟迁于黄鹤楼,始免身。生男,即公也。时隔岸汉阳居人,遥望楼际,若有光景气象云。

《宋史·王素传》:素知开封府。至和初,大雨,蔡河裂,水入城。诏军吏障朱雀门,素曰:皇上不豫,兵民庐舍多覆压,众心怦怦然,奈何更塞门以动众。遣诏止其役,水亦不害。

《梅挚传》:挚为殿中侍御史。时数有灾异:引《洪范》上《变戒》曰:王省惟岁,谓王总群吏如岁,四时有不顺,则省其职。今伊、洛暴涨漂庐舍,海水入台州杀人民,浙江溃防,黄河溢归,所谓水不润下。陛下宜躬责修德,以回上帝之眷祐。阴不胜阳,则灾异衰止,而盛德日起矣。

《梦溪笔谈》:陕西因洪水下大石,塞山涧中,水遂横流为害。石之大有如屋者,人力不能去,州县患之。雷简夫为县令,乃使人各于石下穿一穴,度如石大,挽石入穴窖之,水患遂息也。

庆历中,河北大水,仁宗忧形于色。有走马承受公事使臣到阙,即时召对,问:河北水灾何如。使臣对曰:怀山襄陵。又问:百姓如何。对曰:如丧考妣。上默然。既退,即诏閤门:今后武臣上殿奏事,并须直说,不得过为文饰。至今閤门有此条,遇有合奏事人,预先告示。《梦溪笔谈》:庆历中,河决北都商胡,久之未塞,三司度支副使郭申锡亲往董作。凡塞河决垂合,中间一埽,谓之合龙门,功全在此。是时屡塞不合。时合龙门埽长六十步。有水工高超者献议,以为埽身太长,人力不能压,埽不至水底,故河流不断,而绳缆多绝。今当以六十步为三节,每节埽长二十步,中间以索连属之,先下第一节,待其至底再压第二、第三。旧工争之,以为不可,云:二十步埽,不能断漏。徒用三节,所费当倍,而不塞。超谓之曰:第一埽水信未断,然势必杀半。压第二埽,止用半力,水纵未断,不过小漏耳。第三节乃平地施工,足以尽人力。处置三节既定,即上两节自为浊泥所淤,不烦人功。申锡主前议,不听超说。是时贾魏公帅北门,独以超之言为然,阴遣数千人于下流收漉流埽。既定而埽果流,而河决愈甚,申锡坐谪。卒用超计,商胡方定。

《宋史·孔宗旦传》:宗旦,鲁人,为邕州司户参军。侬智高未反时,州有白气出庭中江。水溢,宗旦以为兵象,度智高必反,以书告知州陈珙,珙不听。后智高破横州,即载其亲往桂州,曰:吾有官守,不得去,无为俱死也。既而州破被执,贼欲任以事,宗旦叱贼,且大骂,遂被害。

《吕大防传》:英宗即位,改太常博士。御史阙,内出大防与范纯仁姓名,命为监察御史里行。是岁,京师大水,大防曰:雨水之患,至入宫城庐舍,杀人害物,此阴阳之沴也。即陈八事,曰:主威不立,臣权太盛,邪议干正,私恩害公,辽、夏连谋,盗贼恣行,群情失职,刑罚失平。《实卞传》:卞知深州。熙宁初,河决滹沱,水及郡城,地大震。流民自恩、冀来,踵相接,卞发常平粟食之。吏白擅发且获罪,卞曰:俟请而得报,民死矣。吾宁以一身活数万人。寻以请,诏许之。外间讹言水大至,卞下令敢言者斩。一日,复报大水且至,吏请闭门,卞不可,既而果妄。

《张守约传》:守约为泾原、鄜延、秦凤副总管,知泾州,泾水善暴城,每春必增治堤堰,费不赀。适岁饥,罢其役。或曰:如水害何。守约曰:歉岁劳民,甚于河患,吾且徐图之。河神祠故在南壖,祷而迁诸北,以杀河怒。一夕雷雨,明日,河徙而南,其北遂为沙碛。

《厚德录》:知制诰韩综,通判天雄军。会河水涨金堤,民依丘冢者凡数百家。水大至。综出令:能活一人者,予千钱。民争操舟筏尽救之,已而丘冢溃。《宋史·王审琦传》:审琦曾孙、克臣知郓州河决曹村,克臣亟筑堤城下,或曰:河决澶渊,去郓为远,且州徙于高,八十年不知有水患,安事此。克臣不听,役愈急,堤成,水大至,不没者才尺馀。复起甬道,属之东平王陵埽,人得趋以避水。事宁,皆绘像祀之。

《闻见前录》:元丰七年甲子六月二十六日,洛中大雨,伊洛涨,坏天津桥,波浪与上阳宫墙齐。夜,西南城破,伊洛南北合而为一,深丈馀。公卿士庶第宅庐舍皆坏,唯伊水东渠,有积薪塞水口,故水不入府第。韩丞相康公尹洛,抚循赈贷,无盗贼之警,人稍安。后两日,有恶少数辈,声言水再至,人皆号哭。公命擒至,决配之,乃定。闻于朝,筑水南新城新堤,增筑南罗城。明年夏,洛水复涨,至新城堤下,不能入。洛人德之。康公尹洛有异政,此其大者。

《宋史·赵昌言传》:昌言知天雄军。属澶州河决,流入御河,涨溢浸府城,昌言籍府兵负土增堤,索禁卒佐役,不浃旬堤完。

《后山谈》:丛颜常道曰:某年,河水围濮州城,窦失戒,夜发,声如雷。须臾,巷水没骭。士有献衣袽之法,取绵絮胎缚,大小不一,使善泅卒,没城中,扪漏穴,用随水势,畜入孔道,即弭。众工随兴,城堞无虞。

《铁围山丛谈》:宣和岁己亥夏,都邑大水几冒入城隅。高至五七丈,久之方得解。

《宋史·杜常传》:常以龙图阁学士知河阳军。大河决,直州西上埽,势危甚。常亲护役,徙处埽上,埽溃水溢,及常坐而止。于是役人尽力,河流遂退,郡赖以安。《春渚纪闻》:钱塘杨村法轮寺僧净元,年三十,通经祝发,即为禅比丘。得法之后,归隐旧庐,人不知异也。政和癸巳,海岸崩毁,浸坏民居。自仁和之白石,至盐官,百有馀里。朝廷遣道士镇以铁符,及太筑堤防,且建神祠以禳之。毁益不支。至绍兴癸丑,师忽谓众曰:我释迦文佛历劫以来,救护有情,捐弃躯命,初无少靳,而吾何敢爱此微尘幻妄,坐视众苦而不赴救。即起禅定,振履,经行视海毁最甚处。至于蜀山,时六月五日也。从而观者,数百人。而海风激涛,喷涌山立。师将褰衣而前,众争挽引且请偈言,以示后来。师笑之曰:万法在心底,须言句,我不能。世俗书,亦姑从汝请耳。即高举曰:我舍世间如梦,众人须我作颂。颂即语言边事,了取自家真梦。又曰:世间人心易了,只为人多不晓。了即皎在目前,未了千般学道。颂毕,举手谢众,踊身沉海。众视惊呼,至有顿足流涕者。谓即葬鱼腹矣。移时风止,海波如镜。遥见师,端坐海面,如有物拱戴。顺流而来,直抵崩岸。争前挽掖而上,视师衣履不濡也。逮视崖侧,有数大鲤昂首,久之沉波而去。即扬声谓众曰:自此海毁无患也。不旬日,大风涨,沙悉还故地。蜀山之民深德之,即其地营庵居,留事之。《闻见后录》:政和戊戌夏六月,京师大雨十日,水暴至,诸壁门皆塞以土,汴流涨溢,宫庙危甚。宰执庐于天汉桥上,一饼师家,早起,见有蛟螭伏于户外。每自蔽其面,若羞怖状。万人聚观之。道士林灵素方以左道用事,曰:妖也。捶杀之。四郊如江河,不知其从出。识者已知为兵象矣。林灵素专毁佛,泗州普照王塔庙,亦废。当水暴至,遽下诏,加普王六字号。水退,复削去。先当制舍人许翰,以词太褒得罪。

《宋史·岳飞传》: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生未弥月,河决内黄,水暴至,母姚抱飞坐瓮中,冲波及岸得免,人异之。。

《处州府志》:毛允理,青田人。宋绍兴间,水溢,民居荡然,死者无数。允理独觅巨舟,救溺得活者多。水落沙土,拥积如山,因拨去沙土,独允理屋宇几席器皿如故。事闻于朝,封奉议大夫,表其坊曰进德。

《挥麈馀话》:绍兴甲子岁,衢、婺大水,今首台余处恭未十岁,与里人共处一阁,凡数十辈在焉。阁被漂几沉,空中有声云:余端礼在内,当为宰相,可令爱护之。少选,一物如鼋鼍,其长十数丈,来负其阁,达于平地,一阁之人,皆得无它。

《苇航纪谈》:绍兴庚寅,天台水灾,虽城中,亦被害及十分之七。水退,而司官各访旧地。忽主簿厅基,冲出一朱棺,正当厅,治其簿。朱公俾令移往山东掩瘗。役夫开掘,其地忽见一碣,上有字云:乾卦吉,坤卦凶,五百年逢朱主簿。移我葬山东。虽不知其为谁氏,而亦可异,遂移葬之。

《虎苑》:乾道中,江西水灾,丰城农夫挈其母及妻子,就食他所。过小溪,密语妻曰:谷贵艰食,岂能俱生。我褓儿先渡,母老不能来,可弃之。妇不忍,掖姑以行,足蹈泥淖,方取履,及见金烂然在水中。拾得之,语姑曰:本为贫徙,今幸天赐,可归矣。登岸视,其夫不见,儿戏沙。上问之,云:被黑牛衔入林中。入林视之,流血丹地,巳为虎食矣。

《癸辛杂识》:庚寅五月,连雨四十日,浙西之田,尽没无遗,农家谓尤甚于丁亥岁。虽景定辛酉,亦所不及也。幸而不没者,则大风驾湖水而来,田庐顷刻而尽。村落名之曰湖翻。农人皆相与结队,往淮南趁食。于太湖买舟百十馀,所载数千人,同往。甫至湖心,大风骤至,悉就溺死,又有千馀人。渡扬子江济者,同日亦沈于江。净慈灵隐,皆停堂,客僧数百,皆渡江还浙东。内四僧,偶别门徒,至中途,忘携雨具,还取之。至江干,则渡舟解维矣。方怅然自失。舟至中流,亦为风浪所覆。四僧幸而得免,岂非所谓劫数者耶。

《金史·腊醅传》:世祖既没,肃宗袭节度使。麻产据直屋铠水,缮完营堡,招纳亡命,杜绝往来者。恃陶温水民为之助,招之不听,使康宗伐之。是岁,白山混同江大溢,水与岸齐,康宗自阿邻冈乘舟至于帅水,舍舟沿帅水而进。使太祖从东路取麻产家属,尽获之。《刘玮传》:玮擢户部尚书。时河决于卫,自卫抵清、沧皆被其害,诏兼工部尚书往塞之。或谓天灾流行,非人力所能禦,惟当徙民以避其冲,玮曰:不然。天生五材,递相休王,今河决者土不胜水也。俟秋冬之交,水势稍杀,以渐兴筑,庶几可塞。明年春,玮斋戒祷于河,功役齐举,河及复故。召还增秩。

《移剌温传》:温历永定、震武、崇义节度使,移临海军。州治近水,秋雨,水潦暴至城下,城颇决,百姓惶骇,不知所为。温躬督役夫缮完之,虽临不测,无所避。僚属或止温,温曰:为政疵疠,水泛溢为灾,守臣之罪。当以此身为百姓谢,虽死不恨。

《宗叙传》:宗除河南路统军使。河决李固渡,分流曹、单之间。诏遣都水监梁肃视河决,宗叙言:河道填淤不受水,故有决溢之患。今欲河复故道,卒难成功,幸而可塞,它日不免决溢山东,非曹、单比也。沿河数州,骤兴大役,人心摇动,恐宋人乘间扇诱,搆为边患。梁肃亦请听两河分流,以杀水势,遂止不塞。

《高德基传》:大定三年,以察廉治状不善,下迁同知北京路都转运使事。是年秋,土河泛溢,水入京城,德基遽命开长乐门,疏分使入御沟,以杀其势,水不能为害。

《马讽传》:讽迁雄州归信令。境有河曰八尺口,每秋潦涨溢害民田,讽视地高下,疏决之,其患遂息。

《刘仲洙传》:仲洙调深泽令。县近滹沱河,时秋成,水忽暴溢,仲洙极力护塞,竟无害。

《续夷坚志》:甲辰乙巳岁,广宁夏五六月间,大阴晦,雷雨环作,声不断。夜望闾山上,白气直与海接。须臾,下雨,终夜不息。平明水沈村落,死者无限。大土崖高数百尺,皆荡为平土。下漫石,石上有臼痕,不知何代,为冈厓所覆压也。山颠龙𩰚处,留迹数十所印泥,鳞甲爪痕,有长五六十尺者,有长百馀尺者。意群龙聚𩰚于此,土人遭此大变。

《金史·康元弼传》:元弼为大理丞。大定二十七年,河决曹、濮间,濒水者多垫溺,朝廷遣元弼往视,相其地如盎,而城在盎中,水易为害,请命于朝以徙之,卒改筑于北原,曹人赖焉。

《承晖传》:承晖知大名府事。雨潦害稼,承晖决引潦水纳之壕隍。

《路铎传》:铎为左三部司正。上书言事,召见便殿,迁右拾遗。明年,芦沟河决,铎请自元同口以下、丁村以上无修旧堤,纵使分流,以杀减水势。诏工部尚书胥持国与铎同检视。

《马琪传》:河决阳武,灌封丘而东,琪行尚书省事往治之,讫役而还。迁中大夫。

《李复亨传》:河南雨水害稼,复亨为宣慰使,御史中丞完颜伯嘉副之,循行郡县,凡官吏污贪不治者,得废罢推治。

《元史·张弘范传》:至元二年,移守大名。岁大水,漂没庐舍,租税无从出,弘范辄免之。朝廷罪其专擅,弘范请入见,进曰:臣以为朝廷储小仓,不若储之大仓。帝曰:何说也。对曰:今岁水潦不收,而必责民输,仓库虽实,而民死亡殆尽,明年租将安出。曷若活其民,使不致逃亡,则岁有恒收,非陛下大仓库乎。帝曰:知体,其勿问。

《刘敏中传》:大德七年,诏遣宣抚使巡行诸道,敏中出使辽东、山北诸郡,守令恃贵倖暴横者,一绳以法;锦州雨水为灾,辄发廪赈之。

《也先不花传》:也先不花迁平章河南行省,河决落黎堤,势甚危,督有司先士卒以修之,汴以无患。

《铁哥传》:铁哥拜中书平章政事。平滦大水,铁哥奏曰:散财聚民,古之道也。今平滦水灾,不加赈恤,民不聊生矣。从之。

《张庭珍传》:庭珍为开封府尹。河决,灌太康,漂溺千里,庭珍括商人渔子船及缚木为筏,载糗粮四出救之,全活甚众。水入善利门,庭珍亲督夫运薪土捍之,不能止,乃颓城为堰。水既退,即发民增外防百三十里,人免水忧。

《秦起宗传》:起宗迁南台御史。建康多水,或实灾而有司抑之,或无灾而诉灾,起宗微行得实,人以为神明。《王结传》:结拜辽阳行省参知政事。辽东大水,谷价翔涌,结请于朝,发粟数万石,以赈饥民。。

《兖州府志》:明洪武初,曹州有老妪,遇异人,指州治前石狮,语曰:此狮之目若赤,则水患至矣。汝于其时,亟去,可免也。妪日视其狮甚数。人怪问之,知其故,阴以朱涂狮目。妪见其赤,不知其伪也,遂亟走焉。既去数百步,回视之,则州境果为巨浸矣。

《明外史·张玉传》:玉从子信。永乐中,历刑科都给事中,数言事。擢工部右侍郎。河决开封遣信视之,请疏鱼王口至中滦故道二十馀里。绘图以进诏如其议,役十万人,浚之决遂塞。

《镇江府志》:正统间,大水,巡抚周文襄公忱,令置石于邑南九里庙前水涯,使后人验水以勘灾。后仆水中,今蒋家渡北百步许,尚存其一,名文襄水寸。

《兖州府志》:景泰中,徐武功伯有贞,治张秋。决河,求发源处,不得。乃投物试之,凡数处,不受。武功曰:水流则不受物,源不在是也。辄又投之一所,物受。曰:此水源也。百计塞之,不效。武功梦一高僧授简曰:至人无欲。乃悟曰:此下殆有龙窟,龙所欲者珠,所畏者铁也。于是铸长铁柱贯而下焉。水始受塞。盖铁能蚀珠,龙爱珠,故去耳。

《明外史·李敏传》:宪宗末,中官、佞倖多赐庄田。既得罪,率辞且夺帝。不以赋民。令人守,敏请召佃,亩科银三分,帝从之,然他庄田如故也。会京师大水,敏乃极陈其害,言:今畿辅皇庄五,为地万二千八百馀顷;勋戚、中官庄三百三十有二,为地三万三千一百馀顷。官校招无赖为庄头,豪夺畜产,戕杀人,污妇女,民心痛伤。灾异所由生。皇庄始正统间,诸王未封,相閒地立庄。王之藩,地仍归官,其后乃沿袭。普天,莫非皇土,何必皇庄。请尽革庄户,赋民耕。亩概徵银三分,充各宫用度。无皇庄之名,而有足用之效。至权要庄田,亦请择佃户领之,有司收其课,听诸家领取。悦民心,感和气,无切于此。时不能用。

《陕西通志》:李善,字宗元,陇州人。成化进士,为河南佥事。河决张秋,都御史刘大夏督修之,总理难其人,藩臬以善应,乃为相度水势,开修贾鲁河,改河南注筑塞黄陵决口,断水东流,卒底于成。

《明外史·孝宗孝康皇后张氏传》:孝宗即位,立为后帝。颇优礼外家,弟鹤龄寿宁侯,延龄建昌伯,姻党授官者甚众,当此之时,寿宁侯权势倾,天下河决。山东副使杨茂元言:水阴类应,在后宫。后怒帝徵茂元至予杖谪之。

《杨守臣传》:守臣子茂元为湖广副使,改山东。弘治七年,河决张秋,诏都御史刘大夏治之,复遣中官李兴、平江伯陈锐继往。兴威虐,絷辱按察使。茂元摄司事,奏言:治河之役,官多而责不专。有司供亿,日费百金。诸臣初祭河,天色阴晦,帛不能燃。所焚之馀,宛然人面,具耳目口鼻,观者骇异。鬼神示怪,夫岂偶然。乞召还兴、锐,专委大夏,功必可成。且水者阴象,今后戚家威权太盛,假名姓肆贪暴者,不可胜数,请加禁防,以消变异。画工、艺士,宜悉放遣。山东既有内臣镇守,复令李全镇临清,宜撤还。疏入,下山东抚、按勘,奏言:焚帛之异诚有之,所奏供亿,多过其实。于是兴、锐连章劾茂元妄,而帝又入外戚张氏言,遂遣锦衣百户胡节逮之。父老遮道愬节,乞还杨副使。及陛见,茂元长跪不伏,帝益怒,置之诏狱。节乃遍叩中官,备言父老愬冤状,中官多感动。会言者交论救,部议赎杖还职,特谪长沙同知。

《林瀚传》:瀚子庭㭿,弘治十二年进士。历苏州知府。频岁大水,疏请停织造,罢繁征,割关课备赈。再上,始报可。

《朱裳传》:裳登,正德九年进士。巡按山东大水淹城,武、单二城以裳言命相地改筑。

《列朝诗集》:林大辂,字以乘,莆田人。嘉靖初,起江西佥事,转副使,河南按察使,右布政使,拜副都御史,巡抚。会水灾,抗疏引咎,切责罢归。

《徐州志》:嘉靖五年,当城陷之日,公私庐舍,冲漂殆尽。惟高皇与萧相国小木像,荡漾于洪涛巨浪之中,虽烈风暴雨,曾不飘散于庙,若相依倚。

《明外史·盛应期传》:嘉靖六年,黄河水溢入漕渠,沛北庙道口淤数十里,粮艘为阻,侍郎章拯不能治。尚书胡世宁、詹事霍韬、佥事江良材请于昭阳湖东别开漕渠,为经久计。议未定,以御史吴仲言召拯还,即家拜应期右都御史以往。应期乃议于昭阳湖东,北进江家口,南出留城口,开浚百四十馀里,较疏旧河力省而利永。夫六万五千,银二十万两,剋期六月。工未成,会旱灾修省,言者多谓开河非计,帝遽令罢役。应期请展一月竟其功,不听。

《徐州志》:徐州城,形如卧牛,且其河善放溢,昔人尝铸铁牛镇之,迎击土牛,则于城形及铁牛俱有妨。故俗传不鞭春。

萧县相袭不撞钟,以为撞则水至。嘉靖间,县尹朱同芳弗听,水果大至,漂没田庐。同芳坚不听,水亦寻涸。及孙重光尹萧,父老恳请,重光遂止之,乃为文以祭钟曰:鼓焉以钟,昏晨之轨。民有讹言,金能利水。为民父母,从此而已。禦患无德,随俗可耻。钟兮有灵,尚鉴乎此。重光去王,荩臣继之。复令撞钟,其家病祸相沿,惧而复止。钟果能祸福人耶,多见其不知命也。《明外史·周思兼传》:思兼督临清砖厂,河将决,思兼募民筑堤,身立赤日中。堤成三日而秋涨大发,民免于灾。

《曾钧传》:嘉靖三十一年,钧以右副都御史,总理河道。徐、邳等十七州县连被水患,帝忧之,趣上方略。钧请浚刘伶台至赤晏庙八十里,筑草湾老黄口,增高家堰长堤,缮新庄等旧闸。数月,工成。进工部右侍郎。《见闻录》:万历己卯,苏松水灾。徐存翁与张太岳书云:自琨儿行后,以老病增剧,又伏念翁辅佐圣主,日有万几,不宜以寒暄常谈,上溷听览。故累月不奉书,惟仰望台垣,祝禔福日隆而已。兹僭有禀渎东南诸郡,财赋所出,而苏松为之首。此翁所素知也。自隆庆庚辛间,吏玆土者,不思以端己裕民为政,而专导之以嚚讼,教之以争夺,民靡然斲丧其廉耻之心,毁弃其忠厚之俗,攫攘微利,骨肉为雠,旧族故家,所在破败。彼其意以为,富者之财散入于贫,则贫者均当富矣。而岂知人情得财既易,用财遂轻,加以奸恶之徒,竞相诱引,淫奢饮博,视如泥沙。讼墨未乾,空乏如故,而富者之衰落,不可复振。盖里巷之间,无富民者数年矣。去岁风蛊为孽,田只半收。尽其所入,供输常赋。幸赖朝廷有折兑之令,稍存陈秕,苟延旦夕。深冀今春豆麦成熟,接济饥荒。而三月以来,淫雨不止,沟浍尽溢,江湖亦盈,千里平畴,顿成巨浸。犹冀水涸,补插秧苗。讵意西水不消,海潮增涨。田高而岸固者,竭力车戽,仅救百分之二三。其否者,人力莫措,惟相与哭视沈沦而已。苏松之人,素恃耕作,一失农业,更无可以谋生于时。百姓欲望官司发赈,则库藏久称空虚。欲诣大家称贷,则仓箱先已匮竭。欲望贸布易粟,则迩年商旅不通,布无所售。欲往邻郡行乞,则闻四境率被水患,出无所之。强者劫掠以偷生,弱者嗟吁而就毙。巡抚胡中丞,适在两郡,亲见其然,忧苦焦劳,寝食为废。其所上疏,读之可谓危迫矣。然于颠连困悴之状,则以新奇繁猥,实犹未能尽陈至于穷乡僻里,轺车所不经其昼夜悲啼之声。夫妻子母,对膝抱头,悲哀抑郁之气,即中丞目固有未睹,言固有未及也。仰惟皇上,圣神广运,子视万民,翁道崇致,主心存济。世计于一物失所,犹恻然动情,况忍视数百万之众,漂尸填东海乎。又况财赋重地,祖宗所由以兴者乎。又况星变以来,豪猾奸雄,日怀幸乱之心,至今未已乎。窃以为有非常之阨数,必有非常之恩泽,然后可以消弭保绥。今必望断,自君相检。嘉靖三十四年、四十年,所行恩例,及察今胡中丞所请,破格加恤,庶遗黎获存,多患潜杜,若付有司拘泥。旧闻仅减免存留分数,不能有补益也。且阶闻:治民者,未有事而恤之,则天下赖以靖奠,而庙堂之上,亦得伸以为恩缩,以为威常,不失其尊。若事至而后恤,则受者不以为惠,而其多寡轻重,喜怒聚散之权,乃更倒持于下。纵能委曲弥缝,勉强收拾,而目前之费,日后之忧,皆将有不可胜言者。然其机甚隐,其萌芽甚微,非仁慈如翁,明睿如翁,孜孜计安社稷,不避嫌怨如翁,莫能知,亦莫能任也。此天下所以胥翘首跂足,而望翁也。阶跧伏山林,行且就木,本不宜更论政理,但念受国家之长养,垂八十年,受翁之深知,今亦三十馀年。每思一效尺寸,以赞皇上如天之鸿施,扬翁无疆之休闻,不愧古所称老臣益友者。故敢冒讥出位,忍笑迂阔,而具以陈于台座。倘蒙俯察其心,少垂听焉,岂惟阶之荣幸,岂惟阶之荣幸。临楮无任战汗,仰望之至不宣。张太岳报徐存翁书云:恒雨为灾,下民垫溺,皆执政非人,积怨干和所致。假令明主循汉家故事,策免大臣,以消灾沴,则不肖必在汰黜之首矣。捧诵台翰,不胜愧悚。先是抚按疏至,上览之,痛恻,巳两奉特旨议处,乃蠲恤之令,犹屯膏而未沛者,非靳也,以故事必勘明而后可定分数耳。兹奉台教,会地曹覆顾掌科疏,上谨再拟旨,申仁主子惠之意,慰黎民仰望之心。俟勘疏至,即破格蠲贷,必不敢虚文塞责,以重得罪于元元也。人旋谨百拜,以谢台教。

《广东通志》:万历壬午,惠州大水,没城雉者五日。河源尤大,溺死者不可胜纪。丁酉夏四月,复大水,淹及府署。或见怪物乘水而出,金光射人,盖蛟蜃云。兵备副使郑岳、知府李天伦,请免本年田租之二。许之。《无为州志》:张光宗,字爱竹,里中称长者。万历十八年,大水,人皆趋城避。光宗居黄落河一小埠,水已没釜,妻父吴封君廷弼棹一舟救之。光宗顾其邻,曰:吾去,此辈溺死矣。急以舟迁邻人于陆,然后挈妻子登舟抵城。吴君立城头望,三日不至,见之,询其实。泣曰:吾婿诚长者。《明外史·叶向高传》:京师大水,四方多奏水旱。向高言:自阁臣至九卿台省,曹署皆空,南都九卿亦止存其二。天下方面大吏,去秋至今,未尝用一人。今人心汹思乱特未发耳。陛下万事皆不理,以为天下长如此,臣恐一发,不可收也。帝不省。

《周定王橚传》:橚裔孙恭枵嗣,崇祯十四年冬,李自成再围汴,筑长围,城中樵采路绝。十五年九月,河决城溃。枵从后山登西城楼,率宫妃诸王露栖雨中,数日始获免,士民溺死者数百万。诸宗皆没。先是端王末发秘记,有王室将衰,河决为害,语王告世子以为大戚,及是,果验。

水灾部杂录

《诗经·小雅·十月之交章》:百川沸腾。

《遁甲开山图》:卢氏山宜五谷,可以避水灾,因山以名县。

《淮南子·天文训》:阴气盛则为水。

《盐铁论·力耕篇》:文学曰:洪水滔天,而有神禹之绩,河水泛溢,而有宣房之功。

《述异记》:兰陵山有井,异鸟巢其中,金翅而身黑。此鸟见即大水。井不可窥,窥者盈岁辄死。

《云仙杂记》:禹导河之际,沈秘景符以镇五千年之水患。后人赖焉。

《岳阳风土记》:傍湘之民,岁暮取江水一㪷,岁旦取江水一㪷,较其轻重,则知其年水势高下。云重则水大,轻则水小。甚验。

《昨梦录》:绍兴辛巳,余听读于建昌教官省元刘溥德《广语》,及余所生之地,曰滑台。刘曰:闻人之言,黄河涨溢,官为卷埽,其说如何。曰:予不及见也。尚闻先父言斯事,民甚苦之。盖于无事时,取长藤为络,若今之竹。夫人状其长大,则数百倍也。实以刍槁土石,大小不等,每量水之高下而用之。大者至于二千人方能推之于水,正决时,亦能遏水势之暴。遇水高且猛时,若抛土块于深渊耳,此甚为无益焉。舍是则亦无他策也。或不幸方推之际,怒涛遽至,则溺死者甚多。大抵止以塞州城之门,及盐官场务之衙宇耳。濒河之民,颇能视沙涨之形势,以占水之大小远近,往往先事而拒逆来,所以甚利便也。又有绞藤为绳,结竹筏木栅等,谓之寸金藤。有时不能胜水力,即寸断如剪。郡县又科乡民,为之所费甚广。大抵卷埽及寸金藤,白马一郡,每岁不下数万缗。白马之西,即底柱也。水常高柱数尺,且河怒为柱所扼,力与石𩰚,昼夜常有声如雷霆。或有建议者,谓柱能少低,则河必不怒。于是募工凿之,石坚竟不能就。颇有溺者,了无所益。滑台南一二里,有沙觜横出半河,上立浮图,亦不甚高。大河水泛溢之际,其势横怒,欲没孤城。每至塔下,辄怒气遽息,若不泛溢时。及过滑台城址,则横怒如故。此殆天与滑台而设也。

《煮泉小品》:咸,感也。山无泽则必崩,泽感而山不应,则将怒而为洪。

《视听抄》:吴谚曰:正月逢三亥,湖田变成海。谓之水大也。壬辰年正月初六日己亥、十八日辛亥、三十日癸亥、是岁大涝,湖田颗粒不收。癸巳正月,亦有三亥,然一亥在立春前,是岁无水灾。

《丹铅总录》:宋人议论多而成功少。元人评之当矣。且以一事言之:张君房谓,艺祖受禅,岁在庚申庚者,金也。申亦金位,当为金德。谢绛谓,作京于汴,天下中枢,当为土德。程伊川谓,唐为土德,故无河患。宋为火德,故多水患。甚矣。宋人饶舌,其君之厌听也。宜哉。《见闻搜玉》:松江本缘淞江,得名其地下每多水灾,去水而名郡。

水灾部外编

《录异记》:进士崔生,自关东赴举,早行十馀里,黑夜方五鼓,路无人行,惟一仆一担一骡而已。忽遇列炬呵殿,旗帜戈甲,二百许人,若节使行。李生映槐树以自匿。既过乃行,不三二里,前之队仗复回。又避之。然后徐行随之。有一步健,押茶担,其行甚迟。生因问为谁。曰:岳神迎天官也。天官姓崔,呼侍御秀才。方入关应举,何不一谒,以卜身事。生谢,以无由自达,步健许侦之。既及庙门,天犹未曙。步健约生伺于门侧,押茶担先入。良久,出曰:侍御请矣。遂引相见,欢喜异常。即留于下处逡巡,岳神至,立语,便邀崔御史入庙中,陈设帐幄筵席,妓乐极盛。顷之,张乐饮酒。崔临赴宴,约敕侍者,祇待于生,供以汤茶,所须情旨敦厚,饮且移时,生倦,徐行周览,不觉出门。忽见其表丈人,颜色憔悴,衣服褴褛,泣而相问。生因曰:丈人恰似久辞人间,何得于此相遇。答曰:仆离人世,十五年矣。未有所诣。近作敷水桥神,倦于送迎,而窘于衣食穷困之状,迨不可济。知侄与天官侍御相善,又宗姓之分,必可相荐,故来投诚,愿为述姓字。若得南山觜神,即粗免饥劳,此后迁转,得居天秩,去离忧苦矣。生辞以乍相识,不知果可相荐否,然试为道之。言罢,复下处侍御。寻亦罢宴而归,顾问久之。曰:后年方及第,今年不就试,亦得。余少顷公事亦毕,即当归去。程期甚迫,不可久留。生因以表丈人所求告之。侍御曰:觜神是人间补遗,极是清资。敷水桥神其位卑杂,岂可便得。然试为言之,岳神必不相阻。即复诣岳神道之。生潜近伺之,历历闻所托,岳神果许之。即命出牒补署。俄尔,受牒入谢,迎官,将吏一二百人侍从,甚整。生因出门相贺。觜神沾洒相感曰:非吾侄之力,不可得此位也。他后一转,便入天司矣。今年地神所申,渭水泛溢。侄庄当漂坏,上下邻里,一道所损,三五百家。已令为侄护之。五六月必免此祸。更有五百缣相酬。须臾,觜神驱殿而去。侍御亦发岳神出送。生独在庙中,欻如梦觉。出门访仆,使只在店中,一无所睹。于是不复入关,却回止别墅。其夏,渭水泛溢,漂损甚多。唯崔生庄独得免。庄前泊一空舡,有绢五百疋。生益信不虚。复明年,果擢第矣。宗正王大卿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