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象典第六十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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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部杂录一

《易经》:丰:六二,丰其蔀,日中见斗。〈程传〉斗,昏见者也。蔀,周匝之义。用障蔽之物,掩晦于明者也。斗属阴而主运平象,五以阴柔而当君位,日中盛明之时,乃见斗。犹丰,浦大之时,乃遇柔弱之主也。

九三,丰其沛,日中见沫。〈程传〉沛,作旆幡幔围,蔽于内者。丰沛更甚于蔀也。沫,星之微小无名数者。见沫暗之甚也。

《书经·周书·洪范》:庶民惟星,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月之从星,则以风雨。

《诗经·小雅》:苕之华三星在罶。〈朱注〉罶中无鱼而水静,但见三星之光而已。言饥馑之馀,百物凋耗。

《大雅·云汉》:瞻卬昊天,有嘒其星。〈朱注〉久旱而仰天,以望雨。则有嘒然之明星,未有雨徵也。

《周礼·冬官·考工记》:辀人盖弓二十有八,以象星也。龙旂九斿,以象大火也。鸟旟七斿,以象鹑火也。熊旗六斿,以象伐也。龟蛇四斿,以象营室也。弧旌柱矢,以象弧也。

《礼记·曲礼》:行,前朱鸟,而后元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陈注〉行,军旅之出也,朱鸟、元武、青龙、白虎,四方宿名也。以为旗章,招摇北斗七星也。居四方宿之中,军行法之,作此举之于上,以指正四方,使戎阵整肃。

《礼运》:天秉阳,垂日星。〈又〉以四时为柄,以日星为纪。《尚书·考灵曜》:桑木者,箕星之精木,虫食叶为文章,人食之老翁为小童。

《诗纪历枢》:蟋蟀在堂,流火西也。

《春秋·运斗枢》:瑶光星散而为乌,玑星散为鹑,玉衡星散为鸱,天枢得则鸾集。玉衡星散为鸡,玑星散为雉,瑶光星散为蔫、为雀,玉衡星散为李,璇星散为橘,玉衡星散为椒、为菖蒲,璇星散而为象,玉衡星散而为兔,璇星散为姜。

《春秋·说题辞》:诗者,天文之精,星辰之度。

斗星时散精为彘,四月生,应天理。

槐木者,虚星之精。

《春秋·佐助期》:天子法斗,诸侯应宿也。

《春秋纬》:月丽于毕,雨滂沱;月丽于箕,风扬沙。

《三坟书》:山坟,象民星。

《管子·四时篇》:东方曰星,其时曰春,其气曰风,风生木与骨,其德喜嬴而发,出节时;其事号令修,除神位。谨祷弊梗,宗正阳,治堤防耕耘树艺,正津梁、脩沟渎甃,屋行水,解怨赦罪,通四方,然则柔风甘雨乃至,百姓乃寿,百虫乃蕃。此谓星德。星者掌,发为风。〈又〉西方曰辰,其时曰秋,其气曰阴,阴生金与甲。其德忧哀,静正严顺,居不敢淫,佚其事,号令毋使民淫暴,顺旅聚收,量民资以畜聚,赏彼群干,聚彼群材,百物乃收,使民毋怠,所恶其察,所欲必得,我信则克,此谓辰德。辰掌收,收为阴。

《文子·上德篇》:日出星不见,不能与之争光。〈又〉百星之明,不如一月之光。

《庄子·大宗师篇》:傅说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

《列御寇篇》: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葬具岂不备耶。

《尸子》:自井中视星,所见不过数星;自丘上以望,则见始出也。非明益也,势使然也。

《孙武子·火攻篇》:凡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毕、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荀子·解蔽篇》:瞽者,仰视而不见星辰,不以定有无,用精惑也。

《吴越春秋》:吴与越同音共律,上合星宿,下共一理。《史记·龟策传》:记曰:能得名龟者,财物归之,家必大富至千万。一曰北斗龟,二曰南辰龟,三曰五星龟,四曰八风龟,五曰二十八宿龟。

《淮南子·天文训》:北斗之神有雌雄,十一月始建于子,月从一辰,雄左行,雌右行。五月合午谋刑,十一月合子谋德。太阴所居,辰为厌日,厌日不可以举百事,堪舆徐行,雄以音知雌,故为奇辰。数从甲子始,子母相求,所合之处为合,十日十二辰,周六十日,凡八合合于岁前,则死亡合于岁后,则无殃。甲戌燕也,乙酉齐也,丙午越也,丁巳楚也,庚申秦也,辛卯戎也,壬子赵也,癸亥胡也,戊戌己亥韩也,己酉己卯魏也。戊午戊子八合天下也。太阴、小岁星、日辰、五神皆合,其日有云气风雨,国君当之。

日月之淫为精者,为星辰。

《地形训》:八九七十二,二主偶,偶以承奇,奇主辰,辰主月,月主马,马故十二月而生,七九六十三,三主斗,斗主犬,犬故三月而生。三九二十七,七主星,星主虎,虎故七月而生。

《本经训》:星月之行,可以历推得也。

《齐俗训》:夫乘舟而惑者,不知东西。见斗极,则寤矣。《诠言训》:星列于天而明,故人指之。

《修务训》:摄提镇星,日月东行,而人谓星辰日月西移者,以大氐为本。

《海内十洲记》:臣自少及今,周流六天,广陟天光,极于是矣。未若凌虚之子,飞真之官,上下九天,洞视百万。北极勾陈而井,华盖南翔太丹,而栖大夏。东之通阳之霞,西薄寒穴之野,日月所不逮,星汉所不与。其上无复物,其下无复底。臣所识乃及于是,愧不足以酬广访矣。

《扬子·学行篇》:视日月而知众星之小也,仰圣人而知众说之小也。

《后汉书·杨秉传》:太微积星名为郎位,入奉宿卫,出牧百姓。

白虎通鼗者,震之气也。上应昴星以通王道,故谓之鼗也。

君有众民何法。法天有众星也。

《论衡·偶会篇》:火星与昴星出入,昴星低时,火星出,昴星见时,火星伏,非火之性厌服昴也,时偶不并度转乖也。

《灵宪》:三公在天为三台,九卿为北斗。

《四民月令》:三月昏,参星夕,杏花盛,桑叶白。〈又〉河射角堪夜作犁,星没水生骨。

《参同契·明辨邪正章》:是非历脏法,内观有所思,履行步斗宿,六甲以日辰。

《卯酉刑德章》:二月榆落,魁临于卯,八月麦生,天据酉。

《法象成功章》:法象,莫大乎天地兮,元沟数万里,河鼓临星纪兮,人民皆惊骇。〈又〉循斗而招摇兮,执衡定元纪。〈又〉青龙处房六兮,春华震东卯,白虎在昴七兮,秋芒兑西酉,朱雀在张二兮,正阳离南午,三者俱来朝兮,家属为亲侣。

《独断》:六神之别名风伯神,箕星也,其象在天,能兴风。雨师神,毕星也,其象在天,能兴雨。明星神一曰灵星,其象在天,《旧说》曰:灵星,火星也。一曰:龙星火为天田。《管辂别传》:清河令徐季龙,字开明,有才机,与辂相见,共论。龙动则景云起,虎啸则谷风至。以为火星者,龙。参星者,虎。火出则云应,参出则风到,此乃阴阳之感化,非龙虎之所致也。

《抱朴子内篇》:命之修短,实由所值,受气结胎,各有星宿。天道无为,任物自然,无亲无疏,无彼无此也。命属生星,则其人必好仙道。好仙道者,求之亦必得也。命属死星,则其人亦不信仙道,则亦不自修其事也。若忽偶忘守一,而为百鬼所害。或卧而魇者,即出中庭,视辅星,握固守一,鬼即去矣。若夫阴雨者,但止室中,向北思,见辅星而已。

《登涉符箓》:或问曰:辟山川庙堂百鬼之法。抱朴子曰:有老君黄庭中,胎四十九真秘符,入山林,以甲寅日,丹书白素,夜置案中,向北斗祭之,以酒脯各少少,自说姓名,再拜,受取内衣领中,辟山川百鬼万精,虎狼虫毒也。

《枕中书》:昔二仪未分溟涬、鸿濛,下无山岳,上无列星。《古今注》:吴皇帝有宝剑六四,曰流星。

《零陵先贤传》:刘先生欲遣周不疑,就刘巴学,巴曰:昔游荆北时,涉师门记问之,学不足纪名,犹天之南箕,虚而不用。赐书乃欲贤甥,摧鸾凤之翮,游燕雀之宇。将何以启明之哉。

《蜀志》:星应舆鬼,故君子精敏,小人鬼黠。

郫江上西有永平桥,长老传言:李冰造七桥,上应七星。故世祖谓吴汉曰:安军宜在七星间。

《湘中记》:宿当轸翼,度应机衡,故曰衡山。

《拾遗记》:指星,麦四月,火星出麦,熟而穫之。

员峤西有星池千里,池中有神龟,八足六眼,背负七星日月八方之图,腹有五岳四渎之象,时出石上,望之煌煌,如列星矣。

须弥山对七星之下,出碧海之中。

金楼子星如玉李,月上金波。

《颜氏家训》:日为阳精,月为阴精,星为万物之精,儒家所安也。星有坠落,乃为石矣。精若是石,不得有光。性又质重,何所系属。一星之径,大者百里,一宿首尾相去数万,百里之物,数万相连,阔狭从斜,常不盈缩。又星与日月形色同尔,但以大小为其等差,然而日月又当石也,石既牢密,乌兔焉容,石在气中,岂能独运。日月星辰若皆是气,气体轻浮,当与天合,往来环转,不得错违。其间迟疾,理宜一等,何故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各有度数。移动不均,宁当气坠,忽变为石。《隋书·礼志》:乾象辇羽,葆圆盖画。日月五星二十八宿。《酉阳杂俎》:旧说野狐名紫狐,夜击尾,火出,将为怪必戴髑髅拜北斗,髑髅不坠,则化为人矣。

何讽于书中得一发捲,规四寸许,如环而无端。方士曰:此名脉望蠹鱼,三食神仙字,则化为此。夜从规中望,星星立降。

燕公常读其夫子学堂碑颂头,自帝车至太甲四句,悉不解,访之一公。一公言:北斗建午,七曜在南方,有是之祥。无位,圣人当出华盖巳下,卒不可悉。

《杜阳杂编》:大轸国贡重明枕、神锦衾、碧麦、紫米,云:其国在海东南三万里,当轸宿之位,故曰大轸国。《因话录》:秘书省内有落星石。

《嘉话录》:五星恶浮图佛像,今人家多图画,五星杂于佛事,或谓之禳灾,真不知也。

《云仙杂记》:人能尽数天星,则遍知棋势。

《续博物志·律历志》云:角一十二度,亢九,氐十五,房五,心五,尾十八,箕十一,斗二十六,牛八,女十二,虚十,危十七,营室十六,壁九,奎十六,娄十二,胃十四,昴十一,毕十六,觜二,参九,井三十三,鬼四,柳十五,星七,张十八,翼十八,轸十七。此三百五度,二十八宿之度也。丑为星纪,初斗十二度,终于婺。女七度,子为元枵。初婺女八度,终于危十五度。亥为娵觜,初危十六度,终于奎四度。戌为降娄,初奎五度,终于胃六度。酉为大梁,初胃七度,终于毕十一度。申为实沈,初毕十二度,终于井十五度。未为鹑首,初井十六度,终于柳八度。午为鹑火,初柳九度,终于张十七度。巳为鹑尾,初张十八度,终于轸十一度。辰为寿星,初轸十二度,终于氐四度。卯为大火,初氐五度,终于尾九度。寅为析木,初尾十度,终于斗十一度。

八分二十八宿为十二次,晋灼曰,太岁在四仲,则岁行三宿;太岁在四孟四季,则岁行二宿。二八十六,三四十二,而行二十八宿,十二岁而周天,是岁星年行一次也。

二十八宿为其有二十八星当度,故立以为宿。推测者多变,如毕有十七度半,觜半度,星既不当度,自不当用为宿星。度皆以赤道为法,黄道则有邪有直,与赤道不等。

《月令》曰:椒是玉衡星精,服之身轻。

《尚书》:故实某经云:佛教上属鬼宿,盖鬼神之事,鬼暗则佛教衰矣。吴先生尝称有灵鬼录,佛乃一灵鬼耳。《兼明书》:郑康成云:北斗,天皇大帝。其精生人,凡称皇者,皆得天皇之气。又云:五帝者,仰合五帝座星也。郑康成以黄帝、少昊、颛顼、帝喾、唐尧、虞舜为五帝,六人而云五帝者,以其俱合五帝座星也。

《化书》:伏虺者,必役五星之精,苟役不至,虺何以伏。乐府古题星名,据天文志所载也。

《北梦琐言》:黄箓坛场,辰星备位,顾云博士为高燕公,《草斋词》云:天静则星辰可摘,奇险之句,施于至敬,可乎。

《玉溪编事》:南诏以十二月十六日谓之星回节日,游于避风台,命清平官赋诗。

《闻见后录》:或谮胡宿于上,曰:宿名当为去声,乃以入声称名,尚不识,岂堪作词臣。上以问宿,宿曰:臣名归宿之宿,非星宿之宿。谮者又曰:果以归宿取义,何为字拱辰也。故后易字武平。

《易·潜虚》:众星拱极,万矢凑的,必不可易。

《懒真子》:二十八宿今韵略,所呼与世俗所呼,往往不同,韵略宿音绣,亢音刚,氐音低,觜音訾,皆非也。何以言之,二十八宿谓之二十八舍,又谓之二十八次。次也,舍也。皆有止宿之意,今乃音绣此,何理。《尔雅》云:寿星,角亢也。注云:数起角亢,列宿之长,故有高亢之义。今乃音刚,非也。《尔雅》:天根,氐也。注云:角亢下系于氐,若木之有根,其义如周礼四圭有邸,汉书诸侯上邸之邸。音低,误矣。西方白虎而觜,参为虎首,故有觜之义,音訾,误矣。彼韵略不知,但欲异于俗,不知害于义也,学者当如其字呼之。

仆友司马文季,朴极知星,尝云:前汉天文志牵牛为牺牲,其北河鼓大星上将,左右星左右将。此说非也。且何鼓乃牵牛也,今分为二,则失之矣。《尔雅》云:何鼓谓之牵牛。注云:今荆楚人呼牵牛为檐鼓檐者,何也,盖此星状如鼓,左右两星若檐鼓之状,故谓之何鼓。何者,如何天之休之何,人但见何鼓在天潢之间,故《易》谓河,非也。

夜梦神官与我言:罗缕道妙,角与根提携,陬维口澜,翻百二十刻。须臾间右退之,记梦诗殊为难解。仆尝考之,此乃言二十八宿之分野也。《尔雅》曰:寿星,角亢也。注云:数起高亢,列宿之长。又曰:天根,氐也。注云:下系于氐,若木之有根,娵訾之口营室,车壁也。注云:营室东壁星四方,似口,故以名之。所谓百二十刻者,盖浑天仪之法二十八宿,从右逆行,经十二辰之舍,次每辰十二刻,故云百二十刻。

南方朱鸟,盖未为鹑首,午为鹑火,巳为鹑。尾天道左旋二十八宿,右转而朱鸟之首在西。故先曰未,次曰午,卒曰日也。然南方七宿之中,四宿为朱鸟之象。汉天文志柳为鸟喙,星为鸟颈,张为鸟嗉,翼为鸟翼。或问:朱鸟而独取于鹑,何也。仆对曰:朱鸟之象,止于翼宿,而不言尾。有似于鹑,故以名之。然谓之鹑尾者,尝问元城先生。先生曰:盖以翼为尾云故。甘氏《星经》云:鸟之𩰚,竦其尾,鹑之𩰚,竦其翼。以此知之。仆尝问元城先生:先儒注太元经,每首之下,必列二十八宿,何也。先生曰:周天二十八宿,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而太元经凡七百二十九赞,乃此数也。世言五角六张,谓五日遇角宿,六日遇张宿,此两日作事,多不成然。一年之中不过三四日,绍兴癸丑岁只三日,四月五日角,七月二十六日张,十月二十五日角,多不过四日,他皆仿此。

《梦溪笔谈》:天魁者,斗魁第一星也,斗魁第一星抵于戌,故曰天魁。从魁者,斗魁第二星也,斗魁第二星抵于酉,故曰从魁。

皇祐中,礼部试玑衡,正天文之器,赋举人皆杂,用浑象事试官,亦自不晓,第为高等。汉以前皆以北辰居天中,故谓之极星,自祖亘以玑衡考验天极不动处,乃在极星之末犹一度有馀。熙宁中,予受诏典领历官,杂考星历,以玑衡求极星,初夜在窥管中,少时复出,以此知窥管小,不能容极星游转。乃稍稍展窥管,候之凡历三月,极星方游于窥管之内,常见不隐。然后知天极不动处,远极星犹三度有馀。每极星入窥管,别画为一图,图为一圆规。乃画极星于规中,其初夜、中夜、后夜所见各图之,凡二百馀图,极星方常循圆规之内,夜夜不差。

《东坡志林》:退之诗云:我生之辰,月宿直斗。乃知退之磨蝎为身,宫而仆,乃以磨蝎为命,平生多得谤言,殆是同病也。

月犯少微,吴中高士求死不得。人之好,名有甚于生者。

玉川子作《月蚀》诗云:岁星坐福德,官爵奉董秦,忍使黔娄生,覆口无衣巾。

《物类相感志》:辅星,北斗星柄第二星,旁一小星,人若不见此星者,死不久。《杂俎》中说:曾有人不见,数月而死。

地之将动,钩钤开。钤即房星上垂二星,若磔开,则始震,盛张,大则动,渐合则止。

《后山诗话》:韩退之上尊号,表曰:析木天街,星宿清润,北岳医闾,神鬼受职。曾子贺赦,表曰:钩陈太微,星纬咸若,昆崙渤澥,涛波不惊,世莫能轻重之也,后当有知之者。

《毛诗名物解》:三五历曰:星者,元气之精。盖积气之中有光耀者也。星,精也。月,魄也。云,魂也。释名曰:祭雨曰升,祭星曰布。升,取其气之升也。布,取其象之布也。书曰:卿士惟月,庶人惟星。言卿士之證月是也,庶人之證星是也。月之好恶,从星而已。故月之从星,则以风雨。诗曰: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此之谓也。盖役久病于外,则天下幸乱,卿士下比于民莫肯念难,适能使难滋大而已。故是诗取譬如此。诗曰:嘒彼小星,三五在东,众无知者,三心五噣,四时更见。日月,夫妇之象也。则三星以况侄娣,而小星当贱妾矣。盖诸侯一娶九女,侄娣与嫔而八。故诗正以三五况之,三星以春见于东方,最先见者五。噣以冬见于东方,最后见者贱。妾之进御于君也,犹之小星随此三五先后更见于天。不见陵掩,则以夫人之惠下故也。然进御之法,侄娣两两当夕。故诗又以参昴况之,参昴,二星也。而又皆西方之星,其在于东,则以夕并见,而小星随焉。夫月也,大星也,小星也,各以其分夜见于天,则夫人惠及贱妾,岂特人事而已哉。《尧典春》曰:日中星鸟夏曰:日永星火秋曰宵中星虚冬曰日短星昴或言星鸟,或言星火,或言星虚,或言星昴,相备也。盖圣人南面视四星之中。言星鸟,则以见四星之形也;言星火,则以见四星之次也。先儒以为四方七宿,各成一形。东方成龙,西方成虎,前成鸟形,后成龟形。所谓在天成象,在地成形。是也。《传》曰:龟与蛇交谓之元武。则元武七星室壁具龟蛇之形,不独成龟形而已。以今垂象考之,虚危前以象蛇室壁,象龟梓慎。所谓宋郑其饥乎。今蛇乘龙是也,蛇盖虚危之星。《考工记》曰:龙旂九斿,以象大火也。鸟旟七斿,以象鹑火也。熊旂七斿,以象伐也。龟蛇四斿,以象营室也。四斿,变言龟蛇亦以元朔,道之所在,龟蛇相成,异乎三方,不可谓之龟旐故也。《尔雅》曰:氐,天根也。《国语》曰:天根见而水涸,本见而草木节解,驷见而陨霜,火见而清风戒寒。天根,亢也。本,氐也。驷,房也。火,心也。《尔雅》曰:营室谓之定。《传》曰:营室之中,土功其始,说以为定,昏见而中,然后可以营建宫室,故亦谓之营室。《诗》曰: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揆之以日,作于楚室,是也。《传》曰:度日出入,以知东西,南视定北,准极以正南北,谓之营室。又非定取其时而已。《礼运》曰:日星以为纪,故事可列也。盖以为龙见而雩,水昏见而栽。若此之类所谓日星为纪者也。北斗七星辅一星,一至四为魁,五至七为杓,所以运量万物。庄子所谓维斗得之,终古不忒者也。斗有环域,太元曰斗,一南而万物盈斗,一北而万物虚言。物丰于纁夏,秏于元冬。随斗转从而已。《鹖冠子》曰:斗运于上,事立于下。斗指一方,四寒俱威,此之谓也。《易》曰:丰其蔀,日中见斗。又曰:丰其沛,日中见沫。沫,盖星之激者,之辅星,理或然也。孔子曰:丰其蔀,位不当也。日中见斗,幽不明也。然则日中见斗,尚非所宜,日中见沫,尤非所宜也。盖三应上非所宜应,而应焉。非所宜应而应焉,此昏所以更出于四也。《诗》曰:曾孙维主酒醴,维濡酌以大斗,以祈黄耇,罍取象于雷斗,取象于斗。燕礼曰:王燕则宰夫为献,主臣莫敢与君亢礼。今此曾孙维主更以大斗酬之,则以尊事,黄耇非礼之正也。非礼之正,则亦所以为厚也。郊特牲曰:郊之祭也,大报天而主日,主日则明,王者不敢,主天与膳。夫燕主同义。

《黄氏笔记》:北斗垣内星,南斗二十八宿之一宿,羽流列祠为二斗,非也。南斗于次为星纪,在正北,人以其见必于南,故谓之南斗,以别北斗耳。若所谓斗覆为丰年者,乃天韨垣之斗斛星,又非此二斗也。

《竹坡诗话》:凡诗人作语要令,事在语中而人不知,余读太史公天官书天一枪棓,矛盾动摇,角大兵起,杜少陵诗云: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盖暗用迁语,而语中乃有用兵之意,诗至于此,可以为工也。

《六经奥论天文总辨》:愚尝传九章之秘术,得钩股之法,参考灵台之章,推测仪象之度,而获睹一书。所谓鬼料窍者,有历代诸史志之所未载,古今诸图像之所未述。使李淳风得之,必志于晋;使于志宁得之,必志于隋;使我朝刘羲叟得之,必志于宋。是书出于隋,传于唐,至于我朝,始入司天监术,家秘之不显其名,目之以鬼料窍,世之得见者,鲜矣。其实则一步天歌也。唐书以为王希明所作,而实非希明也。隋有丹元子,隐士之流也。作其歌没其名,至唐希明则引汉晋二志,以释之,而非出于希明也。是书一出,汉晋二志号为精天文者,皆未足以尽天文,何也,盖古今天文志,徒有星名,而大小未得其象;古今天文图徒有星形,而远近未得其信。如步天歌,则句中有图,言下见象,不言休祥,而深知休祥者,郑夹漈先生尝得其书,而读之于时,素秋无月,清夜如水,长诵一语,凝目一星,不三四夜,一天星斗尽萃其胸中矣。夫不使志于晋志,于隋志,于唐而独传于我宋者,则我朝一代之大典,不待蔡邕作于汉,刘知几作于唐,而笔削已定矣。

《容斋随笔》:今人梅花诗词,多用参横字,盖出柳子厚龙城录所载赵师雄事,然此实妄书。或以为刘无言所作也。其语云:东方已白,月落参横。且以冬半视之,黄昏时参已见,于丁夜则西没矣。安得将旦而横乎。秦少游诗:月落参横画角哀,暗香消尽令人老。承此误也。唯东坡云:纷纷初疑月挂树,耿耿独与参横昏。乃为精当。老杜有城拥朝来客,天横醉后参。之句,以全篇考之,盖初秋所作也。

宋苍梧王,当七夕夜,令杨玉夫伺织女渡河,曰见当报我,不见当杀汝。钱希白洞微志载苏德哥为徐肇祀其先人。曰:当夜半可已。盖俟鬼宿渡河之后,翟公巽作祭仪十卷,云:或祭于昏,或祭于旦,皆非是。当以鬼宿渡河为候,而鬼宿渡河常在中夜,必使人仰占,以俟之叶。少蕴云:公巽博学多闻,援證皆有据,不肯碌碌同众,所见必过人。予按天上经星终古不动,鬼宿随天西行,春昏见于南,夏晨见于东,秋夜半见于东,冬昏见于东。安有所谓渡河,及常在中夜之理。织女昏晨与鬼宿正相反,其理则同苍梧王荒悖,小儿不足笑。钱翟叶三公皆名儒硕学,亦不深考如此。杜诗云:牛女漫愁思,秋期犹渡河。牛女年年渡,何曾风浪生。梁刘孝仪诗云:欲待黄昏至,舍娇浅渡河。唐人七夕诗皆有此说,此自是牵俗遣词之过。故杜老又有诗云:牵牛出河西,织女处其东。万古永相望,七夕谁见同。神光竟难候,此事终朦胧。盖自洞晓,其实非他人比也。

《容斋续笔》:天生对偶,如北斗七星三四点,南山万寿十千年之类是也。

《容斋三笔》:律书引二十八宿,谓柳为注,毕为浊,昴为留,亦见于毛诗注及左氏传。如诗谓营室为定星也。《容斋四笔》:二十八宿,宿音秀,若考其义,则正当读如本音,尝记前人有说如此。《说苑辩物篇》曰:天之五星,运气于五行,所谓宿者,日月五星之所宿也,其义昭然。

《读书隅见》:字亦有义,田家耕用亥日。盖亥日之地直上,是天仓星,以建辰月,祭灵星,以求农耕,灵星是天田星,在于辰位,故农字从辰。

释常谈兄弟不和,夫妇不睦,皆谓之参商也。《左传》曰:昔高辛氏有二子,长曰阏伯,次曰实沉,居于旷林,皆不相善,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后帝不臧,迁阏伯于商丘,主辰星;迁实沉于大夏,主晋星。故谓之参商。《读书杂钞》: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洪范注:止言箕好风,毕好雨。月令正义乃谓按郑注,洪范中央土气为风,东方木气为雨。箕属东方木,木剋土,尚妃之所好。故箕星好风。西方金气为阴,剋东方木,木为妃,毕属西方,尚妻之所好,故好雨也。谓孟春行秋令,申气乘寅,两相冲破,申来逆寅,寅为风,风之被逆,故为焱风。寅往破申,申为雨,雨之被逆,故为暴雨。

《西溪丛语》:谚云乾星照湿土,来日依旧雨。王建听雨诗云:半夜思家睡里愁,雨声落落屋檐头。照泥星出依然黑,淹烂庭花不肯休。

《八师经》:吾闻佛道厥义弘深,巍巍堂堂,犹星中月。《云麓漫抄》:翟公撰祭仪,谓或祭于昏,或祭于旦,非是当以鬼宿,渡河为候。其意出于洞微志返魂香事,是舍三代圣人之说,取不根之言,可乎。

汉都城纵广各十五里,周六十五里,十二门八街九陌,城之南北曲折,有南斗北斗之象。

《悦生随抄》:尝见龙颈骨中髓,皆是白石,虎目光落地亦成白石。星,光气也。落则成石,万物变化不可以一概断。

《玉海》:唐虞二典商盘周诰之文,垂裕万世,炳若日星。〈又〉箕宿祃牙,狼星敛角。

《云烟过眼录》:金冠一甚大,并頫仰簪,共用黄金二十五两,前为北斗,后为南斗,每面嵌紫金,捺子五粒,斗星皆大锐,珠大如弹者,为之通,计大白珠三十四粒,頫仰如意簪,亦嵌大珠。

《感应经》:枭避星名〈注〉周礼哲簇氏掌覆妖鸟之巢,以方书十日之号,十有二辰之号,十有二月之号,十有二岁之号,二十有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则去之。《桂海岩洞志》:栖霞洞在七星山。七星山者,七峰位置如北斗,又一小峰在傍,曰辅星。

《云谷杂记》:史记周纪武王上祭于毕,马融云:毕,文王墓地名也。司马真索隐曰:按文有上字,当作毕星。予按后汉《苏竟传》:毕为天下主网,罗无道之君。故武王将伐纣,上祭于毕,求天助也。据此则毕为毕星,甚晓。然马融墓地之说,非矣。惜乎索隐不能引此为證。《癸辛杂识》:七夕牛女渡河之事,古今之说多不同,非惟不同,而二星之名,莫能定。《荆楚岁时记》云:黄姑织女时相见。太白诗云:黄姑与织女,相去不盈尺。是皆以牵牛为黄姑,然李后主诗云:迢迢牵牛星,杳在河之阳;粲粲黄姑女,耿耿遥相望。若此则又以织女为黄姑,何耶。然以星历考之,牵牛去织女,隔银河七十二度。古诗所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又安得如太白相去不盈尺之说。又岁时记则又以黄姑即河鼓。尔雅则以河鼓为牵牛。又焦林大斗记云:天河之西,有星煌煌,与参俱出,谓之牵牛;天河之东,有星微微,在氐之下,谓之织女。《晋天文志》云:河鼓三星,即天鼓也。牵牛六星,天之关梁。又谓之星纪。又云:织女三星,在天纪东端,天女也。《汉天文志》又谓:织女,天之贞女。其说皆不一。至于渡河之说,则洪景卢辨析最为精当。盖渡河乞巧之事,多出于诗人,及世俗不根之论,何可尽据。然亦似有可怪者,杨缵继翁大卿倅湖日,七夕夜,其侍姬田氏及使令数人,露坐至夜半,忽有一鹤西来,继而有鹤千百从之,皆有仙人坐其背。如画图所绘者,綵霞绚粲,数刻乃没。杨卿时已寝,姬急报起而视之,尚见云气纷郁之状。然则流俗之说,亦有时而可信耶。

伯机云:扬州分野正直天市垣,所以两浙之地韨易浩繁,非他处之比。此说甚新,又术者云:近世乃下,元甲子用事,正直天韨垣,所以人多好韨井谋利之事。《宾退录》:汉建安二十四年,吴将吕蒙病,孙权命道士于星辰下为请命醮之法。当本于此。顾况诗:飞符超羽翼,焚火醮星辰。姚鹄诗:罗磴静攀云共迥,雷坛当醮月孤明。李商隐诗:通灵夜醮达清晨,承露盘晞甲帐春。赵嘏诗:春生药圃芝犹短,夜醮斋坛鹤未回。醮之礼至唐盛矣。隋炀帝诗:迥月回三洞,清心礼七真。马载诗:三更礼星斗,七七服丹霜。薛能诗:符咒风雷恶,朝修月露清。此言朝修之法也。然陈羽步虚词云:汉武清斋读鼎书,内官扶上画云车,坛上月明宫殿闭,仰看星斗礼空虚。汉武帝时已如此。

《蠡海集》:紫问色而天垣称紫微,岂非寓意之精乎。夫紫之为色赤,与黑相合而成也。水火相交,阴阳相感,而后万物以之而为生,万物以之而为生,是故为万物之主宰矣。

紫色乃水火阴阳相交,既济流通之义也。故天曰:紫宫又曰紫微者,紫宫微妙之所也。是以天子之居,亦曰紫宸。面南拱北之情,合矣。

雁生北方,秋自北而南,春自南而北,盖历七政所行,以顺其情,夫秋分已后,循昴毕觜参之位,春分已后循房心尾箕之位,得乎右转之,气实阴鸟而称阳。北斗北而得七,为火之成数;南斗位南而得六,为水之成数。此乃阴阳精神交感之义也。

天者,金之体;星者,金之精。气降于天,则为雨;气出于地,则为泉。

罗㬋计都为天之首尾,逆行于天,与天同道,故也。北斗居亥,以亥为正天门,三合临卯未,故以陀罗擎羊当之。卯为春木旺乡,故陀罗托桃花。未为羊,故擎羊托羊首也。又斗位于北,所理在于天南,故使者有擎羊陀罗之像,盖陀罗托桃花者,桃之为物,花实俱赤,文明,离午之义也。擎羊,托羊首者,未肖也,斯所以寓意在焉。又陀罗花名,故在手托之,犹擎羊之托羊首也。

《贵耳集》:徐肇祀其先人,曰:当夜半可祭。盖俟鬼渡河之后作祭。仪十卷云:或祭于昏,或祭于旦。皆非所以,鬼宿渡河为候,而鬼宿渡河之后,作祭。仪十卷云:或祭常在中夜,必使人仰占俟之。叶少蕴云:公巽博学多闻,援證有据,必不妄发,惟洪文敏不然。其说但载牛女渡河之说,用少陵诗。或者又曰:鬼渡萧关则祭。二者当与知礼者质之。

天道尚左,星辰左转。

《游宦纪闻》:沅芷黎溪砚紫者,类端石而无眼,有金束腰,眉子绞间有润者,其初甚发墨,久而复滑,或磨以细石,乃仍如新。有色绿而花纹如水波者,有色黑而金星者,有生自然铜于石中,琢以为北斗三台之类者。

《墨庄漫录》:杜甫有云:星落黄姑渚,秋辞白帝城。之句,说者但见古诗云: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意谓姑乃牵牛,然不见其所出,不晓黄姑之说。故杨亿大年《荷花》诗云:舒女清泉满,黄姑别渚通。刘筠子仪《七夕》诗云:伯劳东翥燕西飞,又报黄姑织女期。大年和云:天孙已度黄姑渚,阿母还来汉帝家。皆用此事,予后读纬书,始见引张平子《天象赋》云:河鼓集军以嘈囋。张茂先、李淳风等注云:河鼓三星在牵牛星北,主军鼓,盖天子三军之象。昔传牵牛织女见此星,是也。故尔雅何鼓谓之牵牛。又古诗云: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黄姑,即河鼓也。音讹而然。今之学者或谓是列舍牵牛而会织女故于此析其疑。又张茂先《小家赋》曰:九坎至牵牛,织女期河鼓。石鍊注云:河鼓星在牵牛北,天鼓也,主军鼓,主鈇钺。李淳风云:自昔相传牵牛织女七月七日相见者,乃此星也。予因此始知黄姑乃河鼓,为牵牛之别名。昔人云开卷有益信然。

《鼠璞》:六曹尚书用星履曳履,熟事也,二出处皆不可用。汉郑崇为尚书,仆射曳革履上,曰:我识郑尚书履声。乃仆射事,唐韦见素为吏部侍郎,杜甫诗曰:持衡留藻鉴,听履上星辰。乃吏部侍郎事。

今以六曹尚书为文昌,按《天官书》斗魁戴匡六星曰:文昌宫上将次将贵相,司命司禄司灾。《后汉志》谓:出纳王命,敷奏万机,乃文昌天府。李固云:尚书犹天之北斗,令及左丞总领纲纪仆射,右丞分掌廪谷是也。汉又有录尚书事,令录仆丞总,以尚书言之,即今尚书省,古纳言职也。本朝令录不置,有二仆二丞,自更官制,以左右仆射左右丞为宰执,即中兴后之左右相,及参政六曹分职,既非尚书省长,贰乃称曰文昌,是文昌宫之将相,反为列曹之属矣。

《酒谱》:酒三星在女御之侧,后世为天官者,或考焉。予谓:星丽乎天。虽自混元之判则有之,然事作乎下而应乎上,推其验于某星,此随世之变而著之也。如宦者,坟墓弧矢河鼓皆太古所无,而先有是星。推之可以知其类。

《木经》:望筒昼望以筒指南,令日景透北,夜望以筒指北,于筒南望,令前后两窍内,正见北辰极星,然后各垂绳坠下,记望筒两窍心于地,以为南,则四方正。《席上腐谈》:二十八宿,有房日兔,毕月乌。《丹书》云:乌月兔,盖谓日月之交也。易以离为日,阳中有阴也。坎为月,阴中有阳也。

《燕石集》:七夕前数日,种麦于小瓦器,为牵牛星之神,谓之五生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