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象典第六十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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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部纪事二

《杜阳杂编》:处士元藏几,自言是后魏清河孝王之孙,隋炀帝时官奉信郎。大业元年为过海使判官。遇风浪,船坏,黑雾四合,同济者皆不救,而藏几独为破木所载。殆经半月,忽达于洲岛。间洲人曰:此方沧浪洲,去中国数万里。乃出菖蒲酒、桃花酒饮之,而神气清爽焉。其洲方千里,人多不死淹驻。既久,忽思中国。洲人遂制凌风舸以送之。激水如箭,不旬日即达于东莱。问其国,乃皇唐也;询年号,则贞元也;访乡里,则榛芜也;追子孙,皆疏属也。自隋大业元年至贞元末,殆二百年矣。

《贞观政要》:侯君集平高昌之后,太宗欲以其地为郡县。褚遂良曰:高昌涂路沙碛千里,冬风冰冽,夏风如焚,行人遇之多死。

《报应记》:唐白仁哲,龙朔中为虢州朱阳尉。差运米辽东,过海遇风,四望昏黑。仁哲忧惧,急念金刚经,得三百遍,忽如梦寐见一梵僧,谓曰:汝念真经,故来救汝。须臾风定,八十馀人俱济。

《浙江通志》:唐法礼俗姓包,少出家。同侣过扬子江,遇风,一舟人皆惧,法礼立于船前,张眉曰:江神何不收风止浪。俄而风息,众得济岸。

《朝野佥载》:彭博通者,河间人也。身长八尺,曾游瓜埠江,有急风张帆,博通捉尾缆挽之,不进。

《羯鼓录》:明皇制秋风高一曲,每至秋空迥彻、纤翳不起,即奏之,必清风徐来,庭叶随下。

《开元天宝遗事》:交阯国进犀一株,以金盘置于殿中,暖风袭人,使者曰:此辟寒犀也。

五王宫中各于庭中竖长竿,挂五色旌于竿头。旌之四垂缀以小金铃。有声,即使侍从者视旌之所向,可以知四方之风候也。

岐王宫中于竹林内悬碎玉片子,每夜闻玉片子相触之声,即知有风。号为占风铎。

《集灵记》:开元九年,江宁县瓦棺寺阁西南久倾,因风自正。

《玉海》:开元二十五年十月庚申,宰臣祭南北郊,有瑞气萦坛,祥风拂地。太史奏王者:德至于天,则祥风起。《博异志》:开元中,琅琊王昌龄自吴抵京国,舟行至马当山属风便。而舟人云:贵贱至此,皆合谒庙,以祈风水之安。昌龄不能驻,亦先有祷神之备。见舟人言,乃命使赍酒脯纸马献于大王,兼有一量草履子上大王夫人。而以一首诗令使者至彼而祷之。诗曰:青骢一疋昆崙牵,奉上大王不取钱。直为猛风波里骤,莫怪昌龄不下船。读毕而过。

李华润州鹤林寺径山大师碑:天宝中,扬州僧希元密请至广陵,便风驰帆,白光引棹,楚人相庆:佛日渡江。

《旧唐书》:肃宗在平凉,未知所适。会朔方留后杜鸿渐奉笺迎上。又河西行军司马裴冕劝治兵于灵武,以图进取。上发平凉,至丰宁南,见黄河天堑之固,欲整军渡北以保丰宁。忽大风飞沙,跬步之间不辨人物。及回军趋灵武,风沙顿止,天地廓清。

《杜阳杂编》:李辅国家藏珍玩,皆非人世所识。夏则于堂中设迎凉之草,其色类碧而干似枯竹,叶细如杉,虽若乾枯,未尝彫落,盛暑束之窗户间,而凉风自至。元和八年,大轸国贡神锦衾、碧麦。云神锦衾,水蚕丝所织。其国以五色彩石甃池塘,采大柘叶饲蚕于池中始生。如蚊睫游泳于其间,及老可五六寸。池中有挺荷,虽惊风疾吹不能倾动,大者可阔三四尺。而蚕经十五月即跳入荷中,以成茧形,如斗自然五色。国人缲之以织神锦。碧麦大于中华之麦粒,表里皆碧,香气如粳米,食之体轻,久则可以御风。

《零陵总记》:李牟秋夜吹笛于瓜州,舟楫甚隘,初发调,群动皆息;及数奏,微风飒然而至。

《凤池篇》:卢携梦人赠句曰:若问登庸日,庭椿不染风。初不解其言,后携拜相。庭下古椿一株,虽狂风骤雨,不湿不摇。

《杜阳杂编》:武宗皇帝会昌元年,夫馀国贡松风石。方一丈,莹彻如玉,其中有树,形若古松偃盖。飒飒焉,而凉飙生于其间。至盛夏,上令置于殿内。稍秋风飕飕,即令撤去。

《本事诗》:李相绅镇淮南,张郎中又新罢江南郡,素与李搆隙事。在别录时,于荆溪遇风,漂没二子。悲戚之中,复惧李之雠,己投长笺自首谢,李深悯之。

《群居解颐》:杭州参军独孤守忠领租船赴都,半夜急追集船人,更无他语,乃云逆风必不得张帆,众大哂焉。

《浙江通志》:钱武肃王左右无非名士,有叶简者善占筮,武肃当衙。忽一日非常旋风南来,绕案而转,召叶简问之曰:此淮帅杨渥已薨,当早遣吊祭使去耳。王曰:生辰使方去,岂可便申吊祭。简曰:此必然之理。速发使往。若问如何得知,但云:贵国动静,当道皆预知之。王从而遣之,生辰使先一日到,杨渥已薨。次日吊祭使至,由是杨氏左右皆大惊服。

《九国志》:徐温常自迎銮还,至百家湾暴风起。舟人相顾失色,温乃袒裼,以帛系璟首。顾谓妾御曰:吾善游,倘溺不暇相救,幸保此子。言讫,风浪暂息。

《辽史·王鼎传》:鼎宰县时憩于庭。俄有暴风,举卧榻空中。鼎无惧色,但觉枕榻俱高。乃曰:吾中朝端士邪,无干正,可徐置之。须臾,榻复故处,风遂止。

《行营杂录》:太祖潜耀日,常与一道士游关河。无定姓,名自曰混沌或又曰真无。每剧饮烂醉,且善歌,能引其㬋于杳眇间,作清微声时,或一二句随天风飘下,惟太祖闻之曰:金猴虎头四真龙得其位。至醒,诘之则曰:醉梦岂足凭耶。至膺图受禅之日,乃庚申正月初四也。

《宋史·耿全斌传》:全斌,冀州信都人,父颢怀顺军校。全斌少丰伟颢,携谒陈抟。抟谓:有藩侯相。颢戍西蜀,全斌往省,乘舟溯江,夜大风,失缆漂七十里。至曙风未止,舟忽泊岸,人颇异之。

《梦溪笔谈》:曹翰围江州三年,城将陷。太宗嘉其尽节于所事,遣使谕翰,城下日,拒命之人尽赦之。使人至独木渡,大风数日,不可济。及风定而济,则翰已屠江州无遗类,适一日矣。

《宋史·程德元传》:德元拜翰林使,太平兴国二年,陈洪进来朝,命德元迎劳之。船舰渡淮,暴风起。众恐,皆请勿进。德元曰:吾将君命,岂避险。以酒祝而行,风浪遽止。

《清异录》:吕圜贫,深秋大风,邻人朱录事富而轻圜。后叠小纸掷圜前,云:吕圜,洛师人也。身寒而德备。一日,吼天氏作孽,独示威于圜。

《梦溪笔谈》:李士衡为馆职,使高丽一武人为副。高丽礼币赠遗之物,士衡皆不关意,一切委于副使。时船底疏漏,副使者以士衡所得缣帛藉船底,然后实己物以避湿漏。至海中遇大风,船欲倾覆,舟人大恐,请尽弃所载,不尔,船重必难免。副使仓惶悉取船中之物,投之海中,更不暇拣择。约投及半,风息,船定。既而点检,所投皆副使之物。士衡所得在船底一无所失。《宋史·袁抗传》:抗字立之,提点广南东路刑狱。浙东叛卒鄂邻钞闽越、转南海,与广州兵逆战海中。值大风,有告邻溺死者。抗独曰:是日风势趣占城,邻未必死。后果得邻于占城。

《归田录》:开宝寺塔在京师诸塔中最高,而制度甚精,都料匠预浩所造也。塔初成,望之不正而势倾西北。人怪而问之,浩曰:京师地平无山,而多西北风吹之。不百年当正也。其用心之精盖如此。

《名山记》:万安桥未建,旧设海渡。渡人每遇飓风大作,或水怪为祟,沈舟被溺而死者无算。宋大中间,某年月日,济渡者满载。至中流风作,舟将覆。忽闻空中有声,云:蔡学士在,急宜拯之。已而风浪少息,舟人皆免于溺。既渡,舟人细询同渡者之姓,一舟皆无,止有一妇之夫乃蔡姓也。时妇方娠,已数月矣。舟人心异之,往而白其母。其母感众人之言,亦以为异:吾今怀娠若生子官果学士,必造舆梁以免病渡之苦也。后生子,即忠定公。襄以状元及第,后出守泉州,追忆前日得免覆舟之难,促公创建此桥。

《文录》:关子东一日寓辟雍,朔风大作,因得句云:夜长何时旦,苦寒不成寐。以问先生,云:夜长对苦寒,诗律虽不到,对亦似不稳。先生云:正要如此,一似药中要存性也。

《师友谈纪》:苏仲豫言:蒋颖叔之为江淮发运也,其才智有馀,人莫能欺。漕运络绎蒋。吴人暗知风水尝于所居。公署前立一旗,曰占风旗使人日候之,置籍焉。令诸漕纲日程,亦各纪风之便逆。盖雷、雨、雪、雹、雾、露等。或有不均风,则天下皆一。每有运至,取其日程历以合之,责其稽缓者,纲吏畏服。蒋之去,占风旗废矣。《齐东野语》:理宗初郊行事之次。适天雷电,以风黄坛,灯烛皆灭无馀。百执事颠沛离次。已而风雨少止,惟一陪祠官,虽朝衣被雨淋漓,而俨然不动。理宗甚异之,亟遣近侍问姓名,则赵涯也。时为京局官,未几,除监察御史。

《拊掌录》:王荣老尝官于观州,罢官。渡江。七日风作不得济。父老曰:公箧中蓄奇物,此江神极灵,当献之得济。荣老顾无所有,有玉麈尾。即以献之,不可;又以端石砚献之,不可;又以宣尼虎帐献之,亦不验。夜卧念曰:有黄鲁直草书扇,题韦应物诗云: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即取视,𢠳恍之间曰:我犹不识,彼宁识之乎。持以献之,香火未收,天水相照,如两镜对展。南风徐来,帆一饱而济。吾意江神必元祐迁客鬼为之。不然,亦何嗜之深也。书此可发一笑。

《癸辛杂识》:吴山僧净端,道解深妙。所谓端狮子者,章申公极爱之。乞食四方,登舟旋,问何风,风所向即从之。所至人皆乐施。

《元史·阔里吉思传》:宗王也不干叛,率精骑千馀,昼夜兼行旬日,追及之时方暑。将战,北风大起。左右请待,阔里吉思曰:当暑得风,天赞我也。策马赴战,骑士随之,大杀其众也,不干以数骑遁去。

《宪宗本纪》:帝尝攻钦察部,其酋八赤蛮逃于海岛。帝闻,亟进师至其地。适大风刮海水,去其浅可渡。帝喜曰:此天开道与我也。遂进,屠其众,擒八赤蛮。

《史弼传》:弼进定远大将军,鄂州平,进军而东,至大孤山,风大作。伯颜命弼祷于大孤山,神风立止。

《辍耕录》:至治癸亥十月六日甲子先一夕,因晋邸入继大统,告祭太庙之顷。阴风北来殿上,灯烛皆灭,良久方息。盖摄祭官铁失。也先帖木儿、赤斤帖木儿等皆弑君之元恶也。时全思诚以国子生充斋郎,目击之。此无他,必祖宗威灵在上,不使奸臣贼子得以有事于太庙,而明示严谴之耳。彼徒罪无所逃,至于身诛族赤。而后已吁:可畏哉。

《元史·廉惠山海牙传》:廉惠山海牙,字公亮,布鲁海牙之孙,希宪之从子也。父阿鲁浑海牙广德路达鲁花赤。惠山海牙幼孤,言及父辄泣下,独养母而家日不给,垢衣粝食不以为耻。母丧,哀毁踰礼,负丧渡江。而风涛作,舟人以神龙忌尸为言,即仰天大呼曰:吾将祔母于先人,神奈何扼我也。风遂止。

《元氏掖庭记》:大内有迎凉之所,曰清林阁。四面植乔松修竹。南风徐来,林叶自鸣,远胜丝竹。旁立二亭,东名松声,西名竹风。

《琅嬛记》:石尤风者,传闻为石氏女。嫁为尤郎妇,情好甚笃。为商远行,妻阻之,不从。尤出不归,妻忆之,病亡。临亡长叹曰:吾恨不能阻其行,以至于此。今凡有商旅远行,吾当作大风,为天下妇人阻之。自后商旅发船值打头逆风,则曰:此石尤风也。遂止不行。妇人以夫姓为名,故曰石尤。由此观之,古时仍有尤姓也。近有一榜人,自言有奇术。恒曰:人能与我百钱,吾能返此风。人有与之,风果止,后人云:乃密书:我为石娘,唤尤郎归也,须放我舟行。十四字沈水中。

《江西通志》:九江府东女儿港东曰金沙洲。明太祖与陈友谅战鄱湖时,舣舟洲下,友谅术士能啸风扬沙。风忽转为明用,友谅军眼眯,明师歼之洲上。

刘基游松风阁,记松风阁在金鸡峰下,活水源上。予往来止阁上,凡十馀日,因得备悉其变态。盖阁后之峰独高于群峰,而松又在峰顶。仰视如幢葆临头上。当日正中时,有风拂其枝,如龙凤翔舞,䙰蜿蜒,轇轕徘徊,影落檐瓦间,金碧相组绣。观之者目为之明。有声如吹埙篪,如过雨,又如水激崖石,或如铁马驰骤,剑槊相磨,戛忽又作,虫鸣切切,乍大乍小,若远若近,莫可名状。听之者耳为之聪。

《耳谭》:景泰二年,王威宁越廷试时,疾风吹其卷起,失之。因乞他卷成文,奏上登第。后琉球国得其卷,遣使入奏。

《王阳明先生年谱》:正德十四年六月,奉敕勘处福建叛军,十五日至丰城,闻宁王宸濠反。遂返吉安,值南风。舟弗能前,乃焚香拜泣,告天曰:天若哀悯生灵,许我匡扶社稷,愿即返风;若无意斯民,守仁无望矣。须臾,风渐止。北帆尽起,濠遣兵追先生,先生潜入渔舟得脱。

《吕楠晋游杂记》:龙门在秦晋之间、万山之会。久怀游览而未获。乃四月之初,实斋王子仙自安邑至河津。明日,谷泉子自万泉至。又明日,楠自解州猗氏至。又明日,内滨子自郓城至。是日雨甚。诸公曰:如来日霁,天贶佳期矣。来日果霁,于是至清涧。风大作,从者曰:俗传食豕肉诣禹庙必风。予未诺然。以慑寒入福圣寺加衣。风滋甚,冲风往神前村至山麓。乃缘栈道步屧而升。既谒禹像,风益,焚轮起、撼松柏、腾沙砾。上蔀天日、下掩河汾。若蛟鸣虎啸,若禹役使群怪持雷斧、秉神斤以辟龙门时也。然实斋席设无豕肉,酒行移时食且举风息。食有馒头饤,其馅者豕,又不风。不知俗传者,何也。土人曰:此地日有潮,风盖大河流雨山中,岚气薄触空洞即飕飒,无所于散此,或其真云。《扬州府志》:通州狼山在扬子江东北,明正德七年流贼刘七等遇风舟破,奔山崖匿佛殿后。总兵官刘晖率兵攻之不得。入欲举火,风不利。乃南向跪祷于江神,转风焚殿遂歼之。

正德七年朝鲜人遇风飘至通州,如皋讯之,乃其国主试官,作诗云:白浪滔滔上接空,布帆十幅不禁风。此身若葬江鱼腹,万里孤臣一梦中。

《顾璘游衡岳记》:嘉靖丁酉十有一月,谒南岳讫事。乘笋舆至绝顶,宿上封寺。劲风终夜,震撼户牖。僧云:四时长然。虽盛夏亦拥衾,当昼无汗。岂所谓罡风者乎,其高可想。

《金陵冬游记略》:嘉靖己亥十月二十二日入报恩寺西方丈。二十三日早,余与南山同登宝塔,至九层上。是日大风。塔窗中不能开目,余乃蔽窗暝坐。久之,从四窗各开半户,盘辟窃视,终不能尽。有顷,风稍定,余从塔窗扶拦楯周,视之北指石城、南控雨花、东望钟灵、西临天堑,颇尽金陵全势。

《古奇器录》:王元宝家有一皮扇子,制作甚质。每暑月,燕客即以此扇置于坐前,使新水洒之,则飒然风生。巡酒之间,客有寒色,遂命撤去。

《野老漫录》:崇祯庚辰三月既望,大风扬沙,京营大将旗吹堕永清县。

风部杂录

《易经》:乾卦文言风从虎〈大全〉程子曰:虎行处则风自生。小畜象曰:风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本义〉风有气而无质,能畜而不能久。故为小畜之象。

蛊象曰:山下有风,蛊。君子以振民育德。〈程传〉山下有风,风遇山而回,则物皆散乱。故为有事之象,君子观有事之象以振济于民,养育其德也。〈大全〉隆山李氏曰:山下有风,则风落山之谓山木摧落蛊败之象。

观象曰:风行地上,观。先王以省方观民设教。〈程传〉风行地上,周及庶物为由,历周览之象。

恒象曰:雷风,恒。君子以立不易方。〈大全〉胡氏曰:雷风虽变,而有不变者,存体。风雷之变者,为我之不变者,善体,雷风者也。

家人象曰:风自火出,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大全〉朱子曰:谓如一炉火,必有气冲上去,便是风自火出。姤象曰:天下有风,姤。后以施命诰四方。〈程传〉风行地上与天下,有风皆为周遍庶物之象;而行于地上,遍触万物,则为观经历观省之象也;行于天下,周遍四方,则为姤施发命令之象也。

巽象曰: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大全〉丘氏曰:巽为风,而风所以发扬,天之号令。风随风而不逆,此重巽之象也。在上之君子,体随风之巽出而发号施令,凡事申复详审,一再命之。然后见之行事,则四方风动顺,而易入申命者,所以致其戒于行事之先,行事者所以践其言于申命之后。

涣象曰:风行水上,涣。先王以享于帝,立庙。〈程传〉风行水上有涣散之象,先王观是象,救天下之散。至于享帝立庙也,系人心合离散之道,无大于此。

中孚象曰:泽上有风,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程传〉水体虚,故风能入之人。心虚,故物能感之风之动乎泽,犹物之感乎中,故为中孚之象。

说卦传:雷风相薄〈大全〉吴氏曰:震东北、巽西南。雷从地而起,风自天而行。互相冲激也。

风以散之〈大全〉蔡氏曰:动则物萌,散则物具。二者言生物之功也。

挠万物者,莫疾乎风。

《书经》:君陈尔其戒哉,尔惟风,下民惟草。

《诗经·邶风·绿衣篇》:絺兮绤兮,凄其以风。〈传〉凄寒风也。〈朱注〉絺绤而遇寒风,犹己过时而见弃也。

《北风篇》:北风其凉〈朱注〉北风,寒凉之风也,凉寒气也。北风其喈〈朱注〉喈疾声也。

《桧风·匪风篇》:匪风发兮〈传〉发发飘风〈朱注〉发飘扬貌匪风飘兮〈朱注〉回风谓之飘。

《郑风·风雨篇》:风雨凄凄〈疏〉凄凄,寒凉之意。

风雨潇潇〈传〉潇潇,暴疾貌。

风雨如晦〈传〉晦,昏也。

《豳风·七月篇》:一之日觱发〈传〉一之日,周正月。觱发,风寒也。

《鸱鸮篇》:风雨所漂摇。

《小雅·何人斯篇》: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注〉言其往来之疾,若飘风。然自北自南,则与我不相值也。

《小雅·蓼莪篇》:飘风发发〈朱注〉发发,疾貌。

飘风弗弗〈朱注〉弗弗,犹发发也。《小雅·四月篇》:冬日烈烈,飘风发发。

《大雅·卷阿篇》:飘风自南。

《桑柔篇》:如彼溯风,亦孔之僾。〈朱注〉溯,向僾唈也。君子视王之乱,如溯风之人,唈而不能息也。

大风有隧,有空大谷。〈朱注〉大风之行有隧,盖多出于空谷之中,以兴下文君子小人所行,亦各有道耳。《礼记·曲礼》:前有尘埃,则载鸣鸢。〈注〉鸢知风,尘埃风所为也。

《乐记》:八风从律而不奸。〈疏〉八风,八方之风也。律,谓十二月之律也。乐音象八风,其乐得其度,故八风十二月律,应八节而至,不为奸慝也。

《左传》:夫冰以风壮,而以风出。〈注〉冰因风寒而坚,顺春风而散用。

《易乾凿度》:巽为风门,亦为地户。圣人曰:乾坤成器,风行天地,运动由风气成也。上阳下阳,顺体入也。能入万物成万物,扶天地生散万物。风以性者,圣人居天地之间,性禀阴阳之道,风为性体,因风正圣人性焉。《万形经》曰:二阳一阴,无形道也。风之发泄,由地出处。故曰:地户,户者,牖户。通天地之元气,天地不通,万物不蕃。

☴,古风字,今巽卦风。散万物天地气脉不通。由风行之,风无所不入。

礼稽命徵出号令,合民心,则祥风至。

乐动声仪。风气,礼乐之使,万物之首也,物非风不能熟也。风顺则岁美,风暴则岁恶。

《三坟书》:气坟,风气动。

形坟,风形气。

《风经》:调畅祥和,天之喜气也。折伤奔厉,天之怒气也。《素问》:寒、暑、燥、湿、风、火,为阴阳之六气。

《山海经·中山经》:依轱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犬虎,爪有甲。其名曰獜善駚食者不风。〈注〉不畏天风〈轱音枯駚轱音鞅奋〉

《管子·四时篇》:东方曰星,其时曰春,其气曰风,风生木与骨。

《关尹子·二柱篇》:气之所自出者,如摇箑得风。彼未摇时,非风之气。

《五鉴篇》:鬼或以风为身。

《七釜篇》:知道,无气能运有气者,可以召风雨。

《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耶。其远而无所至极耶。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齐物论》:南郭子綦隐几而坐,仰天而嘘嗒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几者,非昔之隐几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汝闻人籁,而未闻地籁。汝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号,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枅,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号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令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

《天运篇》:风起北方,一西一东,有上彷徨,孰嘘吸是。孰披拂是。

《秋水篇》:夔怜蚿,蚿怜蛇,蛇怜风。蛇谓风曰:予动吾脊胁而行则有似也。今子蓬蓬然起于北海,蓬蓬然入于南海,而似无有。何也。风曰:然予蓬蓬然起于北海而入于南海也。夫折大木,蜚大屋者,唯我能也。故以众小不胜为大胜也。为大胜者,惟圣人能之。

《国语》:火见而清风戒寒。

《吕子》:风师曰飞廉。

古谚:月丽于箕,风扬沙。

悭值风,涩值雨。

《史记·龟策传》:四曰八风龟。

《淮南子·原道训》:春风至则甘雨降,生育万物。羽者,妪伏毛者,孕育草木,荣华鸟兽,卵胎莫见其为者,而功既成矣。秋风下霜,倒生挫伤,鹰雕搏鸷昆虫蛰藏,草木注根,鱼鳖凑渊,莫见其为者,灭而无形。

《俶真训》:夫贵贱之于身也,犹条风之时丽也。〈又〉疾风勃木,而不能拔毛发。《天文训》:天之偏气,怒者为风。〈又〉虎啸而谷风至。《地形训》:天一地二人三,三三而九,二九十八,八主风,风主虫,虫故八月而化。〈又〉昆崙虚北门,开以纳不周之风。〈又〉八门之风,是节寒暑。

《时则训》:天子服八风水〈注〉取铜槃中露水,服之八方。《览冥训》:东风至而酒湛溢。〈又〉今夫赤螭青虬之游冀州也,步不出顷亩之区,而蛇轻之。若乃至于元云之素朝,阴阳交争降,扶风杂冻雨,扶摇而登之,威动天地,声振海内。

《主术训》:循流而下易以至,背风而驰易以远。

《缪称训》:鹊巢知风之所起〈注〉岁多风则鹊作巢卑。尧之治天下也,离叛者寡,而听从者众。若风之遇箫忽然感之,各以清浊应矣。〈注〉箫,籁也。

《齐俗训》:伣之见风也,无须臾之间定矣,〈注〉伣音遗候风者也,世所谓五两。

《道应训》:飘风暴雨,日中不须臾。

《说林训》:人不见龙之飞举,而能高者,风雨奉之。《人间训》:夫鹊先识岁之多风也。去高木而巢扶枝。〈又〉缘高木而望四方也,虽愉乐哉。然而疾风至,未尝不恐也。

《修务训》:禹沐浴霪雨,栉扶风。〈又〉雁顺风以爱气力。《泰族训》:天设日月、列星辰、调阴阳、张四时。日以暴之,夜以息之,风以乾之,雨露以濡之。〈又〉风之至也,莫见其象,而木已动矣。〈又〉故天之且风,草木未动,而鸟已翔矣。〈又〉螣蛇雄鸣于上风,雌鸣于下风,而化成形。《董仲舒雨雹对》:太平之世,风不鸣条,开甲散萌而已。《十洲记》:炎州在南海中,上有风。生兽似豹青色,状如狸。以铁椎锻其头数十下,乃死。张其口向风,须臾复活。

《易飞候》:春冬乾王不周风用事,人君当兴边兵、治城郭,行刑、断狱、缮宫殿。

何以知圣人隐也。风清明其来,长久不动摇物。此有龙德在下也。

《说苑》:鱼乘水,鸟乘风,草木乘于时。

天地之气合以生风,日至则日行,其风以生十二律。扬子震风、凌雨,然后知夏屋之为帡幪也。

《洞冥记》:裂叶风,八月风也。

《论衡·感虚篇》:传书言:武王伐纣,渡孟津,阳侯之波逆流而击,疾风晦冥,人马不见。于是,武王左操黄钺,右执白旄,瞋目而麾之曰:余在天下,谁敢害吾意者。于是,风霁波罢。此言虚也。武王渡孟津时,士众喜乐,前歌后舞,天人同应,人喜天怒,非实宜也。前歌后舞,未必其实,麾风而止,迹近为虚。夫风者,气也。论者以为天地之号令也。武王诛纣,是乎,天当安静以祐之;如诛纣非乎,而天风者怒也。武王不奉天令求索己过,瞋目言曰:余在天下,谁敢害吾意者。重天怒,增己之恶也。风何肯止。父母怒,子不改过,瞋目大言,父母肯贯之乎。如风天所为祸气,自然是亦无知,不为瞋目麾之故止。夫风犹雨也,使武王瞋目以旄麾,雨而止之乎。武王不能止雨,则亦不能止风。或时武王适麾之,风偶自止。世褒武王之德,则谓武王能止风矣。《三辅黄图》:长安灵台有铜乌,千里风至,此乌乃动。《风俗通》:《楚辞》说:后飞廉使奔属。飞廉,风伯也。谨按《周礼》以柳燎祭风师。风师者,箕星也。箕主簸扬,能致风气。易巽为长女也。长者,伯。故曰风伯。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养成万物有功于人,王者祀以报功也。戌之神为风伯,故以丙戌日祀于西北,火胜金为木相也。

五月有落梅风,江淮以信为风。

风或清明来,久长不摇。树木枝叶离地二三丈者,此有龙德在其下;风或清明,不及地二三尺者,此君子之风。

《魏志·管辂传》〈注〉:龙者,阳精而居于渊,故能兴云。虎者,阴精而居于山,故能运风。

《博雅·释训》:飒飒、飋飋飂飂、飉飉浏浏,风也。《晋书·礼志》:车驾出,相风在前,刻乌于竿上,名曰相风《禽经》:风禽翔则风〈注〉风禽鸢类,越人谓之风伯。飞翔则天大风。

郭璞《江赋》:江豚海豨〈注〉豚,亦作豚,江猪也。将风则踊,觇五两之动静。〈注〉觇,候风也。楚人谓之五两,凡候风,以鸡羽重八两。建五丈旗,取羽系其巅。《抱朴子·外篇》:冲飙倾山,而不能效力于拔毫。〈又〉冲飙焚轮,原火所增炽也,萤烛值之而反灭。

《古今注》:秦始皇有马,名曰追风。

《湘中记》:零陵山有石燕,遇风雨则飞,止还为石。《交州记》:风母出九德县,似猿,见人若惭,屈颈打死,得风还活。《广志》:南海琼州有草名知风,土人视其节,以占一岁之风候。每一节,则一风,无节则无风。

《九江志》:虚谷东英巨山岩内,有石人坐盘石上,体上尘秽则生风,湿润则致雨。晴日便举体鲜洁,朗然玉净。

《三秦记》:太白山不知高几许,俗云武功。太白去天三百,山下军行不得鸣鼓角,鸣鼓角则疾风暴雨兼至也。

《物理论》:风者,阴阳乱气激发而起者也。犹人之内气因喜怒哀乐激越而发也。故春气温其风,温以和喜风也。夏气盛其风熛以怒,怒风也。秋气劲其风清以冥,清风也。冬气实其风惨以烈,固风也。此四正之风也,又有四维之风。东南融风,其道以长也。西南清明,百物备成也。西北不周,物潜藏也。东北明庶,庶物出幽人明也。此八风者,方土异气,徐疾不同。和平则顺,违逆则凶。非有使之者也,气积自然。怒则飞沙扬砾发屋拔树,喜则不摇枝动草顺物布气。天性自然之体也。

《世说》:世目李元礼谡,谡如劲松下风。

谢太傅云:小时在殿廷,会见王丞相,便觉清风来拂人。

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刘尹云:清风朗月,辄思元度。

扶南蔗一丈三节,见日即消,见风即折。

《丹阳记》:江宁烈洲内有小水,堪泊船。商客多停,以避烈风。故以名焉。

《禽兽决录》:禽兽巢居知风,穴居知雨。

《文心雕龙》:《尚书大传》有别风淮雨,《帝王世纪》云:列风淫雨别列淮。淫字似潜移,淫列义当而不奇。淮别理乖而新异。

《刘协·新论·从化篇》:人之从君,如草之从风。草之戴风,风骛东则东靡,风骛西则西靡。是随风之东西也。《魏书·西域传》:且末国北有流沙数百里。夏日有热风,为行旅之患。风之所至,唯老驼豫知之。即鸣而聚,立埋其口鼻于沙中。人每以为候,亦即将毡拥蔽鼻口,其风迅驶,斯须过尽。若不防者,必至危毙。

《水经注》:高平县西十里有独阜,阜上有风伯坛,故世俗呼此阜为风堆。

锡县有锡义山,方圆百里。山高谷深,多生薇蘅草。其草有风不偃,无风独摇。

泉陵县石燕山有石绀而状燕,因以名山。其石或大或小,若母子焉。及其雷风相薄则石燕群飞,颉颃如真燕矣。罗君章云:今燕不必复飞也。

《集灵记》:宫亭湖神能分风擘流。曹毗诗云:分风为二,擘流成两。

《唐国史补》:南海人言海风四面而至名曰飓风,飓风将至,则多虹霓,名曰飓母,然三五十年始一见。江浦船溯流而上,常待东北风,谓之信风。七八月有上信风,三月有鸟信风,五月有麦信风。

《续酉阳杂俎》:鹞子两翅各有俊名。左名捺风,右名掠草。

《云仙杂记》:魏博田承嗣签治文案如流水,吏人私相谓曰:世罕有此旋风笔。

虞松方春以谓握月担风,且留后日;吞花卧酒,不可过时。

《番禺杂记》:鲎背有骨如扇,乘风而行,名鲎帆。

《图经》:海道之险曰痴风、曰黑风。痴风之作连日怒号不已,四方莫辨;黑风则天色晦冥,不分昼夜。

《琐碎录》:鱼逆水而上,鸟向风而立。取其鳞羽之顺也,有微风不知所从来,但观鸟之所向。

《步里客谈》:古人多用转蓬,竟不知何物,外祖林公使辽,见蓬花,枝叶相属,团栾在地,遇风即转。问之云转蓬也。

《击壤集观物吟》:水风凉,火风热,土风和,石风冽。《埤雅》:天地之气,嘘而成云,噫而成风。云阳而出于阴,风阴而出于阳。《尔雅》曰:南风谓之凯风,东风谓之谷风,北风谓之凉风,西风谓之泰风。凯风言其情,谷风言其自,凉风言其德,泰风言其交。《诗》曰:大风有隧,有空大谷。言大谷者,大风之自也。故曰谷风言其自。《易》曰巽为风。巽,东南也。今风更生于西,则与兑之气交矣。故曰泰风言其交。谷风之厚者,凉风薄也。故谷风以刺俗薄朋友、夫妇离绝。《诗》曰:习习谷风,以阴以雨。又曰: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言谷风之于天不能皆雨也。亦或以阴其于地也,又不能皆生也,亦有萎死者。然则,人事岂可以责其全哉。又曰:凯风自南,吹彼棘心。凯,乐也。忧释而为乐,怒释而为凯。南风谓之凯风,则天地之怒气于是释焉故也。《诗》曰:北风其凉,雨雪其雱;北风其喈,雨雪其霏。风以譬威雪,以譬虐雱。盖言聚霏,盖言散凉者,其刻也。喈者,其和也。自今观之,雪势布散,无所不加。其意或未艾也。则风候更和,故是诗。风以其喈,雪以其霏,为后喈喈,声和也。气和则声和矣。《诗》曰:终风且暴,终风且霾。卒曰:曀曀其阴,虺虺其雷。日出而风为暴,风而雨土为霾,阴而风为曀。霾,下也。曀,上也。此言州吁之暴。逮于上下,如风暴矣。又增以霾,如风霾矣。又增以曀,如风曀矣。又增以雷明有加也。《传》曰:积风成雷,其此之谓乎。《尔雅》曰:焚轮谓之颓,扶摇谓之猋。郭璞以为颓暴风从上下也,猋暴风从下上也。按《诗传》云:颓风之焚轮者,风薄相扶而上也。则与璞之意异矣。盖风之锐而上者为猋,风之旋而上者为颓。《庄子》曰: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扶摇,即猋是也。羊角,即颓是也。今羊角转旋而上,如焰焚轮之象也。《谷风一章》曰:维风及雨。《二章》曰:维风及颓雨者,朋友相与致其道,以下达之况也。颓者,朋友相与致其道,以上达之况也。蓼莪初曰:南山烈烈,飘风发发。卒曰:南山律律,飘风弗弗。回风谓之飘风。荀子所谓轻利僄遫,卒如飘风者也。发发,暴也。弗弗,乱也。烈烈,以言幽王不惠。律律,以言幽王不平。《诗》曰:匪风发兮,匪车偈兮。《说》曰:匪风发兮,是非有道之风也,发发者。匪车偈兮,是非有道之车也,偈偈者。风生于火,故物或以风化,亦或以火。西方之盐,以风化也。东方之盐,以火化也。《易》曰:风自火出,家人取其化自内出之象。《诗序》曰:关睢,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水生雨,雨更以成水。火生风,风更以成火。《尔雅》曰:风与火为庉,以此故也。《风经》曰:调畅祥和,天之喜气也。折扬奔厉,天之怒气也。风者气也。得怒之气,则暴。得喜之气,则和。得金之气,则凉。得木之气,则温。得火之气,则炎。得水之气,则烈。《列子》曰:当春而叩商弦,以召南吕,凉风忽至,草木成实。及秋而叩角弦,以激夹钟,温风徐回。草木发荣,命官而总四弦,则景风翔、庆云浮、甘露降、醴泉涌。《尔雅》曰:四时和为通正,谓之景风。景风者,天地中和之气也。《淮南子》曰:东风至而酒湛溢,造化权舆以为东方之气风也。故冻非东风不能解;湛非东风不能溢。《风俗通》曰:猛风曰颲,凉风曰浏,微风曰飙,小风曰飕。《梦溪笔谈》:解州盐泽之南,秋夏间多大风,谓之盐南风,其势发屋、拔木,几欲动地。然东与南皆不过,中条西不过,席张铺北不过,鸣条纵广,止于数十里之间。解盐,不得此风,不冰。盖大卤之气相感,莫知其然也。又:汝南亦多大风,虽不及盐南之厉,然亦甚于他处。不知缘何如此。或云:自城北风穴山中出,今所谓风穴者,已夷矣。而汝南自若,可知非由穴也。方谚云:汝州风,许州葱。其来素矣。

江湖间唯畏大风,冬月风作,有渐船行可以为备。唯盛夏风起于顾盼间,往往罹难。曾闻江国贾人有一术可免此患。大凡夏月风景须作于午后。欲行船者,五鼓初起,视星月明洁四际,至地皆无云气,便可行。至于巳时即止。如此无复与暴风遇矣。国子博士李元规云:平生游江湖,未尝遇风。用此术。

《东坡志林》:贵公子雪中饮醉,临槛向风曰:爽哉。左右有泣下者,公子惊问之。曰:吾父昔日以爽亡,楚襄王登台有风飒然而至,王曰:快哉。此风寡人与庶人共之者耶。宋玉讥之:此独大王之风,庶人安得而共之。不知者以为诏也,知之者以为讽也。唐文宗诗曰: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柳公权续之曰: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惜乎。宋玉不在旁也。

《岳阳风土记》:岳州北濒江州郡,气候尤热。夏月南风则郁蒸特甚。盖湖南千里无山,多得日色,故少阴凉之气也。

《后山丛谈》谚曰:行得春风有夏雨。盖春之风数,为夏之雨数,大小缓急亦如之。

《彦周诗话》:杜牧之作《赤壁》诗云:折戟沉沙铁未消,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意谓赤壁不能纵火,为曹公夺二乔,置之铜雀台上也。孙氏霸业,系此一战;社稷存亡,生灵涂炭都不问。只恐捉了二乔。可见措大不识好恶。

《蠡海集》:春之风自下而升上,夏之风横行于空中。即纸鸢以观之,春则能起,交夏则不能起矣。秋之风自上而降下,木叶因之而陨落;冬之风著土而行,是以吼地而生寒也。

云为阳用,故龙腾则云起;风为阴用,故虎啸则风生。或以云为阴,风为阳者,谓其体也。盖云乃阴之体升,而为阳之用。风乃阳之体散,而为阴之用。是以云起也,石必滋;风行也,土必燥。

《中华古今注》:伺风乌,夏禹所作也。禁中置之,以为恒式。

《江表志》:宋齐丘为儒,日修启投姚洞天略云:城上之呜呜,晓角吹入愁肠;树头之飒飒,秋风结成离绪。时有识者云:当须殍亡后。果如其言。

《桂海虞衡志》:风狸状似黄猿,食蜘蛛。昼则拳曲如猬,遇风则飞行空中,其溺及乳汁,治大风疾奇效。广东南海有飓风,西路稍北州县悉无之。独桂林多风,秋冬大甚,拔木飞瓦,昼夜不息。俗传朝作一日,止暮七日,夜半则弥旬。去海犹千馀里,非飓也。土人自不知其说,余试论之:桂林地势视长沙、番禺,在千丈之上,高而多风,理固然也。

《演繁露》:三月花开时风,名花信风,初而泛观,则似谓此风来报花之消息耳。按《吕氏春秋》曰:春之得风,风不信,则其花不成。乃知花信风者,风应花期,其来有信也。

《伊洛渊源录》:程子曰:少从周茂叔游吟风弄月以归有吾与点也之意。

朱光庭见程明道于汝州,语人曰:在春风中坐了一月。

《芥隐笔记》:东坡《泗州塔》诗:耕田欲雨刈欲晴,去得顺风来者怨。盖用刘梦得同蓺于陆,其时在泽,伊穜之喜,乃稑之厄。同舟于江,其时在风,沿者之吉,溯者之凶意。

《纬略养性经》曰:治身之道,春避青风,夏避赤风,秋避白风,冬避黑风。孙思邈论卫生以为人当避暗风、箭风者,盖此之谓也。

《癸辛杂识别集》近闻亭皋荡户云:每岁夏月南风少,则好藕晒荷叶,遇雨所著处,皆成黑点。藏荷叶则须密室,见风则蛀损,不堪用矣。

《齐东野语》:唐文宗诗曰: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柳公权续云: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或者惜其不能,因诗以讽。虽坡公亦以为有美而无箴,故续之曰:一为居所移,苦乐永相忘。愿言均此施,清阴分四方。余谓柳句正所以讽也,盖薰风之来,惟殿阁穆清高爽之地始知其凉,而征夫耕叟方奔驰作劳,低垂喘汗于黄尘、赤日之中。虽有此风,安知所谓凉哉。此与宋玉对楚王曰:此谓大王之风耳,庶人安得而共之者。同意。

《王氏谈录》:公言管辂云:天欲雨,树上已有少女风。今俗多云,急风翻叶见白者是。

《陈辅之诗话》范文正淮上遇风云:一棹危于叶,旁观欲损神。他年在平地,无忽险中人。虽弄翰戏语,卒然而作济,险加泽之心,未尝忘也。

《学斋呫哔》:东坡泗州僧伽塔诗:耕田欲雨刈欲晴,去得顺风来者怨。此乃檃括刘禹锡《何卜赋》中语:同涉于川,其时在风。沿之者吉,溯之者凶。同蓺于野,其时在泽。惟种之利,乃穋之厄。坡以一联十四字,而包尽刘禹锡四对三十二字之义。盖夺胎换骨之妙。至如前赤壁赋尾段一节,自惟江上之清风至不知东方之既白只是用李白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一联十六字,演成七十九字,字愈奇妙也。《吴下田家志》:风吹月建,主米陡贵。

风吹鹤神口,米长千钱斗。才逢癸巳上天堂,己酉还归东北方。乙卯正东才五日,庚申巽上六朝藏。离位丙寅坤辛未,直西之日正当彊。壬午乾宫戊子坎,对冲其位定相妨。

《鸡林类事》:方言风曰孛缆。

《感应类从志》:积灰知风。

《物类相感志》:世说人啸则风生,如溽暑月夜,坐无风,引声而啸树杪草际,飘然验矣。

《席上腐谈》:邵康节曰:飞之类喜风,而敏于飞上。牛顺物,乘顺风而行则顺;马健物,愬逆风而行则健。词品:俗谓风曰孟婆,蒋捷词云:春雨如丝,绣出花枝,红袅怎禁他孟婆合皂。。江南七八月间,有大风甚于舶䑲,野人相传以为孟婆发怒,按北齐李騊駼聘陈问陆士秀:江南有孟婆,是何神也。士秀曰:《山海经》云:帝之二女游于江中,出入必以风雨自随,以帝女故曰孟婆,犹郊祀志以地神为泰媪。此言虽鄙俚,亦有自来矣。

《田间书》:火非风不然,风扑火则息。

《涌幢小品》:吴中五六月间梅雨既过,必有大风连数日。土人谓之舶䑲风,云是舶商请于海神得之,凡舶遇此风,日行数千里。虽猛而不为害,四明钱塘商至夏中毕集者,此风致之也。

《丹铅总录》:谚语云:三九二十七,篱头吹觱篥。冬至后寒风吹篱落,有声如觱篥也。合于庄子万窍怒号之说,而可以为豳风一之日觱发之解也。

郎士元留卢秦卿诗云:知有前期在,难分此夜中。无将故人酒,不及石尤风。石尤风,打头逆风也。行舟遇之则不行。此意谓行舟遇逆风,则住故人置酒而以前期为辞。是故人酒不及石尤风矣。语意甚工。近人吴中刻唐诗,不解石尤为何语。遂改作古淳风,可笑又可恨也。

古人殿阁檐棱间有风琴,风筝皆因风动。成音自谐宫、商、元、微之诗。鸟啄风筝碎,珠玉高骈。有夜听风筝诗,云:夜静弦声响碧空,宫商信任往来风。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僧齐己有风琴引,按吴丝调楚竹高。托天风拂为曲一,一宫商在素空。鸾鸣凤语翘梧桐。夜深天碧松风多,孤窗寒梦惊流波。愁魂傍枕不肯去,翻疑住处邻湘娥。金风声尽薰风发,冷泛虚堂韵难歇。常恐听多耳渐烦,清音不绝知音绝。王半山有风琴诗,云:风铁相敲固可鸣,朔兵行夜响行营。如何清世容高枕,翻作幽窗枕上声。此乃檐下铁马也,今名纸鸢曰风筝。亦非也。

赵汝愚诗:江月不随流水去,天风常送海涛来。朱文公爱之遂书天风海涛字于石,今人不知为赵公诗。《汲古丛语》:风不离空,故摇空而得风;水不离地,故掘地而出水。然形动而风随者,则因有以显无;气嘘而成水者,则自无而生有。

《宛委馀编》:风神曰孟婆对飓母可也。又风母,如猿打杀,遇风即活雷公,如猪冬月蛰地中掘得之。二物皆可食。作对甚切,其形亦相似也。

《御龙子集》:风之行于宇内也,一气之动荡而无所鼓。发耶八方之来,各以其候,而非各为隧道也,一气耳。止则无动。则有无为阴,有为阳。阳之西流曰谷风,北流曰凯风,周旋流曰飘风猛流曰暴风,急流曰烈风,而有异耶。

《滇行纪略》:滇地无日无风,春尤颠狂。凡风皆西南风,若东南风,即媒雨。

滇中多风,至大理风尝寂寂。盖滇风常自西北城,正当点苍,西障风为所捍耳。

《田家杂占》:八月中气前后,起西北风,谓之霜降信。立冬前后,起西北风,谓之立冬信。

《田家五行春牛占》:岁事头白,主春多风。

《群碎录》杜荀鹤诗云:百岁有涯头上雪,万般无染耳边风。

《书蕉》:俗以开花风为花鞲扇,润花雨为花沐浴。至花老,风雨断送,盖花刑耳。《五杂俎》:京师谚曰:天无时不风,地无处不尘,物无所不有,人无所不为。

《书肆说铃》:花信风与寒食雨前后稍异。寒食雨自冬至起至清明前一日,合七气得三个月零十五日。花信风自小寒起至谷雨,合八气得四个月。每气管十五日,每五日一候,计八气,分得二十四候,每候以一花之风信应之。

《敬君诗话》:郎士元留卢秦卿诗云:知有前期在,难分此夜中。无将故人酒,不及石尤风。杨用修曰:打头逆风也。陈晦伯引古乐府宋武帝《丁都护歌》云:愿作石尤风,四面断行旅。似非打头风也。然则,晦伯者将以为四面风耶。而风固无四面俱起者。愚谓合两诗而释之。盖狂风怒起,不惟逆风难以行舟,即使顺风亦未免折樯裂帆矣。是郎士元诗非必打头风也。又烈风括地虽起一面,而四面行旅亦自却步,是丁都护歌亦非必谓四面风也。总之,惟曰大风则可耳。《三馀赘笔书》云:马牛其风。左氏传云:风,马、牛不相及。盖牛顺物乘风而行则顺,马健物逆风而行则健。《严州府志》:桐庐县七里滩与严陵濑相接。谚云:有风七里,无风七十里。盖舟行艰于牵挽,惟视风以为迟速。

《福建通志》:土番识台草,此草生而无节,则周年无台。一节则台一次,二节二次,多节多次,无不验者。

风部外编

《三坟书》:伏羲氏,燧人子也。因风而生,故风姓。

《山海经·海外北经》: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

《淮南子·本经训》: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杀稼,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括地图》:奇肱氏能为飞车,从风远行。汤时,西风吹奇肱车至于豫州。汤破其车,不以示民。十年,西风至,乃复使作车,遣归。去玉门四万里。

《拾遗记》:穆王巡行天,下驭黄金碧玉之车。傍气乘风起朝阳之岳;自明及晦,穷宇县之表。《起世经》:诸比丘云:何世间坏已复成。诸比丘彼三摩耶,无量久远不可计时,起大重云乃至,遍覆梵天世界,如是覆已,注大洪雨,其雨滴粗,如车轮,或有如杵。经历多年,百千万年。而彼水聚,渐渐增长,乃至梵天世界为畔,其水遍满,然彼水聚,有四风轮之所,住持何等为四。所谓一者,住二者,安住三者,不堕四者。牢主时,彼水聚,雨断已后,还自退下,无量百千万踰阇那。当于尔时,四方一时有大风起,其风名为阿那毗罗,吹彼水聚波涛,沸涌搅乱不住,于中自然生出泡沫,然其泡沫为彼阿那毗罗大风之所吹掷,从上安置作诸宫殿,微妙可爱。七宝间成所谓金、银、琉璃、玻璃、赤真珠、砗磲码瑙等宝,诸比丘此因缘,故梵身诸天有斯宫殿诸墙壁等世间出生。诸比丘如是作。已时,彼水聚,即便退下,无量百千万踰阇。那略说如前四风起,名曰阿那毗罗大风,吹掷沸沫即成宫殿,名魔身天垣墙住处如梵身,天无有异也。唯有宝色精妙差降,上下少殊,如是造作他化自在诸天宫殿,化乐诸天宫殿墙壁。其次造作删兜率陀诸天宫殿,其次夜摩诸天宫殿,如是出身具足,悉如梵身,诸天次第而说诸比丘时,彼水聚复渐退下,无量百千万踰阇那缩而减少,如是停住。彼水聚中周匝四方,自然起沫,浮水而住,厚六十八百千,由旬广阔无量。譬若泉池,及以泺中普遍四方,有于漂沫覆水之上,弥罗而住如是。如是,诸比丘彼水聚中普四方面,泡沫上住,厚六十八百千,由旬广阔无量,亦复如是。诸比丘时,彼阿那毗罗大风吹彼水沫,即便造作,彼须弥留大山,王身次作城郭,杂色可爱,四宝所成,所谓金银琉璃玻璃等诸妙宝。诸比丘此因缘,故世间便有彼须弥留山,王出生如是。诸比丘又于彼时毗罗大风,吹彼水沫于须弥留山,王上分四方化作一切山峰。其峰各高七百由旬,杂色微妙,七宝合成,乃至砗磲码瑙等宝。以是因缘世间出生诸山峰岫。彼风如是次第又吹其水上沫,为三十三诸天众等造作宫殿。其次复于须弥留山东南西北半腹中间四万二千踰阇那处,为彼四大天王造作诸宫殿住,城壁垣墙,杂色七宝,可爱端严。如是讫。已尔时,彼风又吹水沫于须弥留山王半腹四万二千踰阇那中,为月天子造作大城宫殿处所,杂色七宝,成就庄严,如是作。已风复聚沫为日天子造作七日诸天宫殿城郭楼橹,七宝杂色,种种庄严以是因缘,世间有斯七日宫殿,安置住持。又诸比丘彼风次吹其水聚沫于须弥留大山王所,造作三处城郭庄严,杂色七宝,乃至砗磲码瑙等宝。如是城聚,世间出生。诸比丘时,彼阿那毗罗大风次吹水沫于海水上,高万由旬,为于虚空诸夜叉辈,造作玻璃宫殿城郭;诸比丘此因缘,故世间便有虚空夜叉宫殿城壁,如是出生。诸比丘时,彼阿那毗罗大风次吹水沫于须弥留大山王边,东西南北各各去山一千由旬,在大海下造作四面阿修罗城,杂色七宝,微妙可爱,乃至世间有此四面阿修罗城,如是出生。复次阿那毗罗大风吹彼水沫于须弥留大山王外,掷置彼处造作一山,名曰祛提罗迦,其山高广,各有四万二千由旬,杂色七宝,庄严成就,微妙可观,诸比丘此因缘故,世间便有祛提罗迦山,如是出生。复次阿那毗罗大风吹彼水沫于祛提罗迦山外,掷置彼处造作一山,名曰伊沙陀罗,其山高广,各有二万一千由旬,杂色可爱,七宝所成,乃至砗磲码瑙等宝。诸比丘此因缘故,世间便有伊沙陀罗山,如是出生。复次阿那毗罗大风吹彼水沫,掷置伊沙陀罗山外,于彼造作一山而住,名曰由乾陀罗,其山高广一万二千由旬,杂色可爱,乃至为彼砗磲码瑙七宝所成,诸比丘此因缘故,世间便有由乾陀罗山王出生。如是,次第作善现山,高广正等六千由旬。次复造作马片头,山高广正等三千由旬。次复造作尼民陀罗山,高广一千二百由旬。次复造作毗那耶迦山,高广正等六百由旬。次复造作彼轮圆山,高广正等三百由旬。杂色可爱,所谓金、银、琉璃、玻璃,及赤真珠、砗磲码瑙,等诸七宝之所成就,广说如上祛提罗迦造作无异。诸比丘此因缘故,世间有斯轮圆山出。复次阿那毗罗大风吹彼水沫散,掷置于轮圆山外。各四面住,作四大洲,及八万小洲,并诸馀大山。如是展转造作成就。诸比丘此因缘故,世间便有斯四大洲并及八万小洲诸大山等,次第出现。复次阿那毗罗大风吹彼水沫,掷四大洲及八万小洲,须弥留山王并馀诸大山之外,安置住立,名曰大轮圆山,高广正等六百八十万由旬,牢固真实,金刚所成,难可破坏。诸比丘是因缘故,大轮圆山世间出现。复次阿那毗罗大风吹掘大地,渐渐深入,即于其处置大水聚,湛然而住。诸比丘此因缘故,世间之中便有大海,如是出生。

《华严经华藏》:世界品尔时,普贤菩萨复告大众言,诸佛子此华藏庄严世界海,有须弥山微尘数,风轮所持,其最。下风轮名平等柱,能持其上,一切宝燄炽然庄严。次上风轮名出生种种宝庄严,能持其上,净光照耀摩尼王幢。次上风轮名宝威德,能持其上,一切宝铃。次上风轮名平等燄,能持其上,日光明相摩尼王轮。次上风轮名种种普庄严,能持其上,光明轮华。次上风轮名普清净能,持其上,一切华燄师子座。次上风轮名声遍十方,能持其上,一切珠玉幢。次上风轮名一切宝光明,能持其上,一切摩尼王树华。次上风轮名速疾普持,能持其上,一切香摩尼须弥云。次上风轮名种种宫殿游行,能持其上,一切宝色香台云诸佛子彼须弥山微尘。数风轮最上者,名殊胜威光藏,能持普光摩尼庄严香水海,此香水海有大莲,华名种种光明蕊香幢。华藏庄严世界海住在其中,四方均平,清净坚固,金刚轮山周匝围绕,地海众树,各有区别。

如来出现品尔时,普贤菩萨摩诃萨告如来性起妙德等诸菩萨大众言,佛子此处不可思议,所谓如来应正等觉,以无量法而得出现,何以。故非以一缘,非以一事,如来出现而得成就,以十无量百千阿僧袛事而得成就。佛子譬如三千大千世界,非以一缘,非以一事而得成就,以无量缘无量事方乃得成。所谓:典布大云,降霪大雨,四种风轮相续,为依其四者何。一名能持,能持大水。故二名能消,能消大水。故三名建立,建立一切诸处所。故四名庄严,庄严分布咸善巧。故如是皆由众生共业及诸菩萨善根所起,令于其中,一切众生各随所宜,而得受用佛子如是。等无量因缘乃成三千。大千世界法性如是,无有生者,无有作者,无有知者,无有成者。然彼世界而得成就。如来出现亦复如是,非以一缘,非以一事,而得成就。以无量因缘,无量事相,乃得成就。所谓曾于过去佛所听闻,受持大法,云雨因此能起。如来四种大智风轮,何等为四。一者,念持不忘陀罗尼大智风轮,能持一切如来大法云雨。故二者,出生止观大智风轮,能消竭一切烦恼。故三者,善巧回向大智风轮,能成就一切善根。故四者,出生离垢差别庄严大智风轮,令过去所化一切众生,善根清净,成就如来无漏善根力,故如来如是成等正觉法性,如是无生、无作,而得成就,是为如来应正等觉,出现第一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知。

《列子·殷汤篇》:瓠巴鼓琴而鸟舞鱼跃,郑师文闻之弃家从师襄游。柱指钩弦,三年不成。章师襄曰:子可以归矣。无几何,复见师襄。师襄曰:子之琴何如。师文曰:得之矣,请尝试之。于是,当春而叩商弦以召南吕凉,风忽至,草木成实,及秋而叩角弦以激夹钟,温风徐回,草木发荣。

《述异记》:列禦寇:郑人御风而行,常以立春日归乎八方,立秋日游于风穴。是风至,草木皆生,去则草木皆落,谓之离合风。

《庄子》:藐姑射之山,有神人焉。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列子·黄帝篇》:列子师老商氏,友伯高子,进二子之道,乘风而归。尹生闻之,从列子居,数月不省舍。因间请蕲其术者,十反而十不告。尹生怼而请辞,列子又不命尹生退。数月,意不已,又往从之。列子曰:汝何去来之频。尹生曰:曩章戴有请于子,子不我告,固有憾于子。今复脱然,是以又来。列子曰:曩吾以汝为达,今汝之鄙至此乎。姬将告汝所学于夫子者矣。自吾之事,夫子友若人也,三年之后,心不敢念是非,口不敢言利害。始得夫子一眄而已。五年之后,心庚念是非,口庚言利害,夫子始一解颜而笑。七年之后,从心之所念,庚无是非;从口之所言,庚无利害。夫子始一引吾并席而坐。九年之后,横心之所念,横口之所言,亦不知我之是非、利害欤。亦不知彼之是非利害欤。亦不知夫子之为我师,若人之为我友,内外进矣。而后眼如耳,耳如鼻,鼻如口,无不同也。心凝形释,骨肉都融,不觉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随风东西,犹木叶斡壳,竟不知风乘我耶,我乘风乎。今汝居先生之门,曾未浃时而怼憾者,再三。汝之片体,将气所不受;汝之一节,将地所不载。履虚乘风其可几乎。尹生甚怍,屏息长久,不敢复言。

《说宝》:孙权据江东,曹操伐之。进兵赤壁,胜负未分。权大将周瑜问计于诸葛亮。亮曰:用火攻可以破之。瑜曰:恨无东南风耳。亮曰:可建星坛一所,为都督借风。数日即可破曹矣。瑜大喜,令人于南屏山下筑台三层,插二十八宿旗,色按六十四卦,用一百一十人侍立左右,禹步踏罡三上三下而去。至其夜,东南风起,瑜部将黄盖诈降,顺风放火烧尽北船。曹操狼狈奔还江南安堵,皆亮之功也。

《神仙传》:葛元行遇神庙,乘车不下。须臾,有大风逐元,尘埃涨天。元大怒曰:小邪敢尔。即举手指风,风便止。《拾遗记》:瀛洲时有香风,泠然而起,张袖受之,则历纪不歇。

昆山有四面风,又有祛尘风,若衣服尘污,风至吹衣则净。

《贾氏说林》:沈休文雨夜斋中独坐,风开竹扉,有一女子携络丝具,入门便坐。风飘细雨如丝,女随风引络,络绎不断,断时亦就口续之。若真丝焉。烛未及跋,得数两。起赠沈曰:此谓冰丝,赠君造以为冰纨。忽不见。后织成纨,鲜洁明净,不异于冰制扇,当夏日甫携在手,不摇而自凉。

《幽怪录》:萧至忠为晋州刺史,欲猎。有樵者于霍山见一长人,俄有虎兕、鹿豕、狐兔杂骈而至。长人曰:余元冥使者,奉北帝命萧君畋汝辈若干,合鹰死;若干合箭死。老麋屈膝求救。使者曰:东谷严四善谋,试为求计。群兽从行。樵者觇之至深岩,有茅屋。黄冠一人,老麋哀请,黄冠曰:若令滕六降雪,巽二起风,即萧使君不复出矣。咋滕六丧偶,得美女纳之,雪立降矣。巽二好饮酒,得醇醪贿之,则风立生。有二狐自称能取之,群兽散去。翊日未明,风雪暴至。竟日乃罢,萧使君果不出。

《摭遗》:王勃年十三,侍父宦游江左。九月八日舟次马当山,遇老叟曰:子非王勃乎。来日重九,南昌都督命客作滕王阁序。子有清才,盍往赋之。勃曰:此去七百馀里,今已九月八日,夫复何言。叟曰:吾助清风一夕。勃登舟,翌日昧,爽抵南昌。

《博异志》:唐天宝中,处士崔元徽春夜忽有青衣引女子曰:杨氏、陶氏、李氏、小女石氏,名醋醋,与元徽相见。云欲到封十八姨处,坐未定,封家姨至。崔命酒诸女。各歌以送之,姨轻佻,翻酒污醋醋衣,醋醋怒拂衣去,诸女送姨而别,明夜又来。醋醋曰:诸女伴皆住苑中,为恶风所挠,求芘于姨。今失其意,难以取力。乞处士岁旦作一朱幡图,日月星辰之文立于苑东,则免矣。今岁旦已过,请至二月二十一日五更立之。崔如其言,果大风。而苑花不动。后诸女裹桃李花数斗,劝崔服之,可却老。盖杨桃李花之精,醋醋则石榴也。《畿辅通志》:唐李球,宝历二年游五台山,有风穴,游人稍喧呼。及投物,即大风震发,揭屋拔木。登山者相戒,不敢犯。球戏投巨石于中,良久声方绝。果奔风迅发,有一木如桂,随风出。球力扳其木,欲坠入穴中。移时,至穴底见一人,形如狮子而人语。引球入洞中,见二道士,问球所修之道。球无以对。道士责引者曰:至道之要,当授习道之人。汝何妄引凡庸入耶。速引去,以一杯水令饮。谓之曰:汝虽凡流,得践真境,将亦有少道分。惜素不习道,不可语修行之要耳。但去,苟有希生之心,出世之志,可复来也。饮此神浆,亦延年寿矣。球饮水拜谢讫。引者至洞侧,示以别路:此有北岩之境可得速还人间。解药三丸,贯槁枝之末与之,谓之曰:汝见异物以药,指之不为害;食之可以无病。球行洞中黑处,药有光如火。数有巨蛇张口向,球以药指之,伏不敢动。出洞门,古树半朽,洞欲堙塞。球摧坏土朽树,久之,方得出。乃锐志修道,与其子入王屋山。《葆化录》:贞明中,有渔者于太湖上见一船子,光彩射人。内有道士三人饮酒。各长须,眉目生于额上。见渔者俱举袖掩面。其舟无人撑,随风行甚疾,望洞庭而去。

《云笈七签》:太微天帝君曰:九天真人呼风为浮金,房在明霞之上,九户在琼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