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象典第七十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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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部杂录

《易经·屯卦》: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彖曰: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大亨贞,雷雨之动,满盈。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宁。象曰:云雷,屯。君子以经纶。《豫卦》:象曰: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程传〉雷者,阳气奋发,阴阳相薄而成声也。阳始潜闭地中,及其动则出地。奋,震也。始闭郁,及奋发则通畅和豫,故为豫也。坤顺震发和顺,积中而发于声乐之象也。先王观雷出地,而奋和畅发于声之象,作声乐以褒崇功德,其殷盛至于荐之上帝,推配之以祖考也。〈大全〉进斋徐氏曰:先王之一动一静,皆礼以奉天从事。方雷在地中,伏而未发,则以之闭关,商旅不行,而后不省方,法其静也。及出地奋而成声,则以之作乐崇德,荐上帝而配祖考,法其动也。

《随卦》:象曰:泽中有雷,随。君子以向晦入宴息。〈本义〉雷藏泽中,随时休息。〈大全〉建安丘氏曰:雷,阳声也。发声于春夏,其动也。收声于秋冬,其静也。泽中有雷,其秋冬之时乎。君子体天行事,故动与雷俱出,而静与雷俱入。如雷出地奋豫,以之作乐崇德。雷在天上大壮,以之非礼,弗履天下。雷行无妄,以之对时育物,皆法雷之动也。如雷在地中,复以之闭关息旅,后不省方。泽中有雷随,以之向晦宴息,皆法雷之静也。或曰:周公坐以待旦,孔子终夜不寝,果向晦入宴息之义哉。曰:向晦入宴息者,君子随时之义。待旦不寝者,圣人救时拯世之心也。

《噬嗑卦》:噬嗑,亨,利用狱。彖曰:颐中有物,曰噬嗑。噬嗑而亨,刚柔分动而明,雷电合而章,柔得中而上行。虽不当位,利用狱也。象曰:雷电,噬嗑。先王以明罚敕法。〈程传〉下震上离,其动而明也。雷震而电,耀相须并见,合而章也,照与威并行。用狱之道也。

《复卦》:象曰: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程传〉雷者,阴阳相薄而成。声当阳之微,未能发也。雷在地中,阳始复之时也。阳始生于下而甚微,安静而后能长。先王顺天道,当至日,阳之始生,安静以养之。故闭关,使商旅不得行,人君不省视四方。观复之象,而顺天道也。

《无妄卦》:象曰:天下雷行,物与无妄。先王以茂,对时育万物。〈程传〉雷行于天下,阴阳交和,相薄而成声。于是惊蛰,藏振萌芽,发生万物。其所赋与洪纤,高下各正。其性命无有差妄,物与无妄也。

《颐卦》:象曰:山下有雷,颐。君子以慎言语,节饮食。〈程传〉以二体言之,山下有雷,雷震于山下,山之生物,皆动其根荄,发其萌芽。为养之象。以上下之义言之,艮止而震动,上止下动,颐颔之象。以卦形言之,上下二阳,中含四阴,外实中虚,颐口之象。

《恒卦》:象曰:雷风,恒,君子以立不易方。〈大全〉云峰胡氏曰:雷风虽变,而有不变者。存体。雷风之变者,为我之不变者,善体雷风者也。

《大壮卦》:象曰:雷在天上,大壮。君子以非礼弗履。〈大至〉朱子曰:雷在天上,是甚生威严。人之克己,能如雷在天上,则威严果决,以去其恶,而必为善。若半上落下,则不济事。

《解卦》:天地解,而雷雨作。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拆解之时义大矣哉。象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大全〉朱子曰:阴阳之气,闭结之极,忽然迸散出,做这雷雨。只管闭结了,若不解散,如何。会有雷雨作,小畜所以不能成雷雨者,畜不极也。胡氏曰:坎在上为云。在下为雨。方云雷为屯,则阴阳之未通。今雷雨作解,则阴阳之已通矣。屯其为难之始,解其解屯之难者欤。《震卦》:震:亨。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彖曰:震亨。震来虩虩,恐致福也。笑言哑哑,后有则也。震惊百里,惊远而惧迩也。出,可以守宗庙社稷,以为祭主也。象曰:荐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程传〉上下皆震,故为荐雷。雷重仍,则威益盛。君子观荐雷威震之象,以恐惧自修,饬循省也。

《归妹卦》:象曰:泽上有雷,归妹。君子以永终知敝。〈程传〉雷震于上,泽随而动。阳动于上,阴说而从。女从男之象也。故为归妹。〈大全〉胡氏曰:泽中有雷,雷随泽止。君子向晦宴息,取其止也。泽上有雷,泽随雷动。君子永终知敝,戒其动也。

《丰卦》:象曰:雷电皆至,丰。君子以折狱致刑。〈本义〉取其威照并行之象。

《小过卦》:象曰:山上有雷,小过。君子以行过乎恭,丧过乎哀,用过乎俭。〈大全〉丘氏曰:雷,阳声也。方伏于地中,其声未发。于卦为复。及出于地上,其声和畅,于卦为豫。在于天上,则震薄宇宙,于卦为大壮。今在于山上,则巳离于地,未升于天,其声小过而已。

《系辞》:上传鼓之以雷霆。

《说卦》:雷风相薄。〈大全〉临川吴氏曰:震东北,巽西南,雷从地而起,风自天而行,互相动激也。

雷以动之。〈大全〉节斋蔡氏曰:动则物萌。

帝出乎震。〈大全〉朱子曰:帝出乎震,万物发生。便是他主宰从这里出。

动万物者,莫疾乎雷。

《诗经·召南·殷其雷篇》:殷其雷,在南山之阳。〈朱注〉殷,雷声也。

《邶风·终风篇》:曀曀其阴,虺虺其雷。〈朱注〉曀曀,阴貌。虺虺,雷将发而未震之声,以比人之狂惑。愈深而未已也。〈大全〉吕氏曰:骤雨迅雷,其止可待,至于曀曀之阴,虺虺之雷,则殊未有开霁之期也。

《小雅·采芑篇》:戎车啴啴,啴啴焞焞,如霆如雷。〈大全〉《尔雅》注曰:霆,雷之急疾者。谓霹雳也。

《小雅·十月篇》:煜煜震电,不宁不令。〈朱注〉煜煜,电光貌。十月而雷电,亦灾异之甚者。

《礼记·月令》:先雷三日,奋木铎以令兆民曰:雷将发声,有不戒其容止者,生子不备,必有凶灾。〈陈注〉春分前三日。

《玉藻》:若有疾风迅雷甚雨,则必变。虽夜,必兴衣服冠而坐。

《孔子閒居》:地载神气,神气风霆,风霆流形,庶物露生,无非教也。

《左传》:藏冰以时,则雷出不震。弃冰不用,则雷不发而震。

《乾凿度》:☳,古雷字。今为震动。雷之声形,能鼓万物。息者起之,闭者启之。

《诗》:含神雾雷震百里,去相附近。

《春秋·感精符》:大电绕枢星,照郊野,感符宝而生黄金。《河图·括地象》:令訾野中有玉虎。晨鸣雷,圣人感期而兴。

《山海经·西山经》:羭次之山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而一足,曰橐𩇯。冬见夏蛰,服之,不畏雷。〈注〉著其毛羽,令人不畏天雷也。

《中山经》:騩山,正回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飞鱼,其状如豚而赤文,服之,不畏雷。

半石之山,其上有草焉。生而秀。其高丈馀,赤叶赤华,华而不实。其名曰嘉荣。服之者,不霆。〈注〉不畏雷霆霹雳也。

《师旷占》:春雷初起,其音恪恪。霹雳者,所谓雄雷,旱气也。其鸣依依,音不大。霹雳者,谓之雌雷,水气也。《关尹子·七釜篇》:人之力,有可以夺天地者,如冬起雷,夏造冰,皆纯气所为,故能化万物。《九药篇》:审小音者,不闻雷霆之声。

《文子·精诚篇》:至人潜行,譬犹雷霆之藏也。随时而举事,因资而立功,进退无难,无所不通。

《九守篇》:天有风雨寒暑,人有取与喜怒。胆为云,肺为气,脾为风,肾为雨,肝为雷。

《守静篇》:夫目察秋毫之末者,耳不闻雷霆之声,调金玉之音者,目不见太山之形。故小有所志,大有所忘。《上德篇》:蔽于不祥之木,为雷霆所扑。

《自然篇》:古之得道者,喜怒合四时,号令比雷霆。《下德篇》:雷霆之声,可以钟鼓象也。

《庄子·齐物篇》: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风振海,而不能惊。

《天运篇》:蛰虫始作,吾惊之以雷霆。

《外物篇》:阴阳错行,则天地大絯。于是乎有雷有霆。鹖冠子昔者有道之君,取政非于耳目也。夫耳之主聪,目之主明,一叶蔽目,不见太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

《孙子·军争篇》:动如雷霆。

《汉书·五行志》:于易。雷以二月出,其卦曰豫。言万物随雷出,地皆逸豫也。以八月入,其卦曰归妹,言雷复归入地,则孕毓根核,保藏蛰虫。避盛阴之害,出地则养。长华实,发扬隐伏。宣盛阳之德。入能除害,出能兴利,人君之象也。

《淮南子·原道训》:电以为鞭策,雷以为车轮。

《天文训》:冬至四十六日而立春,阳气冻解,音比南吕。加十五日,指寅则雨水,音比夷则。加十五日,指甲则雷,惊蛰。音比林钟。加十五日,指卯中绳,故曰春分,则雷行。音比蕤宾。

《本经训》:雷霆毁折,电霰降虐。

《兵略训》:疾雷不及塞耳,疾霆不暇掩目。〈又〉声如雷霆。〈又〉击之若雷。〈又〉击之如雷霆,斩之若草木。耀之若火电,欲疾以遫。《说山训》:听雷者聋。

《修务训》:合如雷电。

汉董仲舒《雨雹对》云:太平之世,雷不惊人,号令启发而已。电不眩目,宣示光耀而已。

《扬子·先知篇》:鼓舞万物者,其雷风乎。鼓舞万民者,其号令乎。雷不一,风不再。

《后汉书·光武帝纪》:帝封功臣,皆为列侯。大国四县。博士丁恭议曰:古帝王封诸侯,不过百里,故利以建侯,取法于雷。

《郎顗传》:雷者,所以开发萌芽,辟阴除害。

《白虎通》:诸侯封不过百里,象雷震百里,所润雨同也。雷者,阴中之阳也。诸侯象也。诸侯比王者为阴,南面赏罚为阴,法雷也。

《论衡·感类篇》金縢曰:秋大熟未穫,天大雷电以风,禾尽偃,大木斯拔。邦人大恐。当此之时,周公死。儒者说之,以为成王狐疑于周公,欲以天子礼葬公。公,人臣也。欲以人臣礼葬公。公有王功。狐疑于葬周公之间,天大雷雨,动怒示变,以彰圣功。古文家以武王崩,周公居摄。管蔡流言,王意狐疑。周公奔楚,故天雷雨以悟成王。夫一雷一雨之变,或以为葬疑,或以为信谗。二家未可审。且订葬疑之说。秋夏之时,阳气尚盛,未尝无雷雨也。顾其拔木偃禾,颇为状耳。当雷雨时,成王感惧,开金縢之书,见周公之功,执书泣过。自责之深,自责适已。天偶反风,书家则谓天为周公怒也。千秋万夏,不绝雷雨。苟谓雷雨为天怒乎,是则皇天岁岁怒也。正月阳气发泄,雷声始动。秋夏阳至极,而雷折。苟谓秋夏之雷,为天大怒。正月之雷,天小怒乎。雷为天怒,雨为恩施。使天为周公怒,徒当雷不当雨。今雨俱至,天怒且喜乎。子于是日哭,则不歌周礼。子卯稷食菜羹,哀乐不并行。哀乐不并行,喜怒反并至乎。秦始皇帝东封岱岳,雷雨暴至。刘媪息大泽,雷雨晦冥。始皇无道,自同前圣治乱,自谓太平天怒,可也。刘媪息大泽,梦与神遇,是生高祖,何怒于生圣人,而为雷雨乎。尧时大风为害,尧缴大风于青丘之野。舜入大麓,烈风雷雨。尧舜,世之隆主,何过于天,天为风雨也。大旱,春秋雩祭。又董仲舒设土龙,以类招气,如天应,雩龙必为雷雨,何则秋夏之雨,与雷俱也。必从春秋仲舒之术,则大雩龙求怒天乎。师旷奏白雪之曲,雷电下击。鼓清角之音,风雨暴至。苟谓雷雨为天怒,何憎于白雪清角,而怒师旷为之乎。此雷雨之难也。又问之曰:成王不以天子礼葬周公,天为雷风,偃禾拔木。成王觉悟,执书泣过。天乃反风,偃禾复起。何不为疾反风,以立大木,必须国人起筑之乎。应曰:天不能。曰:然则天有所不能乎。应曰:然。难曰:孟贲推人,人仆。接人而起,接人立天,能拔木,不能复起。是则天力不如孟贲也。秦时三山亡,犹谓天所徙也。夫木之轻重,孰与三山。能徙三山,不能起大木,非天用力宜也。如谓三山非天所亡,然则雷雨独天所为乎。问曰:天之欲令成王以天子之礼葬周公,以公有圣德,以公有王功。《经》曰:王乃得周公死,自以为功代武王之说。今天动感以彰周公之德也。难之曰:伊尹相汤伐夏,为民兴利除害,致天下太平。汤死复相太甲,太甲佚豫,放之桐宫。摄政三年,乃退,复位。周公曰:伊尹格于皇天,天所宜彰也。伊尹死时,天何以不为雷雨。应曰:以。百雨篇曰:伊尹死,大雾三日。大雾三日,乱气矣。非天怒之变也。东海张霸造百雨篇,其言虽未可信。且假以问天为雷雨,以悟成王。成王未开金匮,雷止乎。已开金匮,雷雨乃止也。应曰:未开金匮,雷雨止也。开匮得书,见公之功,觉悟泣过。决以天子礼葬公。出郊观变,天止雨反风,禾尽起。由此言之,成王未觉悟,雷雨止矣。难曰:伊尹雾三日,天何不三日雷雨。须成王觉悟乃止乎。太戊之时,桑谷生朝,七日大拱,太戊思政,桑谷消亡。宋景公时,荧守。心出三善言,荧惑徙。舍使太戊不思政,景公无三善言,桑谷不消,荧惑不徙。何则,灾变所以谴告也。所谴告未觉,灾变不除,天之至意也。今天怒为雷雨,以责成王。成王未觉,雨雷之息,何其早也。又问曰:礼,诸侯之子称公子,诸侯之孙称公孙,皆食采地,殊之众庶。何则公子公孙亲而又尊,得体公称,又食采地。名实相副,犹文质相称也。天彰周公之功,令成王以天子礼葬。何不令成王号周公以周王,副天子之礼乎。应曰:王者,名之尊号也。人臣不得名也。难曰:人臣犹得名王礼乎。武王伐纣下车。追王大王、王季、文王三人者,诸侯亦人臣也。以王号加之何为。独可于三王,不可于周公,天意欲彰周公,岂能明乎。岂以王迹起于三人哉。然而王功亦成于周公。江起岷山,流为涛濑。相涛濑之流,孰与初起之源,秬鬯之所为。到白雉之所为。来三王乎。周公也。周公功德盛于三王,不加王号,岂天恶人妄称之哉。周衰,六国称王。齐秦更为帝。当时,天无禁怒之变。周公不以天子礼葬,天为雷雨以责成王。何天之好恶不纯一乎。又问曰:鲁季孙赐曾子箦。曾子病而寝之。童子曰:华而睆者,大夫上箦欤。而曾子感惭命元易箦。盖礼,大夫之箦,士不得寝也。今周公,人臣也。以天子礼葬,魂而有灵,将安之。不也。应曰:成王所为,天之所予,何为不安。难曰:季孙所赐大夫之箦,岂曾子之所自制乎。何独不安乎。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病间曰:久矣哉,由之行诈也。无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孔子罪子路者也。己非人君,子路使门人为臣,非天之心,而妄为之,是欺天也。周公亦非天子也,以孔子之心,况周公。周公必不安也。季氏旅于泰山,孔子曰: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以曾子之细,犹却非礼。周公至圣,岂安天子之葬。曾谓周公不如曾子乎。由此原之,周公不安也。大人与天地合德,周公不安,天亦不安。何故为雷雨以责成王乎。又问曰:功无大小,德无多少,人须仰恃赖之者,则为美矣。使周公不代武王,武王病死,周公与成王而致太平乎。应曰:成事。周公辅成王,而天下不乱。使武王不见代,遂病至死。周公致太平,何疑乎。难曰:若是武王之生无益,其死无损,须周公功乃成也。周衰,诸侯背畔。管仲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功,偶于周公。管仲死,桓公不以诸侯礼葬。以周公况之,天亦宜怒。微雷薄雨不至,何哉。岂以周公圣,而管仲不贤乎。夫管仲为反坫,有三归。孔子讥之,以为不贤。反坫三归,诸侯之礼。天子礼葬,王者之制。皆以人臣,俱不得为。大人与天地合德。孔子,大人也。讥管仲之僭礼。皇天欲周公之侵制,非合德之验。书家之说,未可然也。以见鸟迹,而知为书。见蜚蓬,而知为车。天非以鸟迹命仓颉,以蜚蓬使奚仲也。奚仲感蜚蓬,而仓颉起鸟迹也。晋文反国,命彻麋墨,舅犯心感,辞位归家。夫文公之彻麋墨,非欲去舅犯。舅犯感惭,自同于麋墨也。宋华臣弱,其宗使家贼六人。以铍杀华吴。于宋命合左师之后。左师惧曰:老夫无罪,其后左师怨咎华臣,华臣备之国人,逐瘈狗。瘈狗入华臣之门,华臣以为左师来攻己也。踰墙而走。夫华臣自杀华吴,而左师惧。国人自逐瘈狗,而华臣自走。成王之畏惧,犹此类也。心疑于不以天子礼葬公,卒遭雷雨之至,则惧而畏过矣。夫雷雨之至,天未必责成王也。雷雨至,成王惧以自责也。夫感则仓颉奚仲之心,惧则左师华臣之意也。怀嫌疑之计,遭暴至之气,以类之验见,则天怒之效成矣。见类验于寂漠,犹感动而畏惧。况雷雨扬轩之声。成王庶几能不怵惕乎。迅雷风烈,孔子必变礼。君子闻雷,虽夜,衣冠而坐。所以敬雷,惧激气也。圣人君子于道,无嫌然。犹顺天变,动况成王有周公之疑,闻雷雨之变,安能不振惧乎。然则雷雨之至也,殆且自天气,成王畏惧,殆且感物类也。夫天道无为,如天以雷雨责怒人,则亦能以雷雨杀无道。古无道者多,可以雷雨诛杀其身,必命圣人兴师动军,顿兵伤士,难以一雷行诛,轻以三军剋敌,何天之不惮烦也。或曰:纣父帝乙,射天殴地,游泾渭之间,雷电击而杀之。斯天以雷电诛无道也。帝乙之恶,孰与桀纣。邹伯奇论桀纣恶不如亡秦,亡秦不如王莽。然而桀纣秦莽之地,不以雷电。孔子作春秋,采毫毛之善,贬纤介之恶。采善不踰其美,贬恶不溢其过。责小以大。夫人无之。成王小疑,天大雷雨,如定以臣葬公,其变何以过此。洪范稽疑,不悟灾变者。人之才不能尽晓天,不以疑责备于人也。成王心疑未决,天以大雷雨责之,殆非皇天之意。书家之说,恐失其实也。

《四讳篇》:世讳作豆酱,恶闻雷。

《祀义篇》:风伯雨师雷公,是群神也。风犹人之有吹煦也。雨犹人之有精液也。雷犹人之有腹鸣也。三者附于天地,祭天地三者在矣。人君重之,故别祭必以为有神。则人吹煦精液腹鸣,当复食也。

《晋书·王戎传》:戎视日不眩,裴楷见而目之曰:戎眼烂烂,如岩下电。

《物理论》:积风成雷。

《抱朴子外篇》:震雷不能细其音,以协金石之和。〈又〉震雷輷,而不能致音乎聋聩之耳。《述异记》:玉门西南有一国,国中有山石千枚。名霹雳。从春雷而,减至秋,尽雷收。复生。年年如此。《岭南异物志》:南方有大鱼,声为雷,气为风,涎沫为雾。《岭表录异》:南海秋夏间,或云物惨然。则见其晕如长虹,长六七尺。此后则飓风必发,故呼为飓母。见忽有震雷,则飓风不作矣。舟人常以为候,预为备之。《集灵记》:有僧在蒙山顶,见一老父云,仙家有雷鸣荼井。候雷发声井中,采撷一两,祛宿疾。二两当眼前无疾。三两,换骨。四两,为地仙矣。

《元真子·涛之灵篇》:炎光闪云而为电。〈又〉阳气转空而为雷。

柳宗元《柳州山水近治可游者记》:雷山两崖皆东西,雷水出焉。蓄崖中,曰雷塘。能出云气,作雷雨变,见有光。《醉乡日月记》:暑月大雷时,收雨水淘米、炊饮、酿酒,名霹雳酎。

《云仙杂记》:雷曰天鼓,神曰雷公。

《续博物志》:木与木相摩则然,金与火相守则流,阴阳错行则天地大絯。于是乎有雷有霆,木中有火,乃焚大槐。人间往往见细石,形如小斧。谓之霹雳斧。或谓云霹雳楔。

《清异录》:惊世先生,雷之声也。千里镜,电之形也。欧阳修《集古跋尾》:嵩山顶有石记,戒人游龙潭者,毌语笑。以黩神龙。龙怒,则有雷。恐因念退之记,遇雷,意其有所戒也。

《击壤集观物吟》:水雷,火雷虩,土雷连,石雷霹。《埤雅雷说文》曰:阴阳薄动,雷雨生物者也。从雨,畾象回转之形。今俗曰回雷。回雷,雷也。震雷谓之劈历震,言所以振物也。其缓者霆。说文曰,雷之馀声铃铃,所以挺出万物也。先儒或以霆为疾雷,盖尔雅疾雷谓之霆霓。先儒岂读此故,误欤。亦或谓之电者霆,亦非电也。盖音庭,则为雷。音蜓,则为电。淮南子曰,阴阳相薄,感而为雷,激而为霆。又曰,疾雷不及塞耳。疾霆不暇掩目。皆宜音电。古文雷字,下从四田,二回自子至卯,积四阳而复,雷乃发声,此其所以从四田也。阴阳回薄,此其所以从二回也。月令,先雷三日奋木铎以令兆民,戒其容止者,盖迅雷风烈必变,所以畏天威也。小民不畏天威,懈慢亵黩,或至夫妇交媾。故君子制法先雷,使之戒慎元女。《房中经》曰:雷电之子,必病癫狂。故曰:有不戒其容止者,生子不备也。《诗》曰:蕴隆虫虫。言蕴蕴而暑,隆隆而雷,虫虫而热也。说者以为隆隆而雷,非雨雷也。雷声尚殷殷然。《易》曰:雷雨之动,满盈。殷殷,满盈之声也。《诗》曰:殷其雷,在南山之阳。在南山之侧。在南山之下。侧言亦在其阴与左右也。下又言或在其下,雷风号令之况也。《语》曰:雷高弗雨。雷在南山之下,则雨矣。故诗以况君明而令善法,言鼓舞万物者,雷风乎。鼓舞万民者,号令乎。雷不一,风不再,不一者,号也。不再者,令也。《传》曰:雷不盖酱,令人腹中雷鸣。今月上下如弦之时,触酱辄坏。里俗忌之物之相感,有如此者。盖不可得而推也。《传》曰:雷二月出地,百八十三日,雷出则万物出。八月入地,百八十三日。雷入则万物入。入则除害,出则兴利。《礼》曰:毌雷同,雷震百里,谓之一同。先王建国,取法于雷。雷者,阴中之阳也。《传》曰:垒大一石,刻为云雷之形。盖无云,而雷异也。故罍并画云雷象,施不穷。由此观之,画之事,土以黄,火以圜,山以章,水以龙,略可知矣。韩诗以为罍饰,天子以玉,诸侯大夫以金,士以梓。《诗》曰:我姑酌彼金罍。此主大夫言之也。《易》曰:雷风益。又曰:雷风恒。盖曰风雷益,则言风积而成雷。故曰益也。《物理论》曰:积风成雷。若夫雷以动之,风以散之,则是恒而已矣。《鹖冠子》曰:一叶蔽明,不见大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夫雷霆之震,亦大矣。今徒两豆,足以窒之,又况障之有大于此者乎。

电,阴阳激耀,与雷同气发而为光者也。雷从回,电从申。阴阳以回薄而成雷,以申泄而为电故也。或曰:雷出天气,电出地气。故电从坤省。管子所谓天冬雷,地冬霆是也。《记》曰:地载神气,神气风霆,风霆流形。言万物以风霆流形,而风霆出于地之神气也。《说卦》曰:离为电。电火属也。盖阴阳暴格,分争激射,有火生焉。其光为电,其声为雷。今铁石相击,则生火。烧石投井,则起雷。又况天地大炉之所薄动,真火之所激射乎。《易》曰:雷电噬嗑。又曰:雷电皆至,丰雷电噬嗑。言雷电合而章也。按月令,雷乃发声后五日,始电。今旱暵亦或电而不雷,则电雷不必皆合而章也。故易,雷电合而章,然后为噬嗑。然雷电合而章,又不必雷电皆至。若今震雷与电俱赴者,所谓雷电皆至者也。故君子以折狱致刑,以象天之至威,非特明罚敕法而已。《诗》曰:煜煜震电,不宁不令。言雷电发乱于上,不安故常,且非所以号令万物也。董子曰:太平之时,雷不惊人,号令启蛰而已矣。电不眩目,宣示光耀而已矣。

茅亭客话世传乖龙者,苦于行雨而多方窜匿。藏人身中,或在古木楹柱之内,及楼阁鸱甍中。须为雷神捕之,若在旷野,无处逃避,即入牛角或牧童之身。往往为此物所累,遭雷震死。《语》曰:迅雷风烈必变。《易》曰:荐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言君子常有战战兢兢,不敢懈惰,见天之怒,畏雷之威,恐罚及己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其是之谓乎。齐东野语神而不可名,变化而不可测者,莫如雷霆。《淮南子》曰:阴阳相薄,感而为雷,激而为电。故先儒为之说曰:阴气凝聚,阳在内而不得出,则奋击而为雷。霆,声阳也。光亦阳也。光发而声随之。阳气奋击欲出之势也。或问:世所得雷斧,何物也。曰:此犹星陨而为石也。本乎天者气,而非形。偶陨于地,则成形矣。或问:人有不善,为雷震死者,何也。曰:人作恶,有恶气,霹雳乃天地之怒气,是怒气亦恶气也。怒气与恶气相感,故尔。或问:雷之破山坏屋,折树杀畜者,何也。曰:此气郁而怒,方尔奋击。偶或值之,则遭震矣。康节尝问伊川曰:子以为雷起于何处。伊川曰:起于起处。然则先儒之所言者,非不精详,而余犹谓有不可晓者焉。大中祥符间,岳州玉真观为火所焚。惟留一柱。有谢仙火三字,倒书而刻之。庆历中,有以此字问何仙姑者,云谢仙者,雷部中鬼也。掌行火于世间。后有于道藏经中得谢仙事,验以为神。又吴中慧聚寺,大殿二柱尝因雷震。有天书绩溪火三字。馀若符篆,不可晓。及近岁,德清县新市镇觉海寺佛殿柱,亦为雷震。有字径五寸馀,若汉隶者,云收利火谢均思通,又云酉异李汋火。此乃得之目击者。又宜兴善权广教寺柱,亦有雷书骆审火及谢均火者。华亭县天王寺,亦有雷书高洞杨雅一十六人火令章,凡十一字。皆倒书。丙令章二字,特奇劲,类唐人书法。然则雷之神,真有谢姓者耶。近丁亥六月五日,雷震众安桥南酒肆。桌间有雷书三字。此类甚多,殊不可测,此所以神而不可知者乎。孔子不语怪力乱神,非不语也,盖有未易语者耳。

《遁斋閒览》:登天目山,见云出山腰间,雷音似婴儿声。《鸡林类事》:方言雷曰天动,电曰闪。

《物类相感志》:象牙,每雷震,仓卒间似花暴出。逡巡隐没。

中馗菌闻雷即生。俗呼地菌,白如脂,可食。

龙得水而神立,失水而神废。今有大鱼,每春必跃腾波矫首。而登龙门者,得化为龙。辄雷震而变。若登否者,点额暴腮而死。

蜈蚣能嗅龙腥。深山大柘中,多生此虫。天将雨云,穿拂而度。其虫成群争就木最高处,拿空欲透奋状。盖是闻龙腥气耳。往往霹雳大柘树颠倒,盖龙恶蛆耳。凡大屋有震,或因此。今大树震倒,必有蛆为火烧死也。

《愿丰堂漫书》:凡图画雷形,作人间小鼓,环而联之。或画其神状如飞鸟,而锐喙肉翅,赤色而人足。按宋大观间,大涤山人胡真隐居山间。一日忽闻有声若鼍鼓,数百黑云叆叇间,火毬相逐。已而迅雷烈风,移时乃止。夫阴阳相搏击,则为雷。非若七政可以形象求也。雷若有象,则火毬近是霹雳斧。先儒所谓星陨而石之类,火能生土故也。晦庵刘少师健为庶僚时,奉命往祀华山。正及夏日,顾见山下白雾弥漫,若大海然。而山顶赤日,了无纤翳。俯视突烟暴起,或丈馀,递至尺许,亦无所闻,颇异之。从者以为雨作也。及下山,村麓人云,适有骤雨挟震雷数百,已过矣。向所见烟中突起者,悉雷也。凡声自下闻之,则震。自上闻之,则否。所谓山头,只作小儿啼者是已。

《海涵万象录》:雷者,气也。入地化为石。吾尝转所得雷石,左转则跳跃有声,右转则滑旋无声。

《听雨纪谈》:道家符咒,其末皆云急急如律令。说者谓律令乃雷部鬼神之名,而善走用之,欲其速也。此殊不然。急急如律令,汉之公移常语,犹宋人云符到奉行。汉米贼张陵,私创符咒,以惑愚民,亦潜用之。道家遂祖述之耳。

《陈眉公笔记》:玉真先生云,阳气为雷,阴气为霆。雷有声,霆无声。雷性善,霆性恶。雷好生,霆主杀。

《珍珠船》:雷州每大雷雨,于霹雳处得楔如斧,谓之霹雳楔。小儿佩之,辟恶。

《霏雪录》:房室之戒多矣。而天变为尤。月令,先雷三日奋木铎以令兆民曰:雷将发声,有不戒其容止者,生子不备,必有凶灾。谓其渎天威也。今人生子而形残体缺者,又安知其不犯斯禁耶。为人父母者,宜识之噫。迅雷风烈必变,岂有是哉。

《农政全书》:芒种后半月,谓之禁雷天。谚云:梅里一声雷,时中三日雨。

五月二十日,大分龙,无雨而有雷,谓之锁雷门。《三馀赘笔》:俗呼雷电为雷公电母,然亦有所本。《易》曰:震为雷,离为电。震长男,阳也。而雷出天之阳气,故云雷公。离为女,阴也。而电出地之阴气,故云电母。鸿苞天之有雷,所以散重阴,发阳气。苏槁起蛰,以生万物也。而有搏击焉。雷霆轰轰,下击万物,一气奋泄,有神实司之。击人物者,罚恶也。击山林草木宫室者,妖或冯之也。非无神灵主宰。一气偶而漫击也,其所击,多治人宿生之业也。击多贱氓庸隶,而绝不及贵人者,氓隶之宿业必深,贵人之宿业必浅也。商武乙射天杖地,则雷震及之,其作过太重,天道有时而显也。庸人无大显过,而雷及之者,正以治其宿世也。若谓人止有现在,亦无过去,亦无未来,则飞廉、恶来、穷奇、梼杌、白起、王莽、曹操、卢杞、秦桧诸人,当受天诛,孰先焉而当其身,皆不及之,其为漏网甚矣。而世人受诛者,皆未闻有显过。若此者,天道不太疏乎。忠臣孝子,世为天神乱臣贼子,世受天讨明,明上天,奈何不敬且惧。宋儒迂偏,持论好平,而不达大道。乃曰:雷者,天之怒气。人之恶气,适与之会。嗟嗟。雷自开辟,常击恶人,不闻击善人,则诛恶之威彰彰矣。乃必欲归之适会,是必欲目神灵之天,为冥顽之天也。意何为哉。刘青田,一代异人。乃亦曰:雷,一气无神。青田犹云尔,何况庸俗人哉。夫上帝,主宰世界者也。帝王,受天之命者也。上帝在上,万灵布列。为臣子,谁敢言太清之上,无上帝,无万灵乎。有上帝,有万灵,独雷部无神乎。我高皇帝,受天明命,君临六合。青田以英哲元勋,佐之削伐诛赏。霆击飙驰,而倡言雷一气无神,是人主能秉其事权,而天帝独不能行其威令也。青田之识如此,难以语天人之际矣。伯温临卒,谓其子曰:吾返吾故所居,位居北斗第六。夫雷无神,而北斗独有神乎。身当北斗,伯温知之,不宜矫诬雷独无神。若始时不知,临终而后知之,则先之持论,无乃太草草矣。臆见妄语,果何据而云乎。

按:白玉蟾充上清太洞宝箓弟子,五雷三司判官,知北极驱邪院事。奏疏太清元元、太上无极大道、太上道君、虚无丈人、太上老君、太上丈人天帝君、天帝丈人、九老仙都君、九气丈人、百千万亿重道气、千二百官君、太清玉陛下,云:臣乃初霄典雷小吏,粗谙雷霆。所典之事,沗佩雷霆。所授之书,饱识雷霆所行之法。臣闻阴阳二气,结而成雷,既有雷霆,既分部隶,九天雷祖因之。以部析五,属神霄真王。用之以宰御三界,如五雷者。考玉枢之雷书曰,一乃天雷也,二乃神霄雷也,三乃水官雷也,四乃龙雷也,五乃社雷也。神霄之《雷书》曰:一乃风雷也,二乃火雷也,三乃山雷也,四乃水雷也,五乃土雷也。以至大洞雷书、仙都雷书、北极雷书、太乙雷书、紫府雷书、玉晨雷书、大霄雷书、太极雷书,五雷神号,种种不同。又世传三十六雷,皇天所以建雷城,设雷狱,立雷官,分雷治,布雷化,示雷刑,役雷神,统雷兵,施雷威,运雷器,是皆斡赏罚之柄,宰生杀之权,以之于阴界,可以封山破洞,斩妖馘毒。以之于阳道,可以除凶诛逆,伐奸戮虐。天地之内,万物峙立,未有不禀阴阳而生生者也。所以有形有相者,为人。无形无相者,为鬼。人处于阳,鬼处于阴。以是而出入四生,循环六道。苟非天有雷霆,则何以示刑宪而订顽愚者哉。夫白紫清上章,议勋赏功明明。上帝照临,有赫琼琯。真仙丹书,具陈宁。有得道至人,而矫诬谩语者邪。刘文成,何见不及此也。燕人育于越,则不知燕之土地。吴人长于楚,则不知吴之山川。文成身为斗皇,而不知雷神,又何望于蚩蚩惷惷者乎。成汤忧旱六事,自责,愿以身为牺牲。若天界无神,为牲将以何祷。夫子疾病,子路请祷于上下神祗。夫子不言无神,而曰:祷,久也。使威灵显赫如雷霆者,尚属茫茫一气而无神,然则天上何物复有神乎。自宋老措大,倡为无神鬼之说,于是云仙官亦无,佛祖亦无,山川社稷风云雷雨江河岳渎之灵,亦无,天堂亦无,地狱亦无,报应亦无,轮回亦无,愚人执以为实。然而顺无明,恣匈臆,宣淫秽,逞凶残,放礼法之外,快耳目之前。生而踉踉跄跄,死而冥冥漠漠已矣。嗟嗟。一朝神灵在上,业报现前。众恶并论,万苦交煎,明镜莫逃,躲闪无所,啜其泣矣。何嗟及矣。先死者,知之而无处邮报。后死者,不知而久滞迷途,此所以罪过日积,而醒悟亡繇也。则无鬼神之说,误之也。晋郤超与汰法师,约先死者相报。及汰师先行,后报超冥司善恶。报应悉如人间所传。劝超力修德行,以升济神明。古来幸有此公案,而愚夫犹复不省也。则无可如何也巳。山东通志雷泽在曹州东北六十里。山海经云,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颊。鼓其腹则雷。故名雷。夏史记,舜渔于雷泽即此,今涸。

《四川总志》:马湖府雷番山,治西三百八十里。隋史,万岁征西南彝,过此,书雷番山三字,镌于山之石壁。山中草有毒,经过牲畜,必笼其口。行人亦必缄默。若吐声,虽冬月必有雷霆之应。

嘉定州峨眉县雷洞。峨山有七十三穴,雷神居之,时山雷雨。

雷电部外编

《起世经》:诸比丘,或时外道。波利婆罗阇迦来,向汝边作如是问。诸长老辈,有何因缘。虚空云中,有是音声。诸比丘应如是答,有三因缘,共相触,故空云队中,有声鸣出。何等为三,诸长老辈,或有一时云中,风界共于地界相触著,故自然声出。所以者,何譬如树枝相揩,火出如是。如是诸长老辈,此是第一因缘出声。复次长老,或复有时云中,风界共彼水界相揩触,故自然出声,亦如上说,此是第二因缘出声。复次长老,或复有时云中,风界共彼火界相揩触,故自然出声,略说乃至,譬如两树相揩火出。此是第三出声因缘。应如是答诸比丘,亦应如是。广分别。知诸比丘,或时外道。波利婆罗阇迦来,向汝边作如是问,诸长老辈,有何因缘,虚空云中忽然光明,出生闪电。诸比丘,汝等应作如是报答。诸长老辈,有二因缘。从虚空中,云里出生,闪电光明,何等为二。一者,东方闪电,名曰无享。南方有电,名曰顺流。西方有电,名堕光明。北方有电,名百生树。诸长老辈,或复有时,若彼东方无享闪电,共于西方堕光明,电相触相著,相揩相打,以如是,故从于虚空云队之中,生出光明,名曰闪电。此是第一闪电因缘。复次诸长老辈,若彼南方顺流闪电,共于北方百生闪电,相触相著,自然火出,还归本处,此是第二闪电因缘。从云队中,有光明出。

《华严经》:如来出现品,佛子菩萨摩诃萨应云,何知如来应正等觉音声,佛子譬如娑竭罗,龙王欲现,龙王大自在。力饶益众生,咸令欢喜。从四天下,乃至他化自在天处,兴大云网周匝弥覆。其云色相无量差别,既弥布,已出种种色。电光所谓阎浮檀金色,云出琉璃色。电光琉璃色,云出金色。电光银色,云出玻璃色。电光玻璃色,云出银色。电光牟萨罗色,云出玛瑙色。电光玛瑙色,云出牟萨罗色。电光胜藏宝色,云出赤真珠色。电光赤真珠色,云出胜藏宝色。电光无量香色,云出无垢衣色。电光无垢衣色,云出无量香色。电光清净水色,云出种种庄严具色。电光种种庄严具色,云出清净水色。电光乃至种种色,云出一色。电光一色,云出种种色。电光复于彼云中出种种雷声。随众生心,皆令欢喜。所谓或如天女歌咏音,或如诸天妓乐音,或如龙女歌咏音,或如乾闼婆女歌咏音,或如紧那罗女歌咏音,或如大地震动声,或如海水波潮声,或如兽王哮吼声,或如好鸟鸣啭声,及馀无量种种音声。既雷震已复,起凉风,令诸众生心生悦乐,然后乃降种种诸雨利益,安乐无量。众生从他化天至于地上,于一切处,所雨不同。虽彼龙王,其心平等。无有彼此。但以众生善根异,故雨有差别。佛子如来应正等觉,无上法。王亦复如是。欲以正法教化众生,先布身云,弥覆法界,随其乐欲为现不同,普覆十分一切世界。随诸众生所乐,各别示现种种光明电光,所谓或为众生现光明电光,名无所不至。或为众生现光明电光,名无边光明。或为众生现光明电光,名入佛秘密法。或为众生现光明电光,名影现光明。或为众生现光明电光,名光明照曜。或为众生现光明电光,名入无尽陀罗尼门。或为众生现光明电光,名正念不乱。或为众生现光明电光,名究竟不坏。或为众生现光明电光,名顺入诸趣。或为众生现光明电光,名满一切愿。皆令欢喜。佛子如来应正等觉,现如是等无量光明电光已复。随众生心之所乐,出生无量三昧雷声。所谓善觉智三昧雷声,炽然离垢海三昧雷声,一切法自在三昧雷声,金刚轮三昧雷声,须弥山幢三昧雷声,海印三昧雷声,日灯三昧雷声,无尽藏三昧雷声,不坏解脱力三昧雷声,佛子如来身云中出如是等,无量差别三昧雷声。已将降法雨,先现瑞相。然后随众生心雨,广大法雨,充满一切无边世界。是为如来音声。第十相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知。

《神异经》:东荒山中有大石室,东王公居焉。长一丈,头发皓白,人形鸟面而虎尾。载一黑熊,左右顾望,恒与一玉女投壶,每投千二百矫。设有入不出者,天为之嘘。矫出而脱误不接者,天为之笑。〈注〉言笑者,天口流火照灼。今天不下雨而有电光,是天笑也。

《汉武内传》曰:西王母曰:东方朔,为太山仙官。太山使至方丈,助三天司命。朔但务山水游戏,擅弄雷电,激波扬风,风雨失时。

《述异记》:八方之荒,有石鼓,其径千里。撞之其音即成雷也。天之申威于此。

唐代州西十馀里,有大槐。震雷所击,中裂数丈。雷公夹于树间,吼如霆震。时狄仁杰为都督,宾从往观,欲至其所。众皆披靡,无敢进者。仁杰单骑劲进,迫而问之。乃云:树有乖龙,所由令我逐之,落势不堪,为树所夹,若相救者,当厚报德。仁杰命锯匠破树,方得出。其后吉凶必先报命。

《元真子·鸑篇》:造化之初,九大相竞。雷之声,填然。曰谍轰轰乎,轹轹忽荦荦乎,虩虩磤轮奔乎,毂乎些。欻电烻烈,缺砉霆惊,劈历乎些。若独不闻乎洪涛震鼓,猛兽唬怒。彼碌碌者,莫吾之与巨。其孰能大乎。吾之大乎些。

《广要记》:唐上元中,滁州全椒人仓督张须瀰,县遣送牲,诣州。山路险阻,淮南多有义堂及井用,庇行人。日暮,暴雨须瀰。与沙门子邻,同入义堂。须瀰驱驮,又王老于雨中收驴。顷之,闻云中有声堕地,忽见村女九人,共扶一车。王有女阿推,死已半岁,亦在车。所见王悲喜,问母妹家事,靡所不至。其徒促之乃去。初扶车渐上,有云拥蔽,因作雷声,方知是雷车。

《龙城录》:台州道士王远知,善易。作易总十五卷。一日雷雨忽至,暝雾中一老人叱曰:所泄者书何在。上帝命吾摄六丁雷电追取。旁有六人,已捧书立矣。《嘉话录》:唐刘禹锡云,道宣持律第一。忽一旦,霹雳绕户外不绝。宣曰:我持律,更无所犯。若有宿业,则不知之。于是禠三衣于户外,谓有蛟螭凭焉。衣出而声不巳。宣乃视其十指甲,有一点如油麻者,在右手小指上。疑之乃出于隔子。孔中一震,而失半指黑点。是蛟龙之藏处也。

《神仙感遇传》:唐叶迁,信州人也。幼岁樵牧,避雨于大树下。树为雷劈,俄而却合。雷公为树所夹,奋飞不得。迁韶取石楔开枝,然后得去。仍愧谢之。约曰:来日复至此,可也。如其言至,彼雷公亦来。以墨篆一卷与之曰:依此行之,可以致雷雨,祛疾苦,立功救人。我兄弟五人。要闻雷声,但唤雷大雷二,即相应。然雷五性刚躁,无危急之事,不可唤之。自是行符致雨,咸有殊效。尝于吉州市大醉,太守擒而责之,欲加楚辱。迁韶于庭下大呼雷五,时郡中方旱,日光猛炽。霹雳一声,人皆颠沛。太守下阶,礼接之。请为致雨,信宿大霪。田原遂足,因为远近所传。

《唐年小录》:唐泗州门监王忠政云,开成中,曾死十二日却活。始见一人,碧衣赤帻,引臂登云曰:天召汝行,汝隶于左落队。其左右落队,各有五万甲马。簇于云头。俯向下,重楼深室,囊匮之内,纤细悉见。更异者,见米粒长数尺,凡两队。一队于小项瓶子贮人间水。一队所贮,如马牙硝,谓之乾雨。皆在前。风车为殿。每雷震,多为捉龙。龙有过者,谪作蛇鱼。数满千,则能沦山行雨。时先下一黄旗,次下四方旗,乃随龙所在,或霆或雷或雨或雹,若误伤一物,则刑以铁杖。忠政役十一日,始服汤三瓯,不复饥困,以母老,哀求得归。《录异记》:洛京天津桥有儒生,逢二老言话,风骨甚异。潜听之云:明日午时,于寺中𩰚疾速。一人曰:公欲如何。一人曰:吾一声,令寺内听讲驴马尽结尾。一人曰:吾一声,令十丈幡竿尽为算子,仍十枚为一积。儒生乃与一二密友,于寺候之。至午,果雷雨。霹雳一声,客走出视,驴马数百匹尽结尾。一声,幡竿在廊下为算子,十枚一积。

《集异记》:唐徐智通,楚州医士也。夏夜,乘月于柳堤閒步。忽有二客笑语于河桥,不虞智通之在阴翳也。相谓曰:明晨何以为乐。一曰:无如南海赤岩山弄珠耳。答曰:赤岩主人嗜酒,留客必醉。仆来日未后有事于西海,去恐复为萦滞也。不如只于此郡龙兴寺前,与吾子较技耳。曰:君将何戏。曰:寺前古槐仅百株,我霆震一声,剖为纤茎,长短粗细悉如食著。君何以敌。答曰:寺前素为郡之戏场,每日中聚观之徒,通计不下三万人。我霆震一声,尽散其发,每缕仍为七结。二人因大笑,约诺而去。智通异之。告交友六七人,迟明先俟之。是时晴朗,已午间。忽有二云,大如车轮。凝于寺上。须臾昏黑,咫尺莫辨。俄而霆震两声,人畜顿踣。及开霁寺前槐林,劈扸分散,布之于地,皆如食著。小大洪纤无不相肖。而寺前负贩戏弄观看人数万,众发悉解散,每缕皆为七结。

《徂异记》:有人途次,寄宿道傍草舍。惟女子居之。夜半门外有小儿呼曰:阿香,官呼尔推雷车。女子乃去,迨视其舍,乃一古家耳。

《云笈七签》:雷公江赫冲,电母秀文英。

《霏雪录》:山东民间妇人,一臂有物隐然肤中。屈伸如蛟龙状。妇喜,以臂浸盆水中。一日雷电交作,妇自出臂,见一龙擘云而去。

《群碎录》:东方光明电王,名阿揭多。南方光明电王,名阿噜。西方光明电王,名主多光。北方光明电王,名苏多末尼。善男子女闻是名字,及知方处者。远离一切怖畏雷电灾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