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殉教的伊祃木——忽炭的阿老丁·穆罕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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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主怜悯他!)

屈出律征服可失哈耳和忽炭,放弃了基督教的教规,改从偶像教的习俗。之后,他逼迫这些地方的居民背叛他们纯洁的哈尼菲(Hanafite)教,皈依肮脏的邪教,并且逼迫他们从引路神光的照耀下转向异端的暗昧荒漠,从信奉慈悲的天主转而顺从那恶魔,这扇门既然不愿自行打开,他就用脚去踢它;因此,在武力下,他们被迫穿戴罪过的服装和头饰:礼拜和爱合马惕被取缔,祈祷和塔克必儿遭禁止。

真理已显露,难道彼等想解开它:

这用解不开之结系上的真理?

同时候,在他的淫威和专制下,他想用证据和证明来说服回教的伊祃木及基督教的僧侣。

但当你指望那不可能之事时,

你不过是在崩裂的斜坡上盖房子 【219】 。

城内发出通告,传达他的命令说:所有披学问和宗教衣袍的人,都必须亲自去郊外。那里共集中了三千多名著名的伊祃木,于是,屈出律对他们说:“你们这群人中,谁个胆敢跟我辩论有关宗教和国家的事,而且胆敢不向我让步,不怕惩罚和酷刑?”因为在他那堕落的头脑中,他深信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于反对他的话,驳斥他的议论;就算有人开了个头,可是惧怕他的强暴,这人也会克制自己,不去引那毁灭之火烧身,更不会“像〔羊〕一样用蹄子自掘坟墓”;反倒会证明他的谎言为真,肯定他的妄语属实。

但是,从这群人中站出那个上天护佑的沙亦黑(shaikh)、名符其实的伊祃木——忽炭的阿老丁·穆罕默德(愿真主照亮他的墓地,增加给他的酬奖!);他走近屈出律,坐下来,在忠贞的腰间紧束真理之带,就宗教问题进行辩论。随着高昂的嗓音,这个殉教的伊祃木援引种种确凿的证明,视屈出律本人若无物;真理战胜虚妄,智士战胜蠢货,死后有福的伊祃木驳倒了十恶不赦的屈出律。“因为真理说得清楚,谬论则拙于言。”那个恶人的言谈举止中充分显出惊惶失措和羞愧;因缺乏勇气而怒火上升;以此他张嘴结舌。亵渎穆圣的下流话从他嘴里倾泻而出,而且用这种腔调,他讲了整整一篇话。宣讲真理的伊祃木,确信“倘若揭开盖子,我将更加坚定,”同时受到宗教热情的激励,不能容忍和无视他的胡言乱语;而是大声疾呼:“住你的鸟嘴,你这信仰的敌人,你这该死的屈出律!”

当这些严厉的词句进入那傲慢的古伯列(Guebre)(拜火教徒——中译者注)、那下贱的异教徒、肮脏的恶棍耳中,他下令把阿老丁抓起来,强迫放弃伊斯兰教,改宗异端邪说。“去,去他的预言!” 【220】

神光降落之地将不是恶魔的家园。

一连好几天,他被看守着,剥得精光,加上脚镣,饥渴交迫,而且不给他人间的饮食,尽管他是“我将与我主过夜,我主将予我食,赐我饮”的座上客。这个回教的伊祃木,好像赛母待(Thamud)人中的沙里哈 【221】 (Salih),又如雅各(Jacob)之饱尝苦难,吉尔吉 【222】 (Jirjis)之经受折磨。穆圣(愿他获得和平!)曾说:“大难先降诸先知之身,次及圣人,再次及贤者,再次及贤者以下。”他像约伯(Job)那样坚忍,像约瑟(Joseph)那样在他们的狱井中斗争。因为忠实情人在爱情的甜蜜中尝到刺痛时,他把这当作是新鲜的收获,当作是无限的幸福,并且说:“你给的一切东西都是甜的,不管它是良药还是鸩毒。”倘若他的爱人用手把毒药送给他喝,那么,如诗所说,

谁都可以从酥胸美妇手中吞食毒药!

因为他的味觉是甜的,他从柯罗辛和芦荟的苦味中发现蜜和糖的甘旨,而且说:

倘若我爱人亲手把毒药给我喝,

经过她的手,毒药会是可口的饮料。

当一颗明亮的心从神灯壁龛接受它的光源时,每时每刻它的信仰都更坚定,哪怕他受到痛苦的折磨和摧残。

你想跟你的情人结合吗?那就寻求痛苦吧;

因为玫瑰可能和棘刺长在一起。

抛弃你自己,那你可以到你情人的街上去,

因为这事可能充满危险。

最后,他们使用迷途者本性中所有的各种诡计——许愿、恐吓、诱骗、威胁、惩罚,但他的神色不背离构成他内在质地的东西,这就是:探索、信仰、坚贞、信念;在这之后,他们把他钉死在他创立于忽炭的学院门上,于是他把灵魂交给真主,吟唱我主唯一的教条,并且教导他的同胞说:信仰不会因这短暂尘世中凡人的刑罚而毁灭,也决不会为狱火所禁制!再者,拿永恒的东西去交换瞬间的东西,为这仅仅是儿戏般尘世的粪土而舍弃那来世的安乐和幸福,这是彻头彻尾的欺骗,众所周知的谬误。全能真主曾说:“人生今世,无非游戏,消遣;来世的宫邸必将为畏神者而设!汝其识诸?” 【223】

于是他从这尘世牢狱飞往来世的天堂,从这最低层的栖息地飞往那至高的天阙。

朋友去见朋友,情人去见情人,

——世上有比这更美的吗?

如有人把胳臂围住他心愿的脖子,

这可以是一面抵挡灾难打击的盾牌。

这件事发生后,全能真主为清除屈出律的恶行,很快便派蒙古军去讨伐他;在今世,他已因他的奸邪品行和不祥生命而受到惩罚;在来世则受到狱火的折磨。愿他死不安宁!

而异端已知道,因真理获胜,

哈尼菲教不能被毁灭。

全能真主曾说:“待人不义者将发现其遭遇若何!” 【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