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禅学论丛》第三系列这部书中,笔者尝试追究的,是禅与《华严经》(The Gandavyūha)、《般若经》(The Prajñāparamitá)这两部大乘大经的关系,以及印度佛教在适应中国人心方面所发生的转变。中国人是一种注重实际的民族,与具有高度抽象能力以及无穷无尽想象力的印度人民,大异其趣。因此之故,大乘教学为了使其本身获得中国人的欣赏而作如此的改变,乃是理所当然、势所必然的事情。此处所谓的改变,是指将这两部大经改成禅的问答或对白。
至于禅对日本文化的贡献,已有专集[1]为之阐示。纵观日本的文化史,如果除了佛教,尤其是撇开镰仓时期以后的禅宗,便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可叙!佛教已经深入日本人民的血液之中了。笔者在此所做的,只是尝试而已。《绘画里面的禅悟生活》(The Zen Life in Pictures)一文,亦只是一种提示而已,待有机会,再作较为充分、较有系统的讨论。
这个系列中的部分材料,由于在本书正在印刷时始行到手,故有少数几件事实必须在此略加说明:(1)第三及十九页附注中述及的敦煌手卷本《神会和尚语录》已有摹写本流通,校正本不久亦将印行。(2)对于这部敦煌手卷本,矢吹庆辉博士(Dr.Keili Yahuki)已有专书详加解说,收录于他的《鸣沙余韵》(Echodw of the Desert)之中,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有用的资料。(3)所有述及《华严经》的页次,不是指泉芳璟氏(the Idzuni)所藏写本,就是指皇家亚洲学会(the R.A.S)所藏手卷。(4)本书所述《六祖坛经》敦煌本即将印行,公诸大众,届时将附以康正寺(the Koshji)本出版。康正寺本是日本复印的古本(约印于十五到十六世纪),它的中国原本大概印行于十或十一世纪的某个时候。《坛经》流行本的序文中所说的“古本”,可能就是这个本子。它的历史意义已是无可争论的了。
跟以前一样,作者在此不但要向为他校稿的妻子碧翠丝(Beatrice Lane Suzuki)表示谢意,同时也要向费心为他校对的艾富瑞夫人(Mrs.Ruth Fuller Everett)表示感激。
善友安宅弥吉(Yakichi Ataka)对于笔者的慷慨鼓励,亦不可忘,因为他对作者的一切要求,总是毫不迟疑地给予慨允,以使禅的教义能在文字解说的可能限度之内传扬天下。
注解:
[1] 详见《禅及其对日本文化的影响》(Zen buddhism and its Influence on Japanese Culture,1938)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