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过这样一位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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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诺拉从她的后院小屋出来走到院子里。在漫长的午后时光,这座巨大的方形住宅以及整个院子静静地、睡意蒙眬地躺在大地上。自从约翰·沙多里斯从卡罗来纳迁到此处建造它以来,它已经这样度过了近一百年。沙多里斯先生及其儿子贝亚德均在这里去世。贝亚德的儿子约翰和孙子贝亚德也埋葬在此处,尽管最后一个贝亚德不是死在这里。

年轻女人站在那里,俯视着轮椅中端坐的老妇人,她的头发像一座失去光泽的银色王冠。那女人走出门,老妇人仍然丝毫不动。她一直在黄昏中坐着,直到男孩手捧一顶小巧的黑色老式女帽走进屋里。有时,当老妇人不高兴时,他们就把这顶帽子取来,她将帽子放在头顶正中央,坐在窗前。男孩将帽子递给她。他的妈妈站在一旁。黄昏已完全降临,老妇人全身被黑暗吞没,唯有银色头发可见。“您要开灯吗?”年轻女人问道。

“坐到我身边来,好吗?”

“好吧。”他说,在她旁边的一把椅上坐下。

“昨晚我没感到寂寞,我们过得很好。”

“答应我,答应我,鲍里。”他的名字叫本鲍,这是她娘家的姓。

“艾塞姆,她们说些什么?”埃尔诺拉又说,她用异常严肃、专注和命令式的表情看着他。

“说谁应该结婚了。珍妮小姐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会责怪你,像你这样年轻的女人,我希望你结婚,不要像我。她就说这些。”

(王立礼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