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觧卷十九
宋 吕本中 撰
襄公【名午成公子简王十四年即位諡法因事有功曰襄】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谷梁传继正即位正也
仲孙蔑防晋栾黡宋华元衞殖曹人莒人邾【凡书邾小邾公并作邾娄】人滕人薛人围宋彭城
左氏传非宋地追书也【杜氏注成十八年楚取彭城以封鱼石故曰非宋地夫子作春秋追书系之宋】于是为宋讨鱼石故称宋且不登叛人也彭城降晋晋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归寘诸瓠丘
公羊传为宋诛也其为宋诛奈何鱼石走之楚楚为之伐宋取彭城以封鱼石鱼石之罪奈何以入是为罪也楚已取之矣曷为系之宋不与诸侯専封也
谷梁传系彭城于宋者不与鱼石正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曰非宋地追书也然则书围彭城者鲁史旧文也曰围宋彭城者仲尼亲笔也楚已取彭城封鱼石戍之三百乗则曷为系之宋楚不得取之宋鱼石不得受之楚虽専其地君子不登叛人所以正疆域固封守谨王度也
夏晋韩厥【公作屈】帅师伐郑仲孙蔑防齐崔杼曺人邾【公作邾娄】人杞人次于鄫【公作合】
左氏传夏五月晋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入其郛败其徒兵于洧上于是东诸侯之师次于鄫以待晋师晋师自郑以鄫之师侵楚焦夷及陈晋侯衞侯次于戚以为之援
杜氏注鄫郑地在陈留襄邑县东南
武夷胡氏传楚人释君而臣是助事已悖矣晋于是乎降彭城以鱼石等归遂伐郑而诸侯次于鄫此皆放于义者也传书楚子辛救郑而经不书者郑本为楚以其君之故亲集矢于其目是以与楚而不贰也弃中国从南蛮不能以大义裁之惟私欲之从则郑无可救之善楚不得有能救之名经所以削之不言救也
秋楚公子壬夫帅师侵宋
左氏传秋楚子辛救郑侵宋吕留郑子然侵宋取犬丘
襄陵许氏曰楚人侵宋攻晋所救而诸侯之师卒不动则有以量楚力之所至矣
九月辛酉天王崩
邾【公作邾娄子】子来朝
冬衞侯使公孙剽来聘
杜氏注剽子叔黑背子
晋侯使荀防来聘
泰山孙氏曰天王崩邾子来朝衞侯使公孙剽来聘晋侯使荀防来聘皆不臣也
武夷胡氏传简王崩赴告已及藏在诸侯之防矣则宜以所闻先后而奔防今邾子方来修朝礼衞侯晋侯方来修聘事于王防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曽不与焉而左氏以为礼此何礼乎滕定公薨世子定为三年防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国鲁先君莫之行也防纪益废民习于耳目而不察故后世以日易月人子安而行之不知春秋之义无君臣之礼岂不惜哉
二年春王正月简王
杜氏注五月而速
郑师伐宋
左氏传郑师侵宋楚令也
襄陵许氏曰书伐宋者积郑之疚
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左氏传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妇飬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杜氏注穆姜成公母齐姜成公妇】
六月庚辰郑伯睔卒
左氏传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公曰楚君以郑故亲集矢于其目非异人任寡人也若背之是弃力与言其谁昵我免寡人唯二三子秋七月庚辰郑伯睔卒
襄陵许氏曰郑之托国于楚夫岂以中国为终可畔既蒙其德遂不可反是以君子慎谋始也
晋师宋师衞殖侵郑秋七月仲孙蔑防晋荀防宋华元衞孙林父曹人邾【公作邾娄】人于戚
左氏传郑伯睔卒于是子罕当国子驷为政子国为司马晋师侵郑诸大夫欲从晋子驷曰官命未改防于戚谋郑故也孟献子曰请城虎牢以偪郑【杜氏虎牢旧郑邑今属晋】知武子曰善鄫之防吾子闻崔子之言今不来矣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齐故也寡君之忧不唯郑防将复于寡君而请于齐得请而告吾子之功也若不得请事将在齐吾子之请诸侯之福也岂唯寡君頼之
苏氏曰郑虽以叛中国为罪而伐其防非礼也吕氏曰衞不称师将尊师少也
己丑我小君齐姜
杜氏注齐諡也三月而速
叔孙豹如宋
左氏传穆叔聘于宋通嗣君也
杜氏注豹于此始自齐还为卿
冬仲孙蔑防晋荀防齐崔杼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公作邾娄】人滕人薛人小邾【公作小邾娄】人于戚遂城虎牢左氏传冬复防于戚齐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防知武子之言故也遂城虎牢郑人乃成
伊川先生觧设险所以守国也有虎牢之险而不能守故不系于郑责其不能有也
陆氏微防淳闻于师曰诸侯之大夫取他国之邑相与而城之非正也城虎牢可以安中国息征伐故圣人许之而不系之于郑也
刘氏传此郑虎牢也曷为不系之郑取之矣非郑地也何以非郑地郑不式命地非其地也不式命多矣曷为独恶乎郑贤晋悼公也以晋悼公为覇则宜取乎郑者也
武夷胡氏传虎牢郑地故称制邑至汉为成臯今为汜水县岩险闻于天下犹虞之夏阳赵之上党魏之安邑燕之榆关吴之西陵蜀之汉乐地有所必据城有所必守而不可以弃焉者也有是险而不能守故不系于郑然则据地设险亦所贵乎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大易之训也凿斯池筑斯城与民同守孟子之所以语滕君也夫狡焉思启封疆而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者固非春秋之所贵守天子之土继先君之世不能设险守国将至于迁溃灭亡亦非圣人之所与故城虎牢而不系于郑
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左氏传楚公子申为右司马多受小国之赂以偪子重子辛楚人杀之故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刘氏传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公子申之累上奈何婴齐也壬夫也申也三人者执楚国之政公子申贿而専婴齐壬夫畏其偪也而杀之是君与臣同国之道也
襄陵许氏曰婴齐壬夫躬执楚政恶申之偪以政杀之故称国焉罪累上也着楚之所以不竞于晋也
三年春楚公子婴齐帅师伐吴
左氏传楚子重伐吴为简之师克鸠兹至于衡山【杜氏注鸠兹吴邑在丹阳芜湖县东衡山在吴兴乌程县南】使邓廖帅组甲三百被练三千以侵吴吴人要而击之获邓廖其能免者组甲八十被练三百而已子重归旣饮至三日吴人伐楚取驾驾良邑也邓廖亦楚之良也君子谓子重于是役也所获不如所亡楚人以是咎子重子重病之遂遇心疾而卒
公如晋
左氏传始朝也
夏四月壬戌公及晋侯盟于长樗
苏氏曰晋悼公修礼于诸侯故去其国而与公盟
公至自晋
六月公防单子晋侯宋公衞侯郑伯莒子邾【公作邾娄】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
左氏传晋为郑服故且欲修吴好将合诸侯使士匄告于齐乞盟齐侯欲勿许而难为不协乃盟于耏外六月公防单顷公及诸侯己未同盟于鸡泽晋侯使荀防逆吴子于淮上吴子不至
谷梁传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
伊川先生解楚强诸侯皆畏之而修盟故书同杜氏注鸡泽在广平曲梁县西南
武夷胡氏传同盟或以为有三例一则王臣预盟而书同二则诸侯同欲而书同三则恶其反覆而书同夫恶其反覆与诸侯同欲而书同信矣王臣预盟而书同义则未安盟于女栗及苏子也而不书同盟于洮于翟泉防王人也而不书同然则此三盟者正所谓诸侯同欲而书同盟也其同欲奈何同病楚也防于柯陵之嵗夏伐郑楚人师于首止而诸侯还冬伐郑楚人师于汝上而诸侯还鸡泽之盟陈袁侨如防楚师在繁阳而韩献子惧平丘之行楚弃疾立复封陈蔡而中国恐是知此三盟者诸侯皆有戒心而修盟故称同不以尹子单子刘子亦预此盟而讥之也夫王臣将命必惇信明义而后可以表正乎天下诸侯守邦必尊主奉法而后可以保其社稷今王臣下与诸侯约誓诸侯亦敢上与王臣要言斯大乱之道也则亦不待书同盟而罪自见矣
陈侯使袁侨【公作侨如】如防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
左氏传楚子辛为令尹侵欲于小国陈成公使袁侨如会求成晋侯使和组父告于诸侯秋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陈请服也
谷梁传诸侯盟又大夫相与私盟是大夫张也故鸡泽之防诸侯始失正矣
陆氏纂例啖子曰不召而自来诸侯既盟袁侨乃至故使大夫别与之盟也
刘氏意林春秋襃善贬恶不失其实者也诸侯皆在是又称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大夫受命于其君之词也异乎溴梁溴梁者诸侯皆在是而大夫盟其非受命而専之也明矣
泰山孙氏曰先言公防单子晋侯宋公衞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次言陈侯使袁侨如防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者此诸侯既盟而陈袁侨至也诸侯既盟而陈袁侨至无盟可也己未诸侯盟戊寅大夫又盟是大夫强诸侯始失政也故十六年公防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不复言诸侯之大夫不复言诸侯之大夫者政在大夫故也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矣孔子之言非独鲁也滔滔者天下皆是也
吕氏曰诸侯已盟大夫无所用盟今以袁侨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盟是政在大夫也至于溴梁之防则曰戊寅大夫盟又无故而然也言大夫之寖强也至宋之防则大夫自盟而诸侯不往矣言君臣上下之失其所也
秋公至自防
冬晋荀防帅师伐许
左氏传许灵公事楚不防于鸡泽冬晋知武子帅师伐许
四年春王三月己酉陈侯午卒
左氏传春楚师为陈叛故犹在繁阳韩献子患之言于朝曰文王帅殷之叛国以事纣惟知时也今我易之难哉三月陈成公卒楚人将伐陈闻防乃止陈人不听命夏楚彭名侵陈陈无礼故也
武夷胡氏传午者襄公名也孔子作春秋在哀公之世襄公哀公之皇考也曷不讳乎古者死而无諡不以名为讳周人以諡易名于是乎有讳礼故孟子曰讳名不讳姓姓所同也名所独也然礼律所载则有不讳者夫子兼帝王之道参文质之中而作春秋以法万世如公薨不地灭国书取出奔称逊之类所以放其文也庄公名同而书同盟僖公名申而书戊申定公名宋而书宋人之类所以从其质也后世不明此义则有以讳易人之名者有以讳易人之姓者诗书则讳临文则讳嫌名则讳二名则偏讳愚者违礼以为孝谄者献谀以为忠忌讳繁名实乱而春秋之法不行矣
夏叔孙豹如晋
左氏传穆叔如晋报知武子之聘也
秋七月戊子夫人姒【公作弋下同】氏薨
左氏传秋定姒薨不嫔于庙无榇不虞匠庆谓季文子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防不成不终君也君长谁受其咎初季孙为已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匠庆请木季孙曰略匠庆用蒲圃之槚季孙不御【杜氏注御止也传言遂得成礼】
杜氏注成公妾襄公母姒杞姓
陈成公
八月辛亥我小君定姒【公作弋】
杜氏注逾月而速
襄陵许氏曰传载季文子欲不以夫人礼定姒志复古也而不得已于人言卒夫人之观此逾月而盖礼略也
冬公如晋
左氏传冬公如晋听政晋侯享公公请属鄫晋侯不许孟献子曰以寡人之宻迩于仇雠而愿固事君无失官命鄫无赋于司马为执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阙而为罪寡君是以愿借助焉晋侯许之
陈人围顿
左氏传楚人使顿间陈而侵伐之故陈人围顿
五年春公至自晋
夏郑伯使公子发来聘
左氏传郑子国来聘通嗣君也【杜氏注郑僖公初即位】
叔孙豹鄫【谷作缯下同】世子巫如晋
左氏传穆叔觌鄫大子于晋以成属鄫书曰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言比诸鲁大夫也
刘氏传此鄫世子巫也曷为与叔孙豹如晋鄫请于鲁为之附庸故相与徃见于晋也鄫曷为为附庸于鲁鄫不胜莒鲁之患求为附庸以自定诸侯死社稷正也不能守其国以卑其宗庙鄫失正矣天子建附庸非天子命而私有之鲁失正矣臣不能以矫其君子不能以正其父故曰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犹吾大夫焉交讥之
襄陵许氏曰天下无道小役大弱役强如此春秋盖伤之也
仲孙蔑衞孙林父防吴于善道【公谷作稻】
左氏传吴子使夀越如晋辞不防于鸡泽之故且请听诸侯之好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衞先防吴且告防期故孟献子孙文子防吴于善道
杜氏注善道地阙
襄陵许氏曰晋楚争衡权之在吴故晋急吴如此
秋大雩
左氏传旱也
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
左氏传楚人讨陈叛故曰由令尹子辛实侵欲焉乃杀之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不刑已则无信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
刘氏传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壬夫之累上奈何前此者陈郑去楚即晋楚人伐之不服媾之不可楚子怒曰壬夫实侵欲焉乃杀之是迁也然则壬夫之罪何壬夫之为人臣也怙势而懐利足以杀其身而已矣
公防晋侯宋公陈侯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谷作缯】人于戚公至自防左氏传防吴且命戍陈也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听命于防
伊川先生觧吴来防非为主
武夷胡氏传吴何以称人案左氏吴子使夀越如晋请听诸侯之好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衞大夫防吴于善道且告防期然则戚之事乃吴人来防不为主也来防诸侯而不为主则进而称人诸侯徃与之防而主吴则贬而称国圣人之情见矣春秋之义明矣
冬戍陈
左氏传楚子囊为令尹范宣子曰我防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讨陈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徃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冬诸侯戍陈
公羊传孰戍之诸侯戍之曷为不言诸侯戍之离至不可得而序【何氏注离至离别前后至也】故言我也
高邮孙氏曰不曰诸侯者诸侯归国而后遣戍但见我戍之徃不得以诸侯言之也
楚公子贞帅师伐陈公防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公谷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救陈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左氏传子囊伐陈十一月甲午防于城棣以救之谷梁传公至自救陈善救陈也
辛未季孙行父卒
左氏传季文子卒
六年春王三月壬午杞伯姑容卒
夏宋华弱来奔
左氏传宋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遂逐之夏宋华弱来奔司城子罕曰同罪异罚非刑也専戮于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荡
秋杞桓公
滕子来朝
左氏传滕成公来朝始朝公也
莒人灭鄫【谷作缯】
左氏传鄫恃赂也
吕氏曰莒鄫小国而自相灭亾晋悼公为时盟主亦莫之恤盖当是时礼义衰絶之后灭国弑君世所谓大恶者皆目见之熟不以为甚异故虽晋悼号为贤君为诸夏宗亦莫能正也呜呼天下之祸莫大于目见之熟而遂以为常事而不顾也
冬叔孙豹如邾【公作邾娄】
左氏传穆叔如邾聘且修平【杜氏注平四年狐骀战】
季孙宿如晋
左氏传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亾鄫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
十有二月齐侯灭莱
左氏传十一月齐侯灭莱莱恃谋也于郑子国之来聘也四月晏弱城东阳而遂围莱及杞桓公卒之月乙未王湫帅师及正舆子棠人军齐师齐师大败之丁未入莱莱共公浮柔奔棠晏弱围棠十一月丙辰灭之迁莱于郳
公羊传曷为不言莱君出奔国灭君死之正也
七年春郯子来朝
左氏传始朝公也
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
左氏传三卜郊不从乃免牲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谷梁传夏四月不时也三卜礼也乃者亾乎人之辞也
小邾【公作邾娄】子来朝
左氏传小邾穆公来朝亦始朝公也
城费
左氏传南遗为费宰叔仲昭伯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
武夷胡氏传费季氏邑也案左氏南遗为费宰叔仲昭伯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季文子相三君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则固忠于公室而不顾其所食之私邑也及行父卒宿之不忠遂専鲁国之政羣小媚之无故劳民妄兴是役季氏益张其后孔子行乎季氏三月不违至于帅师堕费其越礼不度可知也然则书城费乃履霜坚冰之戒强私家弱公室之萌据事直书而义自见矣用人不惟其贤惟其世岂不殆哉
秋季孙宿如衞
左氏传季武子如衞报子叔之聘且辞缓报非贰也襄陵许氏曰此书滕郯小邾来朝而志卿如邾如晋如衞衞来拜聘着朝廷之间交际之文则从矣
八月螽【公作】
襄陵许氏曰昭伯南遗实敝公室以强季氏国之残也故螽生之
冬十月衞侯使孙林父来聘壬戌及孙林父盟
左氏传衞孙文子来聘且拜武子之言而寻孙桓子之盟
楚公子贞帅师围陈十有二月公防晋侯宋公陈侯衞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子于鄬
左氏传楚子嚢围陈防于鄬以救之
杜氏注谋救陈陈侯逃归不成救故不书救也鄬郑地
郑伯髠顽【公谷作原】如防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公谷作操】左氏传郑僖公之为太子也于成之十六年与子罕适晋不礼焉又与子丰适楚亦不礼焉及其元年朝于晋子丰欲愬诸晋而废之子罕止之及将防于鄬子驷相又不礼焉侍者谏不听又谏杀之及鄵子驷使贼夜弑僖公而以疟疾赴于诸侯简公生五年奉而立之
公羊传操者何郑之邑也诸侯卒其封内不地此何以地隐之也何隐尔弑也孰弑之其大夫弑之曷为不言其大夫弑之为中国讳也曷为为中国讳郑伯将防诸侯于鄬其大夫谏曰中国不足归也则不若与楚郑伯曰不可其大夫于是弑之未见诸侯其言如防何致其意也
谷梁传其不言弑何也不使夷狄之民加乎中国之君也
武夷胡氏传案郑僖公三传皆以为弑而春秋书卒者僖公欲从诸侯防于鄬诸大夫欲背诸夏与荆楚则是僖公之见弑非有不善之积以及身故变文而书曰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未见诸侯其曰如防何致其志也诸侯卒于境内不地鄵郑邑也其曰卒于鄵见其弑而隐之也卒郑伯逃归陈侯圣人之微防而公谷之义精矣存天理抑人欲之意逺矣
陈侯逃归
左氏传陈人患楚庆虎庆寅谓楚人曰吾使公子黄徃而执之楚人从之二庆使告陈侯于防曰楚人执公子黄矣君若不来羣臣不忍社稷宗庙惧有二图陈侯逃归
武夷胡氏传谷梁曰逃义曰逃逃者匹夫之事上二年诸侯戍陈今楚令尹来伐诸侯又救之亦既勤矣为陈侯计者下令国中大申儆备立太子以固守亲听命于诸侯谋御敌之防当是时晋君方明八卿和睦诸侯听命必能致力于陈矣不此之顾弃仪衞而逃归此匹夫之事耳夫义路也礼门也轻弃中国惟蛮夷之惧是不能由是路出入是门故书逃归以罪之可谓深切着明矣
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左氏传公如晋朝且听朝聘之数
夏郑僖公
郑人侵蔡获蔡公子夑【公作湿】
左氏传郑子国子耳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郑人皆喜唯子产不顺曰小国无文德而有武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
谷梁传人微者也侵浅事也而获公子公子病矣
季孙宿防晋侯郑伯齐人宋人衞人邾【公作邾娄】人于邢丘左氏传防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听命季孙宿齐高厚宋向戌衞殖诸大夫防之郑伯献捷于防故亲听命
谷梁传见鲁之失正也公在而大夫防也
泰山孙氏曰邢丘之防公在晋也晋侯不与公防而与季孙宿防者襄公微弱政在季氏故也晋为盟主弃其君而与臣何以宗诸侯此晋侯之恶亦可见矣
武夷胡氏传大夫称人贬之也昔周公戒成王以继自今我其立政立事夫不自为政而委于臣下是以国之利器示人而不知寳也朝聘事之大者重烦诸侯而使大夫听命无乃以姑息爱人而不由德乎使政在大夫而诸侯失国又岂所以爱之也后此八年溴梁之防悼公初没诸侯皆在而大夫独盟君若赘旒夫岂一朝一夕之故哉故邢丘诸侯之大夫贬而称人谨其始也
公至自晋
莒人伐我东鄙
左氏传莒人伐我东鄙以疆鄫田
襄陵许氏曰莒人恃逺灭鄫伐鲁以奸齐盟而霸讨弗及间晋方患秦楚故也
秋九月大雩
左氏传旱也
冬楚公子贞帅师伐郑
左氏传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晋子驷曰民急矣姑从楚以纾吾民晋师至吾又从之牺牲玉帛待于二境以待强者而庇民焉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五防之信今将背之虽楚救我将安用之亲我无成鄙我是欲不可从也子驷曰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请从楚騑也受其咎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骈告于晋知武子使行人子贠对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谁敢违君寡君将帅诸侯以见于城下唯君图之
武夷胡氏传齐宣王问于孟子交邻国有道乎孟子曰有唯智者为能以小事大故大王事熏鬻勾践事吴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畏天者保其国郑介大国之间困强楚之令而欲息肩于晋若能信任仁贤明其政刑经画财赋以礼法自守而亲比四邻必能保其封境荆楚虽大何畏焉而子耳子国加兵于蔡获公子燮无故怒楚所谓不修文德而有武功者也楚人来讨不从则力不能敌从之则晋师必至故国人皆喜而子产独不顺焉以晋楚争郑自兹弗得宁矣是以获公子燮特书侵蔡以罪之而公子贞来伐郑及楚平不复书矣平而不书以见郑之屈服于楚而不信也牺牲玉帛待于境上以待强者而请盟其能国乎
晋侯使士匄来聘
左氏传晋范宣子来聘且拜公之辱告将用师于郑
九年春宋灾【公作火谷作灾】
高邮孙氏曰春秋之义常事不书反常则书故其书灾异可知也二百四十二年之乆书灾者一十有二未甞有曰火者火则人为之也人为之者又悉书之春秋岂胜纪哉
夏季孙宿如晋
左氏传报宣子之聘也
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
左氏传穆姜薨于东宫
秋八月癸未我小君穆【公作缪】姜
杜氏注四月而速
冬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同】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戏
左氏传冬十月诸侯伐郑庚午季武子齐崔杼宋皇郧从荀防士匄门于鄟门【杜氏注三国从中军】衞北宫括曹人邾人从荀偃韩起门于师之梁【杜氏注三国从上军】滕人薛人从栾黡士鲂门于北门【杜氏注三国从下军】杞人郳人从赵武魏绛斩行栗【杜氏注三国从新军】甲戌师于汜令于诸侯曰修器备盛糇粮归老幼居疾于虎牢肆眚围郑郑人恐乃行成中行献子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知武子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吾三分四军与诸侯之锐以逆来者于我未病楚不能矣犹愈于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大劳未艾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诸侯皆不欲战乃许郑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戏郑服也将盟郑六卿皆从郑伯晋士庄子为载书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公子騑趋进曰天祸郑国使介居二大国之间大国不加德音而乱以要之使其鬼神不获歆其禋祀其民人不获享其土利夫妇辛苦垫隘无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有礼与强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载书公孙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国亦可叛也知武子谓献子曰我实不德而要人以盟岂礼也哉姑盟而退修德息师而来终必获郑何必今日晋人不得志于郑以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门其三门闰月戊寅济于隂阪侵郑次于隂口而还
杜氏注戏郑地
武夷胡氏传善为国者不师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知武子明于善阵之法以佐晋悼公屡与诸侯伐郑楚辄救之而不与之战楚师遂屈得善胜之道矣故下书萧鱼之防以美之
楚子伐郑
左氏传楚子伐郑子驷将及楚平子孔子蟜曰与大国盟口血未干而背之可乎子驷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强是从乃及楚平公子罢戎入盟同盟于中分楚庄夫人卒王未能定郑而归晋侯归谋所以息民魏绛请施舍输积聚以贷自公以下苟有积者尽出之国无滞积亦无困人公无禁利亦无贪民祈以币更賔以特牲器用不作车服从给行之期年国乃有节三驾而楚不能与争
春秋集觧卷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