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手头有二十八法郎,又可以开始找工作了。不可思议的是,鲍里斯还在鞋匠家睡着,而且他从一个俄国朋友那借到了二十法郎。他在巴黎到处都有朋友,多数跟他一样以前是军官。有些做侍应或洗碗工,有些开出租车,有些靠女人过活,有些设法把钱财从俄国带了出来,开着汽修厂或舞厅。总的来说,待在巴黎的俄国流亡者们勤劳能干,能忍受同阶级英国人无法忍受的厄运。自然也有例外。鲍里斯给我讲过他遇到的一个流亡的俄国公爵,他经常出入收费昂贵的餐厅。吃饭时,公爵就在侍应中找出做过俄军士官的人,吃完饭就友好地叫他过来。
“啊,”公爵会说,“所以说你像我一样是个老兵?那些日子可真苦啊。哎,哎,俄国军人无所畏惧。你是哪个团的?”
“某某团,先生。”侍应回答说。
“最后!最后!现在,我的朋友,我们终于交好运了。你成功骗过了他们。你听到他喊你同志了吗?一篇文章一百五十法郎——看在上帝的份上,真走运!”
第二天早上,我一听闻邮差来了,就冲到小酒馆去取信;令人失望的是没有我的信。我在家等第二批邮件,还是没有我的信。三天过去了,我仍没收到秘密社团寄来的任何东西,我们放弃了希望,认定他们找了其他人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