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四十九 黎伽寄郁斯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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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

有一天,我正在房中,看见一个服装非常奇特的僧人走了进来。他须长及腰,腰间系着一条绳子,代替带子,双脚光赤,身穿灰褐色粗衣,好几处尖尖耸起。他全副神情使我感到如此古怪,所以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去找个画师来,作一幅写怪图。

他首先大大恭维我一番,顺便告诉我,他自己是个有价值的人,并且又是个托钵修道士 [1] 。他接着又说:“听说,先生,你不久要回波斯朝廷,你在那边身居要津。我来求你庇护,请你向国王替我们恳求一所小小的住处,在加斯班 [2] 附近,以便安顿两三个修道士。”“神甫,”我问他,“那么你想到波斯去吗?”“我吗?先生,我决不作此打算!我在此算是外省人,我决不与世上任何托钵修道士交换我的境遇。”“啊!那么你向我要求什么鬼?”他说:“因为,如果我们有那栖身所,我们意大利的神甫们,可以将他们的修道士送两三名到那边去。”我说:“你显然认识那些修道士?”“不,先生,我不认识他们。”“真该死!既不相识,他们去不去波斯与你何干?教两个托钵僧去呼吸加斯班的空气,计划倒是极妙。对于欧亚二洲,定必十分有用,十分有必要引起君主们的兴趣。这就是所谓地道的殖民地!算了吧!你和你的同类是不适宜移植的,你们不如在你们出生的地方继续爬行吧。”

一七一三年,莱麦丹月十五日,于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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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主教圣芳济派修道士,其中有些流派,在古时以募化为生。这封信主要是反对传教士的殖民主义。

[2] 加斯班,波斯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