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革命与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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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纪之初时,我还很年轻;正因为我们都年轻,我们自然就都成了革命者。后来,随着时间流逝,这一个世纪和他的孩子们都步入了男人的行列。他们希望能够充满智慧地老去。我愿意穿拖鞋,或是燕尾服;我也愿意摒弃一切革命标语,因为时间已将它们镌刻在我的内心和脑海中,而我也已懂得,通常自由、平等、友爱并非如年轻时我对革命者的理解那样,是如此完美的概念。我想说,保存瓦片比丢掉旧的,再造新的要费更多功夫,更困难;我想为人类和平做贡献,建立秩序,举起旗帜。但时间不会允许。我本来应该了解,我应该做一名失望的革命者,因为我的下一代,根本不是革命者,令人困惑;没人能接过我的——根据大自然和人类社会规律——旗帜;我应该成为一名抗议者和抵抗者,因为在我生活的年代,年轻人激情地扛起了一切当这个世纪和我都还年轻时未曾承担起的专制的高压。垂垂暮年的我如今被迫作为一名革命者,固执地坚持着也许自己都已不再坚信的思想自由、平等和友爱。

到老后,我也要做一个穿长裤的人注;尽管这样比较方便,但我最终却还是选择了礼服!

注 原文指的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穿长裤而不穿及膝裤的人。他们是资产阶级革命忠实的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