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七十四◎宗室部·友爱·辨惠·畏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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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室部·友爱

  夫因心则友诗所美也。教人以悌礼之经也。若乃锺天伦之爱厚同气之亲人无间言家敦辑睦。故曰:友于兄弟施於有政矧夫肺腑之亲本枝之重而能协比式好敦叙著称以贵介之英修布衣之行长惠幼顺发於天性字孤抚弱笃於人伦棠棣繇是腾芳葛藟无所兴刺也。

  汉阳城侯德为宗正家产过百万则以振昆弟(振举救也。与赈同)。

  楚王纾尤慈笃早失母同庐弟原乡侯平尚幼纾亲自鞠养常与共卧起饮食及成人未尝离左右病卒纾哭泣欧血数月亦殁。

  舂陵侯敞谦俭好义尽推父时金宝财产与昆弟荆州刺史上其义行拜庐江都尉(南阳郡是荆州所管故刺史上其行义也。侯等助祭明堂以例益户二百敞以有行义拜为庐江都尉)。

  後汉赵孝王良字次伯光武之叔父也。平帝时举孝廉为萧令光武兄弟少孤良抚循甚笃。

  北海王睦靖王兴子既嗣王爵悉推财产与诸弟虽王车服珍宝非列侯制皆以为分然後随以金帛赎之。

  济南王香笃行好经书初叔父笃有罪不得封西平昌侯昱坐法失侯香乃上书分爵土封笃子丸昱子嵩皆为列侯。

  东海王臻性敦厚有恩常分租秩赈给诸父昆弟国相籍褒具以状闻顺帝美之诏曰:东海王臻和睦兄弟恤养孤弱至孝纯备仁义兼宏朕甚嘉焉今加臻封五千户。

  魏陈王植黄初四年封雍丘王其年朝京师是时待遇诸国法峻任城王彰暴薨诸王既怀友于之痛植及白马王彪还国欲同路东归以叙隔阔之思而监国使者不听。

  晋临川献王郁孝武世其兄会稽王世子道生初以无礼失旨郁数劝以敬慎之道道生不纳郁为之涕泣简文帝深器异之。

  宋晋熙王熙文帝之子孝武孝建三年兄竟陵王诞反伏诛前废帝即位为征北将军徐州刺史道经广陵上。表曰:窃闻淮南中眷求遗绪楚英流殛爱存丘墓并难结两臣义开二主法虽事断礼或情申伏见故贼刘诞称戈犯节自贻逆命膏斧婴戮在宪已彰但寻属忝皇枝位叨列辟而一以罪终魂骸莫赦生均宗籍死同匹族窆委杂封树不修今岁月逾迈愆流[C260]往践境兴怀感事伤目陛下继明升运咸与维新大德方临哀矜未及夫栾布哭市义犯雷霆田叔钳赭志於夷戮况在天伦何独无感伏愿稽。若前准降申丹志乞薄改扁拊微表窀穸则朽骨知荣穷泉识荷临纸哽恸辞不自宣诏曰:征北表如此省之慨然诞及妻女并可以庶人礼葬并置守卫南齐豫章王嶷以弟长沙王晃蓄私仗武帝将纟以法嶷于御前稽首流涕曰:晃罪诚不足宥陛下当忆先朝念白象白象晃小字也。帝亦垂泣。又武陵王晔亦嶷弟也。晔数以言语忤武帝武帝幸嶷东田宴诸王独不召晔嶷曰:风景殊美今日甚忆武陵帝乃呼之晔善射屡发命中顾谓四座曰:手何如帝神色甚怪嶷曰:阿五(晔高帝第五子也。)常日不尔今可谓仰藉天威帝意乃释。

  竟陵王子良初送文惠太子葬夹石先是豫章王葬金牛山子良临送望祖硎山悲叹曰:北瞻吾叔前望吾兄死而有知请葬兹地既薨遂葬焉。

  曲江公遥欣子几字德玄年十岁能属文早孤有弟九人并皆犀小几恩爱笃睦闻於朝野。

  梁始兴王忄詹为荆州刺史同母兄安成康王秀偏孤忄詹尤笃爱自天监中尝以所得俸中分与秀秀称心受之亦不辞多也。昆弟之睦当世归之忄詹天监十四年为都督荆湘雍宁梁南北秦七州诸军事镇右将军荆州刺史秀将之雍州薨於道忄詹闻哀自投于地席藁哭泣不饮食者数日倾财产赙送部伍大小皆取足焉天下称其悌。

  後魏中山王英子熙少有文才而轻躁英深虑非保家主欲废之而立第四子略为世子宗议不听略。又固请乃止。

  临淮王昌弟孚为冀州刺史後为葛荣所陷为荣所执兄为防城都督兄子子礼为录事参军荣欲先害子礼孚请先死以赎子礼叩头流血乃舍之。又大集将士议其死事孚兄弟各诬已引过争相为死。又州人张孟都潘绍等数百人皆叩头就法请活使君荣曰:此魏之诚臣义士也。几同禁五百人皆得免。

  北齐安德王延宗兄兰陵王死妃郑氏以颈珠施佛广宁王使赎之延宗手书以谏而泪满纸河间王死延宗哭之泪赤河间王孝琬兄河南王之死诸王在宫内莫敢举声唯孝琬大哭而出。

  後周安化公深性仁爱从弟神举神庆幼孤深抚训之义均同气世以此称焉隋观德王雄周时为邗国公高祖受禅封广平王以邗公别封一子雄请封弟士贵朝廷许之。

  唐襄邑王神符淮安王通弟也。幼孤事兄以友悌闻韩王元嘉与其弟灵夔甚相友爱兄弟集见如布衣之礼。

  信安郡王少有志尚抚继母所生弟祗等以友爱称。

  褒信郡王璆许王素节子为宗正卿友弟聪敏宗子中有一善无不荐拔故宗枝居省闼者多璆之所举。

  ◎宗室部·辨惠

  《传》曰:生而知之诗云:克岐克嶷皆幼惠早成之谓也。乃有席天宗之贵出帝者之胄流光凭厚蕴灵毓德肇自童迥彰聪悟强记默识经目而不忘知几会理发言而可述藻翰遒发知略超迈挺老成之美有先见之明孝心夙著政术悬解嗜好绝俗才辩超世用能驰徽名于宗屏耸伟望於王室隆肺腑之懿增本支之睦者也。

  周王孙满鲁僖公三十三年春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王城之北门胄兜鍪兵车非大将御者在中故左右下御不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谓过天子门不卷甲束兵超乘示勇)轻则寡谋无礼则脱入险而脱。又不能谋能无败乎!(後秦师果为晋师败于肴)。

  汉阳城侯德楚元王交之後有智略少时数言事召见甘泉宫武帝谓之千里驹(言。若骏马可致千里也。年齿幼少故谓之驹)。

  魏陈思王植字子建年十岁馀诵读诗论及辞赋数十万言善属文。

  邓哀王冲字仓舒少聪察岐嶷生五六岁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时吴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访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较可知矣。太祖大悦即施行焉。

  晋扶风武王骏字子臧宣帝子幼聪慧年五六岁能书疏讽诵经籍见者奇之齐王立骏年八岁为散骑常侍侍讲焉。

  武陵王澹宣帝孙有罪徙辽东其子禧年五岁不肯随去曰:要当为父求还无为俱徙陈诉历年然後得还。

  武陵王遵年十二右将军桓伊尝诣遵遵曰:门何为通桓氏左右曰:伊与桓温疏宗相见无嫌遵曰:我闻人姓木边便欲杀之况诸桓乎!繇是少称聪惠。

  齐献王攸字大猷文帝子少而岐嶷。

  临川献王郁字深仁简文帝子幼而敏惠其兄道生初以无礼失旨郁数劝以敬慎之道道生不纳郁为之涕泣帝深器重之(年十七而薨)。

  宋南谯王义宣子恢字景度既嫡长少而辩惠义宣甚爱重之年十一拜南谯王世子。

  南齐临川王映少而警悟美言笑喜容止。

  江夏王锋十岁便能属文。

  宜都王铿年十岁时与吉景曜商略先言往行左右误排冉瘤屏风倒压其背颜色不异言谈无辍亦不顾视。

  巴陵王昭胄初为竟陵世子舅袁彖监吴兴郡事坐过用禄钱免官付东冶昭胄时年八岁见武帝而形容惨悴帝问其故昭胄流涕曰:臣舅负罪今在尚方臣母悲泣不食已积日臣所以不宁帝曰:特为儿赦之既而帝游孙陵望东冶曰:中有一好贵囚数日与朝臣幸冶履行库藏因宴饮赐囚徒酒肉敕见彖与语明日释之。

  曲江公遥欣年七岁出斋时有一左右小儿善弹飞鸟无不应弦坠落遥欣曰:乐事多端何急弹此鸟自空中翔飞何关人事无趣杀此生亦复不急左右感其言遂不复弹鸟时少年通好此事所在遂止。

  竟陵王子良幼聪敏武帝为赣县时与裴后不谐遣船送后还都已登路子良时年少在庭前不悦帝谓曰:汝何不读书子良曰:襄今何处何用读书帝异之即召后还县。

  南康县侯子恪豫章王嶷第二子年十二和从兄司徒竟陵王高松赋卫将军王俭见而奇之。

  子恪弟宁都侯子显幼聪惠嶷异之爱过诸子。

  梁鄱阳忠烈王恢字宏达太祖子幼聪[A13C]年七岁能通孝经《论语》义发擿无所遗。

  失平侯景字子高祖从父弟八岁居丧以毁闻既长好学才辩能断。

  定襄侯祗美风仪幼有令誉。

  南康简王绩高祖子为南徐州刺史时年七岁主者有受货洗改解书长史王僧孺弗之觉绩见而辄诘之便即时首服众咸叹其聪警。

  绩子理字长才少聪惠好文史年十一而孤特为高祖所爱。

  寻阳王大心简《文子》年十三出为郢州刺史虽不亲州务发言每合于理众皆惊服。

  建平王大球简《文子》性明惠夙成初侯景围京城高祖素归心释教每发誓愿尝云:若有众生应受诸苦悉请身代当时大球年甫七岁闻而惊谓母曰:官家尚尔儿安敢辞乃六时礼佛亦云:凡有众生应受诸苦报悉大球代受其早慧如此。

  西阳王大均简《文子》年七岁高祖尝问读何书对曰:学诗因命讽诵音韵清雅高祖因赐王羲之书一卷陈衡阳献王昌高祖子为吴兴太守时年十六昌雅性聪辨明习政事高祖遣陈郡谢哲济阳蔡景历辅昌为郡。又遣吴郡杜之伟授昌以经书一览便诵明於义理剖析如流。

  晋安王伯恭字肃之宣帝子初为平东将军吴郡大守置佐史时伯恭年十馀岁留心政事官曹治理南平王嶷字承岳後主第二子方正有器局年数岁风采举动有。若成人。

  後魏任城王澄子顺字子和九岁师事乐安陈丰书王羲之小学篇数千言昼夜诵之旬有五日一皆通彻丰奇之白澄曰:丰十五从师迄白首耳目所经未见此比江夏黄童不得无双也。澄笑曰:蓝田生玉何容不尔。

  彭城王勰字彦和献文帝子少而岐嶷姿性不群。

  江阳王继子爽字景少而机警尤为父宠爱。

  清河王怿字宣文幼而敏惠孝文爱之。

  元文遥昭成皇帝六世孙也。敏惠夙成济阴王晖业每云:此子王佐才也。晖业尝大会宾客有人将何逊集初入雒诸贤皆赞赏之河间邢邵试命文遥诵之几遍可得文遥一览便诵时年十岁济阴王曰:我家千里马今定如何邢云:此殆古未有。

  北齐永安王浚字定乐神武第三子八岁时问於博士卢景裕曰:祭神如神在为有神耶无神耶对曰:有神浚曰:当云:祭神神在何烦如字景裕不能答。

  彭城王浟字子深神武第五子元象二年拜通直散骑常侍封长乐郡公博士韩毅教浟书见浟笔迹未工戏浟曰:五郎书画如此忽为常侍开国今日後宜更用心浟正色答曰:昔甘罗幼为秦相未闻能书凡人惟论才具何如岂必动夸笔迹博士当今能者何为不作三公时年盖八岁矣。毅甚惭。

  清河王岳子劢字敬德幼聪敏美风仪以仁孝闻为高祖所爱年七岁袭爵。

  後周齐炀王宪字毗贺突太祖第五子性通敏有度量虽在童龀而神彩嶷然世宗初除益州总管益宁巴泸等二十四州诸军事益州刺史进封齐国公邑万户初平蜀之後太祖以其形胜之地不欲使宿将居之诸子之中欲有推择遍问高祖已下谁能此行并未及对而宪先请太祖曰:刺史当抚众治人非尔所及以年授者当归尔兄宪曰:才用有殊不关大小试而无效甘受面欺太祖悦之以宪年幼未之遣也。世宗追遵先旨故有此授时年十六。

  宪子贵字乾福少聪敏涉猎经史尤便骑射始读孝经便谓人曰:读此一经足为立身之本天和四年始十岁封安定郡公邑一千五百户。

  东平公神举太祖族子早岁而孤有夙成之量族兄安化公深器异之。

  宇文深字奴干太祖族子性鲠直有器局年数岁便累石为营伍并折草作旗旌布置行列皆有军阵之势父永遇见之乃大喜曰:汝自然知此於後必为名将。

  宋献公震字弥俄突幼而敏达年十岁诵孝经《论语》毛诗尚书。

  隋赵王杲炀帝子年七岁聪令帝有所制词赋杲多能诵之。

  唐卫王玄霸高祖第三子也。幼而聪敏言词辩惠有异常儿。

  许王素节高宗子六岁封雍王能日诵古诗赋五百馀言受学於学士徐齐精勤不倦帝甚爱之。

  永王玄宗子少聪敏好学。

  寿王瑁玄宗子开元十五年封永王以年幼小不於殿前引谢瑁才八岁请从诸兄行玄宗异而许之殿庭拜伏蹈舞深合礼法。

  晋高祖幼子重睿少帝嗣位初拜开封尹以年幼未出阁命左散骑常侍边蔚知府事时少帝戏谓重睿曰:已降衔命使臣有何例物待之重睿曰:例物出於内库臣何忧焉少帝许之。

  ◎宗室部·畏慎

  中庸曰: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盖耳目之未能思言动之未必中是故夕惕。若厉君子所以无咎日严祗肃大夫所以有家。若乃联辉本支席宠天族表[A13C]悟於异禀挺淑哲於令器爵禄之重冠绝於等伦车服之崇辉映於表著复有权参机要职分内外纪律斯在休戚攸系而能处贵思降居安虑危裁损仪卫之容罔专赏罚之柄凡所兴事必遵旨意至有罢去娱玩谢绝还往特避盛势靡求虚称语默兢慄出处端庄协克己之方得率性之理兹所谓淑人君子欤。

  後汉清河孝王庆章帝子母曰:宋贵人庆初立为皇太子後被谮废庆时虽幼而知避嫌畏祸言不及宋氏帝更怜之敕皇后令衣服与太子齐等太子特亲爱庆入则同室出则同舆庆小心孝恭自以废黜尤畏事慎法每朝谒陵庙常夜分严装衣冠待明约敕官属不得与诸王车骑竞驱。

  北海敬王睦性谦恭好士千里结交自名儒宿德莫不造门繇是声价益广永平中法宪颇峻睦乃谢绝宾客放心音乐然性好读书常为爱玩岁终遣中大夫奉璧朝贺召而谓之曰:朝廷设问寡人大夫将何辞以对使者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贤乐士臣虽蝼蚁敢不以实睦曰:吁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时进趣之行也。(一云:是吾幼时狂之行也。)大夫其对以孤袭爵以来志意衰惰声色是娱犬马是好使者受命而行。

  魏中山恭王衮少好学每兄弟游娱衮独覃思经史文学防辅相与言曰:受诏察公举错有过当奏及有善亦宜以闻不可匿其美也。遂共表称陈衮美衮闻之大惊惧责让文学曰:修身自守常人之行耳而诸君乃以上闻是所以增其负累也。且如有善何患不闻而遽如是是非益我者其戒慎如此。

  晋安平献王孚武帝时为太宰父子位极人臣子孙咸居大官出则旌旗节钺入则貂蝉衮冕公族之宠未始有也。享年九十然而夙夜谦恭常有履冰之惧元会诏孚舆车上殿帝亲奉觞上寿如家人礼。又给以€母辇青盖车孚虽见尊宠不以为荣常有忧色宋临川王义庆少善骑乘及长以世路艰难不复跨马。

  南齐豫章王嶷武帝时为侍中先是宋元嘉世诸王入斋阁得白服{君巾}帽见人主自比以来此事一断帝与嶷同生相友睦宫内曲宴许依元嘉嶷固辞启自陈曰:臣自还朝便省仪刀捉刀左右十馀亦省唯郊外远行或复暂有入殿亦省服身今所牵仗二侠毂二白直共七八十人事无大小臣必欲上启伏度圣心脱未委曲或有言其多少不附事实仰希即赐垂敕。又启扬州刺史旧有六白领合扇二白拂臣脱以为疑不审此当云:何行园苑中乘出篱门外乘鸣角皆相仍如此非止於带神州者未审此当云:何方有行来不可失衷帝答曰:仪刀捉刀不应省也。侠毂白直乃可共百四五十以还正是耳亦不曾闻人道此吾自不使诸王无仗况复汝耶在私园苑中乘此非疑郊外鸣角及合扇并拂先乃有不复施用此来甚久凡在镇自异还京师先广州乃立鼓吹交部遂有辇事随时而改亦复有可得依旧者汝。若有疑可与王俭诸人量衷但令人臣之仪无失便行也。又启曰:臣拙知自处暗於疑访常见素姓扶诏或著布屩不意为异臣在西朝拜王仪饰悉依宋武陵事例有二鄣扇仍此下都脱不为疑小儿奴子并青布衫臣斋中亦有一人意谓外庶所服不疑与羊车相类曲荷慈旨今悉改易臣昔在边镇不无羽卫自归朝以来便相分遣侠毂白直格置三百许人臣顷所引不过一百常谓京师诸王不烦牵仗。若郊外远行此所不论有仗者非臣一人所以不容方幅启省。又因王俭备宣下情臣出入荣显礼容优泰第宇华旷事乖素约虽宋之遗制恩处有在犹深非服之惭威卫之请仰希曲帝答曰:传诏台家人耳不足涉嫌鄣扇吾识及以来未见故有敕耳小儿奴子本非嫌也。吾有所闻岂容不敕汝知令致物议耶吾已有敕汝一人不省侠毂但牵之吾昨不通仗事俭已道吾即令答不烦有此启须言自更一二。又启曰:违远侍宴将逾一纪忧苦间之始得开颜近频侍座不胜悲喜沾饮过量实欲仰示恩狎令自下知见以杜游尘陛下留恩子弟此情何异外物政自强生间节声其厚薄伏度或未上简臣前在东田承恩过醉实思叹往秋之谤故言启至切亦令群物闻之伏愿已此心前侍幸顺之宅(梁之帝也。)臣依常乘车至仗後监伺不能示臣可否便互竞启间云:臣逼突黄屋麾旄如欲相中推此用意亦何容易仰赖慈明即赐垂敕不尔臣终不知暗贻此累比日禁断整密此自常理外声乃云:起臣在华林辄捉御刀因此更严度情推理必不容尔为复上启知耳但风尘易至和会实难伏愿犹忆臣石头所启无生间缝此侍无次略附茹亮口宣臣由来华素已具上简每欲存衷意虑不周或有乖常。且臣五十之年为玩几时为此亦复不能以理内自剥北第旧邸本自甚华臣改修正而已小小制置已自抑简往岁收合得少杂材并蒙赐故板启荣内许作小眠斋始欲成就皆补接为办无乖格制要是圣柏之华一时新净东府。又有斋亦为华屋而臣顿有二处住止下情窃所未安讯访东宫玄囿乃有柏屋制甚古拙内中无此斋臣乃欲坏取以奉太子非但失之於前。且补接既多不可见移亦恐外物或为异论不审可有垂许送东府斋理否臣公家住止率尔可安臣之今启实无意识亦无言者太子亦不知臣有此屋政以东宫无而臣自处之体不宜尔尔所启蒙允臣便当敢成第屋安之不疑陛下。若不体臣心便当永废不修臣自谓今启非但是自处宜然实为微臣往事伏愿必垂降许伏见以诸王举货屡降严旨少拙营生已应上简府州郡邸舍非臣私有今巨细所资皆是公润臣私累不少未知将来罢州之後或当不能不试学营觅以自赡连年恶疾馀顾影单回无事畜聚唯逐手为乐耳帝曰:茹亮今启汝所怀及见别纸汝劳疾亦复那得不动何意为作烦长启事凡诸普敕此意可寻当不关汝一人也。宜有敕事吾亦必道顷见汝自更委悉书不欲多及屋事慎勿强厝此意自泽亦当不解何道耶。

  江夏王锋明帝辅政时藩邸危惧江祏尝谓王晏曰:江夏王有才行亦善能匿迹以琴道授羊景之著名而江夏掩能於世非七弦而已百氏亦复如之锋闻叹曰:江祏遂复为混沌画眉欲益弊耳寡人声酒是耽狗马是好岂复有一毫於平生哉!当时以为话言常忽忽不乐著柏赋以见志。

  河东王铉建武初为散骑常侍镇军将军置兵佐建武之世高武子孙忧危铉朝见常鞠躬俯偻不敢平行直视。

  梁南平王伟子静何敬容欲以女妻之静忌其太盛拒而不纳时论服焉。

  南郡王大连与兄大临并从高祖征朱方高祖问曰:汝等习骑否对曰:臣等未奉诏不敢辄习敕各给马试之。

  後梁宜都郡王大圜简文帝子侯景之乱归江陵时元帝多忌大圜恐谗生焉乃屏绝人事门客左右不过三两人不妄游狎兄娣之间上笺而已尝以读诗礼书易为事。

  後魏广平文贞王匡景穆帝孙为州刺史尝忤茹皓惧为所害廉慎自修甚有声绩。

  北齐兰陵王长恭在定阳其属尉相愿谓曰:王既受朝寄何得如此贪残长恭未答相愿曰:,岂不繇芒山大捷恐以威武见忌欲自秽乎!长恭曰:然相愿曰:朝廷。若忌於此犯便当行罚求福反以速祸长恭泣下前膝请以安身术相愿曰:王前既有勋今复告捷威声大重宜属疾在家勿预事长恭然其言未能退及江淮莞扰恐复为将叹曰:我昔面肿今何不发自是有疾不疗。

  後周代王达为荆州刺史所管澧州刺史蔡泽黩货被讼赃状分明达以其世著勋庸不可加戮。若曲法贷之。又非奉上之体乃令所司精加按劾密表奏之事竟得释终亦不言其处事周慎如此。

  隋蔡王智积父景王昔高祖龙潜时景王与高祖不睦其太妃尉氏。又与独孤皇后不相谐以是智积常怀危惧每自贬损高祖知其。若是亦哀怜之人或劝智积治产业者智积曰:昔平原露朽财帛苦其多也。幸无可露何更营乎!有五男止教读《论语》孝经而已亦不令交通宾客或问其故智积答曰:卿非知我者其意恐儿子有才能以致祸也。开皇二十年徵还京第无他职任阖门自守非朝觐不出炀帝即位滕王纶以谗构得罪高阳公智明亦以交游夺爵智积愈惧大业七年授弘农太守委政寮佐清净自居。

  ◎宗室部·悔过

  盖崇高莫大於富贵而晏安斯为之毒。若夫贵而思降富而无骄乃良士之吉德也。其或凭藉威宠熏灼势望未尝知其忧惧宁复畏於盛满溺於因习狥乎!耳目自非大雅明哲上智不群者。又孰能无过哉!乃有克己引咎悼心追悔折节改行衔鬼没齿春秋《传》曰: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易所谓不远而复斯可尚也。矣。

  汉梁孝王文帝子也。时邹阳为上客羊胜公孙诡欲使王求为汉嗣王。又尝上书愿赐容车之地径至长乐宫自使梁国士众筑作甬道朝太后爰盎等皆建以为不可天子不许梁王怒令人刺杀盎帝疑梁杀之使者冠盖相望责梁王梁王始与胜诡有谋阳争以为不可故见谗枚先生严夫子皆不敢谏及梁事败胜诡死孝王恐诛乃思阳言深辞谢之初孝王怒下阳吏将杀之阳客游以谗见禽恐死而负乃从狱中建谓立议先生枚乘夫子严忌上书书奏孝王孝王立出之卒为上客。

  胶东康王寄以孝景中二年立淮南王谋反时寄微闻其事私作兵车镞矢(楼车也。所以看敌国营垒之虚实也。又一说兵车止谓战车耳镞矢大镞之矢今所谓兵箭者也。)战守备备淮南之起及吏治淮南事辞出之(辞语所连出其事)寄於帝最亲(寄母王夫人即王后之妹於上为从母故寄於兄弟之中。又更亲也。此下有恒山王云:天子为最亲其义)意自伤发疾而死不敢置後。

  东平王宇事太后内不相得元帝遣使奉玺书敕谕之宇惭惧因使者顿首谢死罪愿洒心自改後。又杀姬朐有司奏请逮捕有诏削樊亢父二县後三年天子乃诏有司曰:盖闻仁以亲亲古之道也。前东平王有阙(阙谓过失也。)有司请废朕不忍。又请削朕不敢专惟王之至亲未尝忘於心今闻王改行自新尊经术亲近仁人非法之求不以奸吏朕甚嘉焉传不云:乎!朝过夕改君子与之其复前所削县如故。

  後汉梁节王畅少贵骄颇不遵法度。又听从官卞忌乳母王礼等謟媚言王当为天子畅心喜与相应答永元亦同五年豫州刺史梁相举奏不道考讯不服有司请徵诣廷尉诏狱和帝不许有司重奏除畅国徙九真帝不忍但削成武单父二县畅惭惧上疏辞谢曰:臣天性狂愚生在深宫长养傅母之手信惑左右之言及至归国不知防禁从官侍史利臣财物荧惑臣畅无所昭见心悸自悔无所复及自谓当即时伏显诛魂魄去身分归黄泉不意陛下圣德枉法曲平不听有司(曲平曲法申恩平处其罪)横贷赦臣战慄连月未敢自安上念以负先帝而令陛下为臣收天下(恶也。天下以帝赦王为恶故言收恶天下也。)诚无气以息筋骨不相连臣畅知大贷不可再得自誓束身约妻子不敢复出入失绳墨不敢复有所横费租入有馀乞裁食睢阳孰虞蒙宁陵五县还馀所食四县臣畅小妻三十七人其无子者愿还本家自选择谨敕奴婢二百人其馀所受虎贲官骑及诸工技鼓吹苍头奴婢兵弩厩马皆上还本署臣畅以骨肉近亲乱圣化清流既得生活诚无心面目以凶恶复居大宫食大国张官属藏什物愿陛下加大恩开臣自悔之门假臣小善之路令天下知臣蒙恩得去死就生颇能自悔臣以公卿所奏臣罪恶诏书常置於前昼夜读诵臣小人贪见明时不能即时自引惟陛下哀臣令得喘息漏刻。若不听许臣实无颜以久生下入黄泉无以见先帝此诚臣至心臣欲多还所受恐天恩不听许节量所留於臣畅饶足诏报曰:朕惟王至亲之属淳淑之美傅相不良不能防邪至令有司纷纭有言今王深思悔过端自克责朕恻然伤之志匪繇于咎在彼小人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王其安心静意茂率休德易不云:乎!一谦而四益小有言终吉强食自爱畅固让章数上卒不许魏陈思王植任性而行不自励饮酒不节尝乘车行驰道中开司马门出太祖大怒植内不自安及曹仁为关侯所围太祖以植为南中郎将行征虏将军欲遣救仁呼有所敕戒植醉不能受命文帝即位植与诸侯并就国黄初二年监国谒者灌均希指奏植醉酒悖慢劫胁使者有司请治罪帝以太后故贬爵安乡侯其年改封鄄城侯三年立为鄄城王四年徙封雍丘王其年朝京都上疏曰:臣自抱[C260]归藩刻肌刻骨追思罪戾昼分而食夜分而寝诚以天网不可重离圣恩难可再恃窃感相之篇无礼遄死之义形影相吊五情愧赧以罪弃生则为古贤夕改之劝忍活苟全则犯诗人胡颜之讥伏惟陛下德象天地恩隆父母施畅春风泽如时雨是以不别荆棘者庆€之惠也。七子均养者尸鸠之仁也。舍罪责功者明君之举也。矜愚爱能者慈父之恩也。是以愚臣徘徊於恩泽而不能自弃者也。前奉诏书臣等绝朝心离志绝自分黄无复执圭之望不图圣诏猥垂齿召至止之日驰心辇毂僻处西馆未奉阙庭踊跃之怀瞻望反仄谨拜表献诗二篇文帝嘉其辞义优诏勉之。

  中山恭王衮明帝青龙中来朝犯京师禁为有司所奏削县衮畏惧戒敕官属愈谨帝嘉其意二年复所削县。

  乐陵王茂性傲狠无宠於太祖文帝太和元年徙封聊城公其年为王诏曰:聊城公茂少不闲礼教长不务善道先帝以为古之立诸侯也。皆命贤者故姬姓有未为侯者是以独不王茂太皇太后数以为言如闻茂顷来少知悔昔之非合封茂为聊城王。

  晋司马彪字绍统高阳王睦之长子也。出後宣帝弟敏少笃学不倦然好色薄行为睦所责故不得为嗣虽名出继实废之也。彪繇此不交人事而专精学习故得傅览群籍终其缀集之务。

  宋彭城王义康辅政十馀年素无学术暗于大体长史刘斌等以朋党伏诛义康出镇豫章帝遣沙门释惠琳视之义康曰:弟子有还理不惠琳曰:恨公不读数百卷书後以范晔谋反事免为庶人徙安城因读书见淮南厉王长事废书叹曰:前代乃有此我得罪为宜。

  南齐豫章王嶷後房千馀人颍川荀丕献书於嶷极言其失嶷咨嗟良久为书之为之减遣。

  梁萧昱字子真高祖从父弟也。少而狂狷不拘礼度异服危冠交游冗杂尤善屠牛业以为常於宅内沽酒好骑射位中书侍郎每求试边州帝以其轻脱无威望抑而不试迁给事黄门侍郎上表请自解帝手诏责之坐免官因此杜门绝朝觐普通五年坐於宅铸钱为有司所奏下廷尉得免死徙临海郡行至上虞有敕追还令受菩萨戒既至恂恂尽礼改意蹈道持戒尤精洁帝甚嘉之以为晋阳太守。

  南平王恪位雍州刺史年少未闲庶务委之群下百姓每通一辞数处输钱方得闻彻宾客有江仲举蔡远王台卿仲容四人俱被接遇并有蓄积故人间歌曰:江千万蔡五百正王新车庾大宅遂达武帝接之曰:主人愦愦不如客寻以卢陵王代为刺史恪还奉见武帝以人间歌语之恪大惭不敢一言後折节学问所历以善政称。

  後魏秦明王翰孙纂太武践阼为定州刺史封中山王纂好酒爱佞政以贿成太武杀其亲嬖人後悔过修谨拜内大将军居官清约简慎更称廉平。

  济阴王郁孙晖业少险薄多与寇盗交通长乃变节涉子史亦颇属文而慷慨有志节历位司空太尉。

  北齐永安简平王浚及长嬉戏不节曾以属请受纳大见杖罚拘禁府狱既而见原後稍折节颇以读书为务。

  安德王延宗为定州刺史骄纵多不法武成使挞之杀其昵近九人从是深自改悔。

  唐彭王元则高祖第十二子初为遂州都督坐事免及迁澧州折节自修甚著声绩。

  後唐太祖母弟克柔养子嗣昭沈毅不群初喜嗜酒太祖微申戒约自是终身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