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部·要君
子曰:要君者无上。又曰:臧武仲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是知要君者先圣之深戒也。降自中古世态浸骄逊让之德微而贪竞之风长谓爵命可以邀取谓车服可以力求乃有仗钺军和建牙边徼自言权轻不足以镇乱位下不足以威人负恃勋庸徼望光宠至有请假王之号求横吹之仪要赐戟之荣觊鸣驺之盛阻兵以待旄节词以避险艰陈启无厌黩慢斯甚虽复幸乱离之际徇姑息之私而天之害盈败亦旋至於戏後之为臣者当取戒于兹焉。
汉韩信为大将部署诸将及楚方急围汉王时信以平齐使人言汉王曰:齐夸诈多变反覆之国南边楚边近也。不为假王以填之其势不定今权轻不足以安之臣请自立为假王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且暮望而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伏後蹑汉王足因附耳语遂遣张良立信为齐王。
晋桓冲孝武时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以疾疫还镇上明表兄子石民堪居此任辄版督荆江十郡军事振武将军襄城太守寻阳北接强蛮西连荆郢亦一任之要今府州既分请以王荟补江州刺史诏从之时荟始遭兄劭丧将葬辞不欲出于是卫将军谢安更以中领军谢代之冲闻之而怒上疏以为文武无堪求自领江州帝许之。
宋羊希为宁朔将军广州刺史希初请女夫镇北中兵参军萧惠徽为长史带南海太守明帝不许。又请为东莞太守希既到镇长史南海太守陆法真丧官希。又请惠徽补任诏曰:希卑门寒士累世无闻轻薄多[C260]备彰历职累徒以清刻一介擢授岭南干上逞欲求诉不已可填与镇同降号横野将军。
南齐垣崇祖为都督号平西将军常自比韩信白起後破北虏增封千五百户崇祖闻陈显达李安民皆增给军仪启帝求鼓吹横吹太祖敕曰:韩白何事不与众异给鼓吹一部先是崇祖在宋明帝时启曰:淮北士民力屈胡虏南向之心日夜以冀况崇祖父伯并为淮北州郡门族布在北边百姓所信一朝啸咤事功可立名位尚轻不足威众乞假名号以示远近帝以为辅国将军北琅邪兰陵二州刺史。
後魏广陵侯衍为梁州刺史表请假王以崇威重诏曰:可谓无厌求也。所请不转徐州刺史。
明亮字文德平原亳人性方厚有识自给事中历员外常侍延昌中宣武临朝堂亲自黜陟授亮勇武将军亮进曰:臣本官常侍是第三清今授臣勇武其号至浊。且文武。又殊请更改授宣武曰:今依劳行赏不论清浊卿何得乃复以清浊为辞亮曰:圣明在上清浊攸分臣既属圣明是以敢启宣武曰:九流之内人咸君子虽文武号殊佐治一也。卿何得独欲乖众妄分清浊所请未可但依前授亮曰:今江左未宾书轨宜一方为陛下授命前驱扩定吴会官爵陛下之所轻贱命微臣之所重陛下方收所重何惜所轻宣武笑曰:卿欲为朕扩定江东剪平吴会非勇莫可今之所授实副卿言辞勇及武自相矛盾亮曰:臣欲仰禀圣规运筹而定何假勇武方乃成功宣武曰:谋勇二事体本相须。若勇而无谋则勇不独举。若谋而无勇则谋不孤行必须兼两乃能制胜何得云:偏须运筹而不复假勇乎!亮曰:请改授平远将军宣武曰:运筹用武然後远人始平卿但用武平之何患不得平远也。亮乃陈谢而退。
崔孝芬为安南将军庄帝还宫授西兖州刺史将军如故孝芬从倦外役固辞不行仍除太常卿。
尔朱仲远前废帝时为都督三徐二兖诸军事加大将军。又兼尚书令竟不之州遂镇于大梁仲远遣使请准朝式在军呜驺帝览启笑而许之。
隋李安为郢州刺史弟哲为上仪同安数日转邓州刺史安请为内职高祖重违其意除左领军左右将军俄迁右领军大将军复拜哲开府仪同三司备身将军兄弟俱典禁卫。
唐韦绶为兴元节度使穆宗长庆三年请赐门戟十二月将行。又言家贫请赐钱二百万请回授子元弼官及至镇不亲政事无几而卒。
後唐李存审为幽州节度使庄宗同光元年存审疾甚欲寻医请除李绍宏为幽州监军知州事降诏谕之不俞其请。
张文礼为镇州大将既杀王请旄节于朝廷庄宗曰:文礼之罪期於不赦当斩首以谢冤魂辄敢邀予旄节宾友贺曰:王氏之冤实在文礼方事之殷。且须含垢不欲与人生事但假之以告命徐为後图帝不得已而从之。
晋赵在礼後唐庄宗同光末为扌交节指挥使屯贝州会军士皇甫晖作乱遂引众入邺自称留後明宗天成初授在礼滑州义成军节度滑濮等州观察处置等使乃封天水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制下在礼以军情言语为辞竟不之任寻改天雄军兵马留後邺都留守後皇甫晖受陈州赵进受贝州在礼请除移杨思权後唐长兴末为右羽林都指挥使遣戍兴元闵帝嗣位奉诏从张虔钊讨凤翔洎至岐下思权首唱倒戈以攻虔钊寻领部下军率先入城谓唐末帝曰:臣既赤心奉殿下候京城平定与臣一镇勿置在防御团练使内乃怀中取纸一幅谓帝曰:愿殿下亲书臣姓名以志之帝命笔书可州节度使及即位授推诚奉国保功臣静难军节度宁庆衍等州观察处置等使检校太保。
周李仁福为夏州节度使後唐明宗长兴四年三月遣押衙贾师温奏事称疾甚以次子彝超权知军州事乞降正命乃遣供奉官赍延州留後官告赐彝超促令赴任仍以其叔思瑶为夏州行军司马兄彝殷为节度副使彝超为延州留後长兴四年五月丁丑供奉官崔处讷自夏州回彝超附表臣奉诏受延州留後寻欲赴任而军民留连未容进发伏乞更容臣周岁。
◎将帅部·违命
军志有言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盖机谋立断寸晷不移称疾雷之势决破竹之功幸而克胜犹然请罪。若乃倔强专欲颠沛无成拔数奔之旆靡屡北之旗遂作戎羞自拘司败。又何悔焉。
後汉邓禹为大司徒光武建武元年率众征赤眉禹战败走至高陵军士饥饿皆食枣菜光武乃徵禹还敕曰:赤眉无自当来东吾折笞之非诸将忧也。无得进兵禹惭於受任而功不遂数以饥卒徼战辄不利(徼古尧反)三年春与车骑将军邓弘击赤眉遂为所败众皆死散禹独与二十四骑还诣宜阳谢上大司徒梁侯印绶有诏还侯印绶。
盖延为虎牙将军击董宪建武三年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及平敌将军庞萌在楚请往救之光武敕曰:可直往捣郯则兰陵必自解延等以贲休城危遂先赴之宪逆战而阳败延等遂逐退因拔围入城明日宪大兵出合围延等惧遽出突走因往攻郯帝让之曰:间欲先赴郯者以其不意故耳今既奔走贼计已立围其可解乎!延等至郯果不能克而董宪遂拔兰陵杀贲休。
吴汉为大司马建武八年隗嚣叛遣汉西屯长安从车驾上陇遂围隗嚣于西城光武敕汉曰:诸郡甲卒但坐费粮食。若有逃亡则沮败众心宜悉罢之汉等贪并力攻嚣遂不能遣粮食日少吏士疲役逃亡者多及公孙述救至汉遂退败十二年汉征公孙述攻拔广都遣轻骑烧成都市桥武阳以东诸小城皆降帝戒汉曰:成都十馀万众不可轻也。但坚据广都待其来攻勿与争锋。若不敢来公转营迫之须其力疲乃可击也。汉乘利遂自将步骑二万馀人进逼成都去城十馀里阻江北为营作浮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尚将万馀人屯于江南相去二十馀里帝闻大惊让汉曰:比敕公千条万端何意临事悖乱既轻敌深入。又与尚别营事有缓急不复相及贼。若出兵缀公以大众攻尚尚破公即败矣。幸无他者急引兵还广都诏书未到述果使其将谢丰袁吉将众十许万分为二十馀营并出攻汉别将万馀人劫刘尚令不得相救汉与大战一日兵败走入壁。
董卓为前将军屯于扶风灵帝中平六年徵为少府不肯就上书言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曰:牢直不毕廪赐断绝妻子饥冻牵挽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敝肠狗态臣不能禁止辄将顺安慰增异复上朝廷不能制颇以为虑及灵帝寝疾玺书拜卓为并州牧令以兵属皇甫嵩卓复上书言曰:臣既无老谋。又无壮事天恩误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弥从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比州效力边陲于是驻兵河东以观时变卓再违诏敕会为何进所召竟乱汉室。
晋桓温为扬州牧录尚书事哀帝兴宁二年四月遣使喻温入相温不从秋七月复徵温入朝八月温至赭圻遂城而居之。
南燕平规慕容垂将也。垂建节将军徐叛于武邑驱掠四千馀人北走幽州垂驰敕规曰:但固守勿战北破丁零吾当自讨之规违命拒战为所败乘胜入蓟掠千馀户而去所过寇暴遂去令支。
梁曹景宗为右卫将军高祖天监五年魏军围徐州遣景宗与豫州刺史韦援之诏景宗顿道人洲待众军齐集俱进景宗固启求先据邵阳洲尾高祖不听景宗欲专其功乃违诏而进值暴风卒起颇有氵溺复还守先顿高祖闻之曰:此所以破贼也。景宗不进盖天意乎!。若孤军独往城不时立必见狼狈今得待众同进始知大捷矣。
後魏公孙表明元时为博士参功劳将军元屈军讨吐京叛胡以功封固安子时河西饥胡刘虎聚结流民反于上党南寇河内诏表讨虎。又令表与姚兴雒阳戍将结期使备河南岸然後进军讨之时胡内自疑阻更相杀害表以其有解散之势遂不与戍将相闻率众讨之法令不整为胡所败军人大被杀伤明元深衔之。
穆寿太武时为宜都王征东将军及舆驾征凉州命寿辅太子总录机要内外听焉行次€中将济河宴诸将於宫太武别御静室召寿及司徒崔浩尚书李顺太武谓寿曰:蠕蠕吴提与牧犍连和今闻朕征凉州必来犯塞。若伏兵漠南殄之为易朕故留壮兵肥马使卿辅佐太子收田既讫便可分伏要害以待虏至引使深入然後击之擒之必矣。凉州路远朕不得救卿。若违朕指授为虏侵害朕还斩卿崔浩李顺为证非虚言也。寿顿首受诏寿信卜筮之言谓贼不来竟不设备而吴提果至侵及善无京师大骇寿不知所为欲筑西郭门请太子避保南山惠太后不听乃止遣司空长孙道生等击走之太武还以无大损伤故不追咎。
任城王澄宣武帝时为镇南大将军伐梁将攻锺离诏以锺离。若食尽三月已前固有可克如至四月淮水涨舟行无碍宜善量之前事之捷也。此实将军经略勋有常焉如,或以水盛难图亦可为万全之计不宜昧利无成以贻後悔也。梁冠军将军张惠绍游击将军殷暹骁骑将军赵景悦龙骧将军张景仁等率众五千送粮锺离澄遣统军王足刘思祖等邀击惠绍等大破之获惠绍殷暹景仁及其屯骑校尉史文渊军主已上二十七人既而遇雨淮水暴涨引归寿春还既狼狈失兵四千馀人频表解州帝不许有司奏军还失路夺其开府。又降三阶。
中山王英宣武时为征南将军都督扬徐二州诸军事讨梁下梁马头戍围锺离诏曰:师行已从士马疲瘠贼城险固卒难攻屠冬春之交稍非胜便十万之众日费无訾方图後举不待全事。且可密装徐严为振旅之意整疆完土开示威略左右蛮楚素应逃亡或窜山湖或难制掠。若凶渠黠党有须剪除者便可扑扫以清疆界如其强狡凭阻未易致力者亦不烦肆兵凯旋迟近不复委曲英。表曰:臣奉辞伐罪志殄逋寇想敌量攻期至二月将末三月之初理在必克但自此月一日已来霖雨连并可谓天违人愿然王者行师举动不易不可以少致暌淹便生异议臣亦谛思。若入三月以後天晴地燥冯陵是常如其连雨仍接不得进攻者臣已更高邵阳之桥防其突意外洪涨虑其破桥臣亦部分造船复于锺离城随水狭处营造浮桥至三月中旬桥必克成晴则出攻雨则围守水陆二图以得为限实愿朝廷特开远略少复赐宽假以日月无使为山之功中道而废诏曰:大军野次已成劳久攻守之方理可豫见此频得启制胜不过暮春及省後表复期孟夏之末彼土蒸泞无宜久淹势虽必取乃将军之深计兵从力殆亦朝廷之所忧故遣主簿曹道往观军势使还一一具闻及道还英犹表云:可克四月水盛破桥英及诸将狼狈奔退士众没者十有五六至扬州遣使送节及衣冠貂蝉章绶有司奏英经失图按劾处死诏恕死为民。
唐田承嗣为魏博节度使代宗大历十年相卫节度薛嵩卒其弟{田咢}为卫将裴志清所逐率众归承嗣扇诱相州将吏谋乱遂将兵袭击谬称救应诏内侍孙知古使于魏州宣慰因晓示承嗣各守封疆承嗣不奉诏。
李纳为淄青节度使先是成德王武俊棣州守将赵镐以城降纳德宗累诏令归之纳乃请进海州以易之帝不许纳。又诡奏以赵镐在棣州旋领将士赴上都当以州归武俊苟迁延未决冀朝廷遂之坚意不可纳悔惧方奏俟武俊归田绪贝州之四县然後以棣州付之诏令武俊退四县之师纳始奉诏其深赵德棣三千馀人从赵镐至郓者武俊悉请归之。
刘玄佐为宣武军节度使韩为相请于江淮收兵及聚财赋令玄佐西讨及没宰相张延赏停减官员收其俸料以资西讨之用奏曰:为政之本必先命官旧制官员繁而。且费州县残破职此之由臣在荆南剑南所管州县阙官员者或数十年吏部未尝补扌交但令一官假摄公事亦理以此言之官员可减无可碍也。今请减天下官员收其禄俸重募战士俾玄佐收复河湟军用不匮乏矣。帝然之玄佐本为韩所感励决策西行及卒意亦怠焉。又虑延赏资给不充因以疾辞西讨帝遣中官劳问卧以受命延赏知不可用奏请令李抱贞西讨抱贞已骄贵矣。又辞不行时抱贞判官陈昙奏事京师延赏命昙劝抱贞抱贞竟拒绝之。
吴少诚为淮西节度使贞元十三年九月少诚擅开淘刀河达汝州遣中使宣慰止之不禀受。
何进滔为魏博大将史宪诚被害众推进滔为帅诏割相卫等三州别为一镇进滔不奉诏表言三军不受。
梁李谠为太祖元从骑将唐大顺元年柳王友裕领兵攻泽州时太祖驻军於盟津乃领谠将兵越太行授以筹谋谠颇违节度二而无功太祖遣追还廷责其罪戮之於河桥。
李重裔为太祖右厢马步军指挥使大顺元年从柳王友裕收泽州与晋军战於马牢川王师败绩回守河阳太祖谓诸将曰:李谠李重裔违我节度不能立功颇辜任使,於是李谠并戮于河桥。
李彝超为夏州节度使明宗长兴中彝超奏奉诏除延州留後已授恩命讫三军百姓拥隔未遂赴任帝遣合门使苏继颜赍诏促彝超赴任。
◎将帅部·擅命
《传》曰:大夫出疆有安国家定社稷专之可也。又曰:禀命则不威其或权百万之师争斯须之利观[C260]而动见可而进势。若雷霆击如鹰隼俟请期於千里将失于一时或知机而奋发盖忠烈而内激者也。盖曰:权宜不足垂训幸于一胜犹闻待罪微有沮衄则何救哉!与其矫命而胜未。若师贞之吉履霜之戒其在兹乎!。
汉韩信为相国平齐使人言于汉王曰:齐夸诈多变反覆之国南边楚不为假王以填之其势不定今权轻不足以安之臣请自立为假王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於此旦暮望而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伏後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而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汉王亦寤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遂遣张良立信为齐王。
无锡侯多军武帝征和四年坐追反虏到弘农擅弃兵还赎罪免公孙戎奴为上党太守发兵击匈奴不以闻。
段会宗成帝时为西域都护康居太子保苏匿率众万馀人欲降会宗奏状汉遣卫司马逢迎(迎之于道随所到而逢之。故曰:逢迎也。)会宗发戊巳校尉兵随司马受降司马畏其众欲边近也。填所刃切发信使者所赍书也。而汝也。令降者皆自缚保苏匿怨望举众亡去会宗更尽还以擅发戊巳校尉之兵乏兴有诏赎论。
後汉王梁为大司空与大司马吴汉等俱击檀乡有诏军事一属大司马而梁辄发野王兵光武以其不奉诏敕令止在所县而梁复以便宜进军帝以梁前後违命大怒遣尚书宗广持节军中斩梁广不忍乃槛车送京师既至赦之月馀以为中郎将行执金吾事。
何进为大将军与司隶校尉袁绍谋诛阉宦而何太后不许进乃私呼左将军董卓将兵入朝以胁太后卓得召即时就道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承宠浊乱海内臣闻扬汤止沸莫。若去薪溃痈虽痛胜於内食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今臣辄鸣钟鼓如雒阳请收让等以清奸秽卓未至而何进败魏邓艾齐王甘露元年为征西将军陈留王景元四年艾平蜀受刘禅降辄依邓禹故事承制拜禅行骠骑将军太子奉车请王驸马都尉蜀群司各随高下拜为王官或领艾官属以师纂领益州刺史陇西太守索弘等领蜀中诸县乃言於司马文王曰:兵有先声而後实者今因平蜀之势以乘吴吴人震恐席卷之时也。然大举之後将士疲劳不可使用。且徐缓之留陇右兵二万人蜀兵二万人煮盐兴冶为军农要用并作舟船预顺流之事然後发使告以利害吴必归化可不征而定也。今宜厚刘禅以致孙休安士民以来远人。若便送禅於京都吴以为流徙则於向化之心不劝宜权停留须来年秋冬比尔吴亦足平以为可封禅为扶风王锡其资财供其左右郡有董卓坞为之宫舍爵其子为公侯食郡内县以显归命之宠开广陵城阳以待吴人则畏威怀德望风而从矣。文王使监军卫喻艾事当须报不宜辄行艾重言曰:衔命征行奉指授之策元恶既服至於承制拜假以安初附谓合权宜今蜀举众归命地尽南海东接吴会宜早镇定。若待国命往复道途延引日月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安社稷利国家专之可也。今吴未宾势与蜀连不可拘常以失事机兵法进不求名退不避罪艾虽无古人之节终不自嫌以损于国也。晋唐彬武帝时领护乌桓校尉右将军鲜卑诸种畏惧遂杀大莫彬欲讨之恐上俟报虏必逃散乃发幽冀车牛参军许氐密奏之诏遣御史槛车徵彬付廷尉以事直见释。
庾翼成帝时为安西将军荆州刺史代兄亮镇武昌及康帝即位翼欲率众北伐上疏曰:贼季龙年已六十奢氵理尽鬼类怨叛。又欲决死辽东虽骁果未必能固。若北无掣手之虏则江南将不异辽左矣。臣所以辄发良人不顾忿咎然东西形援未必齐举。且欲北进移镇安隆入沔五百水通流辄率南郡太守王愆期江夏相谢尚浔阳太守袁真西阳太守曹据等精锐三万风驰上道并勒平北将军桓宣扑取黄季欲并丹水摇荡秦雍御以长辔用逸待劳比及数年兴复可冀臣既临许雒窃谓桓温可渡戍广陵何充可移据淮泗石季龙也。慕容赭圻路永进屯合肥伏愿表御之日便决圣听不可广询同异以乖事会兵闻拙速不闻工之久也。于是并发所统六州奴及车牛驴马百姓嗟怨时欲向襄阳虑朝廷不许故以安陆为辞帝及朝士皆遣使譬止车骑参军孙绰亦致书谏翼不从遂违诏辄行至夏口复上。表曰:臣近以胡寇有敝亡之势暂率所统致讨山北并分见众略复江夏数城臣等以九月十九日发武昌以二十四日达夏口辄简卒搜乘停当上道而所调借牛马来处皆远百姓所蓄草不充并多羸瘠难以涉路加以向冬野草渐枯往反二千或容踬顿辄便随事筹量权停此举。又山南诸城每至秋冬水多燥涸运漕用功实为艰阻计襄阳荆楚之旧西接益梁与关陇咫尺北去雒河不盈千里土沃田良方城险峻水路流通转运无滞进可以扫荡秦赵退可以保据上流臣虽不武意略短浅荷国重恩志存立效是以受任四年唯以习戎为务实欲上凭圣朝威灵高略下籍士民义慨之诚因寇衰弊渐临逼之而八年春上表请据乐乡广蓄以伺二寇之[C260]而值天高听邈未垂察照朝议纷纭遂令微诚不畅自尔以来上参天人之证下采降俘之言胡寇衰灭其日不远臣虽未获长驱中原馘截凶鬼亦不可以不进据要害思攻取之宜是以辄量宜入沔徙镇襄阳其谢尚王愆期等悉令还据本戍须到所在驰遣启闻翼时有众四万诏加都督征讨军事师次襄阳大会僚佐陈旌甲亲授弧矢曰:我之行也。若此射矣。遂三起三叠徒众属目其气十倍初翼迁襄阳举朝谓之不可议者,或谓避衰惟兄冰意同桓温及谯王无忌赞成其计至是冰求镇武昌为翼继援朝议谓冰不宜出冰乃止。又进翼征西将军领南蛮校尉胡贼五六百骑出樊城翼遣冠军将军曹据击于挠沟北破之死者近半获马百匹翼绥来荒远务尽招纳之宜立客馆置典宾参军桓宣卒翼以长子方之为义城太守代领宣众司马应延为龙骧将军襄阳太守参军司马勋为建威将军梁州刺史戍西城穆帝立兄冰卒以家国情事留方之戍襄阳还镇夏口悉取冰所领兵自配以兄子统为浔阳太守诏使翼还督江州。又领豫州刺史辞豫州复欲移镇乐乡诏不许缮军器大佃积欲图後举。
桓温为安西将军领护南蛮校尉穆帝永和二年帅征虏将军周抚辅国将军谯王无忌建武将军袁乔伐蜀拜表辄行三年春三月乙卯攻成都府克之及石季龙死温欲率众北征先上疏求朝廷议水陆之宜从不报时知朝廷仗殷浩等以抗已温甚忿之然素知浩弗之惮也。以国无他[C260]遂得相持弥年虽有君臣之迹亦相羁縻而已八州士众资调殆不为国家用声言北伐拜表便行顺流而下行达武昌众四五万殷浩虑为温所废将谋避之。又欲以驺虞幡住温军内外尊人情震骇简文帝时为抚军与温书明社稷大计疑惑所由温即回军还镇上疏曰:臣近亲率所统欲北扫赵魏军次武昌获抚军大将军会稽王昱书说风尘纷纭妄生疑惑辞旨危急忧及社稷省之惋愕不知所由形影相顾陨越无地臣以暗蔽忝荷重任虽才非其人职在静乱寇雠不灭国耻未雪幸因开泰之期遇可乘之会匹夫有志犹怀愤慨臣亦何心坐观其弊故荷戈驱驰不遑宁处前後表陈于今历年矣。丹诚坦然公私所察有何纤介容此嫌忌岂鬼正之徒心怀怵惕操弄虚说以惑朝听昔乐毅竭诚垂涕流奔霍光尽忠上官告变谗说殄行奸邪乱德乃历代之常患存亡之所由也。今主上富於春秋陛下以圣临朝恭已委任责成群下方寄会通於群才布德信于遐荒况臣世蒙殊恩服事三朝身非羁旅之宾迹无韩彭之[C260]而反间起於胸心交乱过于四国此古贤所以叹息於既往而臣亦大惧于当年也。今寇贼冰销大事垂定晋之遗黎鹄立南望赴义之众慷慨即路元凶之命悬在漏刻而横议妄生成此贝锦使垂灭之贼复获苏息所以痛心绝气悲慨弥深臣虽所存者公所务者国然外难未弭而内弊交兴非臣本心陈力之志也。进位太尉固让不拜时殷浩至雒阳复园陵经涉数年屡战败器械都尽温复进督司州因朝野之怨乃奏废浩自此内外大权一归温矣。安西将军庾翼子爰之方之皆有翼风翼之疾笃也。表爰之为辅国将军荆州刺史寻为温所废温既废爰之。又以征虏将军刘忄炎监沔中军事领义成太守代方之爰之并迁于豫章南齐王洪轨明帝建武中为青冀二州刺史私集兵侵虏界奔败结气卒。
後魏崔僧渊为龙骧将军南青州刺史坐擅出师无据检幽禁後乃获免。
唐薛万彻为右领军镇黄龙後坐擅将兵出境被徵入朝。
杨猷为荆南节度澧朗两州镇遏使澧州刺史代宗大历九年擅出境浮江下到郢州诏许赴汝州猷遂溯汉而上复州郢州俱闭城自守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以兵拒之。
梁崇义为羽林射生从来镇襄阳沉默寡言众悦之累迁为偏礻卑朝京师分使诸将戍福昌南阳被诛戍者皆溃归崇义时在南阳统归师径入襄阳与同列李昭薛南阳相让为长不决诸将乃请曰:兵非梁卿主之不可遂推崇义为帅无何崇义杀昭与南阳以胁众心朝廷因授其节度焉于頔为襄阳节度使累迁检校左仆射平章事封燕国公未几不奉诏旨擅移军於南阳朝廷几为之旰食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