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计部·旷败
夫均其民财制兹国用斯为重任必俟能臣苟才识之有愆则经费之不足。若乃师徒待济失馈运之期水旱为灾乏防虞之备弗克莅事皆谓旷官自拘司败。又何悔焉。
汉郑当时为大司农时征匈奴招四夷天下费多财用益屈(屈尽也。其勿切)当时任人宾客僦(当时为大司农而任使其宾客辜较作僦也。僦谓受顾赁而载运言当时保任其宾客於司农载运也。僦音子就切)入多逋负司马安为淮阴太守发其事当时以此陷罪赎为庶人唐韦挺为太常卿太宗将伐辽东令挺先运军粮河北诸州取挺节度挺历职清显无他材术徒以关中旧望时见优宠性自矜尚颇以敖物致讥行至幽州但置酒高宴。又不先简河路遽出库物造船六百馀艘役召百姓贞观十八年秋运米自桑乾河下至虏思台去幽州八百里方知运漕壅塞乃大徵夫役以广渠道挺既失支度方怀忧惧昼夜驱迫楚乱加官人百姓莫不愁苦船米竟不得进更属雪寒遂下米於台侧驰传以闻太宗不悦诏挺曰:兵尚拙速不贵工迟朕欲十九年春大举今言粮米未发甚无谓也。会太宗遣使往挺所检覆路渠使人回具陈其状并言必欲十九年出师恐米无济军之理太宗大怒令将作少匠李道裕代挺发使械挺赴雒阳除名仍遣从军。
第五琦为户部侍郎判度支领河南等道支度都勾当转运租庸盐铁铸钱司农太府出纳山南东西江淮南馆驿等使乾元二年以本官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初琦以国用未足币重货轻乃请铸乾元重宝钱以一当十行用之及作相。又请更铸重轮乾元钱一当五十与乾元钱及开通元宝钱三品并行既而价腾贵饿馑死亡枕藉道路。又盗铸争起中外皆以为琦变法之弊封奏日闻是年贬忠州长史。
苏弁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坐给长武城军粮朽败贬汴州司户参军。
潘孟阳宪宗初权知户部侍郎时既诛王叔文乃以杜佑专度支事请孟阳为副帝新即位乃命孟阳巡江淮省财仍加盐铁转运副使。且察东南镇帅之理孟阳以气豪权重所至唯务赏宴奢纵每历镇府倾涸酒馔与妇女为夜饮奔走财贿补吏职而已及归大失人望罢为大理卿。
杨於陵为兵部侍郎判度支淮西用兵於陵用所亲为唐邓供军使节度使高霞以供军有阙移牒度支於陵不为之易供阙如旧霞军屡有摧败诏书督责之乃奏以度支馈运不继宪宗怒贬於陵桂阳郡守。
王彦威为户部侍郎判度支会边军上诉衣物不时兼之朽故宰臣恶其所为摄度支人吏付台推讯彦威殊不介怀入司视事及人吏受罚左授卫尉卿停务方还私第。
後唐孔谦为租庸使庄宗同光三年秋雨河大水户口流亡都下供馈不充军士乏食谦日於上东门外伫望辇毂计数旋给诸军各出怨言以至於乱明宗至雒阳乃下诏暴谦罪恶削夺官爵斩於都市籍没其家。
孟鹄明宗初为三司副使出为相州刺史会范延光再典枢机乃徵鹄为三司使鹄专掌邦赋操依违名誉顿减期年疾发求外任乃授许州节度使不周岁卒。
晋贾元少帝时为膳部员外郎开运三年左降秦州观察支使以监安州扌税不及旧数故也。
◎邦计部·诬誷
古人有言曰: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且聚敛之臣犹害於政况其掌邦计之重蓄诬誷之多设钩距或逞其刚愎谋害俊惟冀希於主意殊不恤於人言罔察夫涸民之力谓其有富国之术及夫公辅发其诞妄生民空於杼轴亦乃稔於谲诈安於柄用斯亦有国之巨害也。
唐宇文融玄宗开元中为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充搜括逃户使,於是诸道括得客户凡八十馀万田亦称是州县希融旨意务於获多皆虚张其数亦有以实户为客者岁终得客户钱数百万融繇是擢拜御史中丞寻兼户部侍郎。
王钅共天宝中为御史中丞勾当户口色後使时有敕给百姓一年复钅共即奏徵其脚钱广张其数。又市轻货乃甚於不放输纳物者有浸渍折估皆下本郡徵纳恣行割剥以媚於时人用嚣然玄宗在位多载妃御承恩多赏赐不欲频於左右藏取之钅共探旨意岁进钱宝百亿万便贮於内库以恣主恩锡赉钅共云:此是常年额外物非征税物帝以为钅共有富国之术利於王用益厚待之。
韩代宗时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大历十二年秋霖雨害稼京兆尹黎奏畿县多损田执云:奏不实乃命御史巡覆回奏诸县凡损三万一千一百九十五顷渭南令刘澡曲附言所部无损户部分巡官御史赵计复简行奏与澡合帝览而疑之命御史朱敖再简渭南损田三千馀顷澡计皆伏罪贬弄权树党皆此类也。俄改太常卿群议未息。又出为晋州刺史宪宗即位为镇海军节度使贞元二年尚书右丞元判度支以关辅旱俭请运江淮租米以给京师帝以素著威名加江淮转运使欲令专督运务以性刚愎难与集事乃条奏令督运江南米至扬子凡一十八里自扬子而北皆元主之深怒於以京师钱重货轻切病之乃於江东盐监院收获见钱四十馀万贯令转送入关不许乃诬奏之以为运千钱至京师费钱万於国有害请罢之帝以问奏曰:一千之重约与米一凡均至江南水路至京一千之运所费三百耳岂至万乎!帝然之遣中使赍手诏令运钱坚执以为不可其年十二月加度支诸道转运等使遂逞宿怒诬奏罪贬雷州司户其责既重举朝以为非。
裴延龄德宗时为司农少卿贞元八年守本官权领度支自揣不通食货之务乃多设钩距召度支老吏与谋以求恩顾乃奏言天下每年出入钱物新陈相因常不减六七千万贯唯在一库差舛散失莫可知之请於左藏库中分置别贮久负耗等库及季库纳给诸色钱物帝皆从之。且贵欲多张名目以惑帝视听其实於钱物更无增加惟虚费簿书人吏耳其年迁户部侍郎判度支京西有污池卑湿处时有芦苇生焉亦不过数亩延龄乃奏云:厩马冬月合在槽枥秣饲夏中即须牧放比寻访得长安咸阳两县界有陂池数百顷请以为内厩牧马之地。且去京城十数里与苑厩中无别帝初信之言於宰相宰相对曰:恐必无此帝乃差官阅视事皆虚妄延龄既惭。且怒。又诬奏京兆尹李充为百姓妄请积年合市物价特敕令折填谓之底折钱常因奏对请积贮钱帛以实帑藏帝曰:若为可得钱物延龄奏曰:开元天宝中天下户仅千万百司公务殷繁官员尚或有缺自兵兴以来户口减耗大半今一官可兼领数司伏请自今已後内外百官阙未须补置收其阙官禄俸以实帑藏後因对事帝谓延龄曰:朕所居浴堂院殿一袱以年多之故似有损坏而未能换延龄曰:宗庙事重殿袱事轻陛下自有本分钱物帝惊曰:本分钱者何也。对曰:此是经义愚儒常才不可能知陛下正合问臣惟臣能知之准礼经天下赋税当为三分一分乾豆一分充宾客一分充君之庖厨乾豆者供宗庙也。今陛下奉宗庙虽至敬至严至丰至厚亦不能用一分财赋也。只如鸿胪礼宾诸国蕃客至於回鹘马价用一分钱物尚有赢羡甚多况陛下御膳宫厨皆极简俭所用外已赐百官充俸料餮钱等犹未能尽据此而言庖厨之馀其数尚多皆陛下本分钱也。用修数十殿亦不合疑何况一袱帝曰:经义如此人总未曾言之颔之而已。又因计料造神龙寺须长五十尺松木延龄奏云:臣於近同州简得一谷木可数千条皆长七八十尺帝曰:人云:开元天宝中侧近求长五六十尺木尚未易得皆须於岚胜等州采市如今何为近处便有此木延龄奏曰:臣闻贤材宝物皆处处常有但遇圣君即出现今此木生自关辅盖为圣君岂开元天宝合得有也。十年陆贽秉政帝素所礼重每於延英极论其诞妄不可令掌财赋帝以为排摈待延龄益厚贽上书疏其失帝不悦是时盐铁转运使张滂京兆尹李充司农卿李以事相关皆证延龄矫妄帝罢陆贽知政事为太子宾客滂充悉罢职左迁十一年春暮帝数畋于苑中时久旱人心忧惴延龄遽上疏言贽等失权怨望今专大言於众曰:天下灾旱人庶流亡度支多欠阙诸军粮草以激怒群情後数日帝。又幸苑中会神策军人诉度支欠厩马刍草帝思延龄言即时回驾因发怒遂斥逐贽充滂等朝廷中外惴恐延龄方谋害朝中正直之士会谏议大夫阳城等伏合上疏固谏事遂。且止陆贽等虽贬黜延龄憾怒未己乃掩捕充腹心吏张忠拷掠捶楚令为之辞云:充前後隐没官钱五十万贯米麦称是其钱物多结权贵充妻尝於车檐中将金宝缯帛遗贽妻忠不胜楚毒并依延龄教示之词具於款占忠母及妻等散於光顺门匦使进状诉冤诏御史台推问一宿得其状事皆虚妄延龄。又奏京兆府妄破用钱请令比部郎中崔元翰覆勾元翰尝为陆贽所黜也。及比部奏京兆府帛。又无交加二年三月加户部尚书依前判度支是岁诸道盐铁转运使王纬奏度支所奏诸道州府欠诸色钱四百馀万贯臣检勘得各州府报具有破除及申送处先是延龄奏此钱为羡馀请进奉别收贮以图恩宠至此纬以实奏之延龄大怒始与纬有隙是时穆替为御史中丞延龄属吏有赃犯替鞫理承伏延龄请曲法出之替三执不许以款闻延龄诬替不平贬饶州别驾延龄既锐意以苛刻剥下附上为功每奏对之际皆恣骋诡怪虚妄他人莫敢言者延龄言之不疑亦人之所未尝闻帝颇知其诞妄但以其敢言无隐。且欲访问外事故断意用之。
杜亚贞元中为东都留守既染风疾。又希恩宠乃奏请开苑内地为营田以资军粮减度支每年所给从之亚不躬亲部署但委判官张荐杨腆初奏请取荒地营田其苑内地堪耕食者先为留司中官及军人等垦食已尽亚计急乃取军中杂钱举息与畿内百姓每至田收之际多令军人车牛散入村乡收敛百姓所得菽粟悉将还军家略尽更无可输税及充粮食由是大致流散。又厚赂中官令奏河南尹无政亚自此规求兼领河南尹事既不果德宗渐知虚诞乃以礼部尚书董晋代为吏部留守召亚还京师。
苏弁代裴延龄为户部侍郎判度支贞元十三年三月弁奏诸道州府各遭旱损其诸州府有贞元八年已前见贮米麦斛斗三百八十万石请各委州府借贷令秋成熟後依本数却纳可之舆议以其米麦等多散在百姓间岁月已久人户流亡无从徵得弁此奏但为虚妄耳。
李实简校工部尚书司农卿贞元二十年春夏旱关中大歉实为政猛暴方务聚敛进奉以固恩顾百姓所诉一不介意因入对德宗问人疾苦实曰:今年虽旱田甚好由是租税皆不免人穷无告乃有彻屋瓦木卖麦苗以供赋敛者。
皇甫钅专宪宗元和末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判度支时内出滞货付度支佑卖多陈朽之物钅专尽以善价买之以给边军罗缯采触之而化随手散坏军士怨怒皆聚而焚之宰臣裴度与钅专延英奏事度因盛言军所得衣赐皆积年败物可视不可触军士咸怨钅专因引其足曰:此靴乃内库出卖者臣以俸钱百千买之坚新可以久服所言不任用皆诈也。帝然之由是益无所惮。
贺拔志穆宗时为度支水边营田使长庆四年六月丁亥振武军节度使奏志以刃自割不死志前奏营田数过实将图功效及命主客郎中白行简覆验志不胜其惧遂欲自裁。
张平叔为鸿胪卿判度支长庆二年因延英对回诣相府云:面奉恩旨除户部侍郎职如旧间二日诏方下初幽镇行营诸军以出境仰给度支者十五馀万人魏博沧景之师皆压贼境而垒亦藉兵数徵计司所给自南北置供军院其布帛衣粟往往不至供军院遽为诸军强见驱夺悬师前斗者反无以支给其馈饷主吏由此得罪者前後相次平叔知国用空乏遂以牙计得司邦赋至是。又宠之地卿然竟无术以救其阙骤尘显级人皆罪之。
王播敬宗时为淮南节度使复领盐铁转运使播既得旧职乃於铜盐之内巧为赋敛以事月进名为羡馀其实正额务希奖擢不恤人言。
◎邦计部·贪污
诗云:贪人败类传云:贪以败官为墨盖贪而不败者未之有也。夫小人纵欲弃义贪冒崇侈心甚丘壑莫之盈厌语利於市犹为不可况夫总管之任举飞漕之职内度经费外调舆赋罔能避白圭之玷全素丝之洁惟以取舍由己奢僭是图虐下以刑倾众以势侵盗于国诛求于民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以至苞苴盈门簋不饬罹罪罟伏欧刀而不悔焉何狥财渎货之至是也。
汉田延年为大司农先是茂陵人焦氏贾氏以数千万阴积贮炭苇诸下里物(死者归蒿里葬也。故曰下里。又曰:以数千万钱为本而贮此物)昭帝大行时方上事暴起(方上事圹中也。)用度未办延年奏言商贾或豫收方上不祥器物冀有疾用欲以求利非民臣所当为请没入县官奏可富人亡财者悉怨出钱求延年罪初大司农取民牛车三万两为僦(一乘为一两僦谓赁之与雇直也。)藏沙便桥下送致方上车直千钱延年上簿诈增僦直车二千凡六千万盗取其半焦贾两家告其事下丞相议奏延年主守盗三千万不道及使者召延年诣廷尉闻鼓声自刎死(使者至司农司农发诏书故鸣鼓也。)。
唐吴裴代宗时为舟水转运使襄王府司马大历二年与判官大理司直殷钅于并坐赃配流岭外裴等以戚属得入中禁妄陈利害督钱之物贪冒货贿更相纠谪及讯鞫奸赃悉露帝深恶之。
崔涣为御史大夫税地青苗钱使涣给百官俸物不平皇城副留守张清发之代宗诏尚书左丞蒋涣等讯鞫数日以涣及判官等赃状闻贬涣为道州刺史判官出削有差初涣为属吏希中以下估为使料上估为百官料有司讯鞫涣无词以对乃坐是贬。
郑浪德宗时为度支山南东道巡院贞元四年九月坐乾没财物徵扰平人质其妻女秽黩士类鬼迹奸情枉法殊死宜令所在决重杖一顿处死。
徐粲贞元中为御史中丞主扬子院盐铁转运粲既不理。且以贿闻判度支使窦参欲代之副使班宏执不可户部侍郎张滂至扬州按粲逮仆妾子侄得赃钜万乃徙岭表音于。
裴延龄贞元中为户部侍郎判度支既病多载运度支官库中钱物归私第无人敢言。
李贞元中为浙西观察诸道盐铁转运等使盐铁漕免之利积於之私室而国计日耗。
于皋宪宗时为行营粮料使元和六年五月坐犯诸色赃计钱四千二百贯并前粮料使董犯诸色赃计四千三百贯。又於正额供军市籴钱物数内抽充羡馀公廨诸色给用计钱四万一千三百贯敕于皋董等顷以山东兴师馈运务重朕召於内殿委以使车诫厉激扬非不诚切亦谓尽力成务灭私奉公而乃肆意贪求曾无忌惮擅请时服乾没军资负恩败法一至於此据其罪状合极刑以其尝列班行皆承门序弘以好生之泽免其殊死之辜是俾投荒期於勿齿皋除名配流春州董除名配流封州其判官崔元受韦岵薛巽王湘等并贬岭外皋行至潭州并专遣中使赐死。
六月丁丑御史台奏推问前行营粮料使判官元及典吏等计赃一千万宜并付京兆府各决重杖一顿处死。
权长孺为盐铁福建院官元和四年十一月坐赃一万三百馀贯诏付京兆府杖杀之其母刘求哀於宰相崔群因对言之宪宗愍其母老乃曰:朕将舍长孺之死何如群对曰:陛下即舍之当速使人往。若待正敕不及矣。帝乃使品官驰往止之翌日诏杖八十长流康州。
张宗本穆宗时为山剑三川扌盐使长庆元年坐盗用东川院及诸监院耗剩钱共一万五百馀贯推按明验前敕决痛杖一顿处死会逼降诞日宗本子贽进状请代父命帝因贷死决杖八十配流雷州。
罗立言敬宗时为盐铁河阴留後简校主客员外郎兼殿中侍御史宝历二年七月坐和籴米价不实计入已赃一万九千三百馀贯制削兼侍御史(立言赃状狼藉不死为幸而所责止於削去冗秩执事者侮易典法亦云:甚矣。)。
韩益文宗时为金部员外郎判度支案开成元年十月贬梧州司户参军益初为度支推巡官累至员外郎判案子弟僮仆与人吏交通御史鞫讯计赃三千馀贯半是拟赃及前为推巡时所犯帝问御史中丞归融曰:韩益所犯与去年卢元中姚康孰甚融对曰:元中与康枉破官钱三万馀贯韩益乃取受人事比之殊轻遂有是贬。
梁赵岩为租庸使天下货赂半入其门奢侈不法自古无比每日之费破钱数万僦敛商贩其徒如市天下良田美宅可有千计。
後唐尹玉羽明宗时为解县盐使迁光禄大夫天成三年五月为人所讼使过官钱按之不虚。且令徵纳填赃才足自举欲就通班敕旨停见任。
周护末帝时为户部郎中充盐铁判官大通贿赂辄无避忌掌计者目之无如之何清泰之政隳焉。
晋董遇高祖天福中为三司副使阿附人吏滞於部断有王景遇者累掌铜盐杂务善以赂事人朝廷之间多有受其媚为之左右者因其货数千万赂遇求为解县盐使数年败负下狱景遇蔓引数十人而遇以受赂闻。
周李知损仕晋为右司郎中充度支判官坐受盐使王景遇厚赂谪於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