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启。承喻慎静以处忧患。非心爱我之深,何以及此,谨置之座右也。《柳花》词妙绝,使来者何以措词。本不敢继作,又思公正柳花飞时出巡按,坐想四子,闭门愁断,故写其意,次韵一首寄去,亦告不以示人也。《七夕》词亦录呈。药方付徐令去,惟细辨。覆盆子若不真,即无效。前者路傍摘者,此土人谓之插秧莓,三四月花,五六月熟,其子酸甜可食,当阴乾其子用之。今市人卖者,乃是花鸦莓,九月熟,与《本草》所说不同,不可妄用。想{奄}子已寄君猷矣。
【与章质夫三首(之二)】
某启。伏承被召,移漕六路,舆论所期,虽未厌满,而脱屣炎州,归觐阙庭,兹可庆也。比日启途之暇,起居佳胜。某谪籍所拘,未由攀饯,北望旌驭,此怀可知。伏冀若时为国保重而已。谨奉手启代违,不宣。
【与章质夫三首(之三)】
某启。近承手书,以侍者化去,曲垂开喻,感佩深矣。比来皆已忘去。凡百粗遣。但方营新居,费用百端,独力干办,尤为疲,冬末乃毕工。尔时遂杜门默坐,虽邻不觌。荷公忧爱之深,恐欲知其略也。万一有南来便人,为致人参、干枣数斤,朝夕所须也。不罪!不罪!
【与章子厚二首(之一)】
某启。仆居东坡,作陂种稻,有田五十亩,身耕妻蚕,聊以卒岁。昨日一牛病几死,牛医不识其状,而老妻识之,曰:“此牛发豆斑疮也,法当以青蒿粥啖之。”用其言而效。勿谓仆谪居之后,一向便作村舍翁。老妻犹解接黑牡丹也。言此,发公千里一笑。
【与章子厚二首(之二)】
某启。闲居无人写得公状及圆封,又且不便于邮筒,不以为简慢也。丈丈尊候,闻愈康健,不敢拜书。江淮间岁丰物贱,百须易致,但贫窭所迫,营干自费力耳。舍弟自南都来,挈贱累缭绕江淮,百日至此,相聚旬日,即赴任到筠。不数日,丧一女,情怀可知。碎累满眼,比某尤为贫困也。荷公忧念,聊复及之耳。其余,非尺书所能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