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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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我在这之前那些信,也许你已经忘记了之中的大部分,这在你是如此正如在我也是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希望,你也能够有着类似我的情形:你在任何时候,在各种心境交替的那一刻,必须能够对自己阐释一下思想和内在的发展运动的情况。表达、描绘、装点,就像花朵从这一年到那另一年,既是同一样东西但却又不是同一样东西,但是态度、发展和立场,则是不变的。如果我要在此刻给你写信的话,我也许会以不同的方式来表达。在我以前的那些信中,也许我在某个个别的地方甚至成功地具备了雄辩的力量,我肯定是不会对自己要求过这样的雄辩,而我在自己生活中的立场也没有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我现在要写信的话,也许我就会是在另一个地方写得很成功,这我不知道,因为表达是一种天赋的礼物,而“每一个时代和每一年都有着它自己鲜花盛开的春天[1]”。相反,如果说及想法,它在那里并且继续在那里,我希望思想所具的那些运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于我变得更轻松更自然,在它们因为表达的凋谢而变得沉默的时候,也是这样地没有变化的。

然而,我拿起笔,却不是为了再给你写一封新的信,而是因为我自己收到一封来自一位在日德兰作牧师的年长朋友的来信,而因为这信,那关于你的想法又活生生浮现在我脑海。据我所知,你从来就不认识他。我与他的友情是从我们的学生时代就开始的,虽然我们在年龄上有着五六岁的差异,我们的关系却是相当亲密的。他是一个矮壮的四方形象,快乐、充满生命喜悦,并且是非同寻常地活泼。尽管他的灵魂在其深处是严肃的,他外在的生活则看起来就好像是追随了那“一切顺其自然”的教导。科学研究使他入迷,但他却没有成为一个善于参加考试的人。在神学证书考试(theologisk Attestats[2])中他只得了一个(“中等可褒”)(haudillaudabilis)。四年前,他被安置进一个小小的牧师职位,那是在日德兰的荒地。在外在的方面,他有着一个石头般洪亮的嗓音,在精神的方面他有着一种本原的独特性使得他在我所认识的那些人的小圈子中显得与众不同;正因此,在一开始他有点不是很满意,他觉得他的工作活动对于他来说太无足轻重,这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但是现在,他又重新赢得了自己的心满意足,并且,阅读我这几天收到的他给我的信,这对我很有鼓舞的作用。“日德兰的荒地”,他说,“对于我来说却真是一个操练场,一个无与伦比的研究室。我每星期六去那里冥想我的布道讲演,并且,一切在我面前豁然而开;我忘却了每一种真正的听讲者并且赢得了一种理想的东西,赢得了在我自身之中的完全专注,这样,在我走上讲道台的时候,这时就仿佛我仍然是在荒野中,在那里我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人,在那里我的声音带着它的全部力量向上升起以便去湮没那风暴的声音。”

然而,我给你写信却并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些,而是为了把他的一篇布道辞寄给你,我将之放在了信封里。我不想在我们相遇的时候直接给你看,因为不想激起你的批评,但是我书面地将之寄送给你,这样它就能够在平静之中为你留下印象。他还没有宣讲这篇,但是打算在明年宣讲,并且他确信他能够使得一个农民听懂他。现在,你不要因为这个原因而藐视它;因为这恰恰是“那普遍的”中的美丽之处:所有人都能够听懂它。他在他的这篇布道辞中把握住了我所说过的以及我本来想要对你说的东西;他很幸运地将之表达得比我觉得我所能够作的表达更好。接受它,读它,我没有别的再要说的了,除了说:我读过它并且想到我自己,读过它并且想到你。

在“相对于上帝我们总是不对的”这一想法之中所蕴的陶冶元素

祈祷

在天之父!你教我们正确地祷告而让我们的心能够在祷告和祈愿之中向你开放、不隐藏任何秘密的愿望(因为我们知道这种秘密的愿望是你所不喜欢的)、也不隐藏任何畏惧(唯恐你会拒绝我们某种真正对我们最有好处的事物);那些劳碌的思想、不安的心念、害怕的心灵在这样的行为之中并且通过这样的行为而找到安宁,并且只能够在这样的行为之中和通过这样的行为找到安宁,而这样的行为就是:在我们欣喜地认识到“相对于你我们总是不对的”的时候,我们总是欣喜地感谢你。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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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神圣福音,由福音使徒路加写在他的福音书第19章中的第41节到终结,如是:

他[3]快到耶路撒冷看见城,就为它哀哭,说,巴不得你在这个日子,知道关系你平安的事。无奈这事现在是隐藏的,叫你的眼看不出来。因为日子将到,你的仇敌必筑起土垒,周围环绕你,四面困住你,并要扫灭你,和你里头的儿女,连一块石头也不留在石头上。因你不知道眷顾你的时候。他[4]进了殿,赶出里头做买卖的人,对他们,经上说,我的殿,必作祷告的殿。你们倒使它成了贼窝了。他[5]天天在殿里教训人。祭司长,和文士,与百姓的尊长,都想要杀他。但寻不出法子来,因为百姓都侧耳听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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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圣灵在显圣和梦中对先知们所公开的东西,这些先知带着警告的声音向一代又一代人所宣示的东西:对选民的斥责[7],骄傲的耶路撒冷的可怕毁灭[8],它越来越近了。基督去了耶路撒冷。他不是什么预示未来的先知,他所说的话并不会引发出令人忧虑的骚动,因为那仍然是隐藏着的东西,他已经在他的眼中看见;他并不预言,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作预言,他为耶路撒冷而哭。然而这城却继续在自己的荣华之中站立着,圣殿一如既往地仍然昂首,比世上任何别的建筑都要高,并且,基督自己说:巴不得你在这个日子,知道关系你平安的事,但他也继续说:无奈这事现在是隐藏的,叫你的眼看不出来。在上帝的永恒筹划[9]之中,它的毁灭已经被决定下来了,那拯救对于它的居民们的眼睛是隐藏着的。那么,那当年生活着的一代是不是比那之前的、作为其生命来源的一代更应受谴责,是不是整个民族退化了,难道在耶路撒冷就没有义人了么,连哪怕是唯一的一个能够中止上帝的愤怒的人[10]都没有了么,在那些拯救在其眼前是隐藏着的人们中难道就没有一个虔诚的人吗?如果是有着一个这样的人,那么会不会在恐惧和苦难的时候有大门为他而打开,在敌人们包围了它并从各个方向要挤迫进它的时候,难道没有任何天使降临来拯救他[11],在所有的大门都被关上之前,难道没有任何迹象为他的缘故而展现出来?然而它的毁灭已成定局。这被围的城市在其恐惧之中,想要寻找一条出路那是徒劳,敌人的军队将之挤碾在自己强有力的怀抱中,没有人逃脱,天空被关上了[12]而除了那在这城市之上舞动着自己的剑的谋杀天使[13]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天使被发送出来。人们所违犯的,要由这民族来付出代价,这民族所违犯的,要由这民族中的每一个单个环节来付出代价。难道那正义的人也要和那不正义的人一同承受惩罚的苦难吗[14]?难道这就是上帝的忌邪,他以这样一种方式,不惩罚父祖们而只惩罚儿孙们,来追讨父祖们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15]吗?我们应当怎样回答呢?难道我们应当说,现在相距那些日子已经快有两千年了,这样一种恐怖在以前世界上从来就没见过,想来以后也不会再看见了;我们感谢上帝,让我们生活在和平安全之中,让来自那些日子的恐惧之尖叫只是轻轻地传过来让我们听见,我们愿希望和相信我们的日子和我们的孩子们的日子能够一路向宁静走去而不触及存在(Tilværelsen)的狂风暴雨!我们不觉得有力量去考虑这一类东西,但我们想要感谢上帝我们没有在之中受到严峻考验。我们还能够想象得出什么比这种说法更为怯懦和消沉的东西吗?如果一个人说“这在世界上只发生一次”的话,难道那不可解说的事情就会得到解说吗?或者,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难道这不是那不可解说的事情吗?而这“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难道没有力量去使所有别的东西,甚至那可以解说的东西,也变得不可解说?如果这样的事情,“人类的境况在本质上不同于它通常一贯所具的情形”,在世界上发生过一次,那么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担保这样的事情不会再重复、那么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担保那上面所说的在本质上的人类的境况不是那真实的而那通常的情形不是那不真实的?或者,难道“这事发生得最频繁”就是对“那真实的东西”的证明吗?而这时,如果这样的事情在事实上并不是更经常地发生,那么,那些时代会成为什么东西的见证呢?难道不是这样吗,我们所有人以多种方式所曾经历的事情就是如此:在“那伟大的”之中所发生的东西同样也是我们在“那不怎么伟大的”之中所经历的?难道你们认为,基督说,这些彼拉多让他们的血涌流的加利利人比全部加利利人更有罪,所以才受这害吗?或者在西罗亚楼倒塌时所压死的那十八个人,你们以为那些人比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更有罪吗?[16]于是,那些加利利人中的几个并不是比其他人们更大的罪人,那十八个人并不是比所有住在耶路撒冷的人更大的罪人;但那无辜的人们却与那有辜的人们共享同样的命运。这是天数,你也许会这样说,而不是惩罚;但耶路撒冷的灭亡是一种惩罚,并且它同样严厉地惩罚了有辜的和无辜的人们。因此你不想因为去考虑这样的事情而使得你自己不安;因为一个人会有逆境和苦难,这些就完全如同那雨同时降于好人和坏人[17],这是你所能够理解的,但是说那是一种惩罚……

然而圣经却是这样描述的。那么,那正义者是不是就和不义者共享同一种命运、那么对于神的敬畏就对这一存在的生命没有任何许诺;那么,每一种曾经使得你富于勇气和信心的崇高想法,它是不是就是一种幻觉,一种小孩子所相信、少年人所希望的魔术杂耍,但是那稍稍年长一些的人就不会觉得在之中有任何祝福,而相反只有讥嘲和冒犯?然而这一想法使你反感,它无法并且也不会获得权力来迷惑你,它不应当有能力来使你的灵魂迟钝。公正是你想要去热爱的,公正是你早晚要去实践的,即使毫无报酬,你也一样要实践它,你觉得在它之中有着一种要求终于是将会被实现的;你不会陷进钝惰,这样你有时候会领会到,公正是有着许诺的,但是如果不去做公正的事情,那么你自己就是将自己排斥在这种许诺之外。你不想与人有争执,但是与上帝你是会争执的,并且紧紧抓住他,如果他没有给你祝福的话,他就不应当能够从你这里摆脱[18]。然而圣经说,你不应当与上帝辩对错[19]。你所做的,不就正是如此吗?现在这岂不又是一种令人消沉的说法吗,这样,难道那圣经被赋予人,只是为了羞辱、为了消灭他吗?不,绝不是!这里是这样说“你不应当与上帝辩对错”,那么这就是说,你不可以想要相对于上帝让你自己是对的,只有以这样的方式你可以与上帝辩对错:你学会知道你是不对的。是啊,这是你自己应当想要的东西。这样,如果你被禁止与上帝辩对错,那么由此你的完美就得以标示,并且这里绝没有说你是一种卑微的、对于他没有任何意义的生灵。麻雀落在地上[20],它以一种方式相对于上帝是对的,百合凋谢[21],它以一种方式相对于上帝是对的,只有人是不对的,这对于所有其他东西是拒绝的“相对于上帝是不对的”,被保留给了人。如果我要以另一种方式来说,那么我就要提醒你关于一种你肯定是听说过的智慧,一种知道怎样去足够容易地解说一切却同时既不亏待上帝又不亏待人的智慧:人是一种脆弱的生灵,它说,如果上帝对人要求“那不可能的”,那就会是不合情理的,一个人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情[22],如果一个人有这么一次不小心疏忽什么,那么上帝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们是虚弱而不完美的生灵。我到底是更应当赞叹这一睿智所揭示出的那些关于神圣之本质的崇高观念,还是更应当赞叹那在人的心灵中的深刻认识、那审核着对自身进行详察的意识,而现在达成这一舒适安逸的认识:一个人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情?那么对于你,我的听众,难道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去决定出“一个人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是多少”?你是不是从不曾进入过这样的危险处境,——你绝望地竭尽你的全力但却又无限的希望你能够做到更多,也许还有另一个人带着怀疑而恳求的目光看着你,你是不是有可能再做更多一点?或者难道你从不曾为你自己感到恐惧,那么恐惧,以至于你所感觉到的东西对于你来说就仿佛是没有什么罪(Synd)是比它更黑的、没有什么自恋是比它更可憎的,它能够悄悄进入你并且作为一种外来的力量控制住你?你不感觉到这种恐惧吗?因为,如果你感觉不到它,那么你不开口回答;因为你无法回答所问的那问题;而如果你感觉到它,那么,我的听众,我要问你:你能够在这句话“一个人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情”中得到安宁吗?或者,难道你从不曾为他人感到恐惧,你看不见那些你通常带着信任和依赖所尊敬的人们在生活之中摇摆吗,你听不见一种轻微的声音对你耳语说“如果这些人也无法完成那伟大的事业,那么生活除了是极重的劳苦之外又能够是什么[23]、而信仰除了是一种将我们驱赶进那我们其实无法在之中生活的无限(Uendeligheden)的陷阱之外又能是什么,最好还是去遗忘吧、去放弃每一种要求”——难道你听不见这声音吗?因为,如果你没有听见,那么你不开口回答;因为你无法回答所问的那问题;而如果你听见了它,那么,我的听众,我要问你:你说“一个人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情”,难道这是你的安慰吗?你自己无法肯定地知道一个人所能是多少,这一刻你觉得无限地多,在下一刻则觉得如此之少,难道这不正是你不安的原因吗?因为你无法穿透进你的意识,因为你自己越是想要严肃、你越是想要真挚地去做出行为,你所处的这一两重性就越变得可怕:你本不会做下你所能够做下的事情,或者你本来实在是该做下你所能够的事情,但却没有人来帮你一下;难道不是因此你的恐惧是那么疼痛?

这样,每一种更严肃的怀疑,每一种更深刻的忧虑都没有通过“一个人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情”这一说法而得到镇静。如果人有时候对,有时候不对,在一定的程度上对,在一定的程度上不对,那么,除了这人之外又有谁能够对之做出决定呢,但是,在他做决定的时候难道他就不会又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对、在一定的程度上不对吗?或者,在他判断那他在他做出行为的时候的行为时,他是不是另一个人?那么,是应当由怀疑来决定,让它不断地发现新的麻烦,并且让忧虑走在一边把那些已有的经验印刻进那不安的灵魂?还是宁可让我们不断地处于“是对的”的状态,——就像那些非理性的造化物总是“对的”[24],在同样的意义让我们也“是对的”?那么,我们只有在“对于上帝什么都不是”和“在永恒的苦恼之中每一瞬间都从头开始但却无法开始”之间的那选择;因为,如果我们能够带着确定性来对“我们是否在这当场的瞬间是对的”作出决定,那么就前一瞬间而提出的这个问题就也能够由我们带着确定性来作出决定,并且以这样的方式我们一直可以往前回溯。

怀疑又被置于运动中,忧愁又被唤醒;那么就让我们努力去通过考虑这样的一个问题来平息疑虑:

在“相对上帝我们总是不对的”这一想法之中所蕴含的那陶冶性的东西

“是不对的”——还有什么比这更痛楚的感情可想象,难道我们看不出,人们宁可承受一切痛苦也不愿承认“他们是不对的”?无疑,我们不同意一种这样的倔强,不管是在我们自己身上还是在他人那里,我们认为,如果我们在事实上确实是不对的,那么去承认我们的“不对”就是更聪明和更好的做法,这时我们说,那随着承认而来的疼痛就会像一种苦口良药利于疗病,但是,“不对”是一种痛楚、“承认不对”是一种痛楚,这一点我们并不隐瞒。这样,我们承受痛楚,因为我们知道这对我们自己有好处,我们相信,终有一次我们会成功地作出更强有力的反抗,我们也许能够达到这样一点:只是在很少的情况下我们才真正不对。这一看法是那么地自然,对每一个人都是那么明显。这样,在那“不对”之中就有着某种陶冶性的东西,就是说,只要我们承认这“不对”,通过这样的前景——这“不对”的情况发生得越来越少——来陶冶我们自己。然而,我们并不是想要借助于这一看法来使得那怀疑平息下来,我们是想去通过去考虑“我们总是不对”之中的那陶冶性的东西而使怀疑得到安宁。但是如果那前一种看法,“我们得到‘随着时间而不再不对’的希望”,是陶冶性的,那么那反过来的看法(这种看法教导我们说:我们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总是不对的)又怎么会也有陶冶性呢?

你的生活将你带进一种与其他人的丰富多样的关系之中。他们中的有些人喜爱公正和合理,另一些人则看起来并不想要实践它们;他们不公正地对待你[25]。你的灵魂并没有针对他们以这样方式施与你的苦难而变得硬化,相反你审思考察你自己,你要让自己确定自己是对的,并且你平静而坚强地依托于这一信念;不管他们怎样侵犯你,你说,这一内心的和平却是他们无法从你这里剥夺走的——“我知道,我是对的,我承受着不公正的对待[26]”。在这种考虑之中有着一种满足,一种喜悦,无疑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曾品尝过这种满足和喜悦,并且,在你承受着不公正的对待时,你就在这一想法中得以教化陶冶——“你是对的”。这一观点是那么自然,那么容易理解,在生活中经受了那么多的检验,然而,我们却不是想要通过它来平息那怀疑并医疗那忧虑,相反,我们是想去通过去反复思考“我们总是不对”之中的那陶冶性的东西来息疑疗忧。那么,这相反的考虑能有同样的效果吗?

你的生活将你带进一种与其他人的丰富多样的关系之中,相对其他人,你被一种更为真挚的爱吸引向某一些人。现在,如果有一个这样的人是你的爱的对象,他对你做了不对的事情,是不是这样:这会使你痛苦,你会想方设法尝试一切,但是,难道你会说:我自己知道我是对的,这种想法让我安宁?哦,如果你爱他,那么这想法不会让你安宁,你会去检核一切。除了“他是不对的”之外,你会无法看见别的东西,但这种确定性却会让你不安,你会希望你可能是不对的,你会尝试着看你是不是能够找到某种能够为他做辩护的说法,而如果你找不到,那么你只会在“你是不对的”这一想法中找到安宁。如果你是承担着为一个这样的人谋福利的义务,你会尽你的全力,而当那另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不考虑这些而只是来为你带来麻烦,是不是这样:这时你难道就会做出谁是谁非的清算、难道你会说:我知道我对他所做的事情是对的?哦,不!如果你爱他,那么这一想法只会让你忧虑,你会去抓住每一种几率可能性,如果你找不到这可能性,那么你会撕碎这种清算以求使你自己去忘却它,并且你会想方设法通过“你是不对的”这一想法来陶冶你自己。

于是,一方面这“是不对的”是痛苦的,并且一个人越是经常有着这种“是不对”,就越痛苦;另一方面这“是不对的”是有陶冶教化意义的,并且一个人越是经常有着这种“是不对”,就越有陶冶教化意义!我们都看得出,这是一个矛盾。除了说你是在前一种情况下被迫去认识这在后一种情况下你所想要认识的东西之外,你又怎么解释这事情?但是,难道这认识就不会继续是同一种认识了,“一个人想要或者不想要”,这事实对于这认识有没有什么影响?除了说“在一种情况下你是爱着的,而在另一种情况下你不是爱着的”之外,换一句话说,除了说“在一种情况下你是处在一种与一个人的无限的关系之中,而在另一种情况下你是处在一种有限的关系之中”之外,你又怎么解释这事情?于是,这就是:那“希望是不对的”是一种无限的关系的表达,而那“希望是对的”或者“因不是对的而觉得痛苦”则是一种有限的关系的表达!于是,这“总是不对的”就是起着陶冶作用的,因为只有“那无限的”才起到陶冶作用,而“那有限的”则不!

现在,如果这是一个你所爱的人,即使你的爱成功于虔诚地欺骗你的思想和你自己,你仍然还是处在矛盾之中,因为你知道你是对的,但希望并且希望相信你是不对的。相反,如果你爱的是上帝的话,那么是不是会有这样的矛盾成为一个问题,你会不会在除了知道你所想要去信的东西之外还能够知道别的东西?难道那在天上的他不是比在地上的你更伟大吗、难道他的国不应当比你的目的有着更大的盈余吗、难道他的智慧不比你的聪睿更深刻吗、难道他的神圣不比你的公正更宏伟吗?难道你不是必然地必须去认识这一点吗,但如果你必须认识到这个,那么,在你的知识和你的愿望之间就没有什么矛盾了。然而,如果你是必然地必须认识这个,那么,在“你总是不对的”这一想法之中就没有任何陶冶教化了,因为,前面说过,之所以这“是不对的”在这一次能够显现为是痛苦的而在另一次则显现为陶冶性的,原因是在于,我们在一种情形之下是被迫认识到那我们在另一种情形之下是想要认识到的东西。于是,如果你是“必然地必须”,那么在你与上帝的关系之中你无疑就是得免于那矛盾的,但是你就丧失了那陶冶教化,而这恰恰就是我们所想要考虑的东西:在“相对上帝我们总是不对的”之中所蕴含的那陶冶性的东西。

现在,这真的应当是这样吗?为什么你希望相对一个人你是不对的?因为你爱;为什么你觉得这是陶冶性的?因为你爱。你爱得越多,你就得到越少的时间去考虑“你是对或者不对”,你的爱只有一种愿望:你必定不断地是不对的。在你与上帝的关系中也是如此。你爱上帝,并且因此,你的灵魂只能够在“你必定总是不对的”之中获得安宁和喜悦。你进入这一认识,不是出于思维之艰难,你不是被迫的,因为,当你处在爱之中的时候,这时你就是处在自由之中。这时,这思维使得你确信,事情确实如此:除了“你必定总是不对的”,或者“上帝必定总是对的”然后紧接着“你必定总是不对的”,除此之外,无法有别的可能;你不是从“上帝是对的”这一认识中去进入这“你是不对的”的信念; 而是从那爱的唯一的和最高的愿望“你必定总是不对的”出发,你进入那“上帝总是对的”的认识。但这一愿望是爱(也就是自由)的事情,这样,你不是被强迫去认识到“你总是不对的”。你不是通过深刻思考而确信“你总是不对的”,相反这确定性是蕴含在“你由此而得到陶冶”之中。

于是,这是一种陶冶性的思维:相对上帝我们总是不对的。如果事情确是如此,如果信念不是渊源自你的整个本质,就是说渊源自你身上的爱,那么,你的看法也就会获得另一种外观。你认识到了,上帝总是对的;这是你不得不认识的,而作为一种由此得出的结论,你不得不承认,你总是不对的。这后者已经是更难的事情了,因为你无疑是能够被迫去认识到,上帝总是对的;但是要由此再将之用在你自己身上、去将这一认识吸收进你的整个本质,这是你事实上不可能被迫的。这时,你认识到,上帝总是对的,而作为一种由此得出的结论,你总是不对的,但这一认识并不陶冶你。在对于“上帝总是对的”的认识中是不蕴含任何陶冶性的东西的,这样,在必然地由此导出的任何想法中也不蕴含陶冶性成分。在你认识到“上帝总是对的”的时候,这时你是在上帝之外的,而在你作为一种由此得出的结论认识到“你总是不对的”的时候,也是如此。但是反过来,在你不依据于任何先有的认识而要求并且确信“你总是不对的”的时候,那么你就是隐藏在了上帝之中[27]。这就是你的崇拜、你的献身投入、你对神的敬畏。

你爱一个人,你总是希望对于他你自己必定是不对的,唉,但是他对你不信不忠,并且,不管你是怎样地不情愿如此、不管这使你有多么痛苦,相对于他,你到头来还是对的,而“你如此深地爱他”是不对的。然而你的灵魂却要求着以这样的方式去爱,只有在此之中你能够找到安宁与和平与幸福。这时,你的灵魂就离开了“那有限的”而转向“那无限的”;它在那里找到自己的对象,在那里,你的爱变得幸福。上帝是我所想要爱的,你说,他给予那爱着的人一切,他实现我最高的、唯一的愿望,“相对他我必定总是不对的”;永远也不会有什么令人不安的怀疑来将我从他那里拉走,永远也不会有这想法“相对他我可能是对的”来使我感到恐怖,相对上帝我总是不对的。

或者是不是如此,难道这不是你的唯一愿望、你的最高愿望吗,并且,如果这样的想法——“你可能是对的,上帝的天意不是智慧而你的计划才是;上帝的想法不是公正,而你的德行业绩才是;上帝的心不是爱,而你的情感才是”,如果这样的想法在某一瞬间中会在你的灵魂中冒出来,难道不会有一种可怕的恐惧袭向你吗?你永远也无法像你被爱那样地去爱,难道这不是一种至福吗?因此,这“相对上帝我总是不对的”——不是一种你必须去认识的真相、不是一种缓解你的痛苦的安慰、不是对于某种更好的东西的替代品,相反,它是一种喜悦,你在这种喜悦中战胜你自己和世界,你的欣悦、你的赞歌、你的崇拜,它是“你的爱是幸福的——只有人们用来爱上帝的爱才会那么幸福”的证明。

于是这就是了:“相对上帝我们总是不对的”这一想法是一种陶冶性的想法,“我们是不对的”是陶冶性的,“我们总是如此”是陶冶性的。它以一种双重的方式来展示自己的陶冶性力量,一方面是因为它中止怀疑并且使得怀疑之忧虑得以平息,一方面是因为它激励人去做出行为。

我的听众,你肯定还记得一种在前面的文字中被阐述到的智慧吧?它看上去是那么忠诚而可靠,它那么容易地解释一切,它很愿意在整个一生中救助每一个人、使他们不因为怀疑之狂风暴雨而气馁。一个人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情,它向那迷惘的人喊道。当然,不可否认,只要一个人这样去做,那么他就得到了帮助。再进一步它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它像一场梦一样地消失,或者它在那怀疑者的耳朵里成为一种单调的重复。这样,在他要用到它的时候我们才看出,他无法使用它,它把他缠进了一个由无数麻烦构成的圈套。他无法找到时间去考虑他能够做什么,因为他同时还要做他所能做的事情。或者,如果他获得了时间去考虑,那么那考验就给予他一种“更多一点”或者“更少一点”,一种趋近,但从来不是什么彻底的东西。一个人怎么能够通过一种“更多一点”或者“更少一点”,或者通过一种趋近的定性来衡量他与上帝的关系呢?于是,他确信这一智慧是一个不可靠的朋友,在“帮助他”的表象之下将他缠绕进怀疑,把他吓进一种困惑的持恒循环之中。那原先对于他是朦胧晦暗但却不令他忧虑的东西,现在对于他并没有变得更清晰,但是他的心念在怀疑之中变得不安并且忧虑。只有在一种与上帝的无限关系之中,这种怀疑才得以平息;只有在一种与上帝的无限自由的关系中,他的忧虑才能被转化为喜悦。在他认识到“上帝总是对的”时,他是处在一种与上帝的无限的关系中,在他认识到“他总是不对的”时,他就是处在一种与上帝的无限自由的关系中。这样,怀疑在这时就停止了;因为怀疑的运动恰恰是在于:他在这一瞬间会是对的,而在另一瞬间不对,在一定程度上对,一定程度上不对,并且这要标示他与上帝的关系;但是这样的一种与上帝的关系不是什么关系,这是怀疑的营养。在他与其他人的关系中这无疑是可能的:他部分是不对的,部分是对的,在一定程度上不对,在一定程度上对,因为他自己以及每一个人都是一种有限,并且他们的相互关系是一种处在一个更多或者更少之中的有限关系。于是,只要那怀疑想使得那有限的关系成为无限的,并且只要那种智慧想要用有限来充填那无限的关系,那么,他就一直会停留在怀疑之中。于是,每一次在那怀疑想要使用“那单个的”来使他不安、想要告诉他“他承受过多或者被过度的力量考验”的时候,他就把“那有限的”忘记在“那无限的”之中——“他总是不对的”。每一次在那怀疑之忧虑想要使他哀伤的时候,他就把自己提高到“那有限的”之上而进入“那无限的”之中;因为这“他总是不对的”是翅膀,他用这翅膀高飞过有限,它是渴慕,他用这渴慕来寻找上帝,它是爱,在这爱中他找到上帝。

相对上帝我们总是不对的。但是,这一想法会不会是起着麻醉作用的,不管它会是具有多大的陶冶性,它对于人会不会是危险的,它会不会将人哄入一场在之中他梦想着一种与上帝的关系但是事实上这关系却不是什么关系的睡眠,它会不会销蚀意志的力量和意向的强度?不,绝不!一个希望相对另一个人自己总是不对的人,他是不是迟钝而无所作为,他是不是尽自己的全力去让自己是对的,然而他却只希望自己是不对的?那“相对上帝我们总是不对的”是不是该起着鼓舞的作用,因为除了表达“上帝的爱总是大于我们的爱”之外,它又会表达什么别的呢?难道这一想法不是让他乐于去行动吗,因为,在他怀疑的时候,他没有力量去行动,这想法不使他在精神之中火热[28],因为,在他做有限的计算的时候,精神之火就熄灭了。即使你的唯一愿望被拒绝了,我的听众,你仍然是高兴的,你不说:上帝总是对的,因为在那之中没有喜悦,你说,相对上帝我总是不对的。即使你自己就是那不得不对自己拒绝掉自己的最高愿望的人,你仍然是高兴的,你不说:上帝总是对的,因为在那之中没有雀跃欢呼,你说,相对上帝我总是不对的。如果那本是你的愿望的东西是那别人和你自己在一定的程度上必须将之称作是你的义务的东西,如果你不仅仅必须去否定掉你的愿望而且以某种方式也不得不背叛你的义务,如果你失去的不仅仅是你的喜悦而且也是荣誉本身,你还是高兴的;相对上帝,你说,我总是不对的。如果你叩门,但门没有被打开,如果你寻找,但却找不到[29],如果你工作,但什么也得不到[30],如果你种植灌溉,但却收获不到任何祝福[31],如果天空关闭[32],见证不出现,你仍然在你的作为之中欣喜,尽管父祖们所招致的惩罚降临于你[33],你仍然欣喜,因为相对上帝我们总是不对的。

相对上帝我们总是不对的,这一思想中止怀疑并且使得怀疑之忧虑得以平息,它激励和鼓舞人去做出行为。

现在,你的思想追随了这阐述的过程,在那是沿着熟悉的路子展开时,你的思想就快速,也许急切地跑到前面去了,在那路子对于你是陌生的时候,你的思想也走得缓慢,也许有着抵触,但是这却是你所必须承认的:正如前面所展开的阐述,事情就是如此,并且你的思想没有什么要对之进行反驳的东西。在我们分手之前,还有一个问题,我的听众:你是否希望,你是否会希望事情并非如此?你是否会希望你应当是对的,你是否会希望那美丽的律法——它几千年来承负着人类贯穿生活以及族类世代中的每一个环节,那美丽的律法——它比那在天穹中承负星辰于它们的轨道的法则[34]更美,难道你会希望那律法被打碎吗?比那自然法则失去其力量而一切消释瓦解在可怕的混沌之中更恐怖的事情,难道你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吗?我没有什么愤怒之辞可用来使你感到恐怖,你的愿望不应当从对于那“想要相对上帝是对的”的想法之中的亵渎冒犯的恐惧中冒出来,我只想问你:你是否希望事情并非如此?也许我的声音没有足够的力量和真挚,我的嗓音无法渗透进你最内在的思想中,哦,但是,问一下你自己,带着那庄严的不确定性(你会带着这种庄严的不确定性去问一个你知道他能够用一句话来决定你生活的幸福的人)问一下你自己,甚至更严肃地问一下你自己;因为这实实在在真的是一件“至福拯救(Salighed)”的事情。不要中止你的灵魂的翱翔,不要丢弃你身上那更好的东西,不要让你的精神因为半截子愿望和半截子思想而变得衰竭。问你自己,不断地问你自己,直到你获得答案;因为一个人能够多次认识一样东西,多次承认它,一个人能够多次想要一样东西,多次尝试它,然而,只有那深深的内在运动,只有心灵的无法描述的感动,只有它使你确信:你所认识的东西属于你,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将之从你这里拿走;因为只有那陶冶教化着的真相,对你才是真相。

* * *

[1] [每一个时代和每一年都有着它自己鲜花盛开的春天]引自欧伦施莱格尔的《路德兰的洞穴。歌剧》,作曲维瑟(C.E.F.Weyse)。第五幕:“每一个时代和每一年/都有着它自己鲜花盛开的春天”。

[2] [theologisk Attestats]Attestats原本是attesteret eksamensbevis。根据1707年规定的考试标准之下的神学职位证书考试。

[3] “他”,中文圣经上在此处为“耶稣”。类似的在此段落中有三个地方。我因为作者文中所用是“他”,因而按作者写法。其余都是直接抄录中文版圣经《路加福音》(19:41—49)。

[4] “他”,中文圣经上在此处为“耶稣”。类似的在此段落中有三个地方,见前面注脚。

[5] “他”,中文圣经上在此处为“耶稣”。类似的在此段落中有三个地方,见前面注脚。

[6] [这一段神圣福音……百姓都侧耳听他]《路加福音》(19:41—49)是三一节之后第十个星期日的布道文字。

[7] 在旧约中,以色列认识上帝的选民。

[对选民的斥责]也许是指《以赛亚书》(3:1—15);《耶利米书》(1:15—16);《以西结书》(7:1—4、8—9)。

[8] [骄傲的耶路撒冷的可怕毁灭]也许是指《以赛亚书》(29:2—6)之中将耶路撒冷称作亚利伊勒,或者《耶利米书》(26:18)。也可参看《列王纪上》(9:7—8)《耶利米书》(9:10—11);《弥迦书》(3:12)。这些地方常常被读作是对于公元70年耶路撒冷沦陷(罗马人在70年占领并烧掠耶路撒冷并且圣殿被毁)的预言,被耶稣以这些话重复:“因为日子将到,你的仇敌必筑起土垒,周围环绕你,四面困住你,并要扫灭你,和你里头的儿女,连一块石头也不留在石头上。”

[9] [上帝的永恒筹划]也许是针对《启示录》(10:7)中“神的奥秘”这一说法。

[10] [义人……能够中止上帝的愤怒的人]可参看《创世记》(18:23—33),亚伯拉罕请求上帝不要毁灭所多玛,上帝答应说:如果有五十个义人、然后说如果有二十五个义人、任何说如果只要有十个义人,那么城市就不会被毁灭。但是所多玛被毁灭了。

[11] [没有任何天使降临来拯救他]参看《创世记》(19:1—19),亚伯拉罕的侄子罗德住在所多玛,天使降临拯救了他和他的两个女儿免遭毁灭。

[12] [天被关上了]表达上帝之怒。可参看《路加福音》(4:25):“我对你们说实话,当以利亚的时候,天闭塞了三年零六个月,偏地有大饥荒”;也可参看《启示录》(11:6)。

[13] [在这城市之上舞动着自己的剑的死亡天使]也许是指《历代志上》21中上帝要惩罚大卫和以色列的故事。“大卫举目,看见耶和华的使者站在天地间,手里有拔出来的刀,伸在耶路撒冷以上。”(21:16)

[14] [难道那正义的人也要和那不正义的人一同承受惩罚的苦难吗?]参看《创世记》(18:25),在亚伯拉罕为所多玛代祷的时候,他这样问上帝。

[15] [上帝的忌邪……追讨父祖们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参看《出埃及记》(20:5):“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

[16] [难道你们认为……才受这害么]参看《路加福音》(13:1—4):“正当那时,有人将使加利利人的血掺杂在他们祭物中的事,告诉耶稣。耶稣说,你们以为这些彼拉多加利利人比众加利利人更有罪,所以受这害么。我告诉你们,不是的。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从前西罗亚楼倒塌了,压死十八个人,你们以为那些人比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更有罪么。”

[17] [雨同时降于好人和坏人]参看《马太福音》(5:45)之中耶稣说:“这样,就可以作你们天父的儿子。因为他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

[18] [与上帝你是会争执的……它不应当能够从你这里摆脱]见《创世记》(32:25—27),雅各夜里与上帝格斗,在他得到祝福之前不愿意放手。

[19] [圣经说,你不应当与上帝辩对错]参看《约伯记》(40:1—2):“耶和华又对约伯说,强辩的岂可与全能者争论么。与神辩驳的可以回答这些吧。”

[20] [麻雀落在地上]参看《马太福音》(10:29):“两个麻雀,不是卖一分银子么。若是你们的父不许,一个也不能掉在地上。”

[21] [百合凋谢]参看《马太福音》(6:28—30):“何必为衣裳忧虑呢。你想野地里的百合花,怎样长起来,他也不劳苦,也不纺线。然而我告诉你们,就是所罗门极荣华的时候,那他所穿戴的,还不如这花一朵呢。你们这小信的人哪,野地的草,今天还在,明天就丢在炉里,神还给他这样的妆饰,何况你们呢。”也参看《彼得前书》(1:24)。

[22] [一个人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情]也许可参看人们在通常所说的“一个人无法做比他所能更多的事情”和“如果一个人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情,那么他就无邪(如同摇篮中的婴儿)”。

[23] [生活除了是极重的劳苦之外又能够是什么]参看《传道书》(1:13):“我专心用智慧寻求查究天下所做的一切事,乃知神叫世人所经练的,是极重的劳苦。”

[24] 见前面的文字:“麻雀落在地上 ,它以一种方式相对于上帝是对的,百合凋谢 ,它以一种方式相对于上帝是对的,只有人是不对的,这对于所有其他东西是拒绝的‘相对于上帝是不对的’,被保留给了人。”

[25] 在这里,这“不公正”就是前文中“不对”,因此,这句句子在字面上也可以翻译为“他们不对地对待你”。

[26] 在这里,这“不公正”就是前文中“不对”,因此,这句句子在字面上也可以翻译为“我承受着不对的对待”。

[27] [隐藏在了上帝之中]参看《歌罗西书》(3:3)之中保罗对歌罗西人们写道:“你们的生命与基督一同藏在神里面。”

[28] [在精神之中火热]参看《罗马书》(12:11)。

[29] [如果你叩门……但却找不到]参看《马太福音》(7:7—8),在之中耶稣说:“寻梢,就寻见。叩门,就给他们开门。”

[30] [你工作,但什么也得不到]也许可参看《路加福音》(10:7):“因为工人得工价,是应当的。”也可参看《提摩太前书》(5:18)。

[31] [种植灌溉,但却收获不到任何祝福]也许可参看《哥林多前书》(3:8):“栽种的和浇灌的都是一样。但将来各人要照自己的工夫,得自己的赏赐。”

[32] [天空关闭]见前面“天空被关上了”的注脚。

[33] [父祖们所招致的惩罚降临于你]见前面“不惩罚父祖们而只惩罚儿孙们,来追讨父祖们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处的注脚。

[34] 也许可参看康德《实践理性批判》:“……使我充满了不断更新和增长的赞叹和敬畏的两样东西: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