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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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一些人一起聚餐,有一些人带的肉很少,有些人带了很多。苏格拉底要么让仆人把少量的肉放在桌上堆在一起,要么把它们平均分给每一个人。于是,那些带肉多的人会羞于不把自己带的也放在桌上,而去吃那些放在桌上共享的肉。这样,这些肉也当作大家分享的一部分;而当他们没有因为这样而比那些带肉少的人获得更多帮助时,他们也不再花费很多钱买很多肉了。

苏格拉底看到聚餐的人里有一个人不吃面包,只吃肉食。那时候大家正在讨论为什么一个具体的行为要使用一个名称。苏格拉底问道:“先生们,我们能不能说出,为什么一个人被称为‘食肉者’?我们大家都吃得到肉和面包,不过我认为我们不会因此被称作‘食肉者’。”“我觉得我们不是食肉者。”其中一个同行的人说。“但是,”苏格拉底问道,“如果一个人只吃肉而不吃面包,不是因为他在训练,而只是为了这样做,这样的人是不是可以叫作‘食肉者’呢?”“没有人比这样的人更适合被称为‘食肉者’了。”还有一个人回答道。另一个宾客问道:“那吃很多肉、吃很少面包的人呢?”“在我看来,”苏格拉底回答道,“这样的人也应该被冠以‘食肉者’的称呼,当别人向神明乞求粮食丰收的时候,他很可能会乞求得到很多肉呢!”当苏格拉底这么说的时候,那个只吃肉的人觉得他这么做是针对自己的,但他并没有停止不再吃肉,而只是拿起面包一起吃。苏格拉底看在眼里,又说:“坐在这个年轻人旁边的人,你们看看,他是拿着面包就肉吃呢,还是拿着肉就面包吃?”

还有一次,苏格拉底看到其中一个同行的人只拿一块小面包,却就着很多菜吃,他说:“一个人把所有菜同时尝了,或者将所有酱汁同时放到嘴里,有什么吃法比这样更浪费的吗?因为他比厨师混合了更多成分,让食物更昂贵,这样的菜混合起来也不协调,犯了烹饪的大错,不是一个可以采用的烹调技术。一个人请来了最好的厨师,虽然说自己不知道怎么烹调,却毁了为他准备的所有菜肴,这难道不是很可笑吗?除此之外,同时吃多种菜的人还有另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如果桌上没有很多菜,他就会觉得自己太节约了,并且想要恢复他以前的那个样子。但是一个习惯用一片面包就着一种菜吃的人,当没有很多菜的时候,也能够很好地得到满足。”

苏格拉底还说,雅典语里,“很好”是用于“吃”的,而附加一个“好”,是用来指这样的食物对于身体和心灵都是无妨害的。所以,他说那些生活规律的人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