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立即出发前往皮桶岛,在路上还把上鬼门关岛和在“穿皮袍的法猫”的国家里发生的事告诉庞大固埃。他听了异常难过,就在船上作了几首哀歌。
我们上了皮桶岛,吃了一点东西,取了淡水和准备些木柴补充船上的供给。当地人看起来都很和气大方,非常友善。
他们个个长得圆圆滚滚的,就像皮做的桶子,由于脂肪太多,不停地放屁。我们发觉(这是在其他国家见所未见的)他们在皮上划口子,让脂肪流出来,就像我们家乡的纨绔子弟割开裤子的上端,让塔夫绸的内里露出来。他们这样做并不是徒慕虚荣,也不是炫耀卖弄,只是为了使身体舒服些,不然皮肤实在受不了。他们这样做就会长得更大更圆,就像园林工人割破小树苗的树皮,刺激它们长得更快,更茁壮。
我们看见离码头不远处有一家豪华的饭店,里面挤满了许多皮桶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种各样的人都跑到那里。我们本来以为举行什么节日盛宴,后来有人告诉我们,他们是被邀请参加饭店主人的开膛典礼,所有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赶来参加。因为听不大懂他们讲的话,我们还以为这个地方的喜宴就叫“开膛”(像我们叫做结婚、订婚、安产、剪毛、收成举行宴会请客一样),后来才知道那店主人当年可是个狂饮滥吃的好汉,里昂浓汤一碗接一碗灌下肚,吃了上餐,还等着下餐哩,一天到晚嘴巴不停(就像路亚克的店主一样),近十年来放出的屁足有一吨脂肪,已经到了开膛的时候啦!按照当地的风俗,开膛了结生命。由于多年来不停地割皮,腹膜和肚皮就像脱了底的桶那样,再也关不住那些肠子。
巴汝奇问道:“善良的人们,你们难道就不懂得用结实的带子,坚固的枝条,甚至还可以用铁条把他的肚皮捆绑起来。如果能这样捆起来,肠子就不容易露在外面,也就不需要那么早开膛了。”
巴汝奇的话只说了一半,我们就听见空中传来一阵巨响,就像铁链啪地折成两段的声音。邻居告诉我们开膛已经结束了,那声巨响就是他临死前放的响屁。
我不禁想起了尊敬的沙斯特利埃教长(他除非穿上教长的衣服,否则是不会同意同侍女上床的)。在他晚年的时候,他的亲戚和朋友竭力劝他脱离修道院,但他却说在他躺下之前是绝不会脱下会衣,他最终放出的屁也要是神圣的教长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