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巴布又往水里扔下什么东西,那沸腾的泉水立刻平息下来。随后,她又把巴汝奇带到神殿中央那神奇的水泉边。她从水里捞出一本银制的厚书,形状像半个木桶那样(或像比埃尔·隆巴尔《格言集》的第四册),她往书里灌满了泉水,然后对巴汝奇说:
“你们那里的哲学家、传教士和学者只会对着你们的耳朵灌输好听的话,而我们这儿才是真正通过嘴巴传授我们的教诲。因此,我们不会对你们说:‘请读这一章,请读这个解释。’我只会说:‘请你尝尝这一章,把这个可口的解释吃下去。’古时,犹太有一位先知吃下一本书后就博学到了牙齿。你如果喝下一本书就会马上博学到肝脏。来吧,把嘴张开。”
巴汝奇把嘴张得大大的,巴布拿起那本银书,我们还真以为那是一本书呢,因为它的样子就像是一本祈祷书,其实那是一个酒瓶,里面装满法勒纳斯酒,她让巴汝奇一口把它喝完。
喝完酒后,巴汝奇说道:“这真是值得注意的一个章节,里面的解释真实可信。这就是那神瓶的谕示吗?这喝下去真是通体舒畅,相信我吧。”
巴汝奇说道:“一点没错。Trink这个词是个神谕,全世界的人都能理解,它是‘喝’的意思。你们那里称为‘褡裢’或‘包’的东西,在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法律条文里都有类似的叫法,因此,到处都能听明白。就像伊索那篇寓言里所说的,人类生来颈上就挂着一个褡裢,天生是会挨饿的,所有的人都要互相乞讨。世界上不管多么有权有势的国王,也不能离开他人的帮助;无论多傲慢的穷人也离不开富人而生存。连那位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哲学家希庇亚斯也不能例外。和离不开褡裢一样,人类更不可能不喝。因此,我们说笑不是人类的本能,而是喝,才使人成为人。我这里的‘喝’并不是指简单的喝,因为这连动物也会,我指的是喝上清凉可口的美酒。朋友们,请我们记住好了,喝了这酒,你们就拥有神性,没有什么论断比这个更千真万确、更有预言性、更靠得住了。你们的学者也肯定了这一点。他们在探究‘酒’这个词的字源时说,‘wine’是从希腊文oinos和拉丁文vis来的,意为‘力量’或‘能力’。酒确实能使人的灵魂充满真理、学问和哲理。如果你们注意到神殿大门口所写的希腊文,你们一定会明白真理寓于酒中的这个道理。神瓶把你们领到这里,剩下的要靠你们自己去领悟了。”
庞大固埃说道:“这位可敬的女祭司说得再令人信服不过了。你第一次跟我讨论这件事时,我也是这样说的。所以还是去Trink吧?!巴克斯的激情可在你们心中荡起,你们觉得如何呢?”
巴汝奇说道:大家举杯,
巴克斯在上,大家举杯?!
噢,噢,噢,我将比翼双飞,
情投意合,
床笫之欢,
夫妻恩爱。
神谕何为诂?
预见姻缘美满,
返回故里,
不仅洞房花烛,
而且琴瑟和鸣,
卿卿我我,
夫唱妇随。
天啊,我已预见百年好合,
如胶似漆。
我的身体健壮,
骁勇无比。
我是称心的情郎,人中之俊彦。
噢,阿波罗;噢,阿波罗;噢,阿波罗?!
我一定结婚,一定结婚,一定结婚?!
我的朋友约翰修士,我向你起誓,
决不三心二意,
神谕的指示十分明白,
这是命中的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