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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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部,书类,尚书精义

钦定四库全书

尚书精义卷二十九    宋 黄伦 撰

一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

张氏曰天一地二天三地四至于天五此五行之生数也地六天七地八天九至于地十此五行之成数也自天一至于天九其数为阳自地二至于地十其数为隂生于阳者成之以隂生于隂者成之以阳独阴不生独阳不成此五行生成之道

林氏曰夫圣人之治天下其极至于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凡天地之化育无非己之化育也故洪范之为书要其极致至于休征咎征之在天五福六极之在人其所以辅相裁成者莫不在于心术之间盖至于命之事也欲至于命必穷理尽性而后能至焉故其书必始于五行而论五行之所以然者必言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此盖发明五行之理与性也诗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则盖天之生物有是物必有是理此五物生于天地之间为最大者故举此五物所受天命之性以见物之皆然也水之性湿湿故润下然搏之激之则有不润下者而非水之常性也火之性燥燥故炎上然抑之湮之则有不炎上者而非火之常性也木之性敷荣故曲直然失其常性则有夭阏其生者矣金之性坚利故从革然失其常性则有顽钝其质者矣土之性和缓故可施之于稼穑然而不于种敛者以土之性本不如此也此盖言五行出于天地之间各有禀受之性其所以禀受之于性则有理存焉理不可穷性不可尽故洪范之书将欲建皇极敛五福以锡庶民而立天下之大名则必先穷理尽性以为其本然后举而措之天下之事业不可胜用矣故其论五行必以理与性之不可易者而言之也孟子之言性善盖本于此盖人之性本善而所以至于不善者盖必有陷溺而然非其性之本然也性之必善犹水之必润下火之必炎上木之必曲直金之必从革土之必爰稼穑乃自然而然非有使之然也水火金木皆言曰至于土独言爰者曽子固曰润下者水也故水曰润下炎上者火也故火曰炎上木金皆然惟稼穑则非土也故曰土爰稼穑而已其説不得不然也此説是也五行各穷其理尽其性物格而后知至则其本立矣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此五行之味也声色臭味莫不具有五行此独言味者盖五行各成其性以为味者皆造化之妙用也水之润下故凝结而成咸之味火之炎上故焦燥而成苦之味木之曲直故成实而成酸之味金之从革故其气腥而成辛之味土之于稼穑则种之敛之而味甘于是乎成五行至于成味则是各尽其性而成此五者之妙或可以收或可以散或可以坚或可以缓或可以轻多寡有无各适其节而天地养人之功于是乎在圣人体之故其尽万物之理赞天地之化育至于致中和位天地育万物而后为至也大禹谟德惟善政政在养民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此盖箕子所衍为九畴者故其初言五行必先本其性推其味以发明此理然后叙其所措之事业者次而陈之虽出于箕子之所传而其大致已见于大禹谟之所载矣学者不可不知

东坡曰皆其德也水不润下则不能生物故水以润下为德火不炎上则不能熟物故火以炎上为德木曰曲直谓其能从绳墨也木不曲直则不能为栋宇故木以曲直为德金曰从革谓其能就镕范也金不变化则不能成器故金以从革为德土无所不用不可以一德名而其德盛于稼穑不称曰而称爰爰于也曰者所以名之无成名无专美无定位盖曰于此稼穑非所以名之也 又曰五行之所作不可胜言也可言者声色臭味而已人之用是四者惟味为急故举味以见余也

胡氏曰渊而虚因实以成体静而潜之以趋下辨而后能有察则润下者以其性命之也动而速因止以成体作而之以趋上合而后能有见则炎上者以其气命之也乔以抗则有所絶樛以屈则有所引敷荣乎外而以揫敛为成则曲直者以其形命之也感之小则小鸣感之大则大鸣其发也洪其杀也纎因任乎外而以刻制为成则从革者以其材命之也若夫万物资焉作之生之成之熟之则性也气也形也材也有不足命之者矣

张氏曰水天一之气所生也内阳而外阴润下者水内景也火地二之气所生也内阴而外阳炎上者火外景也木阳中之所生也故其形可曲可直金阴中之所生也故其材能从能革土阴阳中所生也故其事见于稼穑北阴之正也水之性润而其位则下一于趋阴而已故所流者混所就者卑则水之润下可见矣南阳之正也火之气炎而其位则上一于趋阳而已故縁薪而上不扑不灭则火之炎上可见矣东阳之中也故木之形初曲而终直则其形之不一也樛曲而有所引是形之曲也乔抗而有所絶是形之直也西阴之中也故金之材体从而用革则其材之不同也洪纎大小随感随应此金材之从也有所断割有所刻制此金材之革也水火金木以土为本则土者阴阳之所具也而以稼穑为之生发之为稼言乎其始也敛之为穑言乎其终也土非止于稼穑此所以不谓之曰而谓之爰所以别于四者而已 又曰在天为气则寒暖燥湿风是也在地成形则金木水火土是也形气相感而万物化生则五味已兆乎其间矣五行以道为之宗道降而五行有所生五味以淡为之本淡分而五味有所托是故彰之而为色播之而成声性而在天情而在人未尝出是物则天下之味虽曰不可胜穷而其作也亦不过是五者而已

吕氏曰润下炎上曲直从革稼穑这便是五行自然之用皆不可移易聚于物发于声浮于色凝于味皆是自然

二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貌曰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恭作肃从作乂明作晢聪作谋睿作圣

无垢曰自天理而行动与吉防天理即吉也非天理之外别有夫吉自人欲而行动与凶防以人欲即凶也非人欲之外别有夫凶恭从明聪睿乃作肃乂晢谋圣之具也五事而极于肃乂晢谋圣则造化之柄在我而已曰雨而雨曰旸而旸何所不可此相协五行之要也其用止在于敬一字人主于敬其可少怠乎

上官氏曰貌主木言主金视主火听主水木者春刚而冬柔有貌之象焉惟其柔也故即之也温金者内静而外应有言之象焉静则不以物挠己故其言足以知黙应则不以己絶物故其黙足以知言火之成体内晦而外明犹之视也旁烛无疆而不以累者以其内晦也水之成体内明而外晦犹之听也资纳万物而不惑其志心知不惑者以其内明也金木水火非土不成貌言视听非思不主土之盛德分王于四时犹心之有思也能统五官而进之矣 又曰天以五行命物于成形之初人以五事践形于委和之后命物者道也道则黙而该之故谓之行践形者德也德则挥而散之故谓之事九畴之叙始于五行所以极乎天也五事次之所以经乎人也天之命物一水以为精二火以为神有神然后魂以之故得于天三之木有魂然后魄以之故得地四之金精神魂魄具然后有意故得于天五之土精藏于内则致一以反听神游于外则凭物以司视夫魂者神之佐其动也外运以主貌魄者精之辅其止也内静以制言意者心之应其出也感物而为思凡位乎天地之间者莫不具此而其上达以为圣下达以为愚者系乎操存而已矣此五事之修所以必本于敬用欤

三八政一曰食二曰货三曰祀四曰司空五曰司徒六曰司冦七曰賔八曰师

张氏曰有食则民生不伤有货则民用不匮有祀以宁神则神无不灵享有居以居民则民无离散教立而善者劝罚行而恶者治其亲逺人也有賔其防分患也有师则先王之政其先后本末可谓备矣然而自食货至于賔师皆有官以治之独曰司徒司冦司空者言其官则知官之有事言其事则知事之有官此圣人之法言也

四五纪一曰歳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厯数无垢曰歳者月之所积月者日之所积二十八星以分昏旦十二辰以防日月厯以纪日月之行数以纪节气之候至于一二之次则王与庶民尊卑之叙也天理如此其可紊乎

杨氏曰朞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嵗是则因日而纪星辰因星而纪嵗因嵗而纪数五者之用不可失其序也失其序则政教失其节矣政教失其节则民人失其安矣民人失其安则无以代天工而统万物矣无以授人时而和万民矣故日失其行由男教之不修矣月失其行由阴政之不举矣星辰失其次由庶尹之不厘矣男教之不修阴政之不举庶尹之不厘则寒暑差而嵗功不成而厯数不能明法矣圣王知其然故观象以立其法考数以成其厯是以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夫然则天人合应通乎神明而应四海矣

张氏曰嵗月日星辰之在天其运行变动莫不有数作厯者所以纪之而已以厯知辰以辰知星以星知日以日知月以月知嵗嵗者月之所成月者日之所积星者日之所舍辰者星之所次此四者莫不数为之厯以纪之先王仰有以观于天政事之所行制度之所生未尝不考于嵗月日星辰厯数此五纪所以贵于协用也尧之厯象日月星辰舜之协时月正日盖取诸此

五皇极皇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

无垢曰皇极九畴之本也子思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又曰中者天下之大本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中之大如此人人皆具此大中特无人发明之耳故大建其有中使天下皆自得之者则在圣人耳敬用五事所以建有中也昔舜授禹以天下其要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是执中当自精一而入而精一者即此所谓敬用五事也五福敛于一己则为大中大中散与天下同则为五福建其有极所谓敛时五福也使人人自得此中所谓敷锡厥庶民夫中外无福福外无中是中即福也非中之外别有福焉故记礼者以体信达义者谓之大顺而福者百顺之名耳是百顺即是福非百顺之外别有福也君以大中示人民皆于君取中民亦有此大中君既揭示于上斯民感发于下乃能与君共保此中而不失矣夫君民上下皆在大中之中则其君尧舜民亦尧舜矣民之尧舜何如哉人人有士君子之行是也

李氏曰君子所履小人所视君子履之而行小人视之而化君子小人两不相废而各致其思此三代之道所以久于天下而命之曰皇极也伯夷之清柳下惠之和终不能防于皇极者以其偏也君子小人有时而不相容以贤亲之道而望小人小人有所不欲以利乐之説加君子君子有所不受此其説所以中息所谓没世不忘者皇极之道久于天下也

上官氏曰人非中则无所防道非极则无所止中与极其名虽殊及其应用一也然谓之中矣有所谓中庸谓之极矣有所谓皇极此又不可不辨也昔子思之言曰天下国家可均爵禄可辞中庸不可能也夫中庸非不可能也盖进而取之则高者或失于过退而守之则卑者有不及

高氏曰皇建其有极者君之中也敛时五福者君之福也君建极于上认而为己有敛福于一身掠而为己私则遐迩之势贵贱之情寥絶而不相通焉其能与民共由之哉

吕氏曰皇极之道固是不为尧存不为纣亡然非人君有以建其极不能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须看敛字与敷字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人君万民之取中者使一人不得其中便是人君职分有亏欠处

凡厥庶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德惟皇作极凡厥庶民有猷有为有守汝则念之不协于极不罹于咎皇则受之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时人斯其惟皇之极无虐防独而畏高明人之有能有为使羞其行而邦其昌

无垢曰孔颖达云民有安中之善非中不与为交其意以谓民所以无淫朋人所以无比德者以失中之人众所共恶而不与为偶也此朋比为恶之风所以絶迹而灭影欤既朋无淫德无比是天下大为中道矣有谋虑有材力有执守此天生之材也或未见道安能尽协于中故必有太过之举在皇极之君裁成区处之耳若其谋虑罔诞材力凶强执守乖僻此罹于咎者也不协于极不罹于咎之人见人主以大量受之以和顔际之发其善心知德之不可不好也乃曰我所好者德也此乃吾大量和顔感发其言也当急因此几示之以大中使因此而有所入则其谋虑其材力其执守皆转而入于中道矣常人之情见防独则虐之见高明则畏之中道岂与常人之情同哉皇极之道乃在使人各进其所能所为而无所畏忌耳则夫使有能者惮小人而不尽其能有为者畏多言而不敢有所为皆非皇极之世也夫有能者智思之巧者也有为者当事而敢行者也使进其所行则有能者得尽其巧有为者得尽其力国家其有不盛兴乎东坡曰有猷有谋虑者也有为有材力者也有守有执守者也庶民之中有一于此皆材之秀异者也皇极之君岂可忽之哉此所以当念之者也如此等人使之在公卿间则有猷者可以与论议之列有为者可以当艰难之事有守者可以托子孙之图是宜皇极之君念念而不置也

上官氏曰极者道之本本一立而末从之矣故上格于天则天佑之下格于人则人与之其成足以化天下之德其深足以通天下之志其几足以成天下之务以外则成物之知也以内则成己之仁也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天佑之也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人与之也凡厥庶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德言其成足以化天下之德也自凡厥庶民至惟皇之极言其深足以通天下之志也自无虐防独以至既富方谷言其几足以成天下之务也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辜成物之知也于其无好德汝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成己之仁也

张氏曰民无有淫朋则其所向者皆义矣人无有比德则其所为者忠信而周矣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德岂无自而然哉惟君为中以率之故也盖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惟皇作极则君之所为者皆中也其中之所化至于无有淫朋无有比德固其宜也凡厥庶民有猷有为有守汝则念之者言民之猷为与守未必皆当人君之于此不可不念之也苟为不念则贤不肖是非有不辨矣

凡厥正人既富方谷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辜于其无好德汝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

无垢曰惟皇极为能知正人之心正人之心其志不特効一官能一职而已将使君为尧舜之君民如尧舜之民其心如此岂肯轻用之哉故君任之不诚付之不専则终身不肯见其善宁甘为下僚为庶民为耕夫为胥靡为钓叟而已矣皇极之君知其如此故三使聘之一旦以宰相之位授之虚心平意敛然下风一听其所为则正人方敢尽见其所善者君既无受道之资又惟小人是与谏既不从言又不听其心术施为一无可好者正人将如之何不过以微罪而去尔此皇极之道也倘不以微罪去则非意之祸将使君有杀贤者之名使此名一出则正人皆去天下其如之何非皇极正人之心也盖好德即中也特未发见尔好德之心不形是质之不美无可言者倘示之以大中其能识之乎若收而用之使得天下国家之柄则将大肆其恶毒及生民其可不慎哉

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防其有极归其有极

无垢曰既不可偏陂作好作恶阿党反侧然则吾将何以为准乎无他焉防亦以中归亦以中矣出而与物交谓之防入而与己处谓之归古之正心诚意以至为天下国家无二道也在大学谓之格物在洪范所谓中也惟知格物之学者为足以得中得中则以中为体以中而出以中而入千变万化一以中为准而已何偏陂以至反侧之足忧哉亦何不好德之人之足以乱吾治哉

史氏曰非至公之心不足以行大中之道盖不中之害多自不公始也所见无偏然后其迹无党故荡荡而广大所为无党然后其迹无偏故平平而均一有偏有党则心已自不公矣是以偏之害流而为狭隘党之害流而为阿私如是而大中之道防矣齐宣王爱一牛而不知羊之无罪此所见有偏之故也因偏而成党必至狭隘安得而荡荡白圭治水而不知邻国之为壑此所为有党之故也因党而成偏必至于阿私安得而平平故曰非至公之心不足以行大中之道

高氏曰天下有公好而无作好好非人之所为也天下有公恶而无作恶恶非人之所为也无作好则同乎仁若仁者能好人也无作恶则同乎仁若仁者能恶人也是天下之公行古今之共者也 又曰偏言其不正陂言其不平端直之谓正高下之谓平惟平正则事得其宜

张氏曰偏生于所见党生于所与见于左而无见于右见于前而无见于后此所以为偏也无偏则正矣同于己者好之异于己者恶之好之者在所亲恶之者在所去此所以为党也无党则公矣由其所见无偏故能所与无党先言无偏者以其所见为主故也由其所与无党故能所见无偏先言无党者以其所与为主故也惟其所见无偏故四海之内一视而同仁此王道之所以荡荡荡荡者言乎其大也惟其所与无党则其至公以天下为心此王道之所以平平平平者言乎其治也偏而不已遂至于反无反则去其偏矣陂而不已遂至于侧无侧则絶其陂矣无反无侧王道之所以得其中也

吕氏曰看此三个遵字便是下工夫处虽然説是无偏无陂无有作好无有作恶又须是遵王义遵王道遵王路正孔子所谓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之意一般此与下六言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皆不须分别説但只是反覆吟咏皇极尔防如防聚之防惟能有所防然后能有所归归如归宿之归

曰皇极之敷言是彞是训于帝其训凡厥庶民极之敷言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

无垢曰洪范之书非其人不授大禹一旦深得天意箕子一见深得禹意故其敷言也天子不必更求彞典以此为彞可也不必更求训言以此为训可也夫何故大禹所演箕子所陈即天之所训也箕子今为囚奴得此皇极为武王推而广之在武王不必更求训诲以此为训可也不必更求徃行以此为行可也夫何故今日箕子以近天子之光矣其敢不尽所学为武王告乎所以箕子力为武王陈此者其意以为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倘于此悟入则所及者大所济者广作民父母而以皇极与民为天下王而以皇极与天下使天下人人由于皇极之中则箕子不辜所传不负所学矣

黄氏曰是彞是训于帝其训此天子所以取中于天也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此民之所以取中于天子也中之必取于天本其有所矫也

张氏曰人君一动一静未尝不顺乎天故宪其聪明以为视听因其好恶以为喜怒典礼自于天秩天叙赏罚出于天命天讨又况有极之所在其可以不训于帝者乎君能训于天则民亦训于君矣君奉天者也故取正于天民奉君者也故取正于君盖君能以中道而布言故庶民效其所为亦以极之敷言是以为训是以为行其于天子之光则比而附之者也作民父母者亲之者也为天下王者尊之者也亲之者仁也尊之者义也皇极之道仁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