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 南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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奭良著《野棠轩摭言》卷三言文中有一则云,“陆放翁为《南园记》《阅古泉记》,皆寓策励之意,今之人使为达官作文,不能尔也。韩败,台评及于放翁,不过以媚弥远耳,亦何足道,而后人往往讥之,虽曲园先生亦为是言。先生至为和平,持论向为通允,此盖涉笔及之,袁子才独不尔,信通人也。”前见陈作霖著《养和轩随笔》,有云,大抵苛刻之论,皆自讲学家始,而于文人为尤甚,如斥陆放翁作《南园记》,亦其类也。当时甚服其有见识,憩叟所言则又有进,讲学家好为苛论,尚只是天资刻薄而已,若媚权臣,岂不更下数等耶。士大夫骂秦桧而又恶韩侂胄,已反覆得出奇矣,在数百年之后还钻弥远,益不知是何意思,憩叟揭而出之,诚不愧为通人,或当更出随园之右也。曲园先生持论通允,而论放翁未能免俗,盖因和平故乃不克为直言以忤世俗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