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辰春夏交,鲸波荡南海。九舰突虎门,红巾斗明铠。
朝火黄湾村,暮壁新造垒。修纆贯姝丽,江濆遍疮痗。
讹言顷几至,沴气城市改。近郊在一瞬,病骨抱深骇。
群凶冒天纪,法理必菹醢。制置苟机宜,安用竞狙绐。
四乡集健儿,行籴救饥馁。丁夫夜登陴,酸风朘肩腿。
治世岂无盗,剪戢等肤癗。所以菊坡翁,一麾靖丛蛔。
况闻横江徒,效死觊重贿。古来香饵下,事半功却倍。
如何城下盟,屡踵前辙悔。老予歌短篇,庶有葑菲采。
槿樊随缺补,竹峒斩新开。自爱摊书坐,谁缘问字来。
避暄凫在藻,迎晓鹤翻台。试骋江山目,南维何壮哉。
遗荣常苦晚,耽胜敢辞遥。古树联青绕,奇峰叠紫朝。
意中人落落,尘外思飘飘。风驭东溟上,闲观应月潮。
日昃湭班草,年丰罢采薇。幽岩啼促织,浓樾失催归。
病骨医功浅,高冠道气微。似闻云里雁,寒近亦低飞。
为抱烟霞癖,飞梁绝涧通。动嫌棋作敌,慵愧剑称雄。
鱼乐行吹絮,云閒学转蓬。吾庐堪自逸,高荫峄阳桐。
壬辰三月廿八日。明代。黄衷。 壬辰春夏交,鲸波荡南海。九舰突虎门,红巾斗明铠。朝火黄湾村,暮壁新造垒。修纆贯姝丽,江濆遍疮痗。讹言顷几至,沴气城市改。近郊在一瞬,病骨抱深骇。群凶冒天纪,法理必菹醢。制置苟机宜,安用竞狙绐。四乡集健儿,行籴救饥馁。丁夫夜登陴,酸风朘肩腿。治世岂无盗,剪戢等肤癗。所以菊坡翁,一麾靖丛蛔。况闻横江徒,效死觊重贿。古来香饵下,事半功却倍。如何城下盟,屡踵前辙悔。老予歌短篇,庶有葑菲采。槿樊随缺补,竹峒斩新开。自爱摊书坐,谁缘问字来。避暄凫在藻,迎晓鹤翻台。试骋江山目,南维何壮哉。遗荣常苦晚,耽胜敢辞遥。古树联青绕,奇峰叠紫朝。意中人落落,尘外思飘飘。风驭东溟上,闲观应月潮。日昃湭班草,年丰罢采薇。幽岩啼促织,浓樾失催归。病骨医功浅,高冠道气微。似闻云里雁,寒近亦低飞。为抱烟霞癖,飞梁绝涧通。动嫌棋作敌,慵愧剑称雄。鱼乐行吹絮,云閒学转蓬。吾庐堪自逸,高荫峄阳桐。
明广东南海人,字子和。弘治九年进士。授南京户部主事,监江北诸仓,清查积年侵羡,得粟十余万石。历户部员外郎、湖州知府、晋广西参政,督粮严法绳奸,境内肃然。后抚云南,镇湖广皆有政绩。官至兵部右侍郎。致仕卒,年八十。有《海语》、《矩洲集》等。 ...
黄衷。 明广东南海人,字子和。弘治九年进士。授南京户部主事,监江北诸仓,清查积年侵羡,得粟十余万石。历户部员外郎、湖州知府、晋广西参政,督粮严法绳奸,境内肃然。后抚云南,镇湖广皆有政绩。官至兵部右侍郎。致仕卒,年八十。有《海语》、《矩洲集》等。
鹧鸪天(甲子重阳)。宋代。郭应祥。 谁道他乡异故乡。泉江风物似湄湘。钗头缀糁萸偏紫,杯面浮金菊倍黄。今共古,几重阳。休将往事更平章。舞衫歌扇姑随分,又得掀髯笑一场。
江上和胡先生。明代。梁若衡。 萧瑟金飙动苇芦,那堪书剑半长途。天连浊浪浮三岛,目断虹桥带五湖。云白雁来人对酒,花开秋尽客思鲈。相逢莫漫嗟留滞,异地同声自不孤。
同钱叔达茅止生访蕴晖不值。明代。道敷。 信汝懒常出,空还所不虞。想应入深谷,悔少问樵夫。对竹坐堪久,虚檐日欲晡。无妨拟重过,岂畏路途迂。
饮顾淄川荣夫。明代。王宠。 昔美淄川谣,今耽竹林赏。解龟岂年及,乘日非外奖。偶会禽尚心,弥肆云萝想。经始中园庐,兰橑荫閒敞。清池过庭激,紫蔓缘篱上。姜芋抽新萌,葡萄牵宿莽。差池喧鸟覆,瀺灂惊鱼响。息阴聊举爵,临涯时抱杖。英英白云游,纚纚鲜飙荡。兴远集萧晨,蕴真惬吾党。蝉蜕迹已冥,鸾翔意俱往。方敦霞外交,言税区中鞅。
赵节推挂冠 其二。宋代。释居简。 虚舟所至信浮沉,揭厉何曾较浅深。坚不可磨惟定见,去终难挽是归心。书生岂但青衫债,俗子安知绿绮音。神武门头旧时月,照人如镜古犹今。
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此人情之所荣,而今昔之所同也。
盖士方穷时,困厄闾里,庸人孺子,皆得易而侮之。若季子不礼于其嫂,买臣见弃于其妻。一旦高车驷马,旗旄导前,而骑卒拥后,夹道之人,相与骈肩累迹,瞻望咨嗟;而所谓庸夫愚妇者,奔走骇汗,羞愧俯伏,以自悔罪于车尘马足之间。此一介之士,得志于当时,而意气之盛,昔人比之衣锦之荣者也。
相州昼锦堂记。宋代。欧阳修。 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此人情之所荣,而今昔之所同也。 盖士方穷时,困厄闾里,庸人孺子,皆得易而侮之。若季子不礼于其嫂,买臣见弃于其妻。一旦高车驷马,旗旄导前,而骑卒拥后,夹道之人,相与骈肩累迹,瞻望咨嗟;而所谓庸夫愚妇者,奔走骇汗,羞愧俯伏,以自悔罪于车尘马足之间。此一介之士,得志于当时,而意气之盛,昔人比之衣锦之荣者也。 惟大丞相魏国公则不然:公,相人也,世有令德,为时名卿。自公少时,已擢高科,登显仕。海内之士,闻下风而望余光者,盖亦有年矣。所谓将相而富贵,皆公所宜素有;非如穷厄之人,侥幸得志于一时,出于庸夫愚妇之不意,以惊骇而夸耀之也。然则高牙大纛,不足为公荣;桓圭衮冕,不足为公贵。惟德被生民,而功施社稷,勒之金石,播之声诗,以耀后世而垂无穷,此公之志,而士亦以此望于公也。岂止夸一时而荣一乡哉! 公在至和中,尝以武康之节,来治于相,乃作“昼锦”之堂于后圃。既又刻诗于石,以遗相人。其言以快恩仇、矜名誉为可薄,盖不以昔人所夸者为荣,而以为戒。于此见公之视富贵为何如,而其志岂易量哉!故能出入将相,勤劳王家,而夷险一节。至于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而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矣!其丰功盛烈,所以铭彝鼎而被弦歌者,乃邦家之光,非闾里之荣也。 余虽不获登公之堂,幸尝窃诵公之诗,乐公之志有成,而喜为天下道也。于是乎书。 尚书吏部侍郎、参知政事欧阳修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