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化祖帖绝难得,南渡摹勒传淳熙。其详载在《辍耕录》,官本旧推修内司。
临江太媚绛潭瘦,字体特取丰而肥。曾经翻刻凡几手,亥豕帝虎辨者谁。
形模粗具木偶尔,神理了不关须眉。近来此本亦不易,世代渐远宋拓稀。
大观之后此其亚,仅与阁帖争毫釐。有如虞夏祖颛顼,要是嫡派非横枝。
昨从庙肆见且骇,尤物乃落驵侩儿。装褫仍用球路锦,十卷首尾完无亏。
叩之高索钱五万,而我囊乏三钱锥。少需便恐被豪夺,一计猛出居巢奇。
乌驴克货价相直,快挟墨宝徒行归。入门爨妇告米罄,一笑那顾朝来饥。
明窗小几风日亮,尘垢不敢侵吾帷。古香透纸辟蟫蠹,元气入骨腾蛟螭。
熊熊异光黑点漆,滑滑腻理肤凝脂。试临只愁鬼掣腕,帝睨幸免食朵颐。
嗟嗟世俗惯传误,目所未睹公谩欺。曹家谱系格古论,岁月舛缪余可知。
偶凭一端为驳证,食古以耳皆如斯。
自题淳熙修内司官帖后。清代。查慎行。 淳化祖帖绝难得,南渡摹勒传淳熙。其详载在《辍耕录》,官本旧推修内司。临江太媚绛潭瘦,字体特取丰而肥。曾经翻刻凡几手,亥豕帝虎辨者谁。形模粗具木偶尔,神理了不关须眉。近来此本亦不易,世代渐远宋拓稀。大观之后此其亚,仅与阁帖争毫釐。有如虞夏祖颛顼,要是嫡派非横枝。昨从庙肆见且骇,尤物乃落驵侩儿。装褫仍用球路锦,十卷首尾完无亏。叩之高索钱五万,而我囊乏三钱锥。少需便恐被豪夺,一计猛出居巢奇。乌驴克货价相直,快挟墨宝徒行归。入门爨妇告米罄,一笑那顾朝来饥。明窗小几风日亮,尘垢不敢侵吾帷。古香透纸辟蟫蠹,元气入骨腾蛟螭。熊熊异光黑点漆,滑滑腻理肤凝脂。试临只愁鬼掣腕,帝睨幸免食朵颐。嗟嗟世俗惯传误,目所未睹公谩欺。曹家谱系格古论,岁月舛缪余可知。偶凭一端为驳证,食古以耳皆如斯。
查慎行(1650~1727) 清代诗人,当代著名作家金庸先祖。初名嗣琏,字夏重,号查田;后改名慎行,字悔余,号他山,赐号烟波钓徒,晚年居于初白庵,所以又称查初白。海宁袁花(今属浙江)人。康熙四十二年(1703)进士;特授翰林院编修,入直内廷。五十二年(1713),乞休归里,家居10余年。雍正四年(1726),因弟查嗣庭讪谤案,以家长失教获罪,被逮入京,次年放归,不久去世。查慎行诗学东坡、放翁,尝注苏诗。自朱彝尊去世后,为东南诗坛领袖。著有《他山诗钞》。 ...
查慎行。 查慎行(1650~1727) 清代诗人,当代著名作家金庸先祖。初名嗣琏,字夏重,号查田;后改名慎行,字悔余,号他山,赐号烟波钓徒,晚年居于初白庵,所以又称查初白。海宁袁花(今属浙江)人。康熙四十二年(1703)进士;特授翰林院编修,入直内廷。五十二年(1713),乞休归里,家居10余年。雍正四年(1726),因弟查嗣庭讪谤案,以家长失教获罪,被逮入京,次年放归,不久去世。查慎行诗学东坡、放翁,尝注苏诗。自朱彝尊去世后,为东南诗坛领袖。著有《他山诗钞》。
答安黄门。明代。郑善夫。 怜君下峡水,寄我郢中吟。白雪音调远,黄牛风浪深。林丘心独苦,岁月病长侵。胶漆知何地,迢迢鸿鹄心。
杂兴十首。宋代。刘克庄。 少喜清谈拙自谋,行年至此复焉求。归休谁肯争幽谷,贫杀犹堪买沃洲。笛作曾垂安石泪,扇遮难护彦回羞。伯阳老去差奸黠,真出函关不少留。
城中少乐事,日日走尘土。因循嘉节过,春物遽如许。
驾言游近郊,及此新过雨。梨花雪飘零,麦脚浪掀舞。
正月二十七日侍二老人出万里桥游宝历寺谒五丈天王至合江亭登小舟往来江中日晚出舟憩卧柳亭以归记所见。宋代。何耕。 城中少乐事,日日走尘土。因循嘉节过,春物遽如许。驾言游近郊,及此新过雨。梨花雪飘零,麦脚浪掀舞。伤心梅已叶,慰眼杏初吐。荒凉入古寺,迢递行两庑。耽耽巨入阁,擐甲硕且武。出门诣支径,信马踏江浒。小舟呼未至,危亭憩方午。长江渺无际,远岫明可数。舟中更奇绝,一视隘天宇。深流风浩荡,浅岸石龃龉。水凫贞自适,修竹不知主。摇摇打鱼艇,丁丁造船斧。林疏见官道,路转失前浦。奇观非一状,四面皆可取。斗酒不妄倾,佳处辄自举。杯盘渐狼藉,野蔌旋烧煮。夷犹兴未尽,落日挂村坞。归涂绕城隈,醉眼迷处所。卧柳久知名,败屋费撑拄。轻盈楚宫样,何事腰伛偻。临风发浩叹,空响答人语。吾亲俱老矣,君羹未尝睹。聊为半日乐,少慰一生苦。馀年愿长健,綵服看儿女。此外吾何求,穷通任天与。
酬邓子。宋代。王洋。 我年数七十,不过春五来。素心岁月尽,白发日夜催。纵怀独往愿,欲去心先回。惟思百境空,洗此一念埃。喜逢邓仲子,妙语惊奔雷。未登黄金台,要是白玉杯。安能架飞车,与子相追陪。姑借喝月术,救我年龄颓。
重庆大轰炸。近现代。陈仁德。 巴山千仞向天横,巴水九折浪澎澎。山水交辉生灵气,涌出堂堂重庆城。重庆自古称胜地,物阜风淳人重义。夜雨秋池催诗情,艳阳春风满商肆。朝天门上俯两江,征帆片片下瞿塘。月照高楼云影远,风吹深院火锅香。一夕烟尘漫天来,千山万水忽成灾。莽莽神州走倭寇,率土分崩究可哀。满朝衣冠尽西迁,陪都仓皇聚群贤。民族存亡系于此,砥柱巍然欲擎天。号令三军共生死,国旗高扬悲歌起。忍看危局沉沦中,要挽狂澜险恶里。倭儿踏血陷夷陵,战刀西指杀气腾。必灭陪都而后快,遂教长空飞铁鹰。铁鹰蔽空来复去,一时炸弹倾如雨。浓烟腾空走雷霆,烈火遍地殊可惧。火中焉能辩街衢,满城血光照废墟。夜来处处闻号哭,国破家亡痛有馀。触目尸骸相撑拄,残肢横斜道路堵。多少平民弹下亡,骨肉顷刻化为土。试向朝天门下过,狼籍一片可奈何。两岸茫茫成火海,大江滔滔涌血波。从此肆虐连日夜,火球毒弹淩空泻。无助最是城中人,每闻警报即惊诧。防空洞中灯如豆,万民仓卒此中走。父老至今记犹新,呜呼痛哉校场口。是日敌机忒狠毒,白昼狂炸暮相续。洞中窒息人逾千,可怜隧道成地狱。惨状历历举世悲,想像临难肝胆摧。痛哭狂呼苦挣扎,老幼相拥尸成堆。三百年来无此劫,此时江水尽呜咽。国仇世世不能忘,志士誓以血还血。不怕恶魔逞凶狂,抗战精神炸逾强。远征军向丛林去,飞虎队从太空翔。赴汤蹈火死不辞,河山重光会有时。八年血战惊天地,终见敌酋举降旗。灰飞烟灭六十年,华夏崛起定乾坤。大厦摩天光闪烁,欢歌动地舞翩跹。惟有国耻心骨铭,痛史传与后人评。夜深风吹校场口,犹似当年警笛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