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尧登宝位,麟凤焕宸居。海曲沾恩泽,还生比目鱼。
生值揖逊历,长歌东南春。钓鳌年三十,未见天子巡。
轩辕承化日,群凤戏池台。大朴衰丧后,仲尼生不来。
大道归孟门,萧兰日争长。想得巢居时,碧江应无浪。
矻矻蓬舍下,慕君麒麟阁。笑杀王子乔,寥天乘白鹤。
杳杳巫峡云,悠悠汉江水。愁杀几少年,春风相忆地。
吴洲采芳客,桂棹木兰船。日晚欲有寄,裴回春风前。
仙家风景晏,浮世年华速。邂逅汉武时,蟠桃海东熟。
南国珊瑚树,好裁天马鞭。鱼龙不解语,海曲空蝉娟。
周穆恣游幸,横天驱八龙。宁知泰山下,日日望登封。
秦国饶罗网,中原绝麟凤。万乘巡海回,鲍鱼空相送。
秦家无庙略,遮虏续长城。万姓陇头死,中原荆棘生。
秦作东海桥,中州鬼辛苦。纵得跨蓬莱,群仙亦飞去。
隋炀弃中国,龙舟巡海涯。春风广陵苑,不见秦宫花。
范子相句践,灭吴成大勋。虽然五湖去,终愧磻溪云。
麟凤识翔蛰,圣贤明卷舒。哀哉嵇叔夜,智不及鶢鶋。
战地三尺骨,将军一身贵。自古若吊冤,落花少于泪。
楚国千里旱,土龙日已多。九谷竟枯死,好云闲嵯峨。
汉家三殿色,恩泽若飘风。今日黄金屋,明朝长信宫。
南园杏花发,北渚梅花落。吴女妒西施,容华日消铄。
山鸡理毛羽,自言胜乌鸢。一朝逢鸑鷟,羞死南海边。
秦家卷衣贵,本是倡家子。金殿一承恩,貂蝉满乡里。
魏宫薛家女,秀色倾三殿。武帝鼎湖归,一身似秋扇。
婵娟越机里,织得双栖凤。慰此殊世花,金梭忽停弄。
学古三十载,犹依白云居。每览班超传,令人慵读书。
雄剑久濩落,夜吟秋风起。不是懒为龙,此非延平水。
朝为杨柳色,暮作芙蓉好。春风若有情,江山相逐老。
景龙临太极,五凤当庭舞。谁信壁间梭,升天作云雨。
曾梦诸侯笑,康囚议脱枷。千根池底藕,一朵火中花。
续古二十九首。唐代。陈陶。 大尧登宝位,麟凤焕宸居。海曲沾恩泽,还生比目鱼。生值揖逊历,长歌东南春。钓鳌年三十,未见天子巡。轩辕承化日,群凤戏池台。大朴衰丧后,仲尼生不来。大道归孟门,萧兰日争长。想得巢居时,碧江应无浪。矻矻蓬舍下,慕君麒麟阁。笑杀王子乔,寥天乘白鹤。杳杳巫峡云,悠悠汉江水。愁杀几少年,春风相忆地。吴洲采芳客,桂棹木兰船。日晚欲有寄,裴回春风前。仙家风景晏,浮世年华速。邂逅汉武时,蟠桃海东熟。南国珊瑚树,好裁天马鞭。鱼龙不解语,海曲空蝉娟。周穆恣游幸,横天驱八龙。宁知泰山下,日日望登封。秦国饶罗网,中原绝麟凤。万乘巡海回,鲍鱼空相送。秦家无庙略,遮虏续长城。万姓陇头死,中原荆棘生。秦作东海桥,中州鬼辛苦。纵得跨蓬莱,群仙亦飞去。隋炀弃中国,龙舟巡海涯。春风广陵苑,不见秦宫花。范子相句践,灭吴成大勋。虽然五湖去,终愧磻溪云。麟凤识翔蛰,圣贤明卷舒。哀哉嵇叔夜,智不及鶢鶋。战地三尺骨,将军一身贵。自古若吊冤,落花少于泪。楚国千里旱,土龙日已多。九谷竟枯死,好云闲嵯峨。汉家三殿色,恩泽若飘风。今日黄金屋,明朝长信宫。南园杏花发,北渚梅花落。吴女妒西施,容华日消铄。山鸡理毛羽,自言胜乌鸢。一朝逢鸑鷟,羞死南海边。秦家卷衣贵,本是倡家子。金殿一承恩,貂蝉满乡里。魏宫薛家女,秀色倾三殿。武帝鼎湖归,一身似秋扇。婵娟越机里,织得双栖凤。慰此殊世花,金梭忽停弄。学古三十载,犹依白云居。每览班超传,令人慵读书。雄剑久濩落,夜吟秋风起。不是懒为龙,此非延平水。朝为杨柳色,暮作芙蓉好。春风若有情,江山相逐老。景龙临太极,五凤当庭舞。谁信壁间梭,升天作云雨。曾梦诸侯笑,康囚议脱枷。千根池底藕,一朵火中花。
陈陶(约公元812—约885年):字嵩伯,号三教布衣。《全唐诗》卷七百四十五“陈陶”传作“岭南(一云鄱阳,一云剑浦)人”。然而从其《闽川梦归》等诗题,以及称建水(在今福建南平市东南,即闽江上游)一带山水为“家山”(《投赠福建路罗中丞》)来看,当是剑浦(今福建南平)人,而岭南(今广东广西一带)或鄱阳(今江西波阳)只是他的祖籍。早年游学长安,善天文历象,尤工诗。举进士不第,遂恣游名山。唐宣宗大中(847—860年)时,隐居洪州西山(在今江西新建县西),后不知所终。有诗十卷,已散佚,后人辑有《陈嵩伯诗集》一卷。 ...
陈陶。 陈陶(约公元812—约885年):字嵩伯,号三教布衣。《全唐诗》卷七百四十五“陈陶”传作“岭南(一云鄱阳,一云剑浦)人”。然而从其《闽川梦归》等诗题,以及称建水(在今福建南平市东南,即闽江上游)一带山水为“家山”(《投赠福建路罗中丞》)来看,当是剑浦(今福建南平)人,而岭南(今广东广西一带)或鄱阳(今江西波阳)只是他的祖籍。早年游学长安,善天文历象,尤工诗。举进士不第,遂恣游名山。唐宣宗大中(847—860年)时,隐居洪州西山(在今江西新建县西),后不知所终。有诗十卷,已散佚,后人辑有《陈嵩伯诗集》一卷。
清平乐 上元灯词。近现代。郭则沄。 铜街夜迥。踏遍金凫影。摇梦红莲风不定。一枕春酲吹醒。白头还对鳌山。人间换尽雕阑。片片粉蛾飞断,十三楼上新寒。
相严寺僧楼。宋代。顾逢。 镜样湖光照眼明,无风无浪水如冰。画图只在阑干外,柳下行人楼上僧。
初闻镫船鼓吹歌。明代。杜浚。 一声著人如梦中,双槌再下耳作聋。三下四下管弦沸,镫船鼓声天上至。居然列坐倚船弦,惊指遥看相诧异。鼓声渐逼船渐近,亦解回环左右戏。急攒冷点槌犹涩,春雷坎坎初惊蛰。吹弹节鼓鼓倔强,中有闲声阑不入。吁嗟此时听鼓止听鸣,谁能打掏声里情。谁能眼底求精妙,乍许胸中见太平。太平久远知者稀,万历年间闻而知。九州富庶无旌麾,扬州之域尤稀奇。谁致此者帝轩羲,下有江陵张太师。江陵初年执国政,乐事无多庙谟竞。尔时秦淮一条水,伐鼓吹笙犹未盛。江陵此日富强成,圣人宫中奏云门。后来宰相皆福人,普天物力东南倾。豪奢横溢散向水,此水不须重过秦。王家谢家侈纨裤,湖海游人斗词赋。广陵女儿绝可怜,新安金帛谁知数。旧都冠盖例无事,朝与花朝暮酒暮。水嬉不待二月半,袨服新妆桃叶渡。高楼夹水对排窗,卷起珠帘人面素。腾腾便有鼓音来,镫船到处游船开。烛龙但恨天难夜,赤凤从教昼不回。皇天此时亦可哀,龟年协律正奇材。善和坊接平康街,弄儿狎客多渠魁。船中百瓮梁溪酒,胆大心雄选锋手。苏州箫管虎丘腔,太仓弦索昆山口。镇江染红制璎珞,廿腕珠镫悬一角。当前置鼓大如筐,黄金钉铰来淮阳。此声一驩众声集,不独火中闻霹雳。风雨丛中百鸟鸣,旌旗队里将军立。熬波煮火火更然,积响沈舟舟未湿。可怜如此已快意,未到端阳百分一。记我来时卯与辰,其时海内久风尘。石榴花发照溪津,友生置酒我为宾。下船稍迟渡口塞,踏人肩背人怒嗔。镫光鼓吹河河遍,衔尾蟠旋成一串。蔽亏果觉星河覆,演弄早使鱼龙颤。众人汹汹我静赏,初奏此时差可辩。须臾光响相纠结,惟闻森森沈沈直上翻云汉。东船西舫更交加,下视何由睹寸澜。偶然闪倏透水处,如金在镕风掣电。楼楼堂客船船妓,近不闻声远察面。呜呼此时镫船更难动,但坐饱食挥槌调丝按孔相凌乱。侯家别携清商部,那得于中闻唱叹。复有劣鼓与劣吹,就中藏拙谁能见。爆竹声低烟雾浓,暂借香风解沾汗。露零雨下不得退,乐极生悲真可厌。酒醒忽迷此何地,魂销略记伊堪恋。直至明朝亭午,船松却退人相羡。归来沈眠须竟日,流莺啼破河阳战。此后游人数日稀,清淮十里桃花片。记得座中客,能说王稚登。稚登挝鼓湘兰舞,赏音击节屠长卿。后来好事潘景升,晚节犹数茅止生。绝艺于今谁作主,李小大歌张卯舞。当时惆怅说于今,忍见于今又说古。年复年来事可叹,镫船伐鼓鼓不欢。辛壬之际大饥疫,惟见凤陵烽火,照见秦淮白骨横青滩。桃叶何须怨寂寞,天子孤立在长安。吾闻是时宰相薛复周,黄金至厚封疆仇。公卿济济咸一德,坐令战鼓逼龙楼。甲申三月鼓遂破,断管残丝复谁和。半间堂里起笙歌,平章舟上称朝贺。试问当时雷海青,阶下池头还几个。新剧惟传《燕子笺》,杀人有暇上游船。行人何必近前听,荼毒鼓中无性命。同时阿谁伎,畜尔惟有刘黄高左五侯耳。君不见师延靡靡濮上水,未若《玉树后庭》美。赏音何人丞相嚭,相对掀髯复切齿。一拨弦中半壁亡,一棒鼓中万人死。鼓急弦惊曲不长,两年歇绝随渔阳。有客徒怜桥下水,无人不断渡边肠。及此相看真分外,何许藏舟一舟在。拂尘捍拨初光辉,奋槌扬袖蓝缕衣。不镫漫乘夕波出,无伴知从何处归。争新夸奇各有故,君看西风桃李枝。西风一枝众称异,东风万树空尔为。入耳悲欢难具说,醉里分明寸心热。呜呼汉代金仙唐舞马,此事千年无有者。兴亡不入心手间,然后声音如雨下。探汤挝鼓蒺藜刺,应有心肝碍胸次。余音漠漠搅飞絮。镫船镫,过桥去,过桥去,伤鼓声。长歌短歌歌当成,陇西李贺抽身死,举杯相属樊川生。此生流落江南久,曾听当时煞尾声。又听今朝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