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水平如席,远山高于枕。江水吞天来,群山赴江饱。
江树排圆荠,江云浴烂锦。横江剪一帆,削耳风凛凛。
回望海门烟,日出金波淰。
渡江。清代。戴熙。 远水平如席,远山高于枕。江水吞天来,群山赴江饱。江树排圆荠,江云浴烂锦。横江剪一帆,削耳风凛凛。回望海门烟,日出金波淰。
(1805—1860)清浙江钱塘人,字醇士,号榆庵、莼溪、松屏、鹿床居士、井东居士。道光十二年进士。授编修。官至兵部右侍郎。以直言黜官休致。咸丰十年,太平军破杭州时,投池自杀。谥文节。诗书画有名于时,山水画尤为人所重。有《习苦斋画絮》、《粤雅集》等。 ...
戴熙。 (1805—1860)清浙江钱塘人,字醇士,号榆庵、莼溪、松屏、鹿床居士、井东居士。道光十二年进士。授编修。官至兵部右侍郎。以直言黜官休致。咸丰十年,太平军破杭州时,投池自杀。谥文节。诗书画有名于时,山水画尤为人所重。有《习苦斋画絮》、《粤雅集》等。
风流子 和天篆留别韵。清代。曹亮武。 底须长太息,男儿志、原自在天涯。算楚尾吴头,未为作客,淮南江北,不当辞家。还记取、兼天排远浪,扑岸涌寒沙。铁瓮城边,化为蝴蝶,隋堤柳畔,撇却桑麻。一江春水涨,君又去,宛似天上浮槎。切莫随风相忆,对月兴嗟。料燕羽翩翩,渐过春社。莺啼呖呖,也啄飞花。只怕暮云多处,几阵归鸦。
春雪寄郑府尹。宋代。宋祁。 风御凭空揽玉尘,急飘斜舞碎霙匀。九重阙里都无夜,五出花前自作春。賸借薄寒添雁夕,强留馀晦恼鸾晨。须知柳絮纷纷态,迷杀章台便面人。
太乙山歌。明代。郑善夫。 吾闻终南太乙峰,乃在于天都陆海之中。巨灵赑屃与天通。丹梯直驾太白窟,金精反射蓬莱宫。西南尔是华夷关,日月平视如跳丸。但见黄河涓涓下霄汉,齐州九点翻波澜。鳌掣鲸掀势何劲,三星不度龙沙瞑。华岳崚嶒徒自雄,渼陂盆盎虚相映。山中之人夐自奇,骖鸾翳鹄凌云逵。袖中剑器拨时危,林猿皋鹤且莫疑。君不见卫叔卿,白鹿云车谒天子。问之不答意何长,兴亡已落纹楸里。留侯谈笑用汉帝,功成麟凤谁能系。孙登长啸苏门山,声似黄钟动天地。达人修身俟世至,得薪用光始有济。才多识寡嵇叔夜,尔曹宁免今之世。吁嗟乎终南太乙长崔嵬,虎视龙兴安在哉。霸王贤达俱尘埃。峰头傥结三花树,从尔黄冠归去来。
纹波洲。清代。文良策。 纹波洲上望,极目接苍茫。水落鱼矶浅,天空鸟道长。一声歌叹乃,孤棹倚沧浪。处处吹笳起,斜晖野寺旁。
美女篇。明代。徐威。 我家江之右,桀构龙洲南。裁衣并织素,自年十二三。箜篌不足理,诗书乃所湛。时有夸毗女,投帨来相参。越白面黯黯,楚娃耳耽耽。缩尔谢娥遁,腼然西施惭。我有玉跳脱,结腕固相堪。我有金爵钗,头上云鬖鬖。庸人多外悦,君子或内探。不幸入无盐,媒氏丛戏谈。抚膺空长息,乾坤失泓㴠。
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於不可救;起而强为之,则天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
天下治平,无故而发大难之端;吾发之,吾能收之,然后有辞於天下。事至而循循焉欲去之,使他人任其责,则天下之祸,必集於我。
晁错论。宋代。苏轼。 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於不可救;起而强为之,则天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 天下治平,无故而发大难之端;吾发之,吾能收之,然后有辞於天下。事至而循循焉欲去之,使他人任其责,则天下之祸,必集於我。 昔者晁错尽忠为汉,谋弱山东之诸侯,山东诸侯并起,以诛错为名;而天子不以察,以错为之说。天下悲错之以忠而受祸,不知错有以取之也。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昔禹之治水,凿龙门,决大河而放之海。方其功之未成也,盖亦有溃冒冲突可畏之患;惟能前知其当然,事至不惧,而徐为之图,是以得至於成功。 夫以七国之强,而骤削之,其为变,岂足怪哉?错不於此时捐其身,为天下当大难之冲,而制吴楚之命,乃为自全之计,欲使天子自将而己居守。且夫发七国之难者,谁乎?己欲求其名,安所逃其患。以自将之至危,与居守至安;己为难首,择其至安,而遣天子以其至危,此忠臣义士所以愤怨而不平者也。 当此之时,虽无袁盎,错亦未免於祸。何者?己欲居守,而使人主自将。以情而言,天子固已难之矣,而重违其议。是以袁盎之说,得行於其间。使吴楚反,错已身任其危,日夜淬砺,东向而待之,使不至於累其君,则天子将恃之以为无恐,虽有百盎,可得而间哉? 嗟夫!世之君子,欲求非常之功,则无务为自全之计。使错自将而讨吴楚,未必无功,惟其欲自固其身,而天子不悦。奸臣得以乘其隙,错之所以自全者,乃其所以自祸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