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烟雨迷濛,江边绿草如茵。六朝先后衰亡,宛如南柯一梦。江鸟哀婉啼叫,听来悲悲切切。
只有台城柳树最是无情,依旧灯笼十里长堤。
台城:也称苑城,在今南京市鸡鸣山南,原是三国时代吴国的后苑城,东晋成帝时改建。从东晋到南朝结束,这里一直是朝廷台省(中央政府)和皇宫所在地,既是政治中枢,又是帝王荒淫享乐的场所。
霏霏:细雨纷纷状。
六朝:指吴、东晋、宋、齐、梁、陈。
烟:指柳树绿阴阴的,像清淡的烟雾一样。
中和三年(883),韦庄客游江南,于金陵凭吊六朝遗迹,感叹历史兴亡,便成此吊古伤今之作。
参考资料:
1、吴昊.新编唐诗一百首: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10月第1版:144---145页
南京古称金陵,地处江南,“霏霏”正是状写其多雨而细密如丝的气候特征,芳草弥蔓,绿遍江岸无远不达,一个“齐”字既是形容它又点明季节,这里暗含了南朝梁·丘迟《与陈伯之书》“江南三月,暮春草长”的意思。总之,“江”、“雨”、“草”三者交衬共融,构筑出一派迷蒙清幽、如烟似雾的境界。六朝即孙吴、东晋、宋、齐、梁、陈,金陵于六朝时称建业、建康,作为它们的都城,一直为宫廷所在地和皇公贵戚的活动中心,歌舞饮宴,竞相奢靡,可谓繁盛至极,但这里也是权力角逐的之地,三百余年间战乱频繁,六个王朝迭番更代,犹如走马灯一般,教人顿生目不暇接之感,直觉兴衰遽变,短暂的豪华亦难以持作凭依。加之江南春雨朦胧、细草凄迷的气氛环境所形成的轻柔婉曼景调,这属于金陵固有节候地域呈现着的自然风貌,它们相互熏染滋润,暗暗逗出一个“梦”字。倘再作深层探究,“六朝”治乱盛亡的往事早已付诸浩浩江流,无从踪迹了,而“江雨”“江草”却是年年如此,当下映入眼帘的,又是烟笼雾罩般的暮春景色,抚今追昔,自然人事对照,怎能不满怀惆怅迷惘,顿觉一切如梦里境像呢?况且韦庄出身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市郊)的世家大族,远祖韦待价曾为武则天朝宰相,四世祖是著名诗人韦应物,他自己却逢辰不偶,半世落拓,大唐帝国也濒临灭亡,难道就要再蹈“六朝”覆辙吗?正当潜沉到现实忧虑和历史反思的纷纭意绪中,留连踟蹰,忽地耳旁传来数声鸟啼,陡然惹起新的慨叹:鸟儿不解世事无常、治乱代变的严重,只依时序自在啼鸣,却让多情的人何以为堪?“空”字写出了因鸟声触发的感叹。
如果说前两句以总体笔墨,描摹金陵的景光风物,而情景中,只凭“梦”字轻轻透露消息;那么,后联则将目光回转到“台城”,正面点明题旨,并选择“柳”为高度凝聚的媒介形象,即景抒情,藉情统驭景,呈现了浓厚的主观指向。就像京城是全国中枢似的,台城也是金陵的中枢,皇宫和台省(中央政府)都在这里,六代倾覆的最后一幕往往于此处结束。然而,堆烟叠雾的杨柳却容颜未改,春来依旧绿遍十里长堤,一如台城豪华鼎盛时,所以说它“无情”。由于韦庄从“六朝如梦”的感受里联想到严峻的现实危机,悲悼大唐帝国的江河日下,灭亡之势已不可回,面对烟柳的生机勃勃、逢春必发景象,排遣无计中,才托辞他向,归于“台城柳”的“无情”吧。
韦庄。 韦庄(约836年─910年),字端己,杜陵(今中国陕西省西安市附近)人,诗人韦应物的四代孙,唐朝花间派词人,词风清丽,有《浣花词》流传。曾任前蜀宰相,谥文靖。
白雉。明代。杨荣。 忆昔成周时,德化何昭彰。万国悉宾贡,白雉来越裳。至今千载下,简册尚流芳。我朝际昌运,至治跻虞唐。列圣启鸿业,恩泽覃八荒。我皇御宝历,继统握乾纲。于时民物丰,和气为祯祥。白雉出西陲,奇异非寻常。迢迢数千里,持以献明堂。肌肤莹凝雪,毛羽净涵霜。皓鹤忽避彩,素鹇亦韬光。禀兹金气纯,上应圣德昌。百辟皆欣抃,拜舞簉鹓行。微臣忝朝列,咏歌遂成章。愿效封人祝,圣寿同天长。
次韵子椿见寄。宋代。李之仪。 一逢佳节一消魂,青彻江山绿满园。又把锄犁聊自遣,却嗟身世独难论。三钟切幸资三径,九奏时犹梦九门。胜处何能偏见忆,便应佳思袭香荪。
宋州月夜感怀。唐代。储嗣宗。 雁池衰草露沾衣,河水东流万事微。寂寞青陵台上月,秋风满树鹊南飞。
元日试笔 其二。明代。黄廷用。 荏苒年华易,今当半百时。螭头长载笔,旅鬓渐成丝。青眼谁相识,丹心秪自知。恩波能作颂,可以献彤墀。
桂海云蒸,瘴山雾暖,片雪何曾到地。羡长日、岛仙清暑,自学得、剪冰裁□。把岁寒、五出工夫,别妆点薰风,尽成清致。尽虹雨翻晴,暮霞焦土,一种凄凉如洗。
酝藉丰标浑无比。应似惜、潇湘蕙疏兰弃。纵未入、众芳题品,终自倚、一涯风味。待等间、留取遗芬,伴萝卜芳菲,蔷薇清泚。看佩贯胡绳,心灰宝燎,到了未输兰蕙。
金明池(素盘)。宋代。赵崇嶓。 桂海云蒸,瘴山雾暖,片雪何曾到地。羡长日、岛仙清暑,自学得、剪冰裁□。把岁寒、五出工夫,别妆点薰风,尽成清致。尽虹雨翻晴,暮霞焦土,一种凄凉如洗。酝藉丰标浑无比。应似惜、潇湘蕙疏兰弃。纵未入、众芳题品,终自倚、一涯风味。待等间、留取遗芬,伴萝卜芳菲,蔷薇清泚。看佩贯胡绳,心灰宝燎,到了未输兰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