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庐高下翠微间,石磴迢遥次第攀。藤杖藉支苍藓滑,竹扉尝掩白云閒。
檐前老鹘将雏立,树里孤僧负钵还。独上孤峰西望远,日斜烟雾暗江关。
牛首山。明代。安希范。 精庐高下翠微间,石磴迢遥次第攀。藤杖藉支苍藓滑,竹扉尝掩白云閒。檐前老鹘将雏立,树里孤僧负钵还。独上孤峰西望远,日斜烟雾暗江关。
安希范(1564-1621)字小范,号我素。江苏无锡人,明万历年间进士,授礼部主事,因乞便养母,改南京吏部。万历二十一年因上《纠辅臣明正邪》一疏惹怒神宗遭贬,归乡后主讲于东林学院。著有《天全堂集》。安希范同顾宪成、顾允成、高攀龙、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合称为“东林八君子”。 ...
安希范。 安希范(1564-1621)字小范,号我素。江苏无锡人,明万历年间进士,授礼部主事,因乞便养母,改南京吏部。万历二十一年因上《纠辅臣明正邪》一疏惹怒神宗遭贬,归乡后主讲于东林学院。著有《天全堂集》。安希范同顾宪成、顾允成、高攀龙、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合称为“东林八君子”。
皇甫子循佥事七十。明代。王世贞。 尊前金缕乍成衣,与唱人生七十稀。胜具总誇玄晏上,微官不厌曼容非。凌云健笔长馀綵,玩世青衫始易绯。共道荀家好兄弟,白云犹见一龙依。
双峰遥促,回波奔注,茫茫溅雨飞沙。霜凉剑戈,风生阵马,如闻万鼓齐挝。儿戏笑夫差。谩水犀强弩,一战鱼虾。依旧群龙,怒卷银汉下天涯。
雷驱电炽雄夸。似云垂鹏背,雪喷鲸牙。须臾变灭,天容水色,琼田万顷无瑕。俗眼但惊嗟。试望中仿佛,三岛烟霞。旧隐依然,几时归去泛灵槎。
望海潮(八月十五日钱塘观潮)。宋代。赵鼎。 双峰遥促,回波奔注,茫茫溅雨飞沙。霜凉剑戈,风生阵马,如闻万鼓齐挝。儿戏笑夫差。谩水犀强弩,一战鱼虾。依旧群龙,怒卷银汉下天涯。雷驱电炽雄夸。似云垂鹏背,雪喷鲸牙。须臾变灭,天容水色,琼田万顷无瑕。俗眼但惊嗟。试望中仿佛,三岛烟霞。旧隐依然,几时归去泛灵槎。
秋夜闻郑山人弹楚妃怨。唐代。鲍溶。 明月摇落夜,深堂清净弦。中间楚妃奏,十指哀婵娟。寥寥夜含风,荡荡意如泉。寂寞物无象,依稀语空烟。旅人多西望,客雁难南前。由来感神事,岂为无情传。容华能几时,不再来者年。此夕河汉上,双星含凄然。
次韵致政张朝奉仍招晚饮。宋代。苏轼。 扫白非黄精,轻身岂胡麻。怪君仁而寿,未觉生有涯。曾经丹化米,亲授枣如瓜。云蒸作雾楷,火灭噀雨巴。自此养铅鼎,无穷走河车。至今许玉斧,犹事萼绿华。(君曾见永州何仙姑得药饵之,人疑其以此寿也,故有丹化米、萼绿华之句,皆女仙事。)我本三生人,畴昔一念差。前生或草圣,习气馀惊蛇。儒臞谢赤松,佛缚惭丹霞。时时一篇出,扰扰四座哗。清诗得可惊,信美辞多夸。回车入官府,治具随贫家。萍齑与豆粥,亦可成咄嗟。
建德县东阳桥古木。清代。汪士铎。 古木寿者数百年,柯条凋尽霜皮斑。昂首尘外不可屈,俯视万树柔且孱。风饕雪虐兀不动,并叶蘖藓皆从删。悦阅陵谷敛精采,剩有灵气宵往还。明堂太庙卜隆栋,吁谟衮冕趋清班。或为蒙童涉江海,载兹壮士康时艰。倕输弗作匠石逝,良材衰朽侪茅菅。暂停征辔一流盼,野僧扫纷开松关。烟萝风筱媚空翠,猗傩无知宜朱颜。饱饭灭烛供小憩,梦见社栎惊我顽。谓大神力辟世法,资持旧律非南山。涧阿云水足受用,子所颂祷同谤讪。质明再拜谢不敏,轮囷千尺难跻攀。担簦陟岭违千里,望君犹立空山间。
西南山水,惟川蜀最奇。然去中州万里,陆有剑阁栈道之险,水有瞿塘、滟滪之虞。跨马行,则篁竹间山高者,累旬日不见其巅际。临上而俯视,绝壑万仞,杳莫测其所穷,肝胆为之悼栗。水行,则江石悍利,波恶涡诡,舟一失势尺寸,辄糜碎土沉,下饱鱼鳖。其难至如此。故非仕有力者,不可以游;非材有文者,纵游无所得;非壮强者,多老死于其地。嗜奇之士恨焉。
天台陈君庭学,能为诗,由中书左司掾,屡从大将北征,有劳,擢四川都指挥司照磨,由水道至成都。成都,川蜀之要地,扬子云、司马相如、诸葛武侯之所居,英雄俊杰战攻驻守之迹,诗人文士游眺饮射赋咏歌呼之所,庭学无不历览。既览必发为诗,以纪其景物时世之变,于是其诗益工。越三年,以例自免归,会予于京师;其气愈充,其语愈壮,其志意愈高;盖得于山水之助者侈矣。
送天台陈庭学序。明代。宋濂。 西南山水,惟川蜀最奇。然去中州万里,陆有剑阁栈道之险,水有瞿塘、滟滪之虞。跨马行,则篁竹间山高者,累旬日不见其巅际。临上而俯视,绝壑万仞,杳莫测其所穷,肝胆为之悼栗。水行,则江石悍利,波恶涡诡,舟一失势尺寸,辄糜碎土沉,下饱鱼鳖。其难至如此。故非仕有力者,不可以游;非材有文者,纵游无所得;非壮强者,多老死于其地。嗜奇之士恨焉。 天台陈君庭学,能为诗,由中书左司掾,屡从大将北征,有劳,擢四川都指挥司照磨,由水道至成都。成都,川蜀之要地,扬子云、司马相如、诸葛武侯之所居,英雄俊杰战攻驻守之迹,诗人文士游眺饮射赋咏歌呼之所,庭学无不历览。既览必发为诗,以纪其景物时世之变,于是其诗益工。越三年,以例自免归,会予于京师;其气愈充,其语愈壮,其志意愈高;盖得于山水之助者侈矣。 予甚自愧,方予少时,尝有志于出游天下,顾以学未成而不暇。及年壮方可出,而四方兵起,无所投足。逮今圣主兴而宇内定,极海之际,合为一家,而予齿益加耄矣。欲如庭学之游,尚可得乎? 然吾闻古之贤士,若颜回、原宪,皆坐守陋室,蓬蒿没户,而志意常充然,有若囊括于天地者。此其故何也?得无有出于山水之外者乎?庭学其试归而求焉?苟有所得,则以告予,予将不一愧而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