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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尝判官告院、知制诰,时又提举兵、吏、司封,官告院而不白司勋,恐遗之也。凡文臣及节度观察防团刺史、诸司使副、内殿承制崇班,皆用吏部印。管军至军校环卫官,用兵部印。封爵命妇用司封印。加勋用司勋印。

    凡官告之制:后妃,销金云龙罗纸十七张,销金衤票袋、宝装轴、红丝网、金{分巾}沓;公主,销金大凤罗纸十七张、销金衤票袋、毒瑁轴、红丝网、涂金银{分巾}沓;(按皇后,当降制诞告,不装告身而用册。本朝诸后皆止用告。景元年,立后,始用册。治平、熙宁皆循之);亲王、宰相、使相,背五色金花绫纸十七张,晕锦衤票袋,犀轴,色带,紫丝网,银{分巾}沓;枢密使、三师、三公、前宰相至仆射、东宫三师,嗣王、郡王、节度使,白背五色金花绫纸十七张,晕锦衤票袋,犀轴,色带;参知政事、枢密副使、知院、同知院、签书院事、宣徽使、仆射、东宫三师、御史大夫、宗室率府副率以上,白背五色绫纸十七张,晕锦衤票袋,牙轴,色带;尚书、观文殿大学士、资政殿大学士、东宫三少、六统军、上将军、留后、观察使同上,惟用法锦衤票(近者用翠毛狮子锦,以代晕锦,非旧制也);三司使、翰林学士承旨至直学士、待制、丞郎、御史中丞、大两省宾客、大卿监、祭酒、詹事、庶子、大将军、防团刺史、横行使、内诸司使、军职遥郡、枢密都承旨、初除驸马都尉,白绫大纸七张,法锦衤票,大牙轴,色带;三司副使、少卿监、司业、起居郎至正言、知杂至监察御使、郎中、员外郎、四赤令、谕德、少詹事、家令、率更令、太子仆、太常博士、节度行军司马、副使、横行副使、诸司副使、枢密副承旨、军职都指挥使、忠佐马军步军都军头以上、藩方马步军都指挥使,并不遥郡者,白绫大纸七张,大锦衤票,牙轴,青带;国子博士至洗马、通事舍人、诸王友、六尚奉御、诸卫将军、承制、崇班、阁门祗候、五官正、诸州别驾、枢密院诸房承旨(如官至将军以上,用大绫纸,大锦衤票,大牙轴)、两使判官、防团副使、率府率副率、京官馆职、堂后官、中书枢密院主事、诸军职都虞候、忠佐马军步军副都军头、诸班指挥使、藩方马步军副都指挥使、都虞候、内供奉官至内品,白绫中纸五张,中锦衤票,中牙轴,青带;秘书郎至将作监主簿,白绫小纸五张,黄锦衤票,角轴,青带;幕职州县官、灵台郎、保章正、诸州长史司马、中书录事、主书守当官、枢密院令史、书令史、诸军指挥使、内品、待诏、书,白绫小纸五张,小锦衤票,木轴,青带;诸蕃蛮子大将军司、阶司、戈司候郎将以上,并白绫大纸,法锦,大牙轴,色带;凡修仪、婉容、才人、贵人、美人,销金小凤罗纸七张,销金衤票袋,毒瑁轴,红丝网,涂金银{分巾}沓;司言、司正、尚衣、尚食、典宝常使,金花罗纸七张,法锦衤票袋;内降夫人、郡君,团窠罗纸七张,晕锦衤票袋;宗室妇常使,金花罗纸七张,法锦衤票袋;宗室女,素罗纸七张,法锦衤票袋;国夫人,销金团窠五色罗纸七张,晕锦衤票袋;郡夫人、常使,金花罗纸七张(见任两府母、妻使团窠),法锦衤票袋(以上至司言、司正等,皆用毒瑁紫丝网、{分巾}沓);郡君、县太君、遥郡刺史、正郎以上妻并销金,常使罗纸七张;余命妇并素罗纸七张。

    凡封赠父祖为降麻官,用白背五色绫纸,法锦衤票、大牙轴,余虽极品,止给大绫纸,法锦衤票、大牙轴。

    凡朝士,父在,经大礼推恩得致仕官,不给奉。父任升朝官以上致仕,自得奉。旧制,若因其子更加秩,则不给奉。

    凡宰相、使相,母封国太夫人,妻封国夫人。枢密使、副使、参知政事、尚书、节度使,母封郡太夫人,妻封郡夫人(枢密、参政母,经南郊封国大夫人)。直学士以上给谏、大卿监、观察使,母封郡太君,妻封郡君(旧制,学士官至谏议大夫以上,方得郡封,天禧中,诏改之)。少卿监、防团以下至升朝官,母封县太君,妻封县君。

    凡辅臣、宣徽使初入,封三代,为东宫三少(曾祖为少保,祖为少傅,父为少师),因进宫或遇大礼,进加至太师。两令、国公、使相、节度使,亦封三代。尚书、资政殿大学士、三司使,封二代,至太尉(大学士自如两府例)。学士至待制,封一代,至太尉。余升朝官以上至吏部尚书(父历两府,赠至师、令、国公。历两制、大两省,赠至太尉)。唐相止赠一代,权德舆罢相,为检校吏部尚书、兴元节度使,自润州改葬其父于东都亡祖之域。其祖亻垂,终右羽林军录事参军,因表纳检校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请回赠祖一官。诏不许纳官,特赠亻垂尚书、礼部郎中(德舆在迁式假内,公事皆差官句当,有敕使及别奉诏命,即令权服惨服承进止)。

    唐制,宰相不兼尚书左、右丞,盖仆射常为宰相,而丞辖留省中领事。元和中,韦贯之为右丞、平章事,不久而迁中书侍郎。又仆射、给谏,皆不为致仕官。然杨于陵为左仆射致仕。(本朝沈相伦亦以仆射致仕)

    唐节度使除仆射、尚书侍郎,谓之“纳节”,皆不降麻,止舍人院出制。天禧中,丁晋公自保信军节度使除吏部尚书、参知政事,先公在西阁当制。至和中,韩魏公自武康军节度使除工部尚书、三司使,降麻,非故事也。

    皇中,宗衮请置家庙,下两制、礼官议,以为庙室当灵长,若身没而子孙官微,即庙随毁。请以其子孙袭三品阶勋及爵,庶常得奉祀,不报。

    秘府有唐孟诜家祭礼、孙氏《仲飨仪》数种,大抵以士人家用台卓享祀,类几筵,乃是凶祭;其四仲吉祭,当用平面毡条屏风而已。

    汉乾中,除枢密使始降麻,如将相之制,本朝循之。石元懿罢为仆射,亦降麻,高文庄、田宣简、吕宝臣罢,止舍人院出告。

    天圣中修《国史》,王安简、谢阳夏、李邯郸、黄唐卿为编修官,安简神情冲澹,唐卿刻意篇什,谢、李尝戏为句曰:“王貌闲如鹤,黄吟苦似猿。”

    天圣中,钱文僖留守西都,而应天院有三圣御像,去府仅十里,朔望集众官朝拜,未晓而往,朝拜毕,三杯而退。文僖戏为句曰:“正好睡时行十里,不交谈处饮三杯。”又有人送驴肉,复曰:“厅前捉到须依法,合内盛来定付厨。”

    宗衮尝赏黄子温诗。子温名孝恭,天圣八年登进士第,为大理寺丞,失官。其从兄子思亦善诗,《咏怀》曰:“日者未知裴令贵,世人争笑祢生狂。”《重午》曰:“风檐燕引五六子,露井榴开三四花。”子思名孝先,天圣二年登进士第,终太常博士。

    治平三年,予为知制诰,夏六月,梦丞相遣朱衣吏召,命草某人为邃清殿学士制。既寤,不能记其姓名及其文词也。明年五月甲辰,丞相遣朱衣吏召当制舍人吕缙叔草制,除邵不疑为宝文阁学士。后数日,得承旨张公所作诏云:“规层宇(正字犯御名),邃在西清。”恍然记去岁之梦,与诏文离合,其名若符契焉。

    尊号起于唐,中宗称应天神龙皇帝,后明皇称开元神武皇帝,自后率如之。陆贽尝以谏德宗。宗衮著《尊号录》一篇,系以赞云:“损之又损,天下归仁。”盖托讽焉。上即位,群臣凡再上尊号,率不许。

    李尚书维有三兄,文靖丞相,贽尚书虞部员外郎,源太子中舍,皆五十八而终。尚书亦是岁大病,恳言于朝,乃罢翰林学士,换集贤院学士,出知许州。王给事博文与其子景彝皆贰枢,然并逾月而终。

    欧阳少师言:为河北都转运使,冬月,按部至沧、景,间于野亭,夜半闻车旗兵马之声,几达旦不绝。问宿彼处人,云:“此海神移徙,五七年间一有之。”

    致政王侍郎子融言,天圣中,归其乡里青州时,滕给事涉为守。盛冬浓霜,屋瓦皆成百花之状,以纸摹之,其家尚余数幅。

    凡节度州为三品,刺史州为五品。唐内臣为中尉,惟赠大都督。国初,曹翰以观察使判颍州,是以四品临五品州也。品同为“知”,隔品为“判”。自后惟辅臣、宣徽使、太子太保、仆射为判,余并为知州。

    参知政事父见其进拜者,卢朱崖、吴正肃与尚书张公安道;枢副,陈尧叟、张文孝、吴文肃。由登用而朝廷多峻加其父恩命。

    唐时,黄河不闻有决溢之患。《唐书》惟载薛平为郑滑节度使,始河溢瓠子东,泛滑,距城才二里许。平按求故道,出黎阳西南,因命其从事裴弘泰往请魏博节度使田弘正,弘正许之。乃籍民田所当者,易以他地,疏导二十里,以杀水悍,还ヂ田七百顷于河南,自是滑人无患。此外无所纪。盖河朔地,天宝后久属蕃臣,而事不闻朝廷也。汴河亦不闻疏通之事,惟《郑畋集》载为相时,汴河淀塞,请令河阳节度使于汴河口开导,仍令宣武、感化节度使严帖州县,封闭公私斗门。感化即徐州也。

    唐两京皆有三馆,而各为之所,所以逐馆命修撰文字。本朝三馆合为一,并在崇文院中。景中命修《总目》,则在崇文院,余各置局他所,盖避众人所见。《太宗实录》在诸王赐食厅,《真宗实录》在元符观。祥符中,修《册府元龟》,王文穆为枢密使领其事,乃就宣徽南院厅以便其事。自后遂修国史、会要,名曰编修院。又修《仁宗实录》,而《英宗实录》同时并修,遂在庆宁宫史馆,领日历局,置修撰二员,宰相为监修。自置编修院,以修撰一人主之,而《日历》等书,皆析归编修院。

    唐在京文武官职事,九品以上,朔望日朝。其文官五品以上及监察御史、员外郎、太常博士,每日参。武官五品以上,仍每月五日、十一日、二十一日、二十五日参。三品以上,九日、十九日、二十九日又参。(王沂公家一本云:四品以上,九日、十九日、二十九日再参)其长上、折冲、果毅,若文武散官五品以上直诸司及长上者,各准职事参。其洪(正字犯宣祖庙讳)文馆及国子监博士、学生每季参,若雨雪沾服失容及泥潦,并停。(以上唐《仪制令》)凡京百司有常参官,谓五品以上职事官,八品以上供奉官。(以上《唐六典》)正(正字犯仁宗嫌名)元二年,敕文官充翰林学士、皇太子诸王侍读,武官充禁军职事,并不常朝参。其在三馆等诸职掌者,并朝参讫,各归所务。是年,御史中丞窦参奏:“常参文武官,准令每日参,自艰难以来,遂许分日,待戎事稍平,即依常式。其武官,准令五品以上每月六参,三品以上更加三参。顷并停废,今请准令却复旧仪。”十三年,御史台奏:“诸司常参,文官隔假三日以上,并以横行参假。其武班,每月先配九参、六参(九参谓一月九次,六参谓一月六次)。今后每经三节假满,纵不是本配入日,并依文官例,横行参假。”(以上《唐会要》)后唐同光二年,四方馆奏:“今后除随驾将校及外方进奉专使,文武两班三品以上官,可于内殿对见,其余并诣正衙。”从之。天成元年,御札赐文武百僚每日正衙常朝外,五日一赴内殿起居。每月塑望日赐廊下食。唐室承平时,常参官每日朝退赐食,谓之“廊餐”。自乾符乱离罢之。惟月旦入阁日赐食。明宗即位,谏官请文武百僚五日一起居,见帝于便殿。李琪以为非故事,以五日为繁,请每月朔望日入阁,赐廊下食,罢五日起居之仪。至是宣旨朔望入阁外,五日一起居,以为常。天成元年,敕今后若遇不坐正殿日,未御内殿前,便令阁门使宣不坐放朝,班退。是年,御史台奏:“凡新除官及差使者,合于正衙谢辞。每遇内殿起居日,百官不于正衙叙班,其差使及新除官辞谢,不令参谢。每内殿起居日,百僚先叙班于文明殿庭,候辞谢官退,则班入内殿。”从之。晋天福二年,中书门下奏:“在内廷诸司使等,每除正官,请令赴正衙谢后,不赴常朝。其京官未升朝官,祗赴朔望朝参。”从之。(以上《五代会要》)国朝,诸在京文武升朝官,每日朝,其有制免常朝者,五日一参起居(国朝令文)。按唐制,文武职事官并赴常参,武班五日一参,又有三日一参(五日参并朔望为六参,三日参乃九参)。所谓常参官,未有无职事者,由后唐同光中,乃分常朝、内殿,凡随驾将校、外方进奉使、文武三品以上官,即于内殿对见,其余并诣正衙。至天成初,诏文武百官每日常朝外,五日一赴内殿起居。其趋朝官,遇宣不坐,放朝,各退归司。本朝视朝之制:文德殿曰外朝,凡不厘务朝臣,日赴,是谓“常朝”;垂拱殿曰内殿,宰臣枢密使以下要近职事者,并武班,日赴,是谓“常起居”;每五日,文武朝臣厘务、令厘务并赴内朝,谓之“百官大起居”。是则奉朝之制自为三等。盖天子坐朝,莫先于正衙殿。于礼,群臣无一日不朝者,故正衙虽不坐,常参官犹立班,俟放朝乃退。(唐有职事者,谓之常参。今隶外朝不厘务者,谓之常参)

    唐日御宣政,设殿中细仗、兵部幡等于廷,朝官退,皆赐食。自开元后,朔望宗庙上牙食,明皇意欲避正殿,遂御紫宸殿,唤仗入阁门,遂有“入阁”之名。在唐时,殊不为盛礼。唐末常御殿,更无仗,遇朔望,特设之。趋朝者,仍给廊下食。所以郑谷辈多形于诗咏叹美。而五代行之不绝。祖宗数御文德殿,行入阁礼。熙宁二年,予被诏修《阁门仪制》,以为文德入阁非是,当唤仗御紫宸殿,请下两制与太常议之。学士承旨王公等,以为入阁是唐日坐朝之仪,不足行,诏削去其礼。予与阁门诸君,因请如唐御宣政礼,量设仗卫御之。诏乃可。今朔望御文德殿,始于此也。阁门有旧入阁图,颇约其礼而简便之。凡文武官百人,执仗四百人,其五龙五凤五岳五星旗、御马,皆立殿门之外。旧制,凡连假三日而著于令者,宰相至升朝官尽赴文德殿参假,谓之“横行”。次日百官仍赴内殿起居。近年连假后多便起居,而废“横行”之礼。

    吏部流内铨,每除官皆云权、判,正衙谢,复正谢前殿,引选人谢辞,徭唐以来,谓之“对扬”。判铨与选人同入起居毕,判铨于殿廷近北西向立,选人谢辞讫,出。判铨官亦谢而出。近止令选人门谢辞,判铨不复入。

    魏野居于陕郊,其地颇有水竹之胜。客至,必留连饮酒。真宗时,聘召不起。天禧中,卒,赠秘书省著作郎。野子闲有父风,皇中,天章阁待制李公昭遇守陕,言于朝,赐号清逸处士。

    古者将葬请谥以易名,近世多稿殡或已葬而请谥。唐独孤及谥郭知运,而右司员外郎崔夏,以为知运葬已五十年,今请易名,窃恐非礼。及以为请谥者五家,皆在葬后,苗太师一年,吕四年,卢奕五年,颜杲卿八年,独知运遂以过时见抑,且八年与五十年,其缓一也,与夺殊制不可。遂谥知运曰“威”。

    国朝以来,博士为谥,考功覆之,皆得濡润。庆历八年,有言博士以美谥加于人,以利濡润,有同纳赂。有诏不许收所遗,于是旧臣子孙竞来请谥。既而礼院厌其烦,遂奏厘革。嘉中,李尚书维家复来请谥,博士吕缙叔引诏以罢之。

    唐制,兼官三品得赠官,如韩文公曾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后终吏部侍郎,而赠礼部尚书是也。又观察使多赠两省侍郎,以就三品得谥。国初以来,惟正官三品方得谥,兼官赠三品不得之。真宗命陈彭年详定。遂诏:“文武官至尚书、节度使卒,许辍朝,赠至正三品,许请谥。”而史失其传。宝元中,光禄卿知河阳郑立卒而辍朝,非故事也。

    上元然镫,或云沿汉祠太一自昏至昼故事。梁简文帝有《列镫赋》。陈后主有《光壁殿遥咏山镫诗》。唐明皇先天中,东都设镫,文宗开成中,建镫迎三宫太后,是则唐以前岁不常设。本朝太宗时,三元不禁夜,上元御乾元门,中元、下元御东华门,后罢中元、下元二节,而初元游观之盛,冠于前代。

    《周礼》,四时变国火,谓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酋之火,冬取槐檀之火。而唐时,惟清明取榆柳火以赐近臣戚里。本朝因之,惟赐辅臣戚里,帅臣、节察、三司使、知开封府、枢密直学士、中使,皆得厚赠,非常赐例也。

    唐曲江,开元、天宝中,旁有殿宇,安史乱后尽圯废。文宗览杜甫诗云:“江头宫殿锁千门,细柳新蒲为谁绿。”因建紫云楼、落霞亭,岁时赐宴。又诏百司于两岸建亭馆。太宗于西郊凿金明池,中有台榭,以阅水戏,而士人游观无存泊之所,若两岸如唐制设亭,即逾曲江之盛也。

    太宗时,建东太一宫于苏邸,遂列十殿,而五福、君綦二太一处前殿,冠通天冠,服绛纱袍,余皆道冠霓衣。天圣中,建西太一宫,前殿处五福、君綦、大游三太一,亦用通天、绛纱之制,余亦道冠霓衣。熙宁五年,建中太一宫,内侍主塑像,乃请下礼院议十太一冠服。礼院乃具两状,一如东西二宫之制,一请尽服通天、绛纱。会有言亳州太清官有唐太一塑像,上遣中使视之,乃尽服王者衣冠。遂诏如亳州之制。

    绿髹器,始于王冀公家。祥符、天禧中,每为会,即盛陈之。然制自江南,颇质朴。庆历后,浙中始造,盛行于时。嘉初,兖国公主降李玮时,少师欧阳公长礼台,与诸博士折衷婚礼,颇放古制。治平中,邵不疑以知制告权知谏院,请选官撰本朝冠丧祭之礼,乃诏礼院详定,遂奏请置局于本院,不许,因循寝之。

    皇二年七月,李侍中用和卒,诏辍视朝。下礼院乃检会李继隆例,院吏用印纸申请,自二十一日至五日辍朝。而二十四日太庙孟飨,在辍朝之内。同知院范侍郎镇引《春秋》仲遂卒犹绎,请罢飨。判寺宋景文以日遽,集识不及,止之。会纟番见大中祥符三年四月敕,石保吉卒,辍四日、五日、七日朝三日,其六日,太庙孟飨,已是大祠,不坐。又二十六日,宣祖忌,行香奉慰,予时同知院,欲请移辍二十七日朝,判寺王原叔言与申请反覆,遂亦止。

    欧阳少师提总修《太常因革礼》,遣姚子张辟见问:“太祖建隆四年,南郊,改元乾德,是岁十一月二十九日冬至,而郊礼在十六日,何也?”乃检《日历》,其赦制云:“律且协于黄钟,日正临于甲子。”乃避晦而用十六日甲子郊也。及修《实录》,以此两句太质而削去之,遂失其义。皇二年当郊,而日至复在晦,宗衮遂建明堂之礼。

    张唐公言:徐常侍谪州时,柳仲涂开为守,顷之,郑仲贤文宝为陕西转运使。郑,即骑省门人也,到官,即来致谒。而仲涂郡务不举,颇惮其来,乃先恳于徐公。郑既谒见,徐曰:“柳侯甚奉畏。”郑翌日而还。

    列子庙在郑州圃田,其地有小城,貌甚古,相传有唐李德裕、王起题名,而前辈留纪甚多。景中,王文惠公为章惠太后园陵使还,请增葺之,于是旧迹都尽,今其榜陈文惠之笔。

    孟州汜水县有武牢关城,城内有山数峰,一峰上有唐昭武庙。按李德裕《会昌一品集》载,昭武庙乃神尧、太宗塑像。今殿内有二人立,而以冠传付之貌。或云失二帝塑像,而但存侍者故也。

    李文正公罢相为仆射,奉朝请,居城东北隅昭庆坊,去禁门辽远,每五鼓则兴,置《白居易集》数册于荼镣中,至安远门仗舍,然烛观之,俟启钥,则赴朝。雍熙二年三月,诏:中书申后两棒鼓出,枢密院申后四棒鼓出。

    开宝六年六月,敕参知政事薛居正、吕余庆于都堂与宰臣赵普同议公事。是月,又敕中书门下押班、知印及祠祭行香,今后宜令宰臣赵普与参知政事薛居正、吕余庆轮知。既而复有厘革。

    雍熙四年,文德殿前始置参政砖位,在宰相之后。至道中,寇莱公为参知政事,复与宰相轮日知印、正衙押班,其砖位遂与中书门下一班,书敕齐列衔,街衢并马,宰相、使相上事,并有公事,并升都堂。及莱公罢,遂诏只令宰臣押班、知印,参政止得轮祠祭行香,正衙砖位次宰臣之下立,凡有公事并与宰臣同升都堂,如宰臣、使相上事,即不得升。

    景德四年六月,敕臣僚自外到阙及在京主执,如有公事,并日逐于巳时以前,中书、密院聚厅相见。其后复分厅见客。庆历八年禁止之,如景德之制。

    太宗制笏头带以赐辅臣,其罢免尚亦服之。至祥符中,赵文定罢参知政事为兵部侍郎,后数载,除景灵宫副使,真宗命廷赐御仙花带与绣鞯,遂服御仙带。自后二府罢者,学士与散官通服此带,遂以为故事。予亲见蔡文忠罢参知政事为户部侍郎服此带,盖曾为学士,用诏文金带,曾经赐者,许系之(先公为翰林及侍读两学士,玉清灾,落职为中书舍人,仍旧服金带,旧例皆如此。景三年八月,方著诏)。其宰相罢免,虽散官,并依旧服笏带。李文定天圣中自秘书监来朝,除刑部侍郎,并服笏带。近有罢参政者,黑带佩鱼而入,非故事也。入两府,自黑带赐笏带者,太宗朝例甚多。祥符中,张文节自待制为中丞而参政事,天圣中,姜侍郎自三司副使为谏议大夫而枢密,并赐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