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先来。
玛德莲娜教堂的圣坛那儿有一尊抹大拉的马利亚的硕大的大理石塑像,有一个街区那么大,四周围绕着天使和主天使。她以米开朗基罗式的姿态伸出双手。天使们有巨大的垂落下来的翅膀。教堂有整条街道那么长。这是一座长而窄的教堂建筑,最怪异的教堂之一。没有尖顶,没有哥特式,但我猜是希腊庙宇的式样。(你究竟为何想、或说是曾经想过,让我去看由霸克大佬[1]的钢架和臭氧层造的埃菲尔铁塔?坐在电梯里悬在四分之一英里高的半空得个腮腺炎,你会多么乏味啊。我早做过那档子事了,和我的编辑在细雨濛濛的夜间上了啼国大厦[2]。)
出租车带我去了旅馆。我猜那是个瑞士人开的膳宿公寓,但值夜班的是个伊特鲁里亚人(都一回事儿),女服务员对我颇为恼火,因为我把门和旅行箱都锁上了。主管旅馆的女士挺不高兴的,因为头一个晚上我就和一个同我年龄(四十三岁)相仿的女人纵情放荡了一场。我不能给出她的真名,不过那可是法国历史上最古老的名字之一,远远早于查理曼大帝,他是丕平家族的。(法兰克王子。梅兹主教阿尔诺夫的后代。想想得和弗里西亚人、阿勒曼尼人、巴伐利亚人还有摩尔人打仗。普莱克特鲁德[3]的孙子。)这个老女人是你想有多骚就有多骚的淫妇。下半身卫生间的事儿我怎能仔细描述。有一刻她真的令我脸红了。我真该告诉她把头伸到“poizette”(那是古法语中的“马桶”)里去的,不过,当然啦,她太让人舒服了,说是说不清的。我是在蒙帕纳斯一家深夜营业的没有黑帮踪迹的黑帮酒吧里碰到她的。她把我给迷住了。她还想和我结婚,那自然,因为我在床上天生是一把好手,又是个好人。我给了她一百二十美元,作为她儿子的教育经费,或是去买一双老式的中规中矩的新鞋。她可让我花了比预算多的钱。不过,我仍有足够的钱接着过第二天,并在圣拉扎尔车站买了威廉·梅克匹斯·萨克雷的《势利鬼文集》。这无关钱财,而是让灵魂有个安宁好时光。第二天下午,在老圣日耳曼德普雷教堂里,我看到几个巴黎的法国妇人在一堵沾满陈年血迹和雨迹的墙下祈祷,几乎是在抽泣。我说“啊哈,les femmes de Paris[4]”,我见识了巴黎的伟大,它能一边为法国革命的蠢事哭泣,一边又庆贺摆脱了那些长鼻子的贵族——我是他们的后代(布列塔尼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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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ucky Buckmaster,指巴克明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1895—1983),美国著名发明家、建筑家和哲学家。
[2] Hempire State Building,指纽约的帝国大厦(Empire State Building)。
[3] Plectrude,丕平二世的妻子。依据史料,查理曼大帝应当为普莱克特鲁德无血缘关系的曾孙。
[4] 法语,巴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