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开怀畅饮时,卡帕林说道:
“圣盖奈的肚子!我们难道不能弄点野味吃?这咸肉真是渴死我了。我去给你们拿一条烤马腿来,刚才一把火现在该烤熟了。”
他站起身时,看到一只大牡鹿从林子边窜出来,可能是被巴汝奇燃起的火焰吸引过来。卡帕林立即追了上去,像离弦的箭扑上去,一把抓住那只大牡鹿。他往回跑时,还随手逮着很多从他头上飞过的野味:
四只肥鸻,
七只鹤,
二十六只灰山鹑,
三十二只褐山鹑,
十六只野鸡,
九只山鹬,
十九只苍鹭,和
三十二只野鸽。
他还要一脚踩死了十多只大野兔和大家兔,
还有十八只小水鸭,都是一对一对的,
十五只小野猪,
两只獾和三只大狐狸。
卡帕林用短弯刀往鹿头上一劈,然后提着、挂着、背着野兔、水鸭和小野猪往回走,老远就大声吆喝:
“巴汝奇,我的朋友,准备醋,准备醋!”
庞大固埃以为他头晕,赶紧叫人把醋给他拿去。但巴汝奇心里很明白就要有兔肉下锅了,赶紧告诉尊贵的主人,卡帕林肩上扛着一只大牡鹿,腰带上缠满了野兔等野味。
于是,爱庇斯特蒙按照九个缪斯118的名字,用刚砍下的木头削了九只希腊式的炙叉,优斯登帮着剥这些野味的皮毛,巴汝奇还搬来两个死亡骑士的马鞍支起来当烤肉架,让俘虏用烧烤骑士的火来烧烤野味。烤熟时,他们往野味加了大量的醋,人人争先恐后吃了起来,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真痛快。
这时庞大固埃说道:
“真希望天主给你们每个人的下巴挂上一副鹰的铃铛,我自己则挂上勒内、普瓦蒂埃、都尔和康伯莱的大钟,那就可以领略到我们大吃大嚼摇动大钟的声音是多么洪亮。”
“没错,”巴汝奇说道,“但最好还是想想我们在这儿的正经事,怎样才能打败敌人。”
“还是你想得周到。”庞大固埃说了,又转身问那个俘虏:
“我的朋友,如果你不想被活活剥皮,就要老实告诉我们,不能有半点虚假,我是能吃小孩的。现在,你告诉我,你们的军队有多少人马,怎样部署的,还建了什么防御工事?”
那俘虏回答道:
“殿下,说实话,军队里有三百个巨人,以石头铠甲做武装,只有那个叫‘狼人’的头目披挂的是大块铁砧。这些人都异常高大,只不过还没有你这么大。还有十七万三千名步兵,全身裹着妖精皮,同‘狼人’身上的披挂一样刀枪难入,他们个个骁勇善战。还有一万一千四百名装备武器的士兵,三千六百双门炮,不计其数的攻城炮。再加上九万四千名侦察兵,十五万随军娼妓,个个都美若天仙……”
“那是为我准备的。”巴汝奇说道。
“军队中有亚马逊人、里昂人、巴黎人、都兰人、安茹人、普瓦图人、诺曼底人和德意志人,他们来自世界的不同地方,几乎说着世界上的所有语言。”
“那很好,”庞大固埃说道,“你们的国王在哪里了?国王也在军中吗?”
“是的,殿下,”那位俘虏说道,“国王御驾亲征,他的名字叫‘安那奇’119,是‘渴人国’的国王,为什么叫‘渴人国’呢?是因为您在世上的任何地方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干渴、更酷爱喝水的人了。那些巨人就坚守在国王的营帐。”
“好了,够了,够了,”庞大固埃说道,“小伙子,跟我们一起行动怎么样?”
巴汝奇应声说道:
“那些迟疑不前的人会遭天打雷劈!我想好了,怎么把他们像猪一样一个个宰了,即使魔鬼借腿给他们也是跑不掉的。但还有一件事烦着我呢。”
“什么事?”庞大固埃问。
“就是这件,”巴汝奇说,“我该怎样在一个下午之内把所有的娼妓都玩一遍,让她们一个也跑不掉。”
“哈,哈哈!”庞大固埃笑得前俯后仰。
卡帕林说道:
“我也要下地狱!天主在上,我也想抱一个玩玩。”
“还有我呢,”优斯登说道,“天啊,自从离开鲁昂我再也没有玩过了,我那东西硬邦邦的,快要翘上天,直指钟上的十点或十一点,简直比一百个魔鬼还要坚挺。”
“真的,”巴汝奇说道,“那么,那些最丰满、最健壮的女人就归你了。”
“怎么?”爱庇斯特蒙说道,“你们都玩女人去,就让我握住驴子的缰绳,那些闲在一边观赏的人可会被魔鬼带走!这就是战争,我们要享用这种特权,能拿的就拿走。”
“不,不,”巴汝奇说,“你可以把驴拴起来,再跟大家一起玩吧。”
庞大固埃讪笑他们这样迫不及待,对他们说:
“你们都把主人给忘记了。我担心的是照你们这样说下去,还不到天黑,你们就不想打仗了,而敌人冲了上来,拿着长矛、长枪来戳你们。”
“好吧,到此为止!”爱庇斯特蒙说道,“我会把敌人统统抓起来交给您,要烤、要煮、要煨或要剁,全凭您发落了。他们肯定没有薛西斯120手下的人多,如果您相信史学家希罗多德和庞贝乌斯·特罗古斯的话,波斯王薛西斯统率了三百万士兵,而雅典大将地米斯托克利121仅以少数军队就把他打败了。请您不要有任何担心!”
“真见鬼!”巴汝奇说道,“单凭我的大裤裆可以把所有的敌人一扫而光,而裤裆里的那个玩意儿就足以把所有的女人都收拾干净。”
“行了,孩子们!”庞大固埃说道,“那我们就开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