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出发之前,”庞大固埃说道,“为了纪念你们刚刚立下的赫赫功勋,我希望在这里树立一座丰碑。”
他们一听这话可兴奋了,嘴里哼着乡村小调,就在一棵大树干上装饰起来,挂上一副铁骑的马鞍、一副马披、马护身、马蹬带、踢马刺、一副盔甲、一把斧头、一把短剑、一只铁护手、一根狼牙棒、一副护臂甲、一副护喉甲以及凯旋门或战功碑等必不可少的纪念物。
为流芳百世,庞大固埃还撰写了庆功碑文,内容如下:
英勇善战四勇士,赫赫战功立伟业。
无需持枪披盔甲,意志坚定靠智慧。
歼敌六百六十名,摧枯拉朽成灰烬。
历史教训应吸取,胜利源泉要记牢。
智取优于攻坚战,顺应天时主布施,
民心所向力无边,百无一失操胜券。
立碑铭记胜利日,帝王英明千秋颂,
坚信胜利永向前,国泰民安乐万年。
正当庞大固埃在撰写这篇碑文时,巴汝奇也立起了一棵大树干,挂上鹿角、鹿皮和两只鹿右脚;再挂上三只野兔的耳朵、一只家兔的脊背,一只野兔的下颚、两只鸻的翅膀、四只野鸽子的脚、一瓶醋、一只放盐的牛角、叉肉用的木炙、盛油的勺子、一只千疮百孔的铁锅、一个深平底锅、一只陶制的盐罐和一只博韦122出产的雕花高脚杯。然后他模仿庞大固埃的碑记,也写了下面一首诗:
四位酒客摆佳宴,推杯换盏酒正酣,
畅饮佳酿抒豪情,神魂颠倒乐逍遥。
野味山珍头上悬,兔子断耳去了爪,
玉液润喉滑下肚,好为巴克斯干杯。
转起醋瓶子,举起盐坛子,
珍馐美味人称善,暑气炎热杯不停,
一瓶接着一瓶干,少醋兔肉味不好,
佳肴全靠醋调味,牢记菜谱不离谱。
庞大固埃说道:
“我们该动身了,伙伴们。我们在这儿吃吃喝喝花太多时间了,贪杯的酒徒很难在战场上打胜仗。在战场,没有什么影子能比得上展开的旌旗,没有什么气味能比得上战马的喘息,没有什么音乐比得上战场的厮杀声。”
爱庇斯特蒙听了这话笑着说:
“没有什么比得上厨房的影子,没有什么气味比得上烘烤的馅饼,没有什么音乐比得上杯盏相碰。”
巴汝奇接着说:
“没有什么比得上床幔的影子,没有什么气味比得上ru头的香气,没有什么音乐比得上睾丸碰撞的快活响声。”
说着他站起来放了响屁,又跳起来吹着口哨,高兴得大喊大叫:
“庞大固埃万岁!”
庞大固埃也想学一下巴汝奇,但是他的一个响屁使方圆二十九英里的土地都震动起来,那臭气吹出了五万三千个小矮人,全都又矮又小,长相怪异。他又放了一个无声的响屁,又催生出了同样数目的女人,全都驼着背,而且长不高,就像牛尾巴一样垂在地上,她们越长越粗时便像利穆赞那圆圆的胡萝卜。
“嗨!”巴汝奇说,“你的屁真有这么多产?我的天啊,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男人和这么多呆头呆脑的女人,让他们结成夫妇就会产出牛蝇来了。”
于是,庞大固埃真让他们结婚了,给他们取名为“矮人国”,打发他们到附近一个小岛居住,就在那小岛上繁衍生息,人口增长很快。但是一种长腿鹤经常侵犯他们,他们也进行了勇敢的抵抗,因为这些矮冬瓜(苏格兰人叫他们“刷子把儿”)脾气暴烈,这当然是生理原因,因他们的心离粪门太近了。
这时,巴汝奇拿起了两只一般大小的杯子,往里面装了满满的水,又把这两杯水分别放在木凳上,两只木凳相隔五英尺,然后他又把一根五英尺半长的枪杆架在玻璃杯上,使枪杆的两端刚好置于杯子的边沿,一切摆设完毕以后,他抡起一根大木棍对庞大固埃和其他人说道:
“先生们:想想我们该如何轻而易举击溃敌人,我要让这枪杆折成两段而不打破这两个玻璃杯,甚至一滴水也不溅出来;同样,我们将打破‘渴人国’的头颅,而我们自己不伤、不损一兵一卒,但你们可能以为只有魔法才能这样,且看,”他转向优斯登说道,“你拿起这根棍子,尽量朝枪杆的中央打。”
优斯登照办了,枪杆一下子就断成两段,而杯里的水一点也没溅出来。巴汝奇说道:
“这样的花招我懂得不少,我们走吧,相信我们不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