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告诉你们的一切都是超乎寻常,令人惊奇的,如果你还能相信这种圣草的另一神性,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信不信由你,我只要说出实话就够了。
我会把实话告诉你们,但是要把这个问题讲清楚不是那么容易,就让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吧:如果我把两碗酒和一碗水倒入一个瓶子里,充分地把它们摇匀,你能用什么办法把酒和水分开呢,并且要同未混合之前一样多,你有什么办法呢?
换种说法吧:如果你的酒窖要贮存大量的酒,派你的车夫和船夫从格拉夫、奥尔良、博恩和朱尔沃地区运来一大桶一大桶的酒,但这些人在途中却把酒桶打开,偷喝了一大半桶酒,再往酒里掺入水(利穆赞人从阿根顿和圣高提埃运酒时,在路上就是一鞋子一鞋子偷喝酒,后加水),你怎么能把水分离出来,把酒提纯呢?对了,你可能会告诉我用一只象牙漏斗就行。这确实有记载,也被验证过一千多次,你们也都知道了。但是那些没听说过的,没有亲眼目睹的人是不可能相信的。我们再继续讲吧。
如果我们是生活在古苏拉、马略、恺撒等古罗马帝王统治的时期,或在古代德鲁伊特人执政时间,那时流行把亲属或君主的尸体烧成灰,再把骨灰掺入上等白酒喝下去(就像阿尔特弥斯把她丈夫摩索卢斯的骨灰喝下去一样,或是把骨灰装入瓮或匣里,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骨灰同柴灰完全分离呢?请告诉我吧。
天啊,这肯定够你受的。让我赶紧把好方法告诉你吧。你只要用足够的神草“庞大固埃草”,把尸体严严实实包起来,并用这种草把它捆紧,凭你投入多旺的柴火,那火焰会越过“庞大固埃草”做成的外壳,很快把尸体的肉和骨头烧成灰烬,而这种草却不会被燃烧,也不会沾上一点点骨灰,你可以把“庞大固埃草”完好无损地拿出来,会发现它们比原先更漂亮、更白,也更干燥了,因此这种草又被称作“石棉草”。塞浦路斯岛的卡帕西亚盛产这种草,在埃及的阿斯旺地区也卖得很便宜。
这简直是多么神奇,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火能吞噬、烧毁一切东西,却令这种卡帕西亚的石棉草更纯净、更洁白。如果你们就像犹太人和其他神秘主义者一样,对这事半信半疑,要找出论据,你们只需做个简单的实验就行了。拿个新鲜的鸡蛋,并用“庞大固埃草”包起来,扔到最热、最旺的柴火里,随你烧多长时间都行。最后取出来时发现里面的鸡蛋全烧成炭灰了,而“庞大固埃草”却毫发未损,安然无恙。你可以自己做这个实验,只要花一点点钱就搞定了。
不要跟我提火蜥蜴:那是骗人的,跳动的小火苗会使火蜥蜴活跃起来,它喜欢火,那是真的。但是把它放入大火炉,它就像其他的生物一样会窒息,烧成灰烬。这种情况我们见过,很多很多年以前,盖伦也证实并阐明了这件事,这在他的《论气质一书》就证实过。狄斯考雷德在他的著作第二卷里也有记载。
也不要跟我提明矾,也不要提罗马统率苏拉226无法用火攻下的比雷埃无斯的木质塔楼,那是因为米特拉达梯国王派驻管理那个城市的总督阿克劳斯把那个塔全部涂上明矾。
也不要拿被亚历山大·科尼利厄斯称为eonem的树同“庞大固埃草”相提并论。据他说这树像檞寄生橡树,水浸不湿,火烧不毁,那寄生的植物也是水火不怕,据说伊阿宋率领英雄寻找金羊毛所乘的船阿尔戈号就是这种木材做的。谁愿意信就信吧,我才不信呢。
也不要跟我谈你在布里昂松和恩布朗山上看到的树有多神奇,它树根周围长满蘑菇,树干可以挤出树脂,盖伦说这是和松脂功效一样的,它那细长的叶子接纳的是天神的蜜露,即“吗哪”,这种树很有胶性,油脂丰富,也不怕火烧。这种树在希腊文和拉丁文里称作Larix,在阿尔卑斯山地区,被称作melze,帕多瓦人和威尼斯人称它为Larege。尤利乌斯·恺撒从高卢回来,把无法攻克的皮德蒙特城堡称作拉里奴姆Larignum正是因此得名。
当时,尤利乌斯·恺撒命令皮德蒙特和阿尔卑斯山地区的所有的地主和居民把粮食和其他供给运到沿路指定的站点,为他的大部队经过时提供给养。每个人都遵守命令,只有拉里奴姆地区的人坚信自己地势险要,恺撒军队不敢轻举妄动而拒绝进贡。为扬其军威,恺撒大帝便率军出击,一走近城门,看到前面有座城堡,是由粗大的落叶松木建成的,木头一根一根堆叠,城堡很高,堡垒上面的人只需用滚木礌石就很容易把侵略者击退,当恺撒看到守城的士兵只使用滚木礌石外再无其他武器,便命令士兵在城堡周围架柴火焚烧。火势蔓延很快,火焰把整个城堡团团包围,恺撒大帝原以为那木结构的塔楼和整个城堡就会被大火烧毁。但当柴火烧尽时,整座塔楼却没有丝毫被损的痕迹。看到这情况,恺撒大帝又下令在城堡礌石射程之外挖壕沟,将城堡完全孤立起来。
于是,拉里奴姆人只得同恺撒大帝讲和,他从这些人口里得知这种木头的奇特之处。这种木头点不着火,也烧不着。也许这种木头在某些方面与“庞大固埃草”可相媲美,尤其是庞大固埃建特乐美修道院时,所有的门、窗、檐槽、板条、饰面都选用这种木材。他用这种木材来造大船的船尾、船首、厨房、甲板、舷梯、艏楼等部位,塔拉斯造船厂制造的双桅杆帆船、三桅杆帆船、轻帆船和其他船只也都选用这种木材。然而,与“庞大固埃草”不同的是,把这种木材放在足够大的火里,也会被烧坏,就像石头在窑里烧成石灰一样。而“庞大固埃草”可是越烧越纯净,越烧越光亮,永远不会被烧毁的。所以:
阿拉伯人、印度人、塞俾安227人,
别再吹嘘你们的没药、香料和乌木,
这里有更好的东西,请来观赏吧,
这种草的籽带些回去吧,
在你们那里若能繁衍生殖,
那就感谢上天的庇佑,
让“庞大固埃草”的原生地法兰西,
繁荣安康。
善良的庞大固埃英勇言行录
第三部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