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文言文之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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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亦凑巧,上午写完两篇关于“语录体”及“白话四六”的文章(见本期《论语》),下午接到这样的稿件,上海灵学会要振振有词了。读了静默三分,哭笑不得,对于“白话四六”(鬼话)的攻击,有点悔意了。溯自革命以来,吾国思想上是儒道释三姑六婆的复辟,文学上是三家村骈四俪六的复辟。然而在位者愈复辟,愈抓不住青年,天下分而为二,诚如徐君所云。并且反对白话的声浪,南北一致。

  宁波有公安局布告,广州有招考记室的四六文(见本刊第二十四期古香斋),所以年来古香斋的材料,多至无从容纳。

  在这个时候,我乃出而打白话鬼,未免使在位者太得意,于心委实不甘。而且我两篇《论语》,给不糊涂的青年读来,自然会明我的意思,万一给凡夫俗子卫道先生看到,必定欢欣鼓舞,认为我是他们的同志。此种况味,如何形容。然而世事可笑,每每如此,管不了许多了。横竖已有因为爱读古香斋文字而买《论语》的读者,我能禁止此辈逐期购阅《论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