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曾送离魂去。春山曾见伤离处。老去不堪愁。凭阑看水流。
东风留不住。一夜檐前雨。明日觅春痕。红疏桃杏村。
菩萨蛮·富阳道中。宋代。毛滂。 春潮曾送离魂去。春山曾见伤离处。老去不堪愁。凭阑看水流。东风留不住。一夜檐前雨。明日觅春痕。红疏桃杏村。
词以“春潮曾送离魂去,春山曾见伤离处”两句起笔。这两个“曾”字,词人把自己的思绪沉浸到对往昔的回忆中了。“离魂”这里借指女友的离情。正是眼前的山水,词人过去曾在此与女友分手;而今山水依旧,人事已非,当时的“伤离”情景只存于记忆中了。这样,开头两句就为全篇定下了感怀的情绪基调。“老去不堪秋,凭阑看水流”二句,承“春潮”、“春山”而来,把思绪从往昔的回忆拉回到现实中,而现实又是如何呢?春山依旧青青,流水依旧潺潺,而自己却已走入人生之秋了,置身昔日与女友分手之地,只能目送流水阵阵流向远方。词人内心功业未就而年岁已高的哀怨借“看水流”三字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看”字极富意蕴,耐人寻味。上片在写法上为抒情的需要,打破惯常的时空顺序,借“春潮”、“春山”和两个“曾”字沉入对往昔的回忆。这种手法使词的感怀情调更为浓郁,同时也为下片作好了铺垫。
“东风留不住,一夜檐前雨。”意谓东风无法挽留,像年华一样逝去,留下的只是漫漫长夜檐前滴也滴不完的雨滴。这二句承上片“凭阑”句,借此暗示自己的“永夜不寐”,流露出环境带给孤寂的客居者的一种心理重压。写法上,这二句忽然宕开一笔,以景托情,这又反过来连接上片,与上片所渲染的感怀情调相承,顺理成章地过渡到歇拍二句:“明日觅春痕,红疏桃杏村。”这二句承上二句“东风”、“雨”,指明经历风吹雨打的红花慢慢地凋零、飘落,留下的将是一幅残春图景。显然,这也寄寓了浓郁的身世之感。至此,词虽已结束了,却留下浓厚而久远的回味。
《人间词话》开篇云:“词以境界为最上。”毛滂这首词,正由于对词境作了开掘,才留给我们无穷的回味。这首词的“境界”,表现在时空的浩渺辽远和有尽语言所传达的无穷意味。词以回忆往昔开始,然后转回现实,又由现实指向未来。“过去——现实——未来”组成全篇“放——收——放”的开放结构,使词在有限的篇幅中包蕴了丰富而悠远的内涵。空间上,此词还成功地运用了绘画艺术中的空白技巧。清人戴熙说:“画在有笔墨处,画之妙在无笔墨处”(见《习若斋画絮》)。这首词之“妙”正是字外的空间所蕴含的意味,例如“老去不堪秋,凭阑看水流”二句就有使读者的思绪随着潺潺流水而漂向远方,随着词人的目光而向远方延伸的效果。总之,作者借有限的语言,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空框结构”,使我们在这一“结构”中得以填充自己的理解,这也就是这首词历久不衰的秘密所在。
毛滂,字泽民,衢州江山人,约生于嘉佑六年(1061),卒于宣和末年。有《东堂集》十卷和《东堂词》一卷传世。 ...
毛滂。 毛滂,字泽民,衢州江山人,约生于嘉佑六年(1061),卒于宣和末年。有《东堂集》十卷和《东堂词》一卷传世。
胡匊邻晚翠亭图。清代。吴受福。 林木似名节,斯言契道真。清芬觇厚泽,小筑绝嚣尘。杨子草玄处,吾丘学古伦。杜门忘世味,珍此岁寒身。
题胡忠简公敕书。明代。解缙。 渡江炎德衰,颠倒由奸桧。胡公进谠言,直欲扫萧艾。居然新州谪,名震天壤内。恢复事己非,能保清净退。孝皇眷先臣,拔擢起滞废。羽仪廊庙间,议论尤正大。丘园将佚老,耿耿丹心在。耆朋既凋谢,一札重恩赉。矫首仰乾淳,芳猷传异代。龙章俨如新,字画有馀态。前修不可作,展卷一长喟。
丁未八月十三夜枕上预留洪觉山方明谷。明代。湛若水。 问柳随花路四千,吟风弄月有双贤。西樵住过罗浮臈,待得春风送子旋。
风蝶令。清代。戴延介。 住近鸳鸯渡,生憎鸂鶒溪。夕阳花影不曾迷。听说门前一架、粉蔷薇。了鸟黄金锁,重鸾翡翠帷。夜深无梦好相依。羡煞流萤飞近、画罗衣。
题大龙湫。宋代。陈与义。 晓行苍壁中,穷处仍高崖。白龙三百丈,欲下层颠来。映日洒飞雨,绕山行怒雷。潭影纳浩荡,云气扶崔嵬。小儒叹造化,办此何雄哉。亦知天下绝,尊者所徘徊。三生清净愿,俗缘故难开。践胜吾岂敢,稽首傥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