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田园牧歌
一首清新的歌
田野是无边的绿色
天空像水一样清澈
没有雾霾蒙着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原始的耕作
牛郎织女的'生活
我爱你你爱我
编织着彩虹般的和谐
更像陶渊明的诗歌
桃花永远笑呵呵
蓝天飘着牧童的歌
还有会跳舞的小河
鱼儿从身边游过
甩出小小的漩涡
没有喧嚣
没有竞争
没有你死我活
想唱就唱想喝就喝
真是太美的太美的奢
走进田园
唱那田园牧歌
我和陶渊明都不寂寞
二、少一首诗
女人的衣橱
总是少一件衣服
王子的梦里
总是少一个公主
满天的星宿
少一个看着我的星星
迎来送往的朋友啊
少一个怦然的身影
喷薄的情意
洒满天地
还是少一首诗
可以走进你的心
扎根在人群
再传递给更多人
足矣表达我的心声的诗啊
藏在哪里
绞尽脑汁的想
五湖四海
世界各地
千里跋涉去寻找
藏在一转念间
藏在一个新的发现里
藏在一个身影里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赏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写于海子卧轨自杀前两个月。大海是海子诗中的核心意象,广阔浩荡,心旷神怡,生机勃勃,是安魂之乡,是搏斗之乡,是理想之乡,是海子作为“海之子”的精神归宿,是他可以找到真正的幸福感的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当然是一种海市蜃楼,然而这是海子所能感受到的一种明丽的幸福感受。
一、文字昂扬
这首诗以朴素明朗而又隽永清新的语言,唱出一个诗人的真诚善良。抒情主人公想要做“一个幸福的人”,愿意把“幸福的闪电”告诉每一个人,即使是陌生人他都会真诚的祝愿他“在尘世获得幸福”。诗人想象中的尘世,一切都那样新鲜可爱,充满生机与活力,字里行间透出积极、昂扬的情感。整首诗乍看是以淳朴、欢快的方式发出对世人的真诚祝愿。
二、内心悲凉
虽然诗人在诗中想象着尘世的幸福生活,并用平白、温暖的话语表达了对每一个人的真挚祝福,但我们仍旧分明感到在那份坦诚的语气中隐含的忧伤。
诗的第一章中诗人描绘的是他想象中的尘世生活。“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幅图景即便是尘世生活,也是一种充满诗意的田园牧歌式的尘世生活:实在却不乏闲适,清苦却不乏浪漫。如果抒情主人公真的可以在这幅图景的感召下走出封闭,摆脱孤独,那么的确可以算作“一个幸福的人”了。但是这一切憧憬却被“从明天起”限制住了,“从明天起”意味着“今天”的不如意、不幸福,今天的注定孤独、暗淡,注定无法融入尘世的幸福生活。
诗的第三章,抒情主人公把三个最世俗化也是最真挚飞祝愿留给了陌生的世人:“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的幸福”,却以一句“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最终把自己隔绝到了尘世生活之外。“只愿”两字犹言幸福是你们的,“我”情愿独面大海,背对世俗。他把幸福的祝福给了别人,自己却难于在尘世找到幸福生活。联想两个月后诗人的自杀,读者内心也会涌现一份悲凉。
所以这首诗初读来常常给人清新欢快的感觉,但是仔细品味,却会发现有种苦涩的泉水随诗句流过心底。
三、悲从何来
诗人的孤独并不是由于他先于大众觉醒而导致的游离群体的孤独,而是他有意把自己关注生存的困境和文化的困境中与世隔绝而导致的`个人的孤独,他的孤独不是来自社会,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旷古的悲剧情结的体现。
海子的孤独与悲凉感在他的很多诗歌(《死亡之诗》、《七月的大海》、《春天十个海子》、《思念前生》、《明天醒来我会在哪一只鞋子里》等等)中都有流露,如《死亡之诗(一)》:
漆黑的夜里有一种笑声笑断我坟墓的木板
你可知道。这是一片埋葬老虎的土地
正当水面上渡过一只火红的老虎
你的笑声使河流漂浮
的老虎
断了两根骨头
正当这条河流开始在存有笑声的黑夜里结冰
断腿的老虎顺流而下,来到我的
窗前。
一块埋葬老虎的木板
被一种笑声笑断两截
诗人仿佛就是一只独来独往的老虎,勇猛却孤独,不能融入人类的群体之中,只好拖着伤痕累累疲惫的身躯独自行走在人世间,茕茕孑立。
海子生前的好友、诗人西川曾回顾说:“海子没有幸福地找到他在生活中的一席之地。这或许是由于他的偏颇。在他的房间里,你找不到电视机、录音机、甚至收音机。海子在贫穷、单调与孤独中写作,他既不会跳舞、游泳,也不会骑自行车。”从中我们可以体会到海子在献身诗歌事业的同时是以牺牲尘世的日常生活为代价的。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中,诗人终于开始拟想尘世的幸福生活。然而,海子是一个沉湎于心灵的孤独之旅的诗人。他所追求的“大诗”的理想,他对真理和永恒的超越性探究,他对生命的终极存在的关怀与眷顾,在某种意义上是与世俗生活无法共存的。因此,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表达的“在尘世获得幸福”的憧憬,只存在于诗人一时间的想象中。他把祝福更多地留给了世人,而诗人自己却没有(或不愿)找到尘世的幸福生活。
中国传统田园诗词从陶渊明到范成大,多用白描、写实的手法,用典型事例写农民的疾苦与诉求,较真实地反映了那个时代普遍的社会现象。
今天,我们推介的诗坛新秀程林,也是这支大军中的普通一兵。与其他田园诗人不同的是,他的诗因富于个性化理想色彩而亮人眼球。研读过程林诗词的人,都有一种感觉,在他的诗集中,出现的最频繁的字眼,当属“梦”字,而这在他的田园诗中,表现得更为突出。
请看下面这首《出工》:
足量阡陌梦量天,雾锁青山碧草连。
手拉耕牛挑日月,荷来欢乐一篇篇。
“出工”这个语汇,可有一定年头了,似乎带有大集体时代浸渍的印记。诗人刻意使用这个略显陈旧的词儿,似乎在暗示人们,这首诗所表现的,与昔日的“梦境”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一首记梦诗。
再读诗的正文:梦里,人们再也不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土里刨食的庄稼汉了。诗的头一句,一个“梦”字,撞入人们眼帘。它赫然在目,“梦”可“量天”,何等气魄。
接着一个近乎梦幻的画面,将新时代田园主人们的“欢悦”“激昂”“追求”“憧憬”,展示无余。在这个色彩绚丽的梦里,农民们担来的不只是稻谷、棉花之类的农产品,而是沉甸甸的“欢乐”。用“一篇篇”作为量词,将新时代农民们幸福指数进一步诗意化,更别有韵味。
程林的这首诗采取了全新的手法,直接从物质层面跨入精神层面,展现新时代农民的精神风貌。读到这里,不由想起“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两句诗。这种直接展示人物内心世界的写法,比堆砌“衣食无忧”“科技发展”之类的套话,存在着质的差异,使得那些热衷于拿农业机械说事的作品相形见绌。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程林在梦里拉出了一头“耕牛”。这头牛,也已不是李纲笔下“不辞羸病卧残阳”那头“病牛”。这头牛可以“荷日月”“荷欢乐”,是一样神物,颇有几分梦幻色彩。
程林田园诗的这种超越性、前瞻性,不仅表现在《出工》一首中,他的一系列写农事的诗歌,似乎都富于这种鲜明特质。如:《插秧》《耕田》《薅草》《割谷》《摘瓜》《打枣》都是,几乎贯穿了农业生产活动的全过程与方方面面。有好几首诗里,都用了“梦”字。如:“花溪有梦应出征”(见《耕田》)、“放飞鸳梦入春宵”(见《割谷》)等。有些诗,虽未明确提到“梦”字,却也充盈着梦幻色彩。如“扯朵红云作衣裳”(《插秧》)、“山歌出岫韵流香”(《薅草》)、“清香沁入新湖内,欢喜偷偷挂额头”(《摘瓜》)、“煮酒山洼忘世事,归来明月醉朦胧”(《打枣》)等,真是不胜枚举。
程林的新田园诗,更多是写乡景。有趣的是,他特别钟情于“春”“秋”两个季节。这大概是因为春天播种,秋日收获,更富梦幻色彩的缘故罢。一般说来,写景比叙事更富于抒情性,诗人并不拘泥于物象的客观描摹,而是侧重于情绪的表达。在写作时,他甚至强行将自己的“梦”植入景物中,借助富有个性色彩的梦境意象,创造出不同凡响的田园诗意文化。
梦是最具主观性的事物。在程林的写作实践中,把自然的瑰丽吸入自我之中,又将自己的激昂融入万物,编织成他的诗梦。在这组“乡景诗”中,有“香梦”“绮梦”,有“闪着珠光的梦”“飘着酒气的梦”。《中秋抒怀》(二首)中有一联:“冰心一片如明月,只说相思不说愁。”是他“鸳梦”的注脚。在他的诗中很难读到“苦涩”“愁怨”一类字眼。他的梦永远是幸福的、美满的、阳光的、温馨的.、充满着对生活的喜悦、对命运的感激、对未来的憧憬、对工作的渴望。这种满足感的主体,既包括“小我”,他自己;也包括“大我”,他的乡亲――新时代的田园主人们。
作者由衷地咏叹新时代的田园牧歌,充满正能量,是那样诚恳,而发自内心;那样高昂,而毫不做作。人们对诗和诗人的最低也是最高要求,就是应有真情实意。
他的一首《鹧鸪天・故乡情》,在这点上,很有代表性:
怎绘家乡这片天?梦魂犹忆卅年前。抓黄鳝捏泥巴乐,掏雀儿燃爆竹喧。 思旧梦,望明天,邀春风与共流年。高怀壮志酬非晚,携手乡亲践梦篇。
这首词,第一句是个问句,把自己对故乡的一往深情,倾泻得淋漓尽致。这首词中用了三个“梦”字。这在诗词中都是很少见的。仔细揣摩,三个“梦”字意思不同,并不显重复累赘。第一个“梦”,是魂牵梦绕,对故乡的思念之情,难以言尽。第二个“梦”字,系“旧梦”,是对前片概括,是对自己童年生活的回忆。第三个“梦”,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承诺。他的壮志,是与乡亲们携手并肩、共同编织壮丽辉煌的中国梦。
也许有人会担忧,诗歌里梦的成分太重,是否会太过于虚幻,太不着边际。这不能一概而论,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看诗人的“梦”,是积极还是消极。就程林这首《鹧鸪天》而言,三个梦的具体内容,都是积极向上的,且都与时代的潮流合拍。如果个人的情感认知,能与主流意识融为一体,就一定会产生某种积极的移情作用,有益无害。
也许有人会质疑,梦幻的表现方法合不合中国传统、民族风格?这种非难,并无依据。且不说诗仙李白的长篇巨制《梦游天姥吟留别》,唐人岑参的《春梦》:“洞房昨夜春风起,故人尚隔湘江水。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不也是通过梦境来倾诉诗中人物的一片痴心么。
还有人会这样说,田园诗为农民代言,这种痴人说梦似的诗作,农民读得懂么。不要低估农村人的智商。在他们的基因里,一样有浪漫主义的密码。有一首是庆祝丰收的民歌:
稻堆堆得圆又圆,社员堆稻上了天。
撕片白云揩揩汗,凑上太阳吸袋烟。
不仅第三句与程林《插秧》诗中的“扯朵红云作衣裳”异曲同工,且全是想象,大胆奇妙,富于浪漫主义色彩。
从以上所引用的例子看,程林的所有梦境都贴近生活,与新时代的脉搏同步,可以触摸、可以呼吸得到。程林的这种创作手法,大致有三个来源。
其一,孩提时受到村里老爷爷、老奶奶们的精神哺育。他自幼生长于农村,是窝尿和泥巴长大的农家子弟,爱成天跟着老人们屁股后头,看他们干农活,听他们讲故事。他们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那掺和着草香的旱烟味,把他引入多梦的年华。
其二,刚成年,他应征入伍。受战友影响,他迷上了文学,特别喜欢写诗。先是写新诗,退伍后才改学格律诗。程林喜欢钻研,不满足于浅层次的模仿国内新诗的手法,还关注外国文学的各种流派,也许就是这段时间,梦幻的色彩,悄悄渗透入他的诗集。
其三,他善于学习,对佛家、道教及各类哲学都略有涉猎,有较高的社会生活的认知与识别能力。
更重要的是,他热爱生活,具有乐观开朗、诚恳质朴、正直无私等品质,使他显得很阳光,充满正能量。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投影于澄清透明的心床,可激起诗意的共鸣。同样,个性化思维植入世间万物,也能闪烁出绚烂多彩的诗章。
在以白描写实为主流的田园诗领域,程林的工作虽显有些另类,却又不同凡响。他的创作实践,绝非痴人说梦。而应该看作是一种可贵的探索精神。
希望他继续坚持,突破重重障碍,在没人走过的地方,别辟新径,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咏叹新时代的浪漫主义田园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