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想听一听自己的真话
拿出一瓶酒
没想坐在桌子边
没想要几个菜
没想胃里的'感受
只要舌头麻木了就行
站直把话说完
然后,来一场呼呼大睡
【二】
周围都黑了
唯独思想的灯依然亮着
为了清空繁杂的世界
不得已,夜里
吞下了几粒苦涩
不知道明天早晨
白天是否还能按时醒来
【三】
最后一场雨下过之后
院里的梧桐树
为了保存生命所需的体温
落掉所有的枯叶
对季节不敏感的我
是否也该提前加些衣服
【四】
思想不能当饭吃
情感不能当水喝
歪歪扭扭的几行文字
即便耗尽了灯油
也点不亮漆黑的夜
难道听妻子的话
吃饱饭身体就能健康吗
都老夫老妻了
我不想与她争论
养生之道虽无一定模式,但有规律可循。古今许多名人的养生诗歌,对自己的长寿经验都有总结,值得我们今天学习借鉴。
魏武帝曹操热心于研究炼气养性之理,以求健康长寿。在他的养生诗中,最精彩的一篇当推《步出夏门行·龟虽寿》。诗中写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诗中以长寿动物神龟为例,说明生老病死的规律。同时也是一曲养生之道的千古绝唱,是曹操给后世养生长寿的渡人金针!今人常用诗中“暮年,壮志不已”来抒发老当益壮的胸襟。
唐代诗人白居易在《负冬日》诗中写道:“呆呆冬日出,照我屋南隅。负喧闭目坐,和气生肌肤。初似饮醇醪,又如蜇者苏。外触百骸畅,中适一念无。旷然志所在,心与虚空俱。”从诗中可以看出,白居易不但爱好气功,而且已修炼到很高的层次。他练功时的“外融百骸畅,中适一念无”,不是一般练气功的人所能达到的'。
宋代文学家苏东坡在一首养生健身诗中写道:“羽虫见月争翩翻,我亦散发虚明轩。千梳冷快肌骨醒,见露气人霜逢根。”说的就是他在皎洁的月光下,站立在空旷的轩阁之中,梳发健身的情景。
明代名医龚廷贤活到92岁,他写的《摄养诗》,是根据多年从医治病、保健养生的实践,归纳出的一套有关“吃喝玩乐”的科学规律:“惜气存精更养神,少思寡欲勿劳心。食惟半饱无兼味,酒止三分莫过频。每把戏言多取笑,常含乐意莫生嗔。炎凉变诈都休问,任我逍遥过百春。”这首诗告诉人们,“吃喝玩乐”是每个人终其一生都在做的“大文章”,只不过岁月给每个人判的分数不同罢了。“吃喝玩乐”不是人生目的,而是保证身心健康的手段。
当代古文学家商承祚教授,在七十诞辰写了一首幽默的明志诗:“九个可算老?八十不稀奇。七十难得计,六个小弟弟。四十五十满地爬,二三十在摇篮里。”由此诗可知,人至老年保持一颗童心,可延年益寿。
著名红学先驱、诗人、小说家俞平伯,一生坎坷,却不悲不戚,吃着粗粮淡菜,直到九旬开外时,生活仍能自理,从不给家人增添麻烦和负担。晚年,仍以周恩来的“活到老,学到老,干到老”为座右铭,每天从事研究和写作不息。在自我保健上,他曾经写过一首《养生歌谣》:“愉快劳动精神好,足够休息保护脑。长期锻炼强身体,适当娱乐不烦恼。节制饮食慎起居,讲究卫生身体好。风烛残年成过去,精神百倍腾云霄。”
91岁的诗人臧克家先生积60年经验,写了4句健身的歌诀:“思想大门洞开,情绪轻松愉快。锻炼、营养、药物,健康恢复快哉。”诗中告诉人们,只要思想的主心骨牢固了,愉快的情绪饱满了,加上有节奏的脑体运动调剂,营养供应充足,患病后及时以药制之,何愁无健康之体,如此又岂不“快哉”?
孟浩然一生未入仕途,整个生命过程在漫游与隐居中度过,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隐者,他享受悠游林泉、徜徉山水的乐趣,并在其中寻求人生的哲学和生命的真谛,始终保持自适自得的状态。
闻一多先生在其《唐诗杂论》孟浩然篇中说过“隐居本是那时代普遍的倾向,但在旁人仅仅是一个期望,至多也只是点暂时的调剂,或过期的赔偿,在孟浩然却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事实。”[1]孟浩然这种完完整整的隐居意识和实际行动渗透在他的诗歌之中,使他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盛世隐士,诗歌创作中处处浸润着“吾道自足”的自得自适、自由自在。本文选取若干诗歌简要剖析。先看《早发渔浦潭》:
东旭早光芒,渚禽已惊聒。卧闻渔浦口,桡声暗相拔。日出气象分,始知江路阔。美人常晏起,照影弄流沫。饮水畏惊猿,祭鱼时见獭。舟行自无闷,况值晴景豁。
东方既白之时,晨光熹微,栖息在江渚之上的水鸟因晨光的照射而展翅飞翔、啾啾争鸣。诗人睡意朦胧,卧于小舟之内,倾听渡口桡声相拨,渚上禽鸟啼鸣。太阳升起照耀江面,氤氲之气已散,眼前的景象清晰可见,江面也顿觉开阔。诗人此时起身,对江盥洗,小船缓缓前行,时时可见猴猿乘危缀饮,水獭捕鱼而食。
这清晨美好的的景致让诗人不禁感叹:舟行自无闷,况值晴景豁。仔细品味这首诗,假设你我置身此情此景,是否也能像孟浩然一样发出如此豁达的感叹呢?依“祭鱼时见獭”可知此诗所写乃孟春之景,水面刚刚解冻,寒冷之气逼人,诗人独自行进在江上,难耐寂寞清冷是人之常情。诗人却慷慨吟咏“舟行自无闷”,为何“无闷”呢?这自然不可忽视诗人沿途见闻所得到的视听愉悦:看晨光熹微、猴猿饮水、水獭祭鱼;听渚禽鸣聒,桡声相拨。再加之景致秀美,天气晴朗,更让人心旷神怡、豁然开朗。然而,“无闷”的根本原因还在一个“自”字,虽然寂寞清冷、孤独无依,诗人依然能够淡然自得,不以之为忧闷。这一点由开篇“东旭早光芒”便可见全篇明媚轻快的基调。舟行早发,随着时间的推移,由熹微“早光”到“日出气象”,再到“晴景豁”,渐次展现出由静而动的生态与由朦胧到开豁的景象。结句点明“无闷”的心态,更以“晴景豁”照应开篇,表现出诗人积极开朗、怡然自得的精神风貌。
根据笔者的统计,《全唐诗》所收孟浩然247首诗歌(不含残句)中出现“自”字的有53首,其中,含有自得、自乐之意的至少有三十处。典型篇章如《北涧浮舟》一诗:“北涧流常满,浮舟触处通。沿洄自有趣,何必五湖中。”这首诗同样将情感的落脚点放在一个“自”字上,无论顺流逆流,都任性自然、自得其乐。《国语·越语》载范蠡助勾践灭吴后,“遂乘轻舟,以浮于五湖,莫知其所终极”。范蠡是“忠以为国,智以保身”的典范,但是在孟浩然看来他的隐退还是限于五湖之中,实际上曾经官场的利害关系是根本无法摆脱的,即使全身而退,也仍然存在内心情感与实际行为的矛盾,这是几千年来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永远无法摆脱的状态。实际上孟浩然自身也并未摆脱“家世重儒风,诗礼袭遗训”(《书怀贻京邑同好》)的传统观念,他也需要博得一官半职,已尽“忠欲事明主,孝思事老亲”(《仲夏归汉南园寄京邑耆旧》)的人生职责。但是,与多数盛世文人不同,孟浩然一生没有功名,除了在张九龄的荆州幕府中当过一度清客以外,再没有一官半职,自然他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文人知识分子的人生矛盾问题是十分淡薄的。因此,孟浩然较其他盛世文人多了一份自得自适。首先他明了“风物自潇洒”(《宴包二融宅》),“草木本无意,荣枯自有时”(《江上寄山阴崔少府国辅》),自然万物自有其规律,就像《周易》所言“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真正的君子需要修炼美好的德行以匹配天地四时的运转,这样才能让自己在广袤的宇宙中间游刃有余,自在自由。另外,孟浩然知道“人心自愁思”(《清明即事》),生活中的忧愁源于自我,解除和转化愁苦自然也就只能靠自己,因此,孟浩然常常“酌酒聊自劝”(《山中逢道士云公》),“醉坐自倾彭泽酒,思归长望白云天”(《和卢明府送郑十三还京兼寄之什》),他所推崇的是“鲛人潜不见,渔父歌自逸”(《登江中孤屿,赠白云先生王迥》),“北山白云里,隐者自怡悦”(《秋登兰山寄张五》),“甲第开金穴,荣期乐自多”(《宴荣二山池(一题作宴荣山人池亭)》),“耕钓方自逸,壶觞趣不空”(《题张野人园庐》),“樵子不见识,山僧赏自知”(《齿坐呈山南诸隐》),“放溜情弥惬,登舻目自闲”(《下赣石》)。“自逸”、“自怡”、“自乐”、“自知”、“自闲”,还有“自宁”、“自爱”、“自理”、“自暖”等等,孟浩然正是想通过这些达到人生的`安顿和安宁。再看《寻白鹤崖张子容颜处士》:
白鹤青崖半,幽人有隐居。介庭空水石,井壑罢樵渔。岁月青松老,风霜苦竹疏。睹兹怀旧业,回策返吾庐。
《唐才子传》卷一:“子容,襄阳人,开元元年常无名榜进士,仕为乐城令。初兴孟浩然同隐鹿门山,为死生交,诗篇唱答颇多。”颜处士虽事迹不详,但是可以推测他与子容一样是隐居之幽人,与孟浩然志同道合。诗人寻访好友,见幽人隐居白鹤崖边,景致秀美:松竹绕庐,山水相傍。友人过着一种渔樵自足的生活,诗人不觉心生艳羡,想起自己昔日的园庐,情不自禁地想要策马返回幽居之处。
“岁月青松老,风霜苦竹疏”,这句话流露出诗人对时光流逝,年华老去的感怀,凄婉却不颓废,以松、竹为表达情感的载体,自然可见松之四季常青,历久弥坚,竹之经霜傲雪,节节挺拔。时光易逝是一种真实的状况,诗人也在这种真实如常的体悟中得到自适之感,“睹兹怀旧业,回策返吾庐”,不难见出陶渊明“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读山海经》)的自娱自适,不管时光如何流逝,诗人始终如松竹般保持坚贞、挺拔的志气,不管环境怎样变化,诗人总能安于山水之间并在其中找到闲适淡然的状态。
“浩然的一生大多是在隐居和漫游中度过的,所以田园山水就成为他诗歌创作的主要内容。”[2]大致浏览孟浩然诗集中的作品,它们不是在漫游停留时所作就是在漫游的路上所作,即使没在旅途之中,诗人也会登山涉水,闲来垂钓,让自己始终置身山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