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西落全诗句选录90条

时间: 2023-12-31 诗句 我要投稿 人气:

日出入行

李白

日出东方

历天又复入西海,六龙所舍安在哉?

其始与终古不息,人非元气,安得与之久徘徊?

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在。

谁挥鞭策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

鲁阳何德,驻景挥戈?

逆道违天,矫诬实多。

吾将

汉代乐府中也有《日出入》篇,它咏叹的是太阳出入无穷,而人的生命有限,于是幻想骑上六龙成仙上天。李白的这首拟作一反其意,认为日出日落、四时变化,都是自然规律的表现,而人是不能违背和超脱自然规律的,只有委顺它、适应它,同自然融为一体,这才符合天理人情。这种思想,表现出一种朴素的唯物主义光彩。

诗凡三换韵,作者抒情言志也随着韵脚的变换而逐渐推进、深化。前六句,从太阳的东升西落说起,古代神话讲,

中间四句,是说草木的

最后八句中,诗人首先连用了两个诘问句,对传说中驾驭太阳的

西方的文艺理论家在谈到积极浪漫主义的时候,常常喜欢用三个“大”来

有人认为,《日出入行》“似为求仙者发”(《唐宋诗醇》),可能有一定的道理。李白受老庄影响颇深,也很崇奉道教。一度曾潜心学道,梦想羽化登仙,享受长生之乐。但从这首诗看,他对这种“逆道违天”的思想和行动,是怀疑和否定的。他实际上用自己的诗篇否定了自己的行动。这正反映出诗人的矛盾心理。

这首诗,在表现手法上,把述事、抒情和说理结合起来,既跳开了空泛的抒情,又规避了抽象的说理,而是情中见理,理中寓情,情理相互生发。诗中频频出现神话传说,洋溢着浓郁而热烈的浪漫主义色彩,而诗人则在对神话传说中人事的辩驳、揶揄和否定的抒写中,把“天道自然”的思想轻轻点出,显得十分自如、贴切,情和理契合无间。诗篇采用了杂言句式,从二字句到九字句都有,不拘一格,灵活自如。其中又或问或答,波澜起伏,表达了深刻的哲理,而且那样具有论辩性和说服力。整首诗读来轻快、活泼而又不失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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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

又逼走了游子底一出还乡梦,

又加他十二个时辰底九曲回肠!

太阳啊,火一样烧着的太阳!

烘干了小草尖头底露水,

可烘得干游子底冷泪盈眶?

太阳啊,六龙骖驾的太阳!

省得我受这一天天底缓刑,

就把五年当一天跑完那又何妨?

太阳啊──神速的金乌──太阳!

让我骑着你每日绕行地球一周,

也便能天天望见一次家乡!

太阳啊,楼角新升的太阳!

不是刚从我们东方来的吗?

我的家乡此刻可都依然无恙?

太阳啊,我家乡来的太阳!

北京城里底官柳裹上一身秋了罢?

唉!我也憔悴的同深秋一样!

太阳啊,奔波不息的太阳!

你也好象无家可归似的呢。

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

太阳啊,自强不息的太阳!

大宇宙许就是你的家乡罢。

可能指示我我底家乡底方向?

太阳啊,这不象我的山川,太阳!

这里的风云另带一般颜色,

这里鸟儿唱的调子格外凄凉。

太阳啊,生命之火底太阳!

但是谁不知你是球东半底情热,

同时又是球西半底智光?

太阳啊,也是我家乡底太阳!

此刻我回不了我往日的家乡,

便认你为家乡也还得失相偿。

太阳啊,慈光普照的太阳!

往后我看见你时,就当回家一次,

我的家乡不在地下乃在天上!

《太阳吟》是闻一多的代表作之一。按刘烜《闻一多评传》之看法,当作于1992年9月下旬,即诗人赴美留学的两个月之后。(诗人于1992年7月赴美)同他这一时期创作的《孤雁》、《忆菊》、《晴朝》等诗一样,充分表现了他对故乡的殷切思念。《太阳吟》一诗共十二节,其间情绪跳跃转折、变化不定,我们最好分节解读。

诗的一至三节算作第一部分。写的是诗人清晨从睡梦中醒来,猛然间瞥见太阳而生出的一系列感想。于是,那聊以忘却乡愁的美梦消逝了,他又不得不回到这块陌生的土地,不得不透过窗户望着那黑气冲天的工业烟囱。现实生活的紧张感使他对无觉无知的酣梦格外钟情,尽管他并不能永远地陶醉在梦中,但这乍然醒来的强烈的不适感却也很自然地让人迁怒于物。在他看来,太阳的出现实在是太粗暴、太不近人情了,“刺得我的心痛”!那难捱的白日又要等多久才能结束呢?这个意思在前一首《晴朝》里已经有所表现。

然后,太阳的“热”也为诗人体验到了。太阳冉冉升起,大地逐渐为之增温,那些在花草丛中晶莹闪烁的露珠被烘烤干了。但是,给万物以生机的太阳于“我”又何干呢?诗人那迎风落泪的眼眶永远都是湿漉漉的,太阳的热度还远不足以将它们烘干。因为比起故土的温暖来,太阳的这点热度实在太不值一提了。自闻一多去国离乡以来,泪水就常常伴随着他度过了无数个寂寞孤独的日子。在《晴朝》中,诗人也说:“地球平稳地转着,/一切的都向朝日微笑;/我也不是不会笑,/泪珠儿却先滚出来了。”不过,也有必要指出的是,太阳也烘不干的竟是诗人的“冷泪”,可见,这还不是《晴朝》中滚出来的“泪珠儿”,它们很可能是诗人梦乡的产物,在梦中见到了那想念已久的故乡,于是激动得泪如泉涌,等到早晨,这泪水就已经冰凉冰凉的了。

接着,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已经升入高空的太阳。他想到,这一天才刚刚开始,太阳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再度没入地平线呢!这“九曲回肠”的“十二个时辰”实在太长太长,况且,他的留美生涯才刚刚的开始,还有漫长的五个年头啊!这整整的五年竟然也都要象这一天似的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度过,那又将是怎样的痛苦呀!1992年冬,闻一多在一封家书中写道:“一个有思想之中国青年,留居美国之滋味,非笔墨所能形容。……我乃有国之民,我有五千年之历史与文化,我有何不若彼美人者?将谓吾国人不能制杀人之枪炮遂不若彼之光明磊落乎?总之,彼之贱视吾国人者一言难尽。”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缓刑”吧?一般认为,诗人所说的“缓刑”就是洋人对中国人的欺侮和岐视,即“彼之贱视吾国人”,这在当时是的确存在的。而我又还想强调一点,即这样的“岐视”还并不一定都是生活态度上的,它更具有一层文化上的涵义。在二十世纪,西方文明已经达到它的鼎盛,实现了“现代化”的目标,而中国文化却仍然处于封建专制的统治之下,这一历史性的差距必然在各个民族之间造成不小的心理距离。西方人有他们目空一切的姿态,而中国人也可能产生极度敏锐的感觉,亦即所谓的“文化自卑感”。闻一多当时正处于这种“文化自卑感”的笼罩之中,越是在文化教育的实践中产生深深的自卑,他就愈可能极力维护祖国文化的尊严,而故土则是祖国文化的缩影,当然也就更是强烈地牵动他的情怀了。

以上是诗的第一个部分,这一部分集中写诗人对太阳的种种挑剔和不满,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怨。诗人迁怒于物,满腹怨气。

诗的四至六节属于第二部分。写诗人希望借助太阳的力量了解故乡的情况。

乍然醒来时的懵懂引出了万千怨愤,但这毕竟还毫无实际意义。太阳照旧每天升起,驱散人们的美梦,向大地播撒自己的热量,又依旧不紧不慢地完成着自己的使命,任何意气性的怨怒都于事无补。诗人逐渐清醒了过来,他望着高空里运行的太阳,不觉又为它俯瞰一切的优越地位而感慨起来。他幻想能够骑着太阳旅行,“天天望见一次家乡”;他又由太阳的东升西落,往复不已而想起了《淮南子》中的传说:“日出于旸谷,浴于咸池,拂于扶桑,……入于虞渊之汜”这样说来,太阳就是刚刚来自东方大陆,来自诗人的故乡,想到这里,诗人似兴奋起来,他急切地向这位故乡的来客打探消息:“我的家乡此刻可都依然无恙?”“北京城里底官柳裹上一身秋了罢?”在诗人的人生经历中,“家乡”和“北京”是他感受最深的两个地方。“家乡”养育了他,给了他最初的启蒙教育,在后来又是他汲取中国传统文化营养的“二月庐”,自然也给了人伦的亲情和友善。“北京”则是他接受现代文化教育,发展成熟的地方,在北京清华学校就读之时,他还曾对学校多有不满,但时过境迁,同异国他乡的寂寞孤独比较起来,凡是东方古国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温馨迷人,让人追恋不已。

诗的七至九节构成了第三部分,写的是诗人与太阳互相认同,从而向他倾吐衷肠。

这思路依然是从太阳东升西落、整日往返不已、奔波不息当中引发出来的。诗人由“太阳”的劳碌奔波而想到了自己,继而猛然悟出了太阳与自己的相同命运:“你也好象无家可归似的呢。/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由自己的`奔波劳苦、漂泊异乡而设想太阳也有同样境遇,这可以说是一种典型的自我平衡吧?如果高居万仞碧空之上的辉煌的太阳也一如“我”的命运,那么,“我”所承受的那份精神压力是否就理所当然地为之减轻了一些呢?

无论怎么说,诗人都的确是把太阳引为了同病相怜的知己,他开始向它倾吐自己的种种烦恼,希望得到太阳的帮助指点。诗人细细地讲述着自己对美国社会的感受:“这不象我的山川”,“这里的风云另带一般颜色,/这里鸟儿唱的调子格外凄凉。”在《孤雁》里,诗人也曾有过类似的描述:“那里是苍鹰底领土”,“那鸷悍的霸王啊!/他的锐利的指爪,/已撕破了自然底面目,/建筑起财力底窝巢”,“喝醉了弱者底鲜血,/吐出些罪恶底黑烟”。

诗的十至十二节是第四部分,写诗人将太阳认作“家乡”,象崇拜家乡一样崇拜太阳。

第十节起着过渡性的作用。诗人说太阳兼有“球东半底情热”与“球西半底智光”。这也就是说,太阳已经不再是世界的旁观者,它本身也由这个世界的基本元素组成,带着东方或者西方的气质与修养,当然,也必定包含着“我家乡”的属性。故乡的文化、故乡的温情必定在旋转的太阳中有所显现。这样就推出了结论“太阳啊,也是我家乡底太阳!/此刻我回不了我往日的家乡,/便认你为家乡也还得失相偿。”诗人将心目中的故乡凝聚成某种精神的化身投射到了太阳身上。于是,每当太阳升起,也仿佛就是故乡的来到,“往后我看见你时,就当回家一次,/我的家乡不在地上乃在天上!”至此,在心灵纠缠不已的“故乡情结”,得以释放和外化,它辉煌耀眼,运行在万里长空之上,更令人倾慕,令人崇拜。

对于“家乡”,闻一多曾在给吴景超的信中有过一段著名的解释:“我想你读完这两首诗,当不致误会。我想的是狭义的‘家’。不是!我所想的是中国的山川,中国的草木,中国的鸟兽,中国的屋宇──中国的人。”对此,我认为读者也应当有所分析。每位诗人、每个作家的情绪触动都是相当具体而实在的,作家、诗人从都不是面对一个抽象的概念抒情达志,在这里,狭义的“家”是具体实在的,而“中国”的一切则是抽象的和概念性的。我认为,在诗人的情绪启动之际,刺激着他灵魂,纠缠着他梦魂的无疑是实实在在的“家”,当然,随着他思绪的逐渐展开,理性成分逐渐增强,抽象意义的中国整体的“家”也就浮现了出来,并最后成了他诗歌的主体和归宿,这也是并不奇怪的。《太阳吟》如此,《孤雁》、《忆菊》之类何尝又不是如此。

这里也涉及到了这首诗的理性成分问题。《太阳吟》一诗,全是诗人对太阳产生的感想,如我们以上所分析的,诗的情绪变化多端,游走不定,一会儿是嫌厌,满腹怨气,一会儿又满怀希望,打听消息,一会儿呼为同类,认作知己,最后顶礼膜拜、奉为偶像。在一些情绪之转折之处,似也显示了某种理性的逻辑联系,但是,这些理性的成分均被诗人用充沛的激情包裹了起来,因此我们从整体上是难以感受到这些“异质”因素的存在的,这也是闻一多作为诗人最令人叹服的地方!

在艺术特色上,《太阳吟》亦有两处值得一提,其一是一韵到底,语言铿锵高亢,与《红烛》中大多数的无韵诗形成对比。无韵诗讲究的是自然天成,感情含蓄蕴藉,需要我们从字里行间去细细揣摩,而一韵到底的形式却将诗人的内在情愫凸现出来,给人极大的震撼力。其二是对“太阳”意象有人格化处理。在中国传统诗歌里,“太阳”大多作为自然背景中的一个有机元素存在,是自然整体性质的一个符号,并未取得与抒情主人公的平等地位。曾经热衷于西方浪漫主义诗歌的闻一多抛弃了这个传统,他将“太阳”从宇宙中抽取出来,赋予他人格化的色彩,在与自己平等的地位上互相对话,宇宙对于太阳,倒仿佛是它难以返回的“家乡”,这种取象、立象方式,无疑是对中国诗歌传统的一大开拓性贡献。

《日出行 / 日出入行》

唐代:李白

日出东方隈,似从地底来。

历天又入海,六龙所舍安在哉?

其始与终古不息,人非元气,安得与之久徘徊?

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

谁挥鞭策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

羲和!羲和!汝奚汩没于荒淫之波?

鲁阳何德,驻景挥戈?

逆道违天,矫诬实多。

吾将囊括大块,浩然与溟涬同科!

《日出行 / 日出入行》译文

太阳从东方升起,似从地底而来。

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穿过天空,没入西海。

自古以来,从来如此。人不是元气,怎能与太阳一样地天长地久呢?

花草不对春风的爱抚表示感谢,落叶也不对秋风的凋残表示埋怨。

哪里有谁挥鞭驱赶着四时运转呢?其实万物的兴衰旨由自然。

羲和呀羲和,是谁要你载着太阳落入大海的?

鲁阳有什么德行,竟能挥戈驻日?

这些传说逆道违天,实在是荒谬绝伦!

我将要与天地合而为一,浩然与元气涅为一体。

《日出行 / 日出入行》注释

日出入行:乐府旧题。《乐府诗集》卷二十八列于《相和歌辞·相和曲》,又在卷一《郊庙歌辞》中有汉之《日出入》古辞。

隈:山的曲处。

元气:中国古代哲学家常用术语,指天地未分前的混沌之气,被认为是最原始、最本质的因素。

“安得”句:人怎能与日出日落一徉的长久呢?之:指前文所说的日出日落。

四运:即春夏秋冬四时。

汩没:隐没。荒淫之波:指大海。荒淫:浩瀚无际貌。

羲和:传说中为日神驾车的人。

鲁阳:《淮南子·冥览训》说鲁阳公与韩酣战,时已黄昏,鲁援戈一挥,太阳退三舍(一舍三十里)。

大块:自然天地也。《庄子·齐物论》:“夫大块喻气,其名为风。”成玄英疏:“大块者,造物之名,自然之称也。”

溟涬:谓元气也。同科:同类。

《日出行 / 日出入行》赏析

汉代乐府中也有《日出入》篇,它咏叹的是太阳出入无穷,而人的生命有限,于是幻想骑上六龙成仙上天。李白的这首拟作一反其意,认为日出日落、四时变化,都是自然规律的表现,而人是不能违背和超脱自然规律的,只有委顺它、适应它,同自然融为一体,这才符合天理人情。这种思想,表现出一种朴素的唯物主义光彩。

诗凡三换韵,作者抒情言志也随着韵脚的变换而逐渐推进、深化。前六句,从太阳的东升西落说起,古代神话讲,羲和每日赶了六条龙载上太阳神在天空中从东到西行驶。然而李白却认为,太阳每天从东升起,“历天”而西落,这是其本身的规律而不是什么“神”在指挥、操纵。否则,“六龙安在?”意谓:六条龙又停留在什么地方呢?这是反问句式,实际上否认了六龙存在的可能性,当然,羲和驱日也就荒诞不可信了。太阳运行,终古不息,人非元气,是不能够与之同升共落的。“徘徊”两字用得极妙,太阳东升西落,犹如人之徘徊,多么形象生动。在这一段中,诗人一连用了“似”、“安在”、“安得”这些不肯定、不确认的语词,并且连用了两个问句,这是有意提出问题,借以引起读者的深省。诗人故意不作正面的阐述而以反诘的方式提问,又使语气变得更加肯定有力。

中间四句,是说草木的繁荣和凋落,万物的兴盛和衰歇,都是自然规律的表现,它们自荣自落,荣既不用感谢谁,落也不用怨恨谁,因为根本不存在某个超自然的“神”在那里主宰着四时的变化更迭。这四句诗是全篇的点题之处、核心所在。“草不”、“木不”两句,连用两个“不”字,加强了肯定的语气,显得果断而有力。“谁挥鞭策驱四运”这一问,更增强气势。这个“谁”字尤其值得思索。对于这一问,作者的回答是:“万物兴歇皆自然。”回答是断然的,不是神而是自然。此句质朴刚劲,斩钉截铁,给人以字字千钧之感。

最后八句中,诗人首先连用了两个诘问句,对传说中驾驭太阳的羲和和挥退太阳的大力士鲁阳公予以怀疑,投以嘲笑:羲和呵羲和,你怎么会沉埋到浩渺无际的波涛之中去了呢?鲁阳公呵鲁阳公,你又有什么能耐挥戈叫太阳停下来?这是屈原“天问”式的笔法,这里,李白不仅继承了屈原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而且比屈原更富于探索的精神。李白不单单是提出问题,更重要的是在回答问题。既然宇宙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那么硬要违背这种自然规律(“逆道违天”),就必然是不真实的,不可能的,而且是自欺欺人的了(“矫诬实多”)。照李白看来,正确的态度应该是:顺应自然规律,同自然(即“元气”,亦即“溟涬”)融为一体,混而为一,在精神上包罗和占有(“囊括”)天地宇宙(“大块”)。人如果做到了这一点,就能够达到与溟涬“齐生死”的境界了。

西方的文艺理论家在谈到积极浪漫主义的时候,常常喜欢用三个“大”来概括其特点:口气大、力气大、才气大。这种特点在李白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李白诗中曾反复出现过关于大鹏、关于天马、关于长江黄河和名山大岭的巨大而宏伟的形象。如果把李白的全部诗作比作交响乐的话,那么这些宏大形象就是这支交响乐中主导的旋律,就是这支交响乐中非常突出的`、经常再现的主题乐章。在这些宏大的形象中,始终跳跃着一个鲜活的灵魂,这,就是诗人自己的个性。诗人写大鹏:“燀赫乎宇宙,凭陵乎昆仑,一鼓一舞,烟朦沙昏,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大鹏赋》);诗人写天马:“嘶青云,振绿发”,“腾昆仑,历西极”,“口喷红光汗沟朱”,“曾陪时龙跃天衢”(《天马歌》)。诗人所写的山是:“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愿乘泠风去,直出浮云间”(《登太白峰》);诗人所写的水是:“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泻入胸怀间”(《赠裴十四》)。李白总爱写宏伟巨大、不同凡响的自然形象,而在这些形象中又流露出这样大的口气,焕发着这样大的力气和才气,其原因就在这首《日出入行》的最后两句中──“吾将囊括大块,浩然与溟涬同科!”这是诗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自我形象。这个能与“溟涬同科”的“自我”,是李白精神力量的源泉,也是他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的思想基础。

李白受老庄影响颇深,也很崇奉道教。一度曾潜心学道,梦想羽化登仙,享受长生之乐。但从这首诗看,他对这种“逆道违天”的思想和行动,是怀疑和否定的。他实际上用自己的诗篇否定了自己的行动。这正反映出诗人的矛盾心理。

这首诗,在表现手法上,把述事、抒情和说理结合起来,既跳开了空泛的抒情,又规避了抽象的说理,而是情中见理,理中寓情,情理相互生发。诗中频频出现神话传说,洋溢着浓郁而热烈的浪漫主义色彩,而诗人则在对神话传说中人事的辩驳、揶揄和否定的抒写中,把“天道自然”的思想轻轻点出,显得十分自如、贴切,情和理契合无间。诗篇采用了杂言句式,从二字句到九字句都有,不拘一格,灵活自如。其中又或问或答,波澜起伏,表达了深刻的哲理,而且那样具有论辩性和说服力。整首诗读来轻快、活泼而又不失凝重。

《日出行 / 日出入行》创作背景

汉代乐府中有《日出入》篇,它咏叹的是太阳出入无穷,而人的生命有限,于是幻想骑上六龙成仙上天。李白的这首诗反其意而作。此诗并非凭空说理,而是有感于现实而发。

《日出行 / 日出入行》作者介绍

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朝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祖籍陇西成纪(待考),出生于西域碎叶城,4岁再随父迁至剑南道绵州。李白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传世。762年病逝,享年61岁。其墓在今安徽当涂,四川江油、湖北安陆有纪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