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灾字的诗句古文细选60条

时间: 2023-12-30 诗句 我要投稿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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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相关知识:

古诗是我们国家古代诗歌的泛称,在时间上指1840年战争以前我们国家的诗歌作品,从格律上看,古诗可分为古体诗和近体诗。以唐朝为界限,以前诗歌均为古体诗,其后,古体诗渐渐式微,逐渐消亡。古体诗又称古诗或古风;近体诗又称今体诗。从《诗经》到南北朝的庾信,都算是古体诗,但唐代之后的诗歌不一定都算近体诗,具体在于格律声韵之分。

古体诗的字数和诗行:

古体诗有固定的诗行,也会有固定的体式。所有古体诗都是按照诗句的字数分类。四字一句的称四言古诗,简称四古;五字一句的称五言古诗,简称五古;七字一句的称七言古诗,简称七古。四言诗,远在《诗经》时代就已被人们采用了。但至唐代却逐渐衰微,写它的人很少了。所以古体诗仍以五言、七言为代表。

五言古诗,是古体诗的正统,写的人很多。

七言古诗,不是古体诗的主流,这是它起源较晚的缘故。所以,七言股风颇受七言近体诗的影响。

五言古诗和七言古诗,都是字数整齐的古体诗。另有一类杂言古诗,诗行里的字数长短相杂,参差不齐。

分类:

我们国家古代诗歌体式繁多,在古诗的分类和叫法上也众说纷纭。特别是对于乐府、古风、歌行体三类诗,更易混淆。因为,从形式上看,乐府体与古风都是五言体,七言古诗与歌行体都是七言体,很难区分。可是,从古代以来,人们比较一致地承认它们在表达内容、手法、风格特色的区别,对它们有约定俗成的称呼。

人教版八年级(下)在《诗五首》的“研讨与练习”第二题中说:“《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和《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都是‘歌行体’诗,形式自由,语言流利,格调奔放。请从句式、叙事、抒情等方面说说这两首诗的异同。”又九年级(上)知识短文《怎样读书》中说:“杜甫的《石壕吏》格律较宽,叫古风……”

这里的叫法,不符合习惯。人们习惯上把杜甫的《茅屋》一诗叫做“七言古体诗”,而把岑参的《白雪歌》叫做“七言歌行体”,编者也明显看到了两诗的“异”,所以出了这样的问题。而杜甫的《三吏》《三别》虽然在形式上与“古风”同为五言,但习惯上人们把《石壕吏》叫做“新乐府”,而不叫“古风”。为了说清这个问题,需要对我们国家古代诗歌体式作一简要回顾。

在我国最早的诗体是四言的“诗经体”,接着出现了以屈原《离骚》为代表的“楚辞体”(也叫“骚体诗”),后者用连词“之”和语气助词“兮”将句式变长,如“帝高阳之苗裔兮”(《离骚》)、“操吴戈兮披犀甲”(《国殇》),这为后来的五、七言诗提供了先例。因此,《诗经》与《楚辞》成为我们国家诗歌之源。

至汉代,出现了专门负责搜集各种诗歌、民歌的机构“乐府”,它所搜集的最有影响的是民间诗歌,这就是我们今天还能看到的“汉乐府民歌”。它最大的特点是现实性强,通俗明快,形式上以五言为主。如教材八年级(上)中的《长歌行》及高中课本中的《饮马长城窟行》《十五从军征》等,即是“正宗”的“汉乐府”。汉乐府民歌的内容体式影响了当时及后世的文人诗歌创作,至东汉末年,代表文人五言诗成熟的《古诗十九首》出现,其中吸收了乐府民歌的许多特点,这对古诗体式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特别是在魏晋南北朝及唐代,汉乐府的发展衍变形成两种主要的形式。一种是文人以模拟为创作的“古题乐府”(也叫“旧题乐府”),它借用“汉乐府”的题目,写新的内容,犹如“旧瓶装新酒”,如曹操的《步出夏门行》((七上)、杨炯的《从军行》、李贺的《雁门太守行》(九下)、李白的《蜀道难》《将进酒》(高中)等。这些诗歌的特点是虽沿用了汉乐府的题目,但写的内容是新的,不过与原题有一定的联系,如“从军行”与军事有关,“雁门太守行”与边塞有关。文人模拟乐府在内容上从汉乐府的叙事为主转变为以抒情为主;在形式、手法上,则借鉴其通俗明快而又加以“雅化”,增添了文人色彩,提高了艺术品位。“古题乐府”有五言与七言两种形式。七言的古题乐府,今能见到最早的是三国时曹丕的《燕歌行》,至南朝齐梁时的鲍照始大力为之,写出了《拟行路难》(18首)等。乐府诗可以歌唱,而七言乐府体主要是以吟诵为主,在内容篇幅上,一般比较长,吟诵时如行云流水,一气而下。它可以自由转换韵脚来极尽内容多变、结构转折、气势壮阔、感情跌宕多姿之妙,这种诗体适宜于承载较大思想内容、抒发激越奔放之情,既有古乐府通俗明快的特点,又以文人抒情言志为主,形式以七言句式为主,间有杂言,文采飞扬,读来抑扬顿挫,所以人们又称之为“歌行体”。

另一种则主要是借鉴了“汉乐府”叙事为主、反映现实的内容特点和浅显平易通俗的表达特点,用它来反映当时的社会现实,以引起人们对社会的关注。它并不再借用“汉乐府”的原有题目,而是根据反映事件的不同内容而命名,所谓“即事命篇,无复依傍”。唐朝的杜甫关心国事,用笔反映“安史之乱”前后的社会现实,写了许多这样的诗,如《兵车行》(高中)专写唐王朝穷兵黩武的开边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三吏》(《潼关吏》《新安吏》《石壕吏》)、《三别》(《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写“安史之乱”给百姓带来的巨大痛苦等。这些诗,主要是在实质上继承了“汉乐府”“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传统,形式上与五言古体诗无异。稍后的元结、顾况等诗人也写过这样的诗。至中唐时,白居易、元稹等现实主义诗人为了挽救当时国家的衰落,用诗歌反映社会现实弊端,以引起统治者的注意,遂大力提倡杜甫、元结这些诗歌形式,并冠之于“新乐府”的称号,发起了“新乐府运动”。他们自己也写了不少的“新乐府”,形式上五言、七言都有。如白居易的《观刈麦》(九上)、《卖炭翁》《新丰折臂翁》《杜陵叟》等,都是叙事性强、平易通俗的“新乐府体”。《竹林答问》中说:“古诗、乐府之分,自汉、魏已然。乐府音节不传,唐人每借旧题自标新义。至少陵,并不袭旧题,如《三吏》《三别》等诗,乃真乐府也。”(《清诗话续编》222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概要地指出了新乐府诗的特点。

文人学习“汉乐府”的还有另一类情况,主要是将乐府诗平易通俗的特色引入抒情古体诗中,体现出与以往五言古体诗质朴古奥不同的特色,代表作是李白的《古风》(58首)组诗。 “古风”从形式外表上看,与五言古体诗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抒情内容和方式上,却有区别。清代赵执信《声调谱》中在回答乐府与古体诗之间区别时说:“音情迥别,于此悟入,思过半矣。”(《清诗话》13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63)“音情”指的就是内容感情风韵方面的区别。《瓯北诗话》中更进一步指出:“盖古乐府本多托闺情女思,青莲深于乐府,故亦多征夫怨妇惜别伤离之作,然皆含蓄有古意……蕴藉吞吐,言短意长,直接国风之遗。少陵已无此风味矣。”(《清诗话续编》1142页,1983)由此可见,虽同受“汉乐府”影响,杜甫的“新乐府”与李白的“古风”是有区别的'。在唐人诗集中,直接标以“古风”题目的很少。“古风”、“五言古体”、“新乐府”在形式上自由,不讲格律,所以也没有“格律较宽”的问题。七言歌行体发展到唐时,也出现了两种情况。因为唐时出现了“格律诗”(也叫“近体诗”,以区别以前不讲格律的“古体诗”),所以,一种是有意把格律诗的一些句法、手法引入古体诗中,一种是有意避开格律诗的句法、手法。习惯上,人们把前一类叫做“七言歌行体”,后一类叫做“七言古体诗”(简称“七古”)。

初唐的一些诗人在继承南朝齐梁诗歌的华丽铺陈基础上,尝试将七言格律诗的句式和对仗等手法引入歌行体中,于是出现了卢照邻的《长安古意》、骆宾王的《帝京篇》、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等著名诗篇,形成篇幅雄壮、气势宏肆,散句中杂以格律、对仗等句式,以反映广阔社会现实内容见长,读来抑扬顿挫,跌宕多变,为人称道,人称“初唐体”,遂使七言歌行体面貌一新。至盛唐,高适、岑参等用此体式写了大量的边塞诗,如高的《燕歌行》及岑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八下)、《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九下)等,这些诗充分发挥了“初唐体”的特色,内容丰富壮阔,感情奔放激越,形象雄壮奇丽,手法技巧多样,语言骈散结合、优美多姿,读来令人意气昂扬。至中唐白居易等人,又在这种体式中融进叙事成分,写出了名篇《长恨歌》《琵琶行》等,七言歌行体又出现了新的发展。直至清代初期,吴伟业(号梅村)用这种诗体写出了《圆圆曲》《永和宫词》《萧史青门曲》《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等名篇,以诗咏史,形式上更讲究技巧,辞藻富艳,用典精切,形成多姿多态的艺术风貌,优美动人,脍炙人口,更将七言歌行体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人称“梅村体”。到了清末民初,王国维等人还用这种体式写出了《颐和园词》等诗。

而杜甫、韩愈等诗人则在七言乐府体中有意识地避开律诗的句法句式,以体现出古奥、质朴的风格特色,多用散句,多用“三平”、“三仄”收尾(如“三重茅”、“长林梢”、“沉塘凹”、“入竹去”、“自叹息”、“冷似铁”等),多用奇崛古朴的语言,以体现折拗郁勃的特色,这在律诗中是不允许的。在内容风格上,这类诗往往以现实主义的题材、深刻沉郁的感情为主,与前一类歌行体的浓郁浪漫主义色彩不同。但讲究内容的壮阔、气势情感的奔放激越,结构的转折多变,又符合七言歌行体的总体特色。像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八下),李益的《登天坛夜见海》,韩愈的《山石》《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卢仝的《月蚀诗》《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等,都具有这样的特色,习惯上被称为“七言古体”。

关于七言歌行体与七言古体诗的区别,前人论述非常多,刘熙载的《诗概》中是这样区分两类特点的:“七古可命为古、近两体。近体曰骈、曰谐、曰丽、曰绵;古体曰单、曰拗、曰瘦、曰劲。一尚风容,一尚筋骨。此齐梁、汉魏之分,即初、盛唐之所以别也。”(《清诗话续编》2436页)这里所说的“古”指的就是《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那样的七言古体,它继承了汉魏古诗的古朴质实的特点;“近”则是指“初唐体”发展而成的七言歌行体,它继承了齐梁尚巧求丽的特点。可以说,这是在汉魏六朝七言乐府诗的大树上结出的两个不同风味的果子。以上大概是在我国古体诗的基本概况,它与唐代出现的格律严整的近体诗(格律诗),成为在我国古诗的基本形式。

乌台诗案

元丰二年(1079)三月,苏东坡由徐州调任太湖滨的湖州。他作《湖州谢上表》,其实只是例行公事,略叙为臣过去无政绩可言,再叙皇恩浩荡,但他在后又夹上几句牢骚话:

“陛下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

句中“其”为自称,他以自己同“新进”相对,说自己不“生事”,就是暗示“新进”人物“生事”。古代文人因为客观环境使然,总是习惯于在谴词造句上表现得十分微妙,而读者也养成一种习惯,本能地寻求字里行间的含义。比如御史台里的“新进”们。六月,监察御史里行何大正摘引“新进”、“生事”等语上奏,给苏轼扣上“愚弄朝廷,妄自尊大”的帽子。因为党派争斗,苏轼被送进御史台监狱。在牢狱中苏轼为弟苏辙写下诀别诗两首,诗作完成后,狱吏按照规矩,将诗篇呈交神宗皇帝。宋神宗本就欣赏苏轼的才华,并没有将其处死的意思,只是想借此挫挫苏轼的锐气。读到苏轼的这两首绝命诗,感动之余,也不禁为如此才华所折服。加上当朝多人为苏轼求情,王安石也劝神宗说:圣朝不宜诛名士,神宗遂下令对苏轼从轻发落,贬其为黄州团练副使。轰动一时的“乌台诗案”就此销结,而苏轼的这两首“绝命诗”也广为流传开来。

《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由来

一百三十天的监狱生活结束后,苏轼又获得了自由。当他一路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抵达黄州、住进一所破庙之时,我们几乎要洒下同情的泪水。但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知,似乎是冥冥苍天特意安排了这位汉民族的杰出子民在蒙受了巨大冤屈之后,去完成一项开辟宋代文学新纪元的伟大创举——因为,他的才情和黄州土地的相互融合,他的胸襟和赤壁之水的相互激荡,意味着《赤壁怀古》和《赤壁赋》的诞生,意味着宋代文学走向一段新的里程.

苏轼《前赤壁赋》

壬(rén)戌 (xū)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zhǔ)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shǎo) 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dǒu )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píng)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xián]而歌之。歌曰:“桂棹(zhào)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hè)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niǎo],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lí)妇。

苏子愀(qiǎo)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liáo),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zhú)舻(lú)千里,旌(jīng)旗蔽空,酾(shi)酒临江,横槊(shuò)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qiáo)于江渚(zhǔ)之上,侣鱼虾而友麋(mí)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páo)樽以相属(zhǔ)。寄蜉(fú)蝣(yóu)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sù)。哀吾生之须臾(yú),羡长江之无穷。挟(xié)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zhǎng)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 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zàng)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zhǎn)更(gēng)酌 (zhuó)。肴(yáo)核既尽,杯盘狼藉(jí)。相与枕藉(jiè)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注释]

[1]选自《经进东坡文集事略》卷一,这篇散文是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苏轼贬谪黄州(今湖北黄冈)时所作。因后来还写过一篇同题的赋,故称此篇为《前赤壁赋》,十月十五日写的那篇为《后赤壁赋》。赤壁:实为黄州赤鼻矶,并不是三国时期赤壁之战的旧址,当地人因音近亦称之为赤壁,苏轼知道这一点,将错就错,借景以抒发自己的怀抱。

[2]壬戌:宋神宗元丰五年,岁在壬戌。

[3]既望:既,过了;望,农历小月十五日,大月十六日。

[4]徐:舒缓地。

[5]兴:起,作。

[6]属:通“嘱(zhǔ ),劝酒。

[7]明月之诗:《诗经·陈风·月出》有“舒窈纠兮”之句,故称“明月之诗”、“窈窕之章 ”,与下注释相同。

[8]窈窕之章:《月出》诗首章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窈纠"同"窈窕"。

[9]少焉:不一会儿。

[10]斗牛:斗、牛,星宿名,即斗宿(南斗)、牛宿。

[11]白露横江:白茫茫的水气。横江:笼罩江面。

[12]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任凭小船在宽广的江面上飘荡。纵:任凭。一苇:像一片苇叶那么小的船,比喻极小的船。《诗经·卫风·河广》:"谁谓河广,一苇杭(航)之。"如:往,去。凌:越过。万顷:形容江面极为宽阔。茫然,旷远的样子。

[13]冯虚御风:(像长出羽翼一样)驾风凌空飞行。冯:通"凭",乘。虚:太空。御:驾御。

[14]遗世独立:超越尘世,独自存在。

[15]羽化而登仙:道教把成仙叫作"羽化",想长了翅膀一样,认为成仙后能够飞升。登仙:登上仙境。

[16]扣舷:敲打着船边,指打节拍,舷,船的两边。

[17]桂棹(zhào)兮兰桨:用桂树木做的棹、用木兰做的.船桨,棹,一种划船工具,形似桨。

[18]击空明兮溯流光:船桨拍打着月光浮动的清澈的水,溯流而上。溯:逆流而上。空明、流光:指月光浮动清澈的江水。

[19]渺渺兮予怀:我的心思飘得很远很远。渺渺,悠远的样子。

[20]美人:代指有才德的人。古诗文多以指自己所怀念向往的人。

[21]倚歌而和(hè)之:合着节拍应和。倚:依,按 和:同声相应。

[22]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像是哀怨,像是思慕,像是啜泣,像是倾诉。怨:哀怨。慕:眷恋。

[23]余音:尾声。袅袅:形容声音婉转悠长。

[24]缕:细丝。

[25]舞幽壑之潜蛟:幽壑:这里指深渊。此句意谓:使深谷的蛟龙感动得起舞。

[26]泣孤舟之嫠(lí 离)妇:使孤舟上的寡妇伤心哭泣。孤居的妇女,在这里指寡妇。白居易《琵琶行》写孤居的商人妻云:"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舱明月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这里化用其诗。

[27]愀(qiǎo 巧)然:忧郁的样子

[28]正襟危坐:整理衣襟,严肃地端坐着 危坐:端坐。

[29]何为其然也:曲调为什么会这么悲凉呢?

[30]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所引是曹操《短歌行》中的诗句。

[31]夏口:地名,故城在今湖北武昌的西面。

[32]武昌:今湖北鄂城县。

[33]缪:通"缭"盘绕。

[34]郁:茂盛的样子。

[35]孟德之困于周郎:指汉献帝建安十三年(208),吴将周瑜在赤壁之战中击溃曹操号称八十万大军。周郎:周瑜二十四岁为中郎将,吴中皆呼为周郎。

[36]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以上三句指建安十三年刘琮率众向曹操投降,曹军不战而占领荆州、江陵。方:当。荆州:辖南阳、江夏、长沙等八郡,今湖南、湖北一带。江陵:当时的荆州首府,今湖北县名。

[37]舳舻(zhú lú 逐卢):战船前后相接。这里指战船。

[38]酾(shāi 筛)酒:斟酒。

[39]横槊(shuò 硕):横执长矛。

[40]侣鱼虾而友麋鹿:把鱼虾、麋鹿当做好友。:伴侣,这里用作动词。麋(mí):鹿的一种。

[41]扁(piān 篇)舟:小舟。

[42]匏(páo 咆)尊:用葫芦做成的酒器。匏,葫芦。尊,通‘樽’。

[43]寄:寓托。

[44]蜉蝣:一种昆虫,夏秋之交生于水边,生命短暂,仅数小时。此句比喻人生之短暂。

[45]渺沧海之一粟:渺:小。沧海:大海。此句比喻人类在天地之间极为渺小。

[46]须臾:片刻,时间极短。

[47]长终:至于永远。

[48]骤:屡次。

[49]托遗响于悲风:余音,指箫声。悲风:秋风。

[50]逝者如斯:语出《论语·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逝:往。斯:此,指水。

[51]盈虚者如彼:指月亮的圆缺。

[52]卒:最终。消长:增减。长:增长

[53]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语气副词。一瞬:一眨眼的工夫。

[54]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这。造物者:天地自然。无尽藏(zàng ):佛家语。指无穷无尽的宝藏。

[55]适:享有。

[56]更酌:再次饮酒。

[57]肴核既尽:荤菜和果品。既:已经。

[58]狼籍:通“藉”,凌乱。

[59]枕藉:相互枕着垫着。

[60]既白:已经显出白色(指天明了)。

诗经思无邪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

这一句话的理解,“思无邪”是个关键,几乎所有的争议都因“思无邪”的理解不同而展开。而普遍的观点都认为,这个“思无邪”本是《诗经·颂·鲁颂·駉》中的一句,孔子是借用来说明自己的道理。因此,有必要搞清楚《诗经》中的“思无邪”原本是怎么回事。

《诗经·颂·鲁颂·駉》中的诗句原文如下:

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骊有黄。以车彭彭,思无疆,思马斯臧。

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骓有駓,有骍有骐。以车伾伾,思无期,思马斯才。

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骆,有骝有雒。以车绎绎,思无斁,思马斯作。

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骃有騢,有驔有鱼。以车祛祛,思无邪,思马斯徂。

本来将“思无邪”理解成“思想纯正,无有邪念”只是一种可供参考的解读,但在查阅相关资料的过程中,我却发现,对于这首诗的理解,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误解和争议,似乎正是因为缺乏这样的一种“思无邪”——思想纯正,无有邪念!

比如,作品的主旨本来应该是作品自己说了算,应该源于诗作本身的推敲而得的,可关于这首诗主旨的说法却几乎不约而同源于《毛诗序》中的一句话——“《駉》,颂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俭以足用,宽以爱民,务农重谷,牧于坰野,鲁人尊之。于是季孙行父请命于周,而史克作是颂。”

由于有了“颂僖公”这样的先入之见,到解读具体诗句的时候,又都不知不觉地循着“颂”的思路来进行——如,虽然诗中并无任何线索能证明“无疆”、“无期”、“无斁”、“无邪”都是针对鲁僖公而言的,可这几个词语却普遍地理解成了对鲁僖公的颂祷之词。

特别是遇上难解之处,受“自圆其说”的鼓舞,更易陶醉于“另辟蹊径”带来的“豁然开朗”——如,“绎”的含义本是与其本义“抽丝”相关的义项,大概是想不通“抽丝”与“马车”的关联吧,为了说明鲁君养马的功绩,“绎绎”的解释就借助通假,转而经由“驿驿”变成了“善走”。

而到实在无径可辟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麻醉到对蛮力破解都无所知觉的程度了——如,诗中的“彭彭”、“伾伾”、“祛祛”几个词语,从其本义看未必就与马的身体素质有多大关系,却都一股脑地解成了“强健有力”;如,诗中的“薄言”及八个“思”字,明显是有实际意义的,却都被释成了虚词。

这样一路稀里糊涂地为“颂”而“颂”下来,这首《駉》最终呈现出一种怎样的效果呢?有网友评论说,这就是一首马屁诗嘛!因为,在以毛说为解读基础的几种译文中,几乎都充斥着“鲁君深谋又远虑,养的马儿肥又壮”之类的阿谀之词。

或许定性为马屁诗又太过了一点,但从其译文的表现来看,确实有马屁诗的嫌疑呀!这样有拍马屁嫌疑的诗能称为“颂”吗?恐怕其实际的效果是“贬”吧——不仅歌颂的对象鲁僖公不能有丝毫的引人注目,就连颂词本身也被人们当作老古董束之高阁,仅供文物研究用!

由上可见,这种不从诗歌本身出发,事先认定主旨,然后为了自圆其说不惜拉郎配,遇难处又借助通假等手段强词夺理,实在不行就判为虚词断尾求生的做法就是一种“邪”!它会让我们逻辑混乱,罔顾事实,将诗歌的意义完全引向反面!

所以,对于《诗经》中的“思无邪”原本是怎么回事的问题,我就想把那些所谓的背景统统搁在一边,先只看看诗句本身陈述了怎样的基本事实。

从整体来看,《駉》这首诗共分四章,而每章都由大体相当的三个部分组成:先是说在“坰”这样的野外,养着一群很“駉”的壮马;然后解释说,在这一群马之中,随便指出几匹来,都能称得上“駉”;最后则是针对如此“駉”马驾以马车的不同情形,发了些不同的感叹。

将这一基本事实与现有的主要解读相对照,又发现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断句的。普遍的理解都把“以车”云云一句归入“薄言駉者”这一部分——如,“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骊有黄,以车彭彭。”但从文本本身来看,“有驈有皇,有骊有黄”等句都是说明“薄言駉者”的。至此,文意表达已相对完整;而“以车彭彭”等句明显是对前面马的放养状态的描述的一种转折,将之加入“薄言駉者”这一部分,无论怎样解释都显得格格不入。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以车”云云句的总体情形的。普遍的理解都将之看作是马实际驾车的情形,因此最后的结论就是马驾着车是如何的有力,如何的快捷等。但事实上,马从放养状态到实际驾车,还必须经过一段训练的过程,为什么就不能将“以车彭彭”等句理解为马的几项训练科目呢?

为了验证“以车”云云句是对前面马的放养状态的描述的一种转折,且更可能是马驾车训练的情形,下面就以“以车彭彭,思无疆,思马斯臧”这一句为例,对两种可能的情形加以比较。

如果是马实际驾车的情形,按照“驾起车来力量强,鲁君深谋又远虑,养的马儿肥又壮”这类译文的思路,那么这一句描述的就是:因为有如此“駉”的壮马,用来驾车一定是非常“彭彭”的;由此可见,养马者的“思”是多么的“无疆”,早就想到要把马养到“臧”的水平。

如果是马驾车训练的情形,那么这一句描述的就是:马儿们有了如此“駉”的基础还不够,还应当以试着驾车对它们进行“彭彭”的训练——因为,要想它们能够“无疆”,就应当让它们具备这方面的“臧”。

如果就以“深谋远虑”为称颂的标准的话,哪一种情形更名符其实呢?两相比较,前一种情形基本上是靠嘴巴喊出来的,而后一种情形虽没有半点标榜,却靠其扎实的作为能自然流露出“深谋远虑”的味道!

遗憾的是,本人学识有限,至今也不能确认“彭彭”等语就是指马车驾驭科目(古代确有所谓“五御”的马车驾驭科目。其中,训练行车节奏的“鸣和鸾”就可能和本义为“鼓声”的“彭”字相关;而《诗·大雅·烝民》中也有“四牡彭彭,八鸾锵锵”这样的句子,表明马的“彭彭”和“鸾”的鸣音相关)。因此,虽然后一种情形更可能是原诗描述的情形,也只好存疑于此,留待相关专业人士去研究讨论了。

不过,既然这种以毛说为基础的解读是如此的不靠谱,那我们不妨抛开毛说的影响,仅依靠文字的基本意义和前言后语的逻辑关系对这首诗作一番解读——这大概也算一种“思无邪”吧。

“以车彭彭,思无疆,思马斯臧”——“疆”本义为“田界”,其义项多指空间上的某种界限。因此,“无疆”即“没有空间限制”,“思无疆”即“想不受特定空间的限制”;“臧”与马相关的基本义项有“藏”、“善”,在这里可理解为“内在的好品质”,“思马斯臧”即“想想马这方面的品质”;具备一定的品质就什么场合都能去的话,“以车彭彭”就多半是一种与礼仪相关的行车方式,而“彭”的本义恰好为“鼓声”,因此“以车彭彭”即使不勉强理解为“一种踩着节奏小步慢跑的驾车训练”,也可笼统地理解为“用以驾车有威仪”;如此,这句话的意思就是:

用以驾车有威仪,欲盼出车行无疆,当思马儿此品质。

“以车伾伾,思无期,思马斯才”——同样,“期”在这里也是一种“时间上的限制”,“思无期”即“想不受特定时间的限制”;“思马斯才”即“想想马这方面的才能”;对于驾车的驷马来说,什么样的素质方可让它们长久共事呢?结合“伾”的基本义项“众”,这样的素质多半为相互配合,相互协作方面的心有灵犀;因此,这一句说的是:

用以驾车有默契,欲盼相携共长久,当思马儿此素质。

“以车绎绎,思无斁,思马斯作”——“斁”的基本义项有“败坏”,用于马的行走,可指马力的衰败,“无斁”即“马力不衰败”,“思无斁”即“想马车能一直以稳定的速度前进”;“绎”的本义为“抽丝”,多用于表达如“抽丝”一般连绵不绝的情形,对应于马的行走,要想其能一直以稳定的速度前进,显然应指能让马更持久的一种适度匀缓的行进方式;而“作”的基本含义恰好为“作为”、“做法”;照此理解,这一句可译为:

用以驾车能持久,欲盼行车速度稳,当思马儿此作为。

“以车祛祛,思无邪,思马斯徂”——“邪”即“不正”,对于马来说,当然不是指其品德的“邪”或“正”,而是指其行进方向上的“邪”或“正”,即看它是否能沿着正确的路径前进;“祛”的基本含义为“祛除”,用在这里,完全可理解为马行进中对正确路径的一种识别行为,即排除不当路径,保留正确路径;而“徂”的本义为“往”、“去”,也是一个方向性很强的词汇;因此,这一句可理解为:

用以驾车能识途,欲盼行车方向正,当思马儿此向往。

通过以上分析可看出,即使不靠任何的背景资料,仅从文字的基本含义及文本自身的逻辑关系出发,完全可以对这首诗作出很好的解读。而且,将这样的解读求证于现实生活,它反而更顺理成章地具有更深的“颂”的内涵:

对于人的成长来说,它可引申为指一个人应当有良好的文化修养,以便适应不同工作岗位的要求;应当有自觉的团队意识,以便能与他人和谐相处,群策群力,合作共事;应当有稳健的工作作风,以便做任何事都能有始有终,树立良好的信誉;应当有正确的价值观,以便在工作及生活中能有效抵制各种不良风气的影响,及时纠正自己的过错,始终保持正确的人生方向。

而从社会治理的意义上来讲,它又可隐喻:任何一项政策措施,都应当具有地域上的普适性,和时间上的长效性;任何一项社会发展规划,都应当具有发展的可持续性,及发展方向的科学性。

以上引申内涵,即使对于我们当下的时代来讲,也是现实生活诸多重要方面的真实写照!这样的“颂”总比“马儿多肥壮”、“马儿多有劲”、“马儿跑得有多快”、“鲁君多么深谋又远虑”之类的“颂”自然、深刻、可爱得多吧!

不过,我这篇文章的目的并不是要争一争《駉》这首诗应当如何理解,我只是想借此呼吁,在古文的解读中,应当以“思无邪”为第一要务;并以这首《駉》诗的解读为例,说明要做到“思无邪”,大概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去努力:

(一)以尊重文本本身所描述的基本事实为第一原则,而不是首先尊重所谓的.权威解读;

(二)以文字的基本义项为第一出发点,而不是扛着先入之见起步;

(三)以文本自身前言后语的逻辑关系为文本的最佳注解,而不是到他处寻求标准解释;

(四)以现实生活为检验文本真义的第一标准,而不是以自圆其说为归依。

诚如此,我的此番“思无邪”就算得偿所愿了。

拓展阅读:浅析《诗经》的“思无邪”

摘 要:孔子在《论语·为政》中有言:“《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孔子的“思无邪”说,自产生以来就影响深远,但对其本义的理解,后世却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纵观众多学者的观点,“思想纯正,没有任何杂念”这一解释为较多人所认可。经过深入的阅读与思考,笔者也认同这个观点,并且认为诗经的内容、情感、艺术手法等方面都是“思无邪”的。

关键词:“思无邪”;《诗经》;思想纯正

作者简介:孙凤州(1990-),女,江苏连云港人,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2014级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9-0-02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内容广泛,情感纯正,影响深远。自编订以来就有无数学者研究它:从当时的孔子,经汉代的鲁齐韩毛四家,到唐代的孔颖达,宋代的朱熹,再到明清的方玉润,现当代的一些学者……由此可见,《诗经》着实是一本影响深远的文学巨著。

翻阅《诗经》,自然会想到孔子对它的简洁却深奥的总结:“《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为政》第二)孔子用“思无邪”三个字来概括《诗经》,仅仅三个字,却给后人留下了深深的思考。现代注释一般将其解释为“《诗经》三百篇,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思想纯正”。是主流却不是唯一的解释,究竟该如何理解这句话,历来众说纷纭,他们对“思”与“无邪”都有着不同的见解。

一、“思无邪”的出处及其注解

(一)“思无邪”的出处

“思无邪”出自《诗经·鲁颂·驷》篇,本意是赞美马。

駉駉牡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骊有黄,以车彭彭。思无疆,思马斯臧。

駉駉牡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骓有駓,有骍有骐,以车伾伾。思无期,思马斯才。

駉駉牡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骆,有骝有雒,以车绎绎。思无斁,思马斯作。

駉駉牡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骃有騢,有驔有鱼,以车祛祛。思无邪,思马斯徂。①

“思”在此篇本是无意的语音词,“邪”通“斜”,“思无邪”就是马儿拉车不歪斜。孔子在《论语·为政》中说的“思无邪”与本意有区别,但具体作何意,不同学者有着不同的看法。

(二)“思无邪”的几种注解

理解“思无邪”,对“思”字的正确解读是关键。对于“思无邪”,今天能够看到的最早的对它的注释是汉代包咸的“归于正”[1],这里没有解释“思”字,大概也是把它看做发语词,或者根本就没重视“思”字,而把重点放在了“无邪”的解释上。

1.“思”即“思想”,把它做名词解。郑玄《毛诗笺》注解为“思遵伯禽之法,专心无复邪意也”[2],意思是说,鲁僖公在远郊放牧的时候,思想上就是遵循伯禽治国的方法,专心致志,不胡思乱想。杨伯峻将“思”理解为无意的语音词,本来没有意义,是孔子独创性的将其作“思想”解[3]。还有钱逊的《〈论语〉读本》,金良年的《论语译注》,罗炳良、靳诺的《论语解说》等,都把“思”解为“思想”。

2.把“思”理解为实词的动词。梁代黄侃《论语集解义疏》,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把“思”理解为动词“思考”。还有学者认为《为政》篇中的“思无邪”,其“思”当训为“使”,“无邪”的逻辑主语是“闻诗者,歌诗者”,“思无邪”取义“使(闻诗者、歌诗者)得其正”[4]。更有学者把“思”作“思念”、“谋虑”等解释。

3.把“思”理解为虚词,即我们说的“语辞”。认为“思”是句首发语词,无实义。这种说法也有很多学者认可,程世德的《论语集注》,李泽厚的《论语今读》等都把“思”看作语辞。李泽厚说,“思是语气助词,不作思想解,邪也不作邪恶解。”意为:《诗经》三百首,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不虚假[5]。

当然这只是几种常见的解释,还有其他不同的看法。然而不管把“思”理解为实词还是虚词,思想还是思考,对“思无邪”最通俗最普遍的解释就是“思想纯正”,这对这句话整体的解读差别不大。纵观各学者的观点并结合自己的思考,笔者也认为用“思想纯正”来解释“思无邪”是较恰当的。

(三)孔子的“思无邪”说

孔子的“思无邪”,即“思想纯正”,从艺术方面看,就是提倡不偏差,倡导“中和”之美。“无邪”就是“归于正”,就是符合“正”,即“中正”,也就是“中和”。孔子曾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快乐却不是没有节制,悲哀却不至于过分伤痛”,“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表达的正是中和之美,一切情感的表达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即使是后世认为“不纯正”的男女爱情,孔子也认为是纯正的,他认为男女之间的情感应在“和谐”的分寸之内,在“合礼”的规范之内进行和完成,《关雎》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便是这种儒家男女伦理规则的典范,可见,孔子的“中和”思想是跟社会的政治道德紧密联系的。在他看来,诗歌所表现的情感不但要具备道德上的纯洁性和崇高性,即“思无邪”,而且要受到礼制的节制,讲究适度、平和,不能过于放纵。可以说,《关雎》中的情感是“思无邪”的具体化。

二、《诗经》中“思无邪”的体现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共305篇,内容十分广泛,反映了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具有深厚丰富的文化积淀,是我国古代诗歌的光辉起点。它在我国文学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和深远的影响。

(一)诗歌内容的“思无邪”

诗经的内容十分广泛,根据音乐性质的不同,分为风、雅、颂三大类。“风”是指音乐曲调,国风,即不同诸侯国和地区的地方土乐,诗经有十五国风。“雅”即正,是指朝廷正乐,西周王畿的乐调,分为大雅和小雅。颂是宗庙祭祀之乐,许多都是舞曲,分为周颂、鲁颂、商颂。

1、从其内容来讲,其内容涉及当时社会的各个方面,丰富多彩。必定是积极向上的思想纯正之作,且有一定的文学艺术水平,才能流传到几千年后的今天,并且长盛不衰。

(1)爱情诗。《秦风·蒹葭》、《邶风·静女》、《卫风·氓》,这些诗歌表现男女恋爱生活的喜怒哀乐,是青年男女在爱情生活中真实情感的自然流露,是如此之真,如此之纯。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这是我读到的最纯真的情歌之一。 单纯的少男少女相约幽会,开个天真无邪的玩笑,献上一束美丽的野花,把那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天真烂漫勾画得如此动人。

(2)战争徭役诗。如《豳风·东山》、《小雅·北山》、《卫风·伯兮》,写了战争徭役给百姓带来了深重灾难,真实反映了劳苦大众的痛苦生活,字字真,句句正。

2、从其性质讲,在《诗经》那个时代诗乐舞一体的形式并没有完全解体,《诗经》也是可入乐供演唱的,并在政治、外交,社会生活的祭祀、朝聘、婚丧等各种场合使用,所以从音乐性质来看,《诗经》的乐调要平和中正,不邪宁。

有些人认为《诗经》中有些诗句批评攻击统治者,认为孔子所说“思无邪”只限于《颂》和《大雅》,这种观点是片面的。孔颖达在《礼记正义》中分析孔子诗教时说,“夫子谓《诗三百》虽对王室政治有所讽刺,但不好做直接的、尖锐的揭露和批评,故而教人以‘温柔敦厚”。

朱熹在《朱子语类》中说:“思无邪,乃是要使读诗人思无邪耳。读三百篇诗,善为可法,恶为可戒。故使人思无邪也。若以为作使者思无邪,则《桑中》、《溱诸》之诗,果无邪也?”[6]《桑中》、《溱诸》是爱情诗,在礼学创始人朱熹眼里,这些当然是淫诗。但孔子他推崇《诗经》是欣赏他纯正无邪的感情,这种纯洁的爱情不是无邪的吗?

(二)诗歌情感的“思无邪”

《诗经》中反映的是青年男女纯真的爱情,对战争徭役的不满之情,对统治者的怨愤之情,歌功颂德之情……皆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实之情、纯真之情、无邪之情。

《诗经》的创作,遵循着“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原则,它立足于社会现实,真实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社会生活、风俗民情。他们来源于现实生活,直接抒发对现实生活的感受,揭示社会生活的本质,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态。每一篇反映的都是无邪之情,像《大雅》中的周民族诗史,真实地再现了周民族的发生发展史,农事诗再现了劳动人民劳作的场景,战争徭役诗反映了无情的战争和繁重的徭役给人民带来的深重苦难,都是最直接最朴素的情感。

《诗经》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是他们思想情感的自然流露,具有朴素自然的纯真之美。每一首诗抒发的感情,都是“无邪”的,每一首诗都能看出作者真挚的情感、鲜明的个性和积极的生活态度。

(三)艺术手法的“思无邪”

1、朴实自然的艺术风格。《诗歌》作品以朴素自然的写实风格为基调,主要表现在真实地反映了现实生活和真率地表达了思想感情。这些诗歌都描绘现实,反映劳动人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没有过多的修饰,没有夸张的语言,就能写出最纯真的篇章。因为作品内容的写实性,所以会有真实自然的艺术效果,体现了现实主义的艺术精神。

2、赋比兴的表现手法。它既是《诗经》重要的艺术特征,也开启了我国古代诗歌创作的基本手法。尤其是赋,“敷陈其事而直言之”,平铺直叙,语句简洁自然,无邪之情感充满字里行间。

3、《诗经》表现出的关注现实的热情、强烈的政治和道德意识、真诚积极的人生态度,被后人概括为“风雅精神”。[7]将风雅精神细细品味,发现其正是“思无邪”的细化,含有这种精神的作品难道不是“思无邪”的吗?

三、小结

“思无邪”的批评标准从艺术上说,就是提倡一种中和之美。《诗》三百中的作品起初不仅关涉内容,而且与音乐有紧密的关系。因此,从音乐上讲“思无邪”就是提倡音乐的乐曲要中正平和,要“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从文学作品上讲,则要求作品从思想内容到语言,都不要过于激烈,要委婉曲折,而不要过分直露。

还有学者把“思无邪”的对象理解为“作诗人”、“读者”,我认为这些看法也不是不成立。作者的“无邪”才能写出“无邪”的作品,“无邪”的作品才能感染读者让其产生“无邪”的思想。总之,三百篇是“无邪”的,因为说到底,“无邪之情”就是本真之情,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注释:

①本文所引用诗歌,均出自朱熹译注《诗经译注》,商务印书馆,2013年.

参考文献:

[1][2] (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M].北京:中华书局,1980.2461.610.

[3]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6.12 .

[4]赵付美.孔子“思无邪”之“思”解诂.辽东学院学报,2013年4月第15卷第2期.

[5]李泽厚.论语今读.三联书店出版社,2004.3.

[6]朱熹.朱子语类(卷二十三)[M].北京:中华书局,1986.539.

[7]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