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意识是李清照女性意识的核心。她的博学与雅趣,真情与灵气,高傲与叛逆,忧郁与忧患,无不汇集她独特个性的方方面面,无不基于女性作为人的意识的觉醒,真正体现了属于李清照的思想意识及其文学价值。
中国古代文学史,实质是一部绚烂的男性文学发展史。它以男性的视角,男性的语言,记录着历史的风风雨雨,人生的喜怒哀乐,形成了人们习惯的男性文学思维。而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却以她独特的个性和卓越的才华独树一帜,让我们领略到迥异于一般男性文学的独特风采,更让我们去审视一个古代女性较为完整的人格。历来评论李清照的文章,多数未能摆脱男性思维,因而也不能深切把握李清照的真性。笔者拟着力于文本,借助李清照的作品,探讨真正属于李清照的思想意识及其文学价值。
一、博学与雅趣
李清照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幼受到了良好的文化教育。她擅长金石研究、书画、博弈及诗词创作。良好的文化修养和高洁的品格修养所生发出的博学和雅趣,通过咏物诗词表现出来,显得格外超凡脱俗和丰富多彩,充分体现了她发自内心的才女意识。如《多丽・咏白菊》词,首先描写了白菊的生活环境和高洁品质,流露了词人对高洁品格的执著追求;接着词人“细看取”白菊花,深悟到与“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进一步点明喜菊之因。词人用这两个典故表明自己品格如屈原“餐菊落英”般高洁晶莹,如陶潜“采菊东篱”般脱俗飘逸。下片又以“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与前文照应,坚信只要有白菊的品格,即使有如屈原与陶潜的悲惨命运,也会流芳百世。这首词人情与菊品水乳交融相互衬托,写尽词人如菊般高雅的品格。
如果说《咏白菊》是以菊色寄托品格之高洁的话,那么,《满庭芳・小阁藏春》词则是以梅之“韵胜”(指梅花的风韵、神韵胜过一切花种)来寄寓人之情韵的。“从来知韵胜,难堪雨藉,不耐风柔”。唐人宋王景《梅花赋》说:“万木僵卧,梅花载吐,玉立冰姿,不易厥素。”正是如此“韵胜”的梅花才遭“雨藉”、“风柔”的命运而变得“无人到,寂寥浑似,何逊在扬州”。可是词人并不因此悲观失望,她借梅来慰藉自己:“莫恨香消雪减,须信道、扫迹情留。”花开花落,兴衰更替,是大自然的客观规律,重要的是能让人感觉到永恒难忘的风韵和情致。词人在结尾处,又深化了这种信念和情感:“难言处,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此处借用了北宋林逋《山园小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境。林逋以“梅妻鹤子”的品格传世,清照也愿以此品格与风韵作为自己精神的追求与寄托。
总之,菊的圣洁高雅,梅的傲岸俊俏,表现了李清照对人格美的执著追求。这种追求与早年夫妻和谐的雅趣相比,凝聚了过多的沉重和忧伤,融入了更多的社会人生内涵,因此显得更凝重,更丰厚,更典型,更给人以思想上的启迪。
二、真情与灵气
宋代是封建礼教形成的时代,女性社会地位的进一步丧失,致使她们与社会隔绝,这是个悲剧,但却保留了她们内心情感的发展空间。这是为功利物化或为外事干扰的男性所无法比拟的。
李清照是一位超凡的女性,有超凡的才华和见识,更有极其深刻而敏锐的人生体验。她既曾有过远离尘俗、无忧无虑的闺阁生活,又曾有过国破家亡、颠沛流离的动荡生活,两种具有巨大反差的生活经历,孕育了她纯真无邪而又执著不懈的人生追求和思想品格。这是她才女意识的又一突出表现。
少女时代的天真勇敢集中体现在《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词中,以回首竞渡、误入藕花深处、惊飞一滩鸥鹭等跳动性景色与赋有音乐感的明快节奏,勾画出一位天真活泼、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形象。其《点绛唇》“蹴罢秋千”中,“见客人来,袜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则表现了词人少女时代真挚、清纯的思想感情。对爱情的专注与真挚,是李清照词最优秀的部分,也是她全部心血的凝聚,充满了女性的忧怨与灵气。其词《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秋色的冷清,“独上兰舟”的孤独,鸿雁寄书、月离西楼的传统象征意义,写尽了词人极度的相思。最妙的是女性充满灵气的独特心理体验:“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无疑加强了痛苦的深度与力度,又创造性地将难以传达的愁思具体化、形象化。又如《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以“绿肥红瘦”极写相思之苦,已不是简单的“眉头”、“心头”,而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了。这里,以花稀叶密来喻人瘦情浓,情感的深化极具创建意义。如果说此时的忧怨还只是夫妇小别的“闲怨”,是能够比喻得出的愁苦,那么与丈夫诀别之后的痛苦则是刻骨铭心、难以传达的。其词《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述说的就是一种内化了的深刻感伤,由于无法宣泄而被压抑在心灵深处,反而变得愈发强烈。这种痛苦像一条毒蛇啃噬着人的灵魂,不仅让人身体消瘦,更让人精神失去支柱而恍惚。《声声慢》则集中表现了这真挚而又深刻的感情,一开始就连用十四个叠字,写尽了自己凄惨的心境,突如其来的不幸,使女词人不能自持,她恍恍惚惚寻觅着往日的幸福,而看到的却只有“晓来风急”、“黄花堆积”、“梧桐细雨”、“黄昏独守”,而对这“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残酷现实,只用一个“愁”字怎能负担得起女词人痛苦的心境!而这首词中的“黑”字用得最好,既有黑夜无眠的孤苦,也有所处环境黑暗的怨恨,更有自己心灵深处由悲伤之极而产生的“事事休”的绝望,真是创意出奇。
李清照以女性的直觉去摄取生活,表现其由少女到老妇逐层深化的心理过程,形成女性情感特有的细腻与绵长。这里,有少女的真情,也有诗人的灵气;有女性刻骨铭心的相思,更有词人自己独特的心理感受与个性,这是才女所具有的独特品格。
三、高傲与叛逆
李清照的高傲与叛逆集中表现了她俯视巾帼、压倒须眉的倔强个性,这是她远远超出一般古代女性的自尊自强的生命意识。
中国封建礼教无情地窒息了女性的自由意识和创造意识,女性的“自我”意识完全浸没在男性思维与语言环境中。而李清照是位奇女子,她不但有才华,有学问,而且倔强好胜,不让须眉,对社会政治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并勇于批评时政。朱靖华在《论李清照是齐鲁文化性格的妇女典型》一文中称,这是“齐鲁文化”“豪放、刚直、武勇”的影响,是“山东汉子”性格,我认为是有道理的。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就是在别人都“以诗赋取士”的时候,“独用意经学”的叛逆人物,李清照自幼生活在这样的乡土人情中,自然养成了自尊自傲的个性。这也是中国传统女性最为缺乏的品格。
李清照的高傲与叛逆,首先,表现在“不让须眉”上,包括自己的丈夫赵明诚。据宋人周辉《清波杂志》载:她与明诚雪天“和诗”,“明诚每苦之也。”她在诗词创作中有意创险韵、险句,以及她一生多才多艺,均与此有很大的关系。其次,还表现在敢于批评时政、主持正义、敢作敢为上。众所周知,贯穿北宋一朝的是新旧两党的激烈斗争。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曾为苏轼门下,属旧党,因此被列入“党人”遭流放;而其公公赵挺之属新党,善于阿谀奉承,官运亨通。李清照犯险上诗救父,有“何况人间父子情”句,赵挺之不理。李清照后来又有“炙手可热心可寒”句,讽刺官高势大的公公是个冷面人。可见其胆识与个性。这在封建礼教森严的古代是十分罕见的。对于南宋的投敌卖国,醉生梦死,李清照更是猛烈抨击,直指皇帝。“南渡衣冠少王导,北来消息欠刘琨”;“南来尚怯吴江冷,北狩应悲易水寒”,表现了极其强烈的爱国之志。第三,还表现在其与众不同的历史观点上。李清照以自己独立的个性,拥有独特的`见解,这与自古逆来顺受的一般女性截然不同。传统思维总是把亡国与妖女连在一起,李清照却以女性独特的思维角度纵观历史,得出了“五十年功如电扫,华清花柳咸阳草”是因为君臣们“五坊供奉斗鸡儿,酒肉堆中不知老”(《浯溪中兴颂碑和张文潜韵二首》之一)的结论。真是符合历史发展的独见卓识,这是囿于男权优势的男性们无法得出的真理性结论。在其《夏日绝句》中,也表现了她不同凡俗的个性见解。自古“胜者王侯败者贼”,可李清照却以朴素的唯物主义观点,不以成败论英雄,充分肯定项羽无颜见江东父老、自刎而死的高尚品格。这种观点只有不受世俗观念的熏染、具有叛逆性格的人才会有。从反抗封建礼教与封建世俗的意义上看,李清照不愧为女中豪杰。“倜傥有丈夫气”。除此之外,还表现在她的文学观念上。她的诗歌创作具有博大之胸怀,浑厚之情感,充分体现了她个性中刚烈坚韧的一面。而在她的词论中,更是以“词别是一家”的观点“历评诸公歌词,皆摘其短,无一免者”。可谓锋芒毕露,锐不可当。
“自恃其才,藐视一切”,清人裴扬对李清照的评价,不无贬义,但却道出了历代才子、才女的共同特征。纵观我国古代妇女生活史,李清照的这种傲气与叛逆实在太可贵了,它集中体现了女性自信与自强、自尊与自爱的个性意识。
四、忧郁与忧患
独树一帜与女性觉醒的孤独,离乡思亲与国破家亡的遭遇,加上女性特有的多情与敏感,形成了李清照浓重的忧郁气质与忧患意识,决定了她偏重于感伤主义的文学风格。
李清照没有脱去女性特有的多愁善感的气质。她以自己独特的感受,去体验人生的苦难,领悟人生的真谛,并用自己的语言讲述出来,呈现出独特的内心世界。她的闺阁词、爱情词,无不是以多愁善感的气质,于爱情的痛苦中去体味人生。如其《武陵春》《声声慢》《醉花阴》《凤凰台上忆吹箫》诸词,将“瘦”、“愁”、“病”、“酒”等意象糅合在一起,突出地反映了词人浓重的忧郁心理。
有痛苦意识的人,一定有高于现实的追求;细细品味痛苦的人,才能领悟人生的真谛。李清照写尽了爱的忧虑,饱尝了爱的痛苦,所以她的爱情是当时最真实、最高雅、最文明的爱情,与中国传统的“夫唱妇随”、“传宗接代”的爱情观、婚姻观相比,更具认识价值与美学价值。她追求“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痴情之爱,追求“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知己之爱,是李清照才女意识在爱情追求中的体现。但是,李清照的痛苦意识,决不仅仅限于个人的生离死别,而是沉淀了更多的社会忧患意识。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心灵去折射社会的动乱及人民的灾难,在其后期作品中,表现得尤为强烈。“多少事,欲说还休”,这种痛苦“非干病酒”,也不是文人悲秋,而是国破家亡的深切感受。正是这种强烈的社会忧患意识,使李清照晚年的诗词创作由个人的遭遇拓展为痛悼社会历史的悲剧,意境更为宏大开阔,感情更加深沉悲壮,其忧患意识亦愈加凝重深沉。
细腻婉约的表现手法与多愁善感的女性情怀相结合,也加强了作品的忧郁意识。李清照具有才女敏感的心灵,加上生活视野的局限,培养起她对身边事物特有的敏锐感。如花开花谢、梧桐细雨、雁影莺啼等,都能触动她的愁思,并借此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李清照特别注重心理描写,并善于使之形象化、具体化。如写婚后小别之苦:“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以“紧锁眉头”的形象使“愁情”具象化,既贴切,又感人;又如,写流落南方的凄苦,“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间出去”(《永遇乐》)。其他如咏物词等,通过种种心理的刻画和瞬间形象的浓缩,让读者真切地领略到词人丰富的内心世界。正是这种传神的心理描写浓化了作者的思想感情,使其忧患意识更加浓烈感人。
总之,才女意识是李清照女性意识的核心。她的博学与雅趣,真情与灵气,高傲与叛逆,忧郁与忧患,无不汇集了她独特个性的方方面面,无不基于女性作为人的意识觉醒,从而构成了李清照自尊、自信、自强的人格美。这,才是李清照在中国文学史、妇女生活史上的真正价值。
诗经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全集主要是抒情言志之作,细究之,三百多篇之中有一百多篇诗作是在描写女性活动,占全集比重近三分之一,不可不说女性形象及女性意识是诗经创作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中国几千年的优秀文化遗产中,《诗经》无疑是其中最耀眼的星辰之一。翻开《诗经》的内容,我们会发现其中最精彩的篇章却大多数是关于爱情婚姻题材的。透过其中的情歌,我们会发现,《诗经》中的情感是多方面的,而透过情感所表现出来的社会状况,特别是女性意识的存在,非常值得去探索。下面我将分三个部分来浅谈一下《诗经》中女性意识的显现与觉醒。
一、女性的依附意识
《诗经》中的依附意识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种是思妇诗,而另一种是男女欢会的情歌。两大类诗中无不体现着女性对家庭中男性的依赖。
首先先来看男女欢会诗《邶风·静女》:“静女其姝, 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 搔首踟蹰。”,将青年男子独自在城角等待恋人, 因渴望相见而焦急的不禁搔首徘徊之情态生动地刻画出来,至赠彤管,相互见面之后又有绵绵情话,无不体现男女欢会之愉。又如反映相思之苦的《郑风·子衿》, 描写一名女子在城阙等待情人, 独自踌躇徘徊却最终未能相见。诗在含蓄地表达女子对恋人的思念后, 娇嗔地质问:“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往, 子宁不来?”,“生命的短暂让人感到爱情的美好,爱情的体验又增加了人们的生命短暂感。”①相会之后,便又是下一次漫长的等待,便就有《王风·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这首诗一咏三叹,三章皆以“一日不见”起兴,然后便是缠绵悱恻,深情款款。
再接下来我们可以看一下思妇诗。思妇诗是在频繁的战乱和沉重的徭役这社会大背景下出现的作品。如《卫风·伯兮》:“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原言思伯,甘心首疾。”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所爱的人不在身边,便毫无梳妆打扮的意义。如此真性情地刻画出了思妇内心的相思哀痛。“再如《召南·草虫》和《周南·卷耳》,借物抒情,细腻地刻绘出闺妇对远行征人的‘未见君子,忧心惴惴’和‘嗟我怀人,置彼周行’的忧伤焦虑和深切思念,也表露出内心深处对远行丈夫的‘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悦’的细致微妙、含蓄婉转的爱情”。②又如《王风·君子于役》:“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同样是睹物思人, 忧心忡忡地表达了对其生命安危和衣食饱暖的深切关怀, 真实委婉地表达出对征人的思念。
以上两大类,可以明显反映出古代女子对美好爱情的渴望以及追求,她们需要有心灵上的寄托,而这种寄托就主要表现在了对爱情的追求上,就表现在了闺中思妇的无限愁绪之中。
二、女性的抗争意识
我认为《诗经》可以体现女性的进步,从对家庭和男性的依附中,可以体现出女性在追求幸福生活和美满婚恋中的反抗与斗争。
我们不妨来看《鄘风·柏舟》“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这首诗是说一位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要求婚姻自主,可是她这一做法却遭到了家人的极力反对,她怨恨母亲和老天不能体谅她的爱情,并反抗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誓死不爱他人的故事。
《邶风·谷风》中的男女主人公,“在新婚之初家境贫寒时, 同甘共苦、辛勤劳作,家境逐渐富裕后,丈夫却变得暴戾无情,不仅变心另有所娶, 还把结发妻子赶出家门。被丈夫无情抛弃的女主人公, 在自恨遇人不淑的哀叹中”,③痛斥丈夫:“昔育恐育鞫, 及尔颠覆。既生既育, 比予于毒。宴尔新昏, 以我御穷。有洸有溃,既诒我肆。不念昔者, 伊余来塈。”全诗充满了对负心人的控诉、怨恨和责难。朱熹《诗集传》也说:“今君子安于新婚而厌弃我,是但使我御其穷苦之时,至于安乐则弃之也”④。
再来看《卫风·氓》,该诗以一个普通妇女的口吻叙述自己从恋爱、结婚到被弃的过程。全篇叙事与抒情相结合,在女主人公悔恨地叙述自己恋爱、结婚和婚后被虐、被弃的遭遇中,表现出刚强自爱、果断坚决的性格,抒发了弃妇的愤懑之情。诗中虽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但在最后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于是女主人公进行了激烈地抗争:“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女主人公对负心汉决绝地说了声再见。
从以上的讨论中,我们不难《诗经》中的女性是善良的女性,她们敢爱敢恨,面对不公平的待遇时,并不一味的委曲求全、唉声叹气,而是积极的去面对生活,去反抗社会的不公,这体现了古代女性的人格尊严。
三、女性的独立意识
独立意识,看来是自古以来广大女性的追求,她们不仅仅需要呵护、依赖,不仅仅是单纯的抗争,这一切都可被看作是女性为自己的独立而做的努力。
《诗经》中的《郑风·褰裳》:“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这篇诗的意思大致是以为女子大胆地寻求爱侣,并且还警告爱侣,不要猖狂,有的是喜欢她的好男子。这在现代社会都是不多见的,可见如此泼辣之女子,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示爱,可见是非常自我、非常独立,也可侧面反映当时郑国的女子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周礼·媒氏》中说:‘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⑤从这里可以看出当时的社会背景还是较为宽松的,有专门的节日让男女相会,再看《郑风·溱洧》:“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对于成年的“士与女”,他们对新春的祈愿只是风调雨顺,万事如意,那么对于年青的“士与女”,他们的祈愿则更加上一个重要内容——爱情,因为他们不仅拥有大自然的春天,还拥有生命的春天——青春。于是作品便从风俗转向爱情,从“蕑”转向“勺药”。这首诗是以善于转折为人称道的',诗意一经转折,诗人便一气直下,一改前面的宏观扫描,将“镜头”对准了这对青年男女,记录下他们的呢喃私语,俏皮调笑,更凸现出他们手中的芍药,这爱的信物,情的象征。在美好的春天里女孩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大胆的在一起,还喃喃私语,顿时让人觉得浪漫无比。
在这里,我认为女性敢于正面出击追求自己的爱情,便是她们独立意识的体现,便是她们女性意识的觉醒和焕发。
以上三点,便是我对《诗经》中女性意识的探究,他们不仅仅是终日辛苦劳作,她们还会更加深入地追求自己的生活,特别是婚姻爱情方面。《诗经》中的女子就是这么真性情,她们的爱情天真、纯洁,她们的反抗激烈、决绝,她们的向往迫切、强烈。“这就是《诗经》中的女性,她们美丽善良、勤劳忠贞、勇敢坚强,具有独立意识和生命活力,是自己生活的主宰者。她们能够以这样的形 象在《诗经》中出现,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应该说这些有血有肉有质感的艺术形象提升了《诗经》的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⑥诗中的女性都用青春和心血,吟唱了一首首沁人心脾的生命之歌,宛若幅幅精美的画卷,应被后人所珍藏、所赞叹。
概要:诗歌作为心灵的一种呈现,在很大程度上透露了意识的流变 历程,现当代诗歌中的女性意识探幽。在当前后现代主义甚嚣尘上的文化氛围里,女性诗歌一反过去女性话语缺席和半缺席的僵局,女诗人们自白,呐喊抗争,勇猛地拆解着男性话语中心的模式,在当代诗坛中竖起了自己的诗歌大旗。然而要在诗歌中寻找到自我的言说方式亦如女性要在生活中找到自我的言说方式一样困难。由于女性对生活体验的相对缺乏,女性诗歌中的苦难和不安意识就更多地集中于女性自身所熟悉的情感体验,甚而至于过份关照女性自身的身体体验和自身的命运。本文如下几方面阐述现当代诗歌中的女性意识:
一, 写作及其语言的憩居:躯体写作的定位
二, 黑夜意识:黑暗浸染的心
三, 雄化的歇斯底里:抗争与理解
四, 灰暗里飘摇的心:苦难与不安
五, 女性视角的定位:男人、女人和世界
关键词: 女性诗歌 女性意识 诗歌写作
在现当代诗歌中,女性的主体意识总潜藏着艰辛和困惑,在自己走出自己,自己追逐自己中,女性诗歌中女性意识总飘摇着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雾团。于青说:“女性文学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走出这抹雾气所笼罩的怪圈”。
①女性诗歌也一样,也未能幸免这种失重状态。诗歌作为心灵的一种呈现,在很大程度上透露了意识的流变历程。在当前后现代主义甚嚣尘上的文化氛围里,女性诗歌一反过去女性话语缺席和半缺席的`僵局,女诗人们自白,呐喊,抗争,勇猛地拆解着以男性话语中心的模式,在现当代诗坛中竖起了自己的诗歌大旗。然而要在诗歌中寻找到自我的言说方式亦如女性要在生活中寻找到自我的言说方式一样困难。女性诗歌里的女性意识在步履维艰的迷茫中,同样凸现了女性生活中心灵的困惑,社会文化
由于社会历史文化生理等的原因,女性比男性面临的更多。她们不仅要与男性共同面临一个苦难莫测的世界,还得面临一个由男性主宰操纵的世界。女性的心理不仅要承受来自客观世界的风霜雨雪,还得更多地承受来自男性世界的困惑和隔膜。面对世界的多重压榨,女性意识中的苦难体验和不安全感弥漫开来。这种苦难和不安来源于“女性对自身命运的困惑和对未来前程的莫测”。
②它渗透于女性的主体意识中,对女性意识有着很重要的影响,在男性主义的历史中,女性本身并无历史,她们仅有的历更也是被男性界定的历史,“历史是一副男人面孔男人心思男人意志”。
③在如此“男性化”的社会生活中,女性几乎没有机会参与社会生活,(包括文学创作),没有坚实的生活作基础,她们的历史也相对悬空。由于女性对生活体验的相对缺乏,女性诗歌中的苦难和不安意识就更多地集中于女性自身所熟悉的情感体验,甚而至于过份关照女性自身的身体体验和自身的命运。她们借用适合自我表达的“自白话语”,并将审视的目光转向女性的内心世界,从女性心理世界的探寻和思考中,生发女性本身的生存意义和价值――― 渴望获得女性的自尊;渴望女性能得到整个社会的理解和认同;渴望女性也能与男性一样在人生中扮演一个重要角色。当然,由于女性意识的特别和女性经验的独到,使得女性诗歌的写作有了女性独特风格的同时,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